第29章 她要搞事,我不怕事

一整天忙得我兩腿酸痛,總算在傍晚時分,和張姐一起,把兩桌菜弄了出來。

正準備歇口氣,給小唯打個電話,梁家宜冷着臉過來了,吩咐我說:“再加兩個菜,蘿蔔焖牛肚,多放點辣椒,再加個香辣小龍蝦。”

我來不及打電話了,求助地望向張姐,因為所有的菜,我都只能打下手。

“太太,焖牛肚倒是容易,小龍蝦這都還沒洗呢,來不及了吧。”張姐為難地對梁家宜笑笑。

梁家宜不悅睇我一眼,皺眉說:“你趕緊去洗啊!這是阿顏特意給他的朋友點的,難道我能說不給他做?”

“哦!”我忙轉身進去廚房,去水池洗蝦子。

這種小龍蝦特難清洗,我得拿着刷子一個個使勁刷,還得一只只的把蝦尾抽出來。

時間又緊,我連腰都不敢直一下,可勁地刷了幾十只出來,張姐剛好把焖牛肚做出來。

我把蝦子再洗洗,站起來的時候,只覺頭暈眼花,差點栽倒。

“怎麽了?沒事吧?”張姐丢下鍋鏟,一把扶住我。

“沒事,沒事。”我站定後,穩穩神,恢複過來。

張姐做蝦子,我負責上菜。

客人陸續來了,我滿身油煙味,戴着廚師帽,圍着圍裙,誰也沒認出我,是傅家的大少奶奶。

我也巴不得誰也不認識我,免得又受人奚落,低着頭擺好菜就撤。

“大少奶奶,你去換套衣服吧,一會你也該上桌吃飯的。”張姐提醒我。

“哎!”我也不想這麽灰頭土臉的面對賓朋滿座,忙解了圍裙,準備去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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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出了廚房,差點和人撞個滿懷,定睛一看,卻是白晚晴!

白晚晴誇張地尖叫,手撣着她身上的白色裙子,看我一眼,又誇張地嚷道:“呀!是你呀!”

她身旁還跟着一個女孩,詫異問:“她是誰?”

我淡定笑笑,不待白晚晴奚落,自我介紹說:“你們好,我是傅顏的太太,夏景,很高興你們來我家做客。”

“哦?顏的太太?”女孩子嘴巴喔形,上下打量我。

“怎麽樣?接地氣吧?”我依舊淡定微笑,從她們身邊擠過去。

白晚晴“切”一聲冷笑,和那女孩說:“顏是被她下了套得手的,你以為顏品味那麽低呢,利用爺爺逼婚,史上最惡心厚臉皮的女人就是她了,絕對刷新你的三觀。”

“天啦!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

“我姐姐小茵也是被她害死的呢!”

“太沒天理了!這麽壞的女人,活該傅伯母虐她!”

……

我将一切閑言碎語,都自動屏蔽在心外,上樓後快速沖了個澡,換上一套Chanel的套裙,穿了一雙舒适的中跟鞋。

款款下樓,樓下的賓朋已經落座了,傅顏也回來了,他站在人群裏,笑容淡淡的,高冷又不失禮貌,他冷冽清貴的氣場,無形中令在場的賓客,黯然失色。

應酬一番客人後,他在他的位置坐下。

我的出現,在他眼裏恍如透明,他全然沒有和我說話,和我攜手,替我介紹的意思。

所以我只能在各種冷嘲熱諷的目光中,自己走去他身邊。

我正要落座時,白晚晴牽着她女伴快步過來,一下子坐了我和我旁邊的位子。

而她們的面前,擺放着梁家宜特意加的菜。

原來這兩道菜,是傅顏特意為她們點的,還特意放在他身邊,占了我的位子,讓我尴尬。

“依娜,我說我們愛吃蝦,你看,顏哥專門為我們點了蝦!”白晚晴興致勃勃的,故意大聲。

“哇!顏哥真的好寵你啊,我也沾光了!”

她們一唱一和的,傅顏坐在一旁,臉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他随即和客人攀談去了,對我的尴尬不管不顧。

我睇一眼他,然後不客氣地對白晚晴說:“白小姐,你似乎坐錯地方了!”

白晚晴歪着頭,挑釁看着我,譏诮反問:“有嗎?可是顏哥給我點的菜,就放在這裏耶!你問問顏哥,到底是我坐錯了,還是你自己沒拎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我拎得很清楚,我是傅家大少奶奶,我的位子該是在我丈夫的身邊!”我嵴背挺直,一字一句地對她說。

傅顏忽然轉頭,不悅地看着我,低聲呵斥:“晚晴是客人,你怎麽對待客人的?一點禮貌都不懂嗎?”

我手不覺拽緊拳頭,有那麽一瞬的沖動,想端起桌上的酒,潑在他臉上。

白晚晴得勢,挑眉一笑,坐正身子,開心地剝蝦,和她閨蜜說笑去了。

我像個二傻子一樣,就這樣被尴尬地晾着了,賓客們不時嘲笑地看我一眼,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張姐同情地看我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梁家宜挽着傅逸清的手,從我身邊過去,輕蔑鄙夷睇我一眼。

“嫂子,麻煩給我拿個紙巾。”白晚晴笑盈盈轉頭,繼續得意挑釁。

我什麽也沒說,默默伸手,端起她面前的那碗麻辣蝦,兜頭全都淋在她頭上。

既然我名聲在外,我還顧全什麽大局?反正是沒教養,有心機,壞女人,我就一壞到底吧!

“啊——”白晚晴尖叫,滿頭滿臉滿身都是蝦汁。

全場都安靜了,驚愕盯着我們這邊。傅逸清怒道:“夏景!你太不像話了!”

依娜忙拿了紙巾,替白晚晴擦眼睛,她們特意交代小龍蝦要辣,所以湯汁吃着辣得很過瘾,滴在眼睛裏,卻是夠嗆!

傅顏憤怒站起,一把揪住我領子。

“怎麽這樣對待客人!傅家的臉面,全都要毀在你手裏了!”梁家宜快步過來,狠狠指着我。

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帶着一絲冷笑,和傅顏對峙,“你打我或者推我,你就試試!”

“我這輩子,怎麽會攤上你這個女人!”傅顏氣得呼吸粗重。

我淡淡一笑,回答他說:“可能是因為上輩子相欠吧。”

“你——”

“放開我,讓我坐在我的位子,并且請你記住,我想要得到的,我就是有這麽執拗,一定要得到!”我勾唇,沉沉說。

傅顏和我對視,沉吟不語,我看到他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寒光,那寒光令我嵴背發涼。

我說得硬,都是嘴硬,其實我心裏,此刻真的很害怕,很無助,也很崩潰。

如果這裏的人都離去,我想我又會淚流滿面。

夏景真的沒有那麽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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