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思念 這是在撒嬌嗎
屋子裏靜靜的, 燈光也恰到好處的恬靜,林安擡頭看時, 剛好望進祁棠眼裏的一泉溫柔。
他心頭一顫。
整個人像是被泡在溫泉裏一般舒服極了,連帶着心跳也快了幾分。
這種感受,很新奇,很奇妙,前所未有,他沒談過戀愛, 不知道是什麽。
“寶寶,”林安攀着祁棠的脖頸從他懷裏坐起來,對視片刻才勾着笑說,“那, 做愛也可以?”
祁棠歪着頭, 慵懶地看着他:“嗯。”
林安眼裏的笑意更盛了,他剛要開口,一雙手猛然把他往懷裏一帶, 兩人頓時貼得很緊密。
低沉磁性的嗓音響在耳邊,透着警告的危險:
“不過,你記住, 我是一個不輕易退讓原則的人,如果我妥協了, 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祁棠眯起眼, 眸色深沉如海:
“後果,會非常可怕。”
莫名的一股氣場, 林安有一瞬竟被震住了。
他感覺, 這一刻他有點看不透祁棠, 但卻越發地對面前的男人着迷,全身的細胞都被祁棠吸引着,不可自拔一般。
回過神,林安唇角彎彎,眼裏都是趣味:
“有多可怕?還有我沒見識過的嗎?”
祁棠沒回答,只是看着他。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了,林安窩在祁棠懷裏:“寶寶,幫我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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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沒反應,他又說:“剛才我弄得可累了,你那麽大,一直出不來,看,我嘴都快被磨破了,手也酸。”
話外音,我這麽累了,你得順着我。
祁棠無奈又覺得好笑,垂眸掃了他一眼,懷裏的人嘴唇确實有些紅腫。
他手掐住林安的下颚,逼迫他張開嘴。
“幹嘛。”林安含混不清地吐字。
祁棠按住他:“檢查。”
确認沒有哪裏磨破後,祁棠松開手,彎腰幫他把手機拿了過來:“下次別做這種事了,髒。”
林安看了眼屏幕,挂了電話沒接,只是從祁棠的懷裏起來:
“不髒,我喜歡。”
其實他也是有些排斥的,都是男人,他又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生理和心理上都有些反感。
他在祁棠這個年紀,已經掌管了林家,成為商場霸頭。
這些年幾乎是被所有人捧着敬着。
沒人敢讓他屈膝低頭。
祁棠是第一個。
不過林安很樂意,看着小朋友被弄得那麽舒服,他心裏也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
林安穿好外套,吻了一下祁棠的唇角:“寶寶,我該走了。”
祁棠把人拉回來深吻了一次,好一會兒才放開:“去吧。”
林安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說:“我還會忙幾天,等忙完了,記得你答應我的。”
他口型比劃了兩個字‘做愛’。
祁棠笑:“嗯。”
門關上了,屋裏少了一個人的溫度,總覺得缺了點人氣。
祁棠收拾了一下沙發,接着做飯去了。
晚上睡前,林安給他打了通視頻電話,從屏幕裏能看見,林安在公司的那間休息室,之前祁棠去過,就是那間放着香薰的休息室。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麽辦公室,而是林安的私人休息室。
那天是林安故意把他騙過去的。
老男人的小心思。
換做以前,祁棠會愠怒,但現在他只覺得有點點可愛。
談戀愛果然會讓人昏了頭。
後面幾天,祁棠很少再收到林安的消息了,每次只是傍晚時,一句定時定點的問候。
有時候祁棠閑下來就會想,林安到底在做什麽呢,工作的話,會忙得連打電話發消息的時間都沒有嗎。
第一次跟老男人談戀愛,他也沒有經驗。
但是每天看到顧流寒來接祁野,他多少有點羨慕。
祁棠也想過要主動聯系林安,但每次電話即将撥出時,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場戀愛裏,他已經妥協很多了,他一直在被林安牽着走。
像是同居,像是做愛,像是他們讨論過的口味問題,雖然林安都沒有強行要求祁棠順着他,但祁棠卻在不知不覺中全都依從了林安。
祁棠原本所堅持的,一點一點在被林安摧毀。
這是一個不好的征兆,很可怕,它暗示着祁棠在這段感情裏逐漸有一點迷失自我。
這樣下去不行。
會失控。
祁棠明白,所以他在克制自己。
愛和思戀,欲望和沖動,他都在克制。
他不知道林安是否也跟他一樣,見不到的時候會很想很想,他只能等着那個人自己回來。
這段時間裏,祁棠就這樣一邊等着,一邊有條不紊地過着自己的生活。
又是一個周五,下班時外面飄起了飛雪。
其他城市已經是初春時節了,A市因為偏北一點,春天會晚一點,但按着時節,這場雪也應該是春天來臨前的最後一場雪了。
祁棠看了眼手機,往常這個時候,林安都會給他發一句問候,然後他再裝作不在意地回一句。
雖然很平淡,但祁棠會有點安心。
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是,他知道自己等的人會回來。
但今天祁棠的手機安安靜靜的,沒收到任何消息。
他收起手機,直接下班回家了。
剛走出寫字樓,門口就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那裏。
不過不是祁棠期待的那個人。
張丞看他來了,把大衣解開,他懷裏就鑽出了個粉琢玉雕般可愛的男生。
宋卯有些不好意思,低着頭藏到了張丞的身後。
“你們怎麽來了。”祁棠掃了一眼兩人。
看來上次的事情他們已經說開了,解決了,而且感情更好了。
張丞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卿卿說林總出差了,我想你一個人過周末多沒意思啊,就來找你玩兒。”
“咱燙火鍋去呗。”
祁棠怔了下。
林安出差了?為什麽沒跟他說。
一時間,祁棠心裏有股微妙的感覺。
他拒絕了張丞的提議:“你們去吃吧,我想回家。”
張丞牽着宋卯的手:“真的不去?你回家也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有什麽好的。”
祁棠沒回答。
跟着去了能幹嘛?看別的情侶是怎麽恩恩愛愛的嗎。他不想找這個沒趣。
“玩兒得開心。”丢下一句話,祁棠直接打了輛車回家。
昨天買的菜應該夠做一頓晚飯,他也有些累了,想随便對付一下晚餐就休息。
到家時天色已經黑了。
祁棠打開門,換了鞋還來不及開燈,就被一個人影猛然壓在了牆上。
他怔了下,正要反應,一個激烈又充滿占有欲的吻就襲了過來。
“寶寶…寶寶……”低沉嘶啞的嗓音,透着濃重的情/欲。
祁棠身子僵了一瞬,随即按着那人的頭死死地吻了回去。
他舌尖侵略性地挑開林安的唇,熟稔地鑽進去,糾纏,攪拌。
一點都不溫柔,甚至帶着懲罰性的輕咬。
耳畔的輕喘越來越清晰,兩人舒服地從嗓子裏發出悶哼。
直到把林安裏裏外外都親了個遍,祁棠才放開他。
林安就伏在他胸口,滿臉潮紅,胸膛還在劇烈起伏。
“寶寶,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嗎?”
祁棠摸着他的軟發:“沒有。”
林安笑着摟住他脖子,整個人都快挂到祁棠身上了:
“你撒謊。你剛才,親得那麽用力,那麽投入,明明就是很想。”
祁棠挑眉,把他從自己身上扯下來,擡手打開了燈,然後又随手把林安一撈,直接抱起走到沙發旁,穩穩當當地坐下。
“我想沒想重要嗎。”
林安彎起狐貍眼:“不重要。但你承認想我,我會很開心。”
祁棠掐住他的腰,讓他雙腿張開跨坐在自己身上,還懲罰性地拍了拍林安的屁股。
“去出差為什麽不告訴我,還有,你當打發讨飯的,每天只發一次消息?”
祁棠不是小氣的人,也不是想不開這些事。
但情侶間有矛盾,有疑問,都要及時地說出來,有怒意和不滿也要及時發洩。
這不是幼稚和情緒化,相反,這是一種很聰明的舉動。
因為只有說出來了,然後當場解決掉,感情裏才不會埋下很多隐患,兩人才能心貼心的走得更長遠。
林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完蛋,小朋友想多讨要點關愛的樣子,好可愛。
這是在撒嬌嗎?
“寶寶,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只是這次出差太突然,還是去國外考察,我覺得告訴你也沒用,就沒多此一舉。”
他輕柔地吻着祁棠的唇角,耐着心一條一條地解釋:
“發消息的事,主要是這麽多年我養成的習慣,工作就是工作,要專心。如果我中途給你發了消息,我會分神,會很想馬上回去,回到你身邊去,工作效率就會降低。”
“這樣的話,我還不如專爛鱝心忙完工作,然後早點回來見你,你說是不是?”
祁棠不是很滿意他的解釋,但也沒有辦法。
他不能霸道又強硬地要求林安為了他而改變。
談戀愛是生活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如果他妄圖用戀愛關系去捆綁林安,要求他滿足自己,時刻跟自己保持聯系,什麽都跟自己彙報,這樣的戀愛讓伴侶失去了自由,是扭曲的。
“寶寶,我有個驚喜要給你。”林安從他身上下來。
祁棠順着他的話:“什麽。”
其實他隐約猜到了點,無非就是一點土特産,或者小禮物,但看林安期待的樣子,他不忍心澆冷水。
林安故作神秘地挑眉,牽着祁棠的手,領着他進了一間原本是放雜物的倉庫。
打開燈的一剎那,祁棠看着眼前的一切愣了下。
原本破舊的倉庫已經被重新裝修了一遍,很有藝術感,地上擺放着很多畫具,畫布,牆上還挂着幾幅名家作品。
“你什麽時候弄的?”他問。
林安看小朋友眉眼間都是柔色,他就知道這份禮物沒有白送,這份心思也沒白費。
“在你白天上班的時候。我是早上的飛機,剛落地就來了你家。”
他牽着祁棠的手,駐足在那幾幅畫下:
“寶寶你看,我去國外的時候剛好碰到一場畫展,就買了幾幅,喜歡嗎?”
祁棠眯起眼,指尖輕輕摩挲着畫作:“這個老師的作品,從不商業售賣,你是怎麽買來的?”
林安摟着他的腰:“對,所以即便是我,也費了一番功夫。”
看夠了後,祁棠收回手,轉身将林安抱在懷裏,語氣溫柔:
“你送我這些做什麽?”
林安仰頭看着他笑,滿眼寵溺,又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那是一個國內知名老畫家的聯系方式。
“小朋友的夢想,不就是繼續畫畫嗎?現在我把它摘下來,送給小朋友。”
“希望小朋友能夠接着做自己喜歡的事,能夠在美術界展露自己的才華。”
祁棠靜靜地聽着,眼裏的光越來越柔,心裏也軟成一片。
林安這次真的很有心機,直接戳中了他的最柔軟的死穴。
畫畫這件事,祁棠放棄過兩次,一次是高中時被母親逼的,另一次是大學讀完後家裏猛然發生變故,他不得不對現實低頭。
每一次他面上風輕雲淡,其實心裏都很難過,但沒有人懂他。
看着眼前的場景,祁棠沒辦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感覺指尖都是顫抖的。
林安輕輕啄着他的唇,柔聲說:
“小朋友就該是天上的星星,就該高高的挂在那裏,現在被我撿到了,我很開心,但我更想把星星挂回去。”
他把名片塞給祁棠:“畫家張彥,他已經答應我先見一見你,如果中意的話,會留你在他的畫室親自教學。”
作者有話要說:
唉QAQ雖晚但到,有點事給耽擱了
老男人不付出點什麽,怎麽讓小朋友陷得更深呢,想得到別人的真心,必然自己得先付出點真心,半真半假才具有迷惑性,老男人也很會的,畢竟姜還是老的辣
還得接着甜甜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