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日久生情 你膩了,我就走
林安整個人僵住, 他有些頭疼:“寶寶,你不信我嗎, 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
祁棠把他推開,垂着眸:“是我的問題,我現在不冷靜,沒辦法判斷你說的話。我想冷靜幾天。”
林安摟着他的手,緩緩松了下去,臉色也越來越淡。
莫名的, 祁棠有些難過,他只能移開目光不去看。
屋內寂靜了半晌,他不知道林安在想什麽,也不知道林安現在是什麽表情。
正要轉身離開時, 忽然一股力道把他猛地撲倒在了沙發上。
林安死死壓着他, 胸口起伏得厲害,他有點生氣:“祁小棠,我不準, 我不許。”
“憑什麽分開,談戀愛是你一個人在談嗎?你說分開就分開?我沒把你當替身,就是沒有!我問心無愧!”
祁棠緩緩皺起眉, 他感覺,現在失控的人, 不止他一個了。
林安發狠地吻了上來,在不弄傷的情況下, 啃咬着祁棠的唇,猛烈地進攻。
漸漸地, 兩人都有些難耐, 剛進入熱戀期的情侶都食髓知味, 就算是心理上抗拒抵觸,生理上也不可避免地渴望着對方的每一寸肌膚。
一只手緩緩前進,四處點火,猛地一下,祁棠悶哼了一聲,他別開臉啞着聲說:
“你松開,我不想要。”
林安眼尾泛着紅潮,輕咬他耳朵:“你說謊,你都這樣了。”
祁棠忍耐着,在林安松懈下來開始扒他衣服的時候,一把将人推開:“你冷靜一點。”
林安揉了揉臉,紅着眼跟他對峙:“是你不冷靜,你不聽我解釋,還要分手,我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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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祁棠有些無奈:“我沒說分手,我就是想一個人安靜幾天,想一下再做決斷。”
開始這段感情的時候,他很慎重,思考了很久,如果要結束,也必然不會這麽草率。
林安神色柔和了些,他湊過去輕聲說:“那你現在還是我男朋友嗎?”
祁棠發現自己有時候真的拿林安沒辦法,他只能點頭。
下一刻,就被迫抱了滿懷溫軟。
林安摟着他的腰,摟得很緊,還吻了下他的唇:“寶寶,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你要聽我說完。”
祁棠沒動,也沒有伸手去抱他。
“從前,有一個書生,書生某天去逛廟會遇上了一個小姐,小姐長得很好看,性格也跟別的小姐不一樣。于是書生起了興趣。”
“後來書生開始每天從小姐家門口路過,小姐并不喜歡他,也不領情。但書生也沒放棄。”
他的嗓音很緩,帶着一點輕柔的安慰,祁棠情緒逐漸平複,靜靜地聽他說着。
“突然有一天,書生撿到了小姐的手帕,就這樣跟小姐搭上了話,然後慢慢熟絡起來。書生發覺,小姐溫柔優雅,沉穩體貼。”
“書生喜歡上了小姐,并去他們家提親,結果這才發現——”
“原來小姐不是小姐,她們是一對雙胞胎。第一次他遇見的是姐姐,後來跟他好的是妹妹。”
祁棠眉心跳了下,他明白林安要說什麽了。
“寶寶,你覺得書生到底姐姐,還是妹妹?”
林安輕柔地吻着他的唇,享受着在祁棠懷裏的感覺。
祁棠垂眸:“妹妹。日久生情。”
林安笑了,又說:
“對,後來書生娶了妹妹,兩人十分恩愛。書生覺得,上天的安排都是有道理的,如果沒有姐姐,他就遇不到妹妹。”
“他因為對姐姐的興趣,才陰差陽錯認識了妹妹,但他沒有選擇跟姐姐在一起,因為那不是喜歡,他明白他真正喜歡的,是後面跟他來往的妹妹。”
祁棠心裏有些觸動,他承認,他有些被林安說服了。
林安溫柔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那寶寶,你覺得書生是故意把妹妹當成姐姐的替身的嗎?”
屋裏沉默半晌,祁棠沒說話。
林安又說:“寶寶,其實你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對不對?只是你還不願意這麽快原諒我。”
又一次被看破心思,跟他們還沒在一起時,他情不自禁摸了林安的頭那次一樣。
祁棠索性破罐子破摔,冷冷的看着他:“對,你想怎麽樣。”
連臺詞都跟當時一模一樣。
林安溫柔地摟住他脖子:“我想親你,想哄你,想告訴你別生氣了,別難過了,想看我的寶寶開心。”
他一字一句說得很緩,每一個字都真心實意。
祁棠心軟成一片,他垂着眸,壓下那股情緒,又說:
“那你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你跟我哥好過,我明明跟你提過他,你還故意避開。”
林安依戀地靠在他懷裏:
“為什麽要說?寶寶你自己也知道,這種事很難解釋清楚,你看現在,我說得很明白了,也表過态了,你依舊難過,心裏不舒服。”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祁棠覺得林安說得很有道理,但他還是心裏不平衡。
就像故事裏的書生和小姐,他現在想的就是,為什麽書生第一次遇見的不是妹妹,如果是妹妹,那這個故事就完美了。
為什麽林安先遇見的人不是他呢?
可能是太喜歡了,所以變得貪心,不能容忍他們的故事有一丁點瑕疵。
但祁棠明白,他要再有情緒,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這樣很沒風度。
看着他神色一點一點緩和,林安終于松了口氣,勾着笑說:“寶寶,你好了?”
祁棠看向他,眸色深沉。
忽然一個轉身,直接把林安壓在沙發上,然後不管不顧地深吻上去。
與其說是深吻,不如說是撕咬,發洩一般的。
林安疼得眼淚直往外冒,但還是寵溺地摸着他的軟發,任由他這樣。
小朋友心裏不平衡,他明白的,等發洩完了,就好了。
後面開始失控,一開始是懲罰式的,兩人都很難受,但逐漸地也步入佳境,體會到美好。
情到濃時,祁棠低沉着嗓音說:“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替身,”
林安眼尾紅得厲害,一滴淚水從他眼角滑落,他忍住疼痛,摟住祁棠的脖頸勾起笑:
“如果我真把你當替身,你就怎麽樣?”
祁棠狠狠地懲罰了他一下,林安仰起脖子低低地嗚咽了一聲。
看着他眼角的淚水,祁棠眯了眯眼,一邊幫他抹去一邊說:
“如果我真是替身,那,你膩了,我就走。”
但是,他之前就跟林安說過,他這個人不輕易退讓原則,一旦退讓了,最後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後果會非常可怕。
所以,在他走之前,他一定會把林安的心肝脾肺都傷爛了,把他感受過的痛苦加倍還回來,再離開。
紳士不是永遠溫柔,紳士只是比一般人更能包容。
但紳士的包容,是有底線的,而且紳士的反擊,會十分可怕。
林安胸口不斷起伏,着迷一般看着祁棠:“還有這種好事?”
話一出口,他就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代價。
三個時辰後,沙發上一片狼藉,全是不可描述的東西,滿屋子暧昧的味道讓人頭腦發昏。
祁棠抱着他去洗漱了一番,又用浴巾把人裹起來,然後輕柔地放在床上。
林安摟着他脖子,臉上紅潮未退,帶着一絲餍足,還有疲憊:
“寶寶,我讓家裏的廚子做了麻辣龍蝦送來,你想吃的,在鍋裏。”
祁棠心軟成一片,他吻着林安的唇:“什麽時候了,還記着吃的。”
林安累極了,懶懶地睜着眼:“寶寶早上說要吃的,要讓寶寶吃上。”
祁棠看着他,看了很久,忽然說:
“我們同居吧,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搬到一個離你公司近的地方,擁有一個共同的小家。”
林安怔了下,随後勾住祁棠的脖頸一把坐起:“真的嗎?”
祁棠點頭:“嗯。”
雖然他們的開始并不美好,但他想要以後都十分美好。
他想進入林安的生活,占據他的點點滴滴,想讓這個人的生活裏處處都有他的痕跡。
就像那個故事的結局一樣,書生和小姐會過上幸福的生活。
即便會面臨很多問題,但祁棠覺得,那些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林安摟住他,又吻了上去,親完後說:“寶寶,我喜歡你。”
祁棠眸色沉沉地看着他:“我愛你。”
搬家的事進行得很快,第二天祁棠只是去上了個班,下班時,林安開車接他就已經回的不是原來的那個家了。
“你怎麽搬的那麽快?”祁棠看着他。
林安挑眉,一邊開着車:“寶寶,我當然不可能搬的那麽快。這種事要交給手下的人去做。”
一天的時間,用來處理公司的事,能夠創造上百萬甚至千萬的利潤,用來搬家也浪費得太奢侈了。
祁棠無奈:“以後不許再這樣了,很浪費,我們可以自己做。”
林安笑了下:“浪費什麽?”
祁棠:“錢,搬家費。”
他現在全靠在祁野的公司領到的工資過日子,就算是股份上的那點分紅,也得年底才能拿到。
而且,他還要定期給在國外留學的弟弟寄生活費過去,所以要節儉一些。
但其實,要真讓林安花一天時間去搬家,那公司的損失和搬家費的損失,到底哪邊更大一點呢?
林安沒有點破,他只覺得祁棠在這種事情上較真也很可愛,就順着他說:“好,寶寶說不許就不許。”
到了新家,雖然祁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仍然被林安選的地方驚着了。
那不是什麽公寓,是一棟別墅。
市中心的別墅。
在家裏破産前,祁棠都不敢想住在這種地方,他感覺有些頭疼。
林安從後面摟住他:“寶寶,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可以讓人在園子裏種一些野玫瑰,你最喜歡的。”
祁棠蹙起眉:“算了,我自己種吧。還有,這是我們的家,除了打掃外,別讓別人進來,更不要請傭人。”
林安也都依着他:“好。”
等用過晚飯,兩人窩在沙發上,一個看外刊,一個看手機,各自不打擾,卻又互相依偎。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祁棠很喜歡。
忽然手機收到了消息,他點開看,是祁野發來的。
祁野:這兩天我都有事,不能去公司,事情都推給你做,辛苦了
祁棠回他:哥,不辛苦,你給了我股份,我多做一點是應該的。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又發來消息:你跟林安……你們分了嗎
祁棠看了眼正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神情溫柔。
祁棠:沒分。
祁野:??他不是良人,我不會害你,分了吧,聽我一句勸
祁棠知道祁野是為自己好,但問題和矛盾都已經解決了,他也是真心喜歡林安,他分不了。
祁棠:哥,姐夫有欺騙和隐瞞過你的時候嗎?
手機那頭,祁野想着顧流寒對他的‘處心積慮’,一場長達兩年的布局,就為了跟他在一起,最終嘆了口氣。
祁野:有,但情況不一樣
祁棠:嗯,我和林安的情況也不一樣。哥,是你說的,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談戀愛只要開心就好。
祁野愣了下,他沒想到祁棠會用他的原話來堵回來。
祁野:那,你知不知道,他把你當替身?
他特意繞開了些話,沒挑明,祁棠那麽聰明,一定能自己發現的,但是如果是從他嘴裏講出來,就是另一番含義了。
祁棠垂着眸打字:哥,我已經知道了,我們說開了。
祁野:……
祁野:行,那我沒什麽好勸你的了,但還是要說一句,林安這人,過于複雜,可以相信,但不能付出全部真心
祁棠指尖頓了下,他看着林安俊美的側臉,睫毛顫了顫。
晚了,他已經都付出去了。
但是他相信林安不會傷害他。
那邊再沒了回信,祁棠叉掉手機界面。
這時,懷裏的人忽然坐起來,看着他說:“寶寶,我煙瘾犯了,可以抽一根嗎?”
祁棠掐着他的下巴,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沒有煙味。
“沒背着我偷偷抽嗎?”
林安親了他一下:“沒有,所以我現在可以抽一根嗎寶寶。”
祁棠松開他:“嗯。”
林安抓起桌上的煙,正想從他身上起來去外面抽,祁棠卻一把将人按住:“就在我懷裏抽。”
他霸道地鎖住林安的腰。
“好。”林安當着他的面把煙拿出來,呲溜一聲打火機的聲音響起,随後飄起了一股煙。
林安微微仰着頭,眯起眼享受,嘴裏還吐了個煙圈兒。
這幅樣子,不管祁棠看了多少次,都會被勾得心跳加速,移不開眼。
等林安又抽了幾口後,祁棠平靜的問:“抽夠了嗎。”
林安把煙掐掉:“抽夠了。”
下一刻,他就被壓在了沙發上,狠狠地索取。
一室淩亂。
後來的日子,祁棠除了要去上班,呂亭那邊他也去報道了。
呂亭的畫室離公司和家裏都不遠,他平時可以下了班就過去,雖然呂老師說如果沒空不用每天都來,在家裏練手就行,但祁棠依舊堅持每日打卡。
他想早點實現自己的夢想,在此之前,勤奮可以讓他安心。
畫室裏還有另一個年輕人,也是呂老師的學生,名叫秦曉,年紀很小,但人十分老沉,跟個小古板似的。
祁棠連着去畫室去了三天,那人硬是憋着沒跟他說一句話。
他每次友好地跟秦曉打招呼,對方也似乎并不領情,只是微微點個頭,然後就自顧自地畫着畫。
這天祁棠剛走進畫室,就看見秦曉正彎腰在看他的畫。
他并沒打擾,而是站在門口等秦曉看完了、回到自己座位後,才故意咳了兩聲弄出動靜,然後再走進去的。
“早啊。”像往常一樣,他跟秦曉打着招呼。
秦曉看也沒看他一眼:“嗯。”
等祁棠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拿起畫筆後,忽然一個人湊了過來。
他擡起頭,就見秦曉憋着滿臉通紅:“老師說,讓我多看看你的畫,你畫吧,我看着。”
祁棠覺得他有點單純可愛,忍着笑開始勾線。
藝術是一件很莊嚴的事,祁棠每次拿起畫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骨節修長的手不斷地在畫板上移動,秦曉在一旁看着,原本是看的畫,卻不知不覺被祁棠身上的氣質所吸引。
他想,原來老師說的那種全身心貫注的狀态,真的有人能做到……
秦曉皺起眉,心裏莫名有了勝負欲。
他把自己的座位搬到祁棠旁邊,跟着他一起畫,時不時擡頭看兩眼。
漸漸地,祁棠畫板上的東西成型了,秦曉有些移不開眼。
剛才他翻看祁棠的畫,就能感覺這人是很有天賦的,親眼看着祁棠作畫,他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明人不說暗話,他嫉妒。
雖然他年紀還小,但他小學就開始學畫畫,每天的時間都用在畫畫上,他不應該比祁棠差才對。
但他此時卻不得不承認,他比不過祁棠。
他的畫,沒有靈魂,很空乏,而祁棠的畫跟他的截然相反,像是活着的。
這才是藝術,藝術是該有靈魂的。
秦曉咬着牙,很不甘心,更加專注地盯着祁棠。
而此時,來接人的林安就在窗外看着。
他見秦曉的目光落到祁棠身上,只是挑着眉随手點了根煙。
慢慢的,秦曉的目光開始不對勁兒,他總是不自覺地往祁棠修長有力的手看去。
他也很想克制,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挪不開目光,着急得滿臉通紅。
林安眯了眯眼,把煙一掐,推門走了進去。
聽到聲響,祁棠回過頭看到他,這才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站起身:“走吧,回家。”
然後兩人在秦曉的注視下,十指交纏的走出了畫室。
門關上的一剎那,秦曉松了口氣,但他忍不住又翻了翻祁棠的畫。
祁棠上車後把門關上,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一個吻就襲了過來。
帶着點霸道和占有欲。
兩人分開後,林安牽起祁棠的手,細細密密地吻着他的每一寸骨節:
“寶寶,手真好看。”
祁棠看着他:“怎麽了。”
林安把嘴唇舔/濕,又去吻他的手,眼裏的神色很着迷:“難怪那個小男生怎麽都挪不開眼。”
祁棠挑了下眉,用另一只手扣住林安下巴,輕輕一擡:“吃醋了?”
林安起身坐到他懷裏,牽起他的手開始作亂:“對。他知道你的手在我這裏,是用來幹什麽的嗎?我的大畫家。”
作者有話要說:
小翻車完畢,馬上就要大翻車了,哄不好的那種TAT然後是火葬場,啵啵寶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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