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第x天
思來想去,熊貓做出了一個艱難地決定,他舉起右手,像被提問到的小學生那樣嚴肅道:“我不會寫名字。”
七海秋子一言難盡:”……你們真是需要好好提升一下文化素養。”
“……可我是熊貓,能學會人類說話就已經很好了!為什麽要難為一個熊貓還要學會寫字!”
“你是熊貓跟你會說話寫字有什麽關系,總之不會的話也沒關系,我帶的墨水足夠多可以一筆一筆來教你。”
熊貓:“……”
行吧。
熊貓滿臉絕望按上了自己的熊貓爪子,把名字寫了上去。
接過紙條,七海秋子認真的把這張紙折疊好放在了友人帳下面。
漆黃色的背景板再度消失,看見自己的隊友不見了,小熊貓茫然地撓了撓頭,“不打架嗎?”
“不,我是和平主義者。”
熊貓想罵人。
但他憋了很久都沒有說出來。
原因挺多的……第一個就是對方給他留下的初印象實在是太可怕,導致自己就跟在詛咒堆裏面晃搭了好幾天一樣神情恍惚……
第二個嘛……那就是對方自稱和平主義者好像……也挺對的。
現在的态度跟剛才蹂躏真人的态度有了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炮的改變。
完全不一樣。
“怎麽了?不走嗎?”她伸出手,勾起對方鋒利的爪子,“雖然把五感都調到将近最低了,可是臭水溝這種地方還是很髒的吧。”
“畢竟髒度是調節不了的。”
她想了一下,又說,“快點回家吧,回家後我請你吃竹子。”
“……好~”
就…很奇妙。
熊貓以為他們之間會有一場曠日已久的戰争。
死亡亦或者最後戰勝對方走向自由的道路。
總而言之,演變成這種和平主義真的是讓熊貓有一種荒謬的錯覺。
(對方不會真的是和平主義者吧?)
“等一下……”他伸出爪子,撓頭,“為什麽……emm,我是說那個詛咒為什麽那麽慘?”
太慘了。
被重複殺死,然後被不知名的手段複活,再接而重複以上橋段,最後仍然無法死亡。
——什麽仇什麽怨導致被虐待成這樣呀!
“因為他殺了我最重要的親人。”
即使回溯到了過去,可想起七海建人死亡的那一剎那還是有一點麻酥酥的不知名感覺。
七海秋子抿嘴,不想再談論這樣的話題。
她說,“走吧。”
熊貓跟在了身後,
小心翼翼。
(也許真的是和平主義者吧?)
(畢竟咒術師跟詛咒是天敵嘛,如果我失去了親人恐怕也會這個樣子吧……)
小熊貓傻憨憨地有些沉重,毛茸茸的爪子也不知道放在哪,他呆愣了半天才努嘴說出一句,
“……逝者已逝。”
“恩。”
七海秋子納悶,這個熊貓怎麽這麽奇怪?
好感動從負幾十一下子跳上了正十幾……這看上去就像是什麽假冒僞劣隊友一樣完全不靠譜呀。
這種隊友把他賣了估計他還樂呵呵的給敵人數錢吧?
內心吐槽着走出了臭水溝的地方,七海秋子深呼吸,把痛感調了回去。
名字叫做痛感,但一切感覺都是通過神經末梢傳遞。痛感調低的同時,五感也會跟着調低。
于是,某一方面而言,從毫無感覺到乍一下子五感全部回歸,還是有那麽一點讓人不舒适的存在。
注意到對方一瞬間內臉色變得蒼白的熊貓勾起了秋子的小手,“怎麽了?”
“沒什麽呀。”
秋子不甚在意的摸了一把,毛茸茸的觸感觸碰到皮膚的那一瞬間,熟悉的感覺頓時讓她頭腦宕機,一種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她一跳跳了個十幾米遠,臉色複雜的看向熊貓。
七海秋子讨厭貓毛。
(熊貓……是熊不是貓吧?)
一開始,她是這樣想的。
但是現在……
一回想起剛才皮膚上的觸感,一回想起剛才那種軟軟的毛發……
(想吐。)
她露出了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類似于看到東西想要嘔吐但是又被她壓了下去。
熊貓撓頭。
他好像什麽都沒做吧?
七海秋子糾結了很久,最後鄭重的将友人帳中對方的名字拿了出來,交還給熊貓。
遞的過程中無比小心謹慎,十分擔心對方一個用力就碰觸到她一樣。
“名字還給你……我們再見吧。”
“不……最好是再也不見……”
跟懵逼到不知所措的熊貓分開後,七海秋子有些茫然地走在了街上。
她看向自己的右手——已經碰到過對方爪子、碰到了毛發的右手。
之前的時候,臭水溝裏實在太臭了,一不小心把痛感調低了很多……萬萬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她竟然一時之間完全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毛發。
“所以說,熊貓的毛發跟貓一樣而不是跟熊一樣嗎?”
“熊貓到底是熊還是貓——”
埋怨了一下,七海秋子仍然有些頭疼。
本來想回家去找七海建人的,但是剛才懲處完真人後的她,有一點點……
心情複雜。
她嘆了口氣,買了杯奶茶坐在了街邊,看着天空上的雲朵飄來飄去,地面上的人行路匆匆。
(完全的、沒有辦法融入。)
“秋子。”
她回頭看。
是赤司征十郎。
七海秋子挑眉:“現在是上課時間吧,你怎麽出來了?”
“看見你了。”
“哦。”
學校離這裏還有老遠了,說是看見說不定是監視。不過對于好朋友的這種行為,她也并沒有什麽意見。
對方開門見山,絲毫不拖泥帶水,“你讓時間倒退了。”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赤司征十郎自信且中二,他認定的事情裏面沒有什麽是無法達成的。
“啊……”七海秋子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轉身詢問,
“你有記憶?”
赤司征十郎坐在了邊上,“你給的頭發變黑了。”
七海秋子:“……”
草。
失策了。
從赤司征十郎的手中有自己的頭發即擁有完畢了全部的記憶,推斷到自己遺留下痕跡的地方都會存在自己的印記——
七海秋子突然有些窒息。
每一次使用sl大法、數據回溯,會不會都有跟自己接觸過的人殘留下了記憶?
這樣的話……
“怎麽了?”赤司征十郎突然皺眉,謹慎地上下打量肩膀顫抖,雙手捂住面部,像是在忍耐什麽。
“不……我只是、有一點點興奮……”
“興奮……?”赤司征十郎恍然,面露許些笑意,“确實,很令人興奮。”
如果擁有這種可以回溯時間,并且能夠讓他人知道這段回溯期的歷史——
可以說是非常有控制欲的能力了。
通過不斷的回溯、調整、控制、最後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過你這種行為算是改變歷史了吧。”赤司征十郎和善的微笑,“要小心一點呢,有一群自稱歷史保護者的人恐怕會找你麻煩。”
“歷史保護……真是可笑呀……”
“自娛而已,聽聽就行不必當真。”稍後有些困擾的說,“要學會控制情緒呀,秋子。”
“啊……”
“很難控制的……”
甚至連聲音都帶上了無法言喻的壓抑。
“真的……超難呀……”
“一想到這個世界圍繞着我轉…就感覺棒極了呢…”
異色雙瞳的少年無奈,用手按上了旁邊少女的肩膀。
“你還真是直白呀。”
“讓我稍微八卦一下,如果我遇到了危險,你會不會回溯呢?”
【好感度:70】
“我也覺得有一點不可思議。”
【好感度:80】
“正在探測好感嗎?”
【好感度:81】
“……你怎麽知道?”
“稍微仔細一想就知道了,你嘴裏總是說一些游戲詞語……這種回溯也很類似游戲存檔。”
“稍微轉換一下就行了。”
(轉換一下……?)
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嘆,感受到溫熱的氣息,赤司征十郎将頭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對着她的耳朵輕聲輕語。
“想要殺人滅口嗎?”
赤司征十郎在賭。
即使當初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回到了過去,赤司征十郎也沒有現在這麽緊張而又刺激。
心髒跳的飛速,腎上腺素分泌的速度要比往年任何時候都要加快,這種賭博的刺激甚至比當初不足十歲的赤司征十郎簽下一筆單子還要興奮。
資本家不會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深受家族熏陶的赤司征十郎也不例外。
如果對方對他尚有一絲好感度,那麽會成為他的好友甚至摯友。
【在這個左邊虛右邊詛咒上面港口mafia下面超能力者并存的世界裏生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朝不保夕,甚至在夢裏都可能被對方派來的殺手殺掉。】
如果對方麻利地将他殺掉。
【沒辦法,只能祈禱收了財閥不少錢,自稱為[保護歷史]的時之政府用他們的技術了。】
……只不過,這種将籌碼完全壓在對方身上可真是讓人不爽。
至于好感度……
他承認,自己确實對她有很大的好感。
赤司征十郎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姑娘,回想起曾經的談話。
他并不認為自己中二亦或者太過于狂妄,他只是有點遺憾對方心中尚有良知存在。
是的,跟別人的想法截然不同。
赤司征十郎認為,七海秋子有着良知并且——太過于守序。
【好感度:85】
就在這個時候,赤司征十郎還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驚嘆。
“你們是在……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