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一襲素衣是沒錯,但他壓根沒見過夕的模樣,冷傲倒沒有,只是話少了點,不易親近?完全沒的事,三歲小孩都沒她那麽好拐,墨羽搖搖頭,否認了穆挲的說法。
“非也,我并未尋得那靈洞,只是一天山上風雪大作,我躲進一山洞避雪之時偶然遇見,我未見過她的容顏,她知我救師心切,因而将此物贈我,但我并不覺她不易親近。”
“莫非不是她...也對,她不會幫人,或許是你運氣好,遇到貴人吧。”穆挲摯起寒玉,細細看了看那斷口,“能将寒玉一刀切斷,若非有神兵利器,便是得神功仙術,确實可稱貴人,孩子,你是遇到仙人了,可惜非她,所幸非她...”
“穆挲先生,我遇見的是仙人?那姑娘...”夕那麽迷糊的女孩是仙人?墨羽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您說的‘她’是何人?”
“她...是天界第一的仙女,那個靈洞是她所布置的。”穆挲回憶起過往,露出期盼的神色,“我年幼無知時也曾進過那靈洞,是一次非常偶然的機緣,在那裏,我見到了世間最美之物,一個冰封的女人,她是個非常非常美的女人,只要見過她一次就不會再覺得世間有更美麗的存在,此時,一個聲音喝住了我,我回頭一看便癡了,再無任何事物能入我的眼,那就是她,天界第一的仙女,憐。”
穆挲停頓了一下,臉上盡是癡迷之色,他對憐動了真情,墨羽也不打斷他的回憶,忽見穆挲的神色低落。
“憐當時只是一揮手,蓄滿仙力的掌風登時将我吹出了老遠,後來我再上山找尋的時候已經不再見那靈洞,直到我得道成仙,飛升天界,我才再見到憐,她依然是那麽美豔非凡,卻早把我遺忘,我這剛飛升的小仙只能遠遠地看着她。”
“您...是仙?”墨羽吃驚地看着眼前邋遢的老頭。
“呵,曾經是,如今卻只是知道些許天機的凡人...”
“那...”
“是我觸怒了憐,我愛憐,再也忍不住被她漠視的日子,于是我想讓她注意到我,故意把靈洞的事宣傳出去,因此觸怒了憐,憐毀了我的道基,把我打下凡間,我怕是永無成仙之日了,多希望能再見憐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啊,當年的自作聰明如今令我後悔不已。”穆挲長嘆一口氣,痛苦地凝視遠方。
“穆挲先生,你可知那靈洞寒冰中是何人?”墨羽總覺得那人似乎和夕有脫不了的關聯。
“唉,我也不知,憐性情怪異,從未見她對一物有如此情感,平素見仙人偷偷取走憐的仙器也不見她生氣,怎知她如此捍衛那冰中之人,天界仙人似也無一知道那靈洞的存在,該是憐的秘密吧。”穆挲搖搖頭,不再多言,“孩子,你聽我忠告,別管這仙家之事,憐的神通非你所能想象,連天帝也要對她禮讓三分...”
墨羽不說話點點頭,他也知他只是凡人,仙家的事不是他能理解的,他只是擔心淼夕,她真的是仙女嗎?那麽單純,天真無邪,一點武藝也不會,迷糊得可以,又挑嘴,還有那雙不時看透生命的雙眼以及悟道至深的真言...
穆挲見他若有所思也不打擾他,自是取了寒玉配藥救人去了,有些事是該想清楚,凡人是不能愛上仙女的,那注定是個悲戀。
許久,墨羽還是決定先找到夕再作打算,至少...她幫自己救了恩師,他該報答她的,不能一生與她在一起,那就十年,五年,一年...哪怕只有一天,一秒都可以,讓他知道夕沒事,讓他再見夕一眼他也會感謝蒼天。
“來人!傳令下去,找一個戴着銀色月牙面具的女人,她身邊有一只銀色小雪狐,不管花多大代價都要找到她。”
卷一 異世游歷 第十一話 相識
清雅的房間內,一個面戴藍堇月牙面具,身着天藍騰雲長袍的少年一手把着個烏銀粉水自酌壺,一手捏着月光琺琅杯,細細品着壺中茶水,烏黑如珍珠的長發随意用發帶系上,散漫垂下幾縷青絲莫不顯慵懶,別有一番憐意,透光潤手拿着筷子夾了塊金黃的油炸豆腐放在一個雕花小碟子裏,擺到小白狐貍面前,自己揀了個松瓢鵝油卷放到嘴邊咬了一小口。
“紫兄依然風情萬千,看煞小弟了。”一個翩翩佳公子拍拍手贊嘆少年的風采,“紫兄今日怎麽有空來我的醉仙樓?”
“沒什麽,來看看唐兄是做什麽生意的罷了,順便填飽肚子。”少年清悅的聲音聽不出性別,卻讓人心神清朗,“你的茶樓開得不錯嘛,點心很好吃,要不要嘗一塊。”
少年夾了塊杏仁銀糕遞到緋紅瓷碗中推到被稱唐瑞面前,唐瑞笑笑接過瓷碗,象牙筷子夾起銀糕咬了一口,唇齒留香。
“給,你們茶樓的招牌,銀針雪露。”
淼夕扶起一個同款琺琅杯倒了杯茶水給他,自己也拿起杯子輕啜一口,頓時心曠神怡。
原來當日淼夕和墨羽分別後自知以她的容貌斷是不可做女裝,早早從手镯中摸了套男裝換上,怕墨羽找她,又拿了個藍堇月牙面具換上,小雪她也怕被人認出來,遂在手镯裏找了個憐給的仙器變形繩給它戴上,把小雪變成一只普通狐貍。
換裝完畢,淼夕在城只悠轉,她不确定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才合适,雖然憐要她幫被麒麟選上的人成王,但那人在天涯的哪個角落她也不知道,以她現在要錢沒有,要權沒有,要人手沒有...自保都成問題的情況下還怎麽幫人,還不如稱她能活的時候看風景,嘗美食,賞玩寶貝...
在街上走了半天,她遇到最常在電視中出現的情節,賣身葬母的姑娘,那個姑娘面黃肌瘦,衣着破爛,全身肮髒,但依稀能看出是個可人兒,只是她跪了半天也沒人願意掏錢給她,最後還是個妓院的老鸨看上她,淼夕随即想起自己的養母,心下一暖,也到姑娘面前,從墨羽給她的錢袋中摸出一錠金子放到姑娘手上。
“我也沒多少錢,這錠夠嗎?”她對錢真的沒什麽概念啊。
只聽周圍一陣抽氣聲,死一般地沉默,然後便是菜市場一樣的吵鬧,嚷得淼夕頭暈,不過她總算聽出個大概,那姑娘要的只是十兩白銀,她給的一錠是五十兩黃金,不是不夠,是太多了,淼夕總算知道了,原來一錠黃金是五十兩,難怪墨羽給的錢袋那麽沉。
“恩公,小女子名為劉蘭,請恩公等我一陣,待小女子安葬家父定随恩公到天涯海角。”劉蘭不卑不亢地對上淼夕,似是做好承受一切的心理準備。
“劉蘭,春蘭的蘭嗎?”淼夕自言自語地說,早知道古代人取名字都喜歡用花名,尤其是“蘭”。
“是,以後奴婢就叫春蘭。”劉蘭以為淼夕不滿她的名字,既然已經賣身給他,那他便有權給自己改名,從次她不再是劉蘭,而是春蘭,也挺好聽的。
“哎?哦...那春蘭你去辦你的事吧。”還以為劉蘭是自己想改名,随她吧,人家叫什麽名字是人家的事,以後就叫她春蘭了,比劉蘭好聽。
淼夕本沒打算要讓她跟的,可是想想自己對這個世界多有不熟,讓個人幫她提點着也好,而且春蘭又是女子,不必像男子一樣時刻提防着,看春蘭眼神清明,應該是個可以相信的人,有她幫着自己會方便點,而且她該知道銀子金子的價值吧。
春蘭是個守信的人,果然在天黑之前到淼夕下榻的客棧找她,還一度被店小二當乞丐攆,可是春蘭沒有就此離開,而是一直站在門外等着淼夕的出現,直到淼夕下樓吃飯的時候才見着她。
淼夕帶着她上樓,叫店小二多開個房間,給她準備熱水讓她清洗幹淨,憑記憶在手镯裏給她挑了套衣服送去,等她洗完又叫了飯菜給她,看她還算斯文的吃法,淼夕想她應該是個倔強的女孩,任何時候都不想表現卑微。
淼夕自己倒是沒吃多少,客棧的飯菜一直是她的胃所拒絕的,等春蘭吃飽之後,淼夕就問了她身世,春蘭家原不富裕但也不落魄,依現代人來說就是小康家庭,但因為有個好賭的哥哥,把家給敗光了,家裏的東西都給拿走連田地也抵押了,可還欠了一屁股債,她父親因不想讓妻女吃苦而休了她母親,也免了她被抓到青樓的命運,無奈母親體虛,又受此打擊,于是一病不起,幾日前過世了。
“恩公現在是春蘭的主子,春蘭的一切都是恩公的。”說着徑自寬腰解帶。
淼夕還有點不明所以,春蘭一把擁着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