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積沙聚成塔（一）
接下來的日子裏，沈翎與白少羽俱是各自忙碌，然後戲樓一會。
而在婚宴兩個月後，白少羽就十分開心地找他訴說着喜訊。
原來是白大嫂有了身孕，白家上下都是因這個消息高興了好久，白大嫂的地位水漲船高，在白家裏是捧在手上就怕摔了。
據白少羽親口所說，白家的地位是這樣擺着的。白老爺主位，白夫人次之，然後就是他，大哥在第四，而那個沈翎素未謀面的白二哥，就是家裏的老幺。
此時季節開始入秋，沈翎又是換上了稍厚一點的秋衫，脖頸處領子扣得嚴嚴實實。
秋季剛過半，他們就迎來了白三少的生誕。
“想要什麽？”沈翎問生日快到的白少羽，“貴的別想。”
白少羽一臉‘我是這種人嗎’，收到沈翎‘是’的眼神蔫了。沈翎眼眸帶笑，看他蔫吧的樣子。
白少羽想了一會，小心翼翼問，“阿翎，你這嗓子？”
沈翎抽着煙杆，吐出一口煙瞥了他一眼，“你又是從哪得到了什麽八卦消息？”
白少羽哪會說是很早之前的，他盯着沈翎如白藕的手臂晃神了一下，按住煙袋不給繼續，“那阿翎你這嗓子？”
沈翎挑唇笑，“我這嗓子倒還是正常，只不過許久不唱了，所以不說煙毀了還是一樣的。”
白少羽失落地把腦袋放到桌上，下巴被桌案支着，眼睛盯着桌子紋路不放。
“這麽失望？”
見他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沈翎将抽完的煙杆放下。
白少羽低低嗯了一聲，“沒想到八卦來的消息沒有一個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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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翎被這句話逗笑了，“真真假假，聽聽就算了。”
白少羽腦袋側過，左臉頰貼着桌面看他，“那說你是京城第一美人也是假的了？”
還真不客氣。沈翎站起身，白少羽也跟着坐正了身體。他按着桌子低下頭來看着白少羽，“那時候是。”在白少羽整個都精神了的狀态中打擊，“不過那時候還沒有變聲又是年少，少年那段時期雌雄莫辨，可以稱什麽京城第一美人。可現在的我，是個男人。”
白少羽對沈翎之前貼近的距離很是激動，晃神中都沒怎麽聽見沈翎說什麽，等到沈翎把距離拉遠了，才把剛才的話回味了一番。
“阿翎在我心中永遠都是第一美人！”
（→_→你連人家發絲都覺得好看。。）
沈翎怔了一下随後笑了，“小孩子胡說什麽。”
白少羽怒視，“我過了生日就是二十一歲了，怎麽還是小孩子！”
“我比你大了五歲，當然可以叫你小孩子。”沈翎淡淡回道，拿起煙杆輕敲他的頭。“乖一點，我下去處理點事。”
“什麽事？”
走到門口的沈翎回頭，“這幾天有位老爺要贖七月，七月也願意了，我去收銀子。”
白少羽聽了這句話頓時想起以前不懂事的黑歷史，他又把腦袋埋回了桌子，也沒有注意到桌子上少了東西。
七月的事情幾乎沒有怎麽重辦，讓他找了那位老爺給錢，沈翎就拿着錢把兩人送了出去。
沈翎抽了口煙往回走着邊回想着，七月是他兩年前收進戲班的，今年也不過十六歲，不過心比以前那個漪蘭還要大。
但是人家的因，人家的果，他又何必去管呢。
又抽了一口，就聽到頭頂上一個聲音。
“說了今天就抽一點的！”
他将煙嘴挪開唇邊，擡臉笑。
“行，聽三少的。”
白少羽生日那天邀請了很多朋友，比起以前他聰明了很多，知道混人視聽，以跟朋友一起過生日為由把沈翎也請了過來。
早有點發現貓膩的白老爺心知肚明，“你們一幫朋友好好玩啊。”
白少羽丢下一堆狐朋狗友鬧着，拉着沈翎就往後院走去。
“不跟朋友熱鬧嗎？”沈翎看了眼他拉自己的手，轉為看着眼前人的背影。
白少羽側了側頭，“他們有什麽理由都可以熱鬧，不在乎我一個生日。”
沈翎這次帶了煙杆，他摩挲着心裏有些明白。
等到了庭院，白少羽不舍地放開手。
此時月上枝頭，藍白色的光暈惹人心醉。照得這一院的花花草草也泛着光澤，更是将這兩人也染遍一身。
白少羽盯着被月光染得好似發光的人，口幹舌燥地問道。“禮物準備了嗎？”
沈翎将煙杆上煙袋除外的另一個小袋子解下，從裏面拿出一枚青玉扳指。
白少羽失望，他準備的臺詞沒用上啊！
只好進行強行加入臺詞了！
白少羽拉起沈翎的手握住，深情款款地說，“沒有準備禮物嗎，那我自己來拿怎麽樣。”
沈翎頭次在白少羽面前這麽愕然，他低眼瞧了瞧白少羽握住的那只手裏的扳指，像是表達：禮物不是在那嗎，怎麽說沒有準備。
白少羽一拽那只手，很快就親密地貼上來了。
他計劃得很好，上一次沈翎沒多想可能是因為親吻的方式不對，他這次可是博覽群書，就差現在親身試驗了。
他試着伸出舌頭舔了舔沈翎幹燥的唇瓣，打濕它後，緩緩試探着侵入對方的口內，還試着勾起沈翎的舌頭一同交纏。
阿翎沒有反抗！白少羽在心中握拳，繼續深入交流，轉換為吮吸着沈翎的口舌。
等到吻到口舌間黏稠發出水聲啧啧的聲音，他也覺得自己喘不過氣終于決定放開沈翎時，才發現沈翎一臉淡定。他将那只被松開的手遞到他眼前，如白玉的五指細長好看，掌心一枚扳指。
青玉扳流轉着一圈的光澤。
白少羽拿過扳指戴上，淚奔而去。
沈翎卻是在月下有些恍悟，他終于明白白少羽對自己抱有怎樣的心思。
擡手撫着還有些濕潤的唇瓣，沈翎唇角微揚。
這邊已經奔入房間內的白少爺飛快地将一些書籍搬了出來，随便找了其中一本打開。
為什麽阿翎這麽淡定！
他再度觀摩書本書籍，最後合上，捂住之前就因為沈翎淡定的态度而羞憤微燙的臉。
這一次肯定是自己的方式不夠深入！下一次換更加更加更加深入的舌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