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情一好,豔玲的工作速度也加快了。小黎打趣道:“朱姐,你最近精神不錯啊,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啊?”

豔玲看她一眼:“天氣好,心情自然就好,難道不是嗎?”小黎笑笑,又繼續忙了。等到下班的時候,豔玲不由在猜測,不知道曉南會不會來接她,邊想邊收拾東西下班。一直到坐上公車,都沒見到曉南的影子,豔玲有些失望,還說追她呢,連接她下班都做不到。

悶悶不樂的到了家,豔玲坐在沙發上,撫摸着小耳,正在東想西想的時候,門鈴響了,豔玲想,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呢。開門一看,曉南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門口。

豔玲不覺奇怪:“你買這麽多東西做什麽?”曉南邊進門邊說:“俗話說的好,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現在我就看看,這句話在你這能不能行得通。”

豔玲邊關門邊說:“哦,原來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啊。”曉南已經把東西放好了。正好轉身過來,豔玲的眼睛對上了他的眼睛。曉南靜靜的看着她,眼裏滿是豔玲刻意回避的愛意,豔玲不由呆了,曉南伸出手來,把豔玲臉邊的亂發弄了上去,說:“希望我抓住你的胃的同時,也能抓住你的心。”說完轉身就進廚房去了,獨留下豔玲一個人在客廳。

豔玲本打算進去幫忙,這時曉南從廚房裏探出個頭來:“豔玲,沒醬油了,你下去買一瓶去。”豔玲正打算答應,仿佛看到賀威當年也是一樣在廚房裏忙活,偶爾缺什麽了就讓她去買。豔玲一下子蹲了下去,臉埋在膝蓋上。

曉南在廚房等了一會,發現沒反應,走出來看究竟怎麽了?被豔玲這樣吓了一跳。走上前,把豔玲拉了起來,看見豔玲滿臉是淚,曉南摸不到頭腦了。豔玲也不哭出聲,就是在低低的哭。

曉南把豔玲拉到懷裏,手像拍孩子一樣的輕拍着她的背。一直過了好久,豔玲才慢慢的停住了低泣。

見她不哭,曉南把她放在沙發上坐好,進衛生間拿出一塊毛巾給她擦臉。豔玲接過,低低的說了聲謝謝。見她這樣,曉南把她環入懷中:“豔玲,有什麽事你可以對我說,不要什麽事都裝在心裏好嗎?”

豔玲掙紮出來,說:“沒事,我沒什麽,只是突然有些難過。沒事的。”曉南看她這樣,微嘆了一口氣,這時廚房傳來鍋蓋掉地的聲音,曉南奔進去查看,過了會出來說:“哎呀,可惜了,本來準備做紅燒排骨的,可現在只能做排骨湯了。”

豔玲勉強開口:“怎麽,你還想會做紅燒排骨啊?”曉南笑笑:“怎麽能說只會做啊,我的紅燒排骨可是一絕呢。”

“又吹牛了。”

“怎麽叫吹牛呢。”曉南這時候已經坐到豔玲身邊,把豔玲的身子扳了過來:“豔玲,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想讓你高興,不需要其它的,答應我,以後想哭的時候到我這裏好嗎?”

豔玲擦擦眼角:“說這些做什麽呢,曉南,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如果我現在答應你,哭的時候到你那裏,以後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怎麽辦?”

曉南也不說話,上前把豔玲輕擁入懷,下巴抵着她的頭發,只是微微嘆氣。豔玲順從的依在他的懷裏,過了會,豔玲直起身子,掩飾尴尬的說:“你還說做飯給我吃呢,現在都還沒好?”

曉南順勢一拍額頭:“是,是,全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去。”接着起身進廚房去了。她一進去,豔玲臉上的笑就沒有了,她讷讷的說:“曉南,對不起,我還是沒辦法。”

這時曉南從廚房裏端着湯出來了:“豔玲,快幫忙收拾,這裏很快就好了。”豔玲上前,接過湯放到桌子上,打開蓋子,香氣四溢。豔玲深吸了一口氣:“哇,好香啊,曉南,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手。”

“那是”曉南得意的說,接着把飯也端了出來。或許談開了些,兩人一直回避着感情問題,這頓飯吃得很輕松。

收拾好了之後,曉南逗樂會小耳,就走了,臨走的時候,他對豔玲說:“豔玲,你放心好了,你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去做的。”說完就走了。

豔玲把身子整個埋在沙發上,一直到腿腳都麻了,才起身去睡覺。

五一黃金周的到來,讓豔玲他們忙的焦頭爛額,豔玲自然也不會有時間去想關于曉南的事情了。五月十號的時候,終于忙完了,連續加了十多天班的豔玲疲憊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聽着辦公室裏其他的人還在那歡呼,可以按時下班的時候,她微笑了下,想起剛做這行的時候自己也是這樣的,充滿活力。但是現在,早沒了這種激情了,把工作當□好了,而是把工作當成了賺錢的一種方法而已。

下了樓,走在大街上,豔玲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發奇想,走路回去吧,不過就五公裏路,走路的話一小時也就到了。這樣一想,她停住往公車站去的腳步,穿小巷走了。

夜色漸漸濃了起來,城市裏華燈齊放,走在大街上,不停駛過的車輛,耳邊不時傳來別人的八卦,随着夜風飄過來小吃的香味,惹得豔玲口水連連,四處張望,發現有個在街邊賣大理卷粉的,豔玲走過去買了一碗吃了起來。酸酸涼涼的卷粉下肚,不僅胃舒服多了,疲勞仿佛也掃了大半。

休息了一會,豔玲又起身繼續走了,沿着翠湖邊的那條路,豔玲邊欣賞着在翠湖旁邊那些跳舞的,玩耍的,約會的人邊感慨,生活不就是這樣嗎?有分有合,有哭有笑嗎,好好生活吧。

穿過丁字坡,豔玲算算路程,還有一條街路程就到了,加快了腳步,經過圓西路的時候,豔玲買了些燒豆腐,随便烤了幾串羊肉串,在路上邊走邊吃,看見一對對學生情侶從自己身邊經過,豔玲想起五年前的自己不也是這樣,雖然是在長沙,但臉上的笑容就和這些女孩子一樣的燦爛。

想到這些,豔玲不由黯然,賀威對她說的話又浮現在她腦海裏,豔玲,你變了,變得不那麽溫柔那麽體貼了。回想起來,豔玲不由苦笑,整天為了生活四處奔波忙碌,還怎麽溫柔體貼呢。她感到一陣煩躁,好想大聲喊出來。

耳邊嘈雜的聲音漸漸遠去,豔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家門口,在拿鑰匙開門的時候,一不小心,鑰匙掉在了地上,豔玲彎下腰去撿鑰匙,眼淚一顆顆的掉了下來。

“怎麽了,這是?”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豔玲耳邊響起,随即一只手伸出來,替她撿起了鑰匙,豔玲轉頭。曉南帶着一直沒變的溫柔笑容在看着她。

豔玲還是沒止住眼淚,看見她還在哭,曉南也蹲□,把她擁入懷裏,輕輕的拍着她,豔玲感到曉南的懷抱很溫暖,一種很久都沒有過的安心讓她困意襲來。

曉南等了很久,沒等到豔玲說話,卻聽到她開始打呼嚕,不由失笑,扶着門邊站起來,拿鑰匙開了門,把豔玲弄到了床上,放好,蓋好被子。曉南看着睡夢裏安靜的豔玲,站在床邊看着她,陷入思索。

這時腳上好像有什麽東西爬過,曉南俯身一看,原來是小耳爬到他腳上了,曉南提着它的後頸把它提了起來,抱在手上問:“你是不是也餓了?”看小耳動也不動,曉南把它帶到廚房,找到包菜葉喂了給小耳一些,小耳吃了兩片就睡着了。

曉南拍拍它:“要是你主人也像你這麽乖就好了。”這時候卧室傳來響聲,曉南擔心豔玲出什麽意外,趕緊進去看,發現豔玲只是翻了個身。

他不由笑自己,豔玲又不是孩子,怎麽會出事呢。看看表,已經11點了,他把豔玲被子掖好,關了窗門,就準備回家了。看着豔玲安靜的睡着,看着豔玲在睡夢裏臉泛着可愛的粉色,睫毛緊閉,嘴巴偶爾還咂一下,曉南忍不住上前,看了很久,才輕輕的在豔玲的額頭上印了一吻,接着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坑以後只能改成一周一更了,敬請諒解

☆、番外

青梅與竹馬的初見

曉南和豔玲的初次見面,給曉南的印象簡直差的要死,那時候他們都是四歲,曉南家剛剛搬到東塘鎮。看着父母在那裏忙碌,曉南嘟着小嘴在發脾氣,幼兒園熟悉的小朋友都不見了,怎麽來到這樣一個地方。見媽媽不理他,還在忙着收拾東西,感到委屈的曉南自己一個人出來房門。

來到院子裏,啊,這裏怎麽有這麽多螞蟻呢,曉南撅着屁股開始玩起螞蟻來了。突然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媽媽,快看那個髒娃娃,蹲在地上玩泥巴。”曉南聽見有人說他,擡起頭來,看見一個和他媽媽差不多年齡的阿姨牽着一個穿白紗裙的漂亮小姑娘,小姑娘的頭發上還結着漂亮的紅綢帶。

看見他擡頭,阿姨問他:“小朋友,你媽媽在嗎?”這時候聽到聲音的他媽媽出來了,看見阿姨,上前說:“哎呀,是英梅阿,快進來坐。”正往屋裏讓人的時候,看見曉南:“曉南啊,快叫阿姨,以後就是鄰居了。”接着又對阿姨說:“這是豔玲吧,長得正漂亮。”豔玲已經很乖的叫了聲:“阿姨好。”

看見豔玲這麽乖,曉南媽媽笑的合不攏嘴:“真乖,快進屋,阿姨給你糖吃。”說着她們就進屋了。隔着玻璃窗,曉南看見他媽媽把糖大把大把的裝到豔玲的裙子口袋裏,還是他平時最愛吃,但媽媽每次都說吃多了會蛀牙的大白兔,這下簡直是氣極了。

等阿姨走後,曉南纏着媽媽要糖吃,可是媽媽還是只給了他兩顆。

到了第二天,到幼兒園的時候,曉南又看見豔玲了,原來他們是一個班的。到了中午午睡的時候,豔玲等老師轉身,就給每個小朋友都發了一顆糖,等到曉南那裏,豔玲小嘴一翹說:“你就是昨天的那個髒娃娃,我才不分給你糖吃呢。”轉身就走了,曉南這下很生氣了,上去一扯就把豔玲辮子上的紅綢帶扯了下來,還把豔玲的辮子也散了,豔玲轉身看見曉南得意的樣子,小嘴一扁,就哭了出來,看見她哭了,小朋友一下子亂成一團。等老師來後,曉南進校第一天就被罰站,創造了這個幼兒園的歷史。

而那天等楊媽媽來接他的時候,老師也和他媽媽說了,雖然朱媽媽在旁邊一個勁的說小孩子打打鬧鬧是常事,但曉南回家還是被罰跪了,豔玲榮登曉南心裏的第一個仇人。

青梅與竹馬的小學歲月

到了小學的時候,雖然他們上了鎮上的同一所小學,但是不同班,像幼兒園時候曉南因為調皮而被女孩子告狀的時候就少多了,當然這個女孩子很多時候也是豔玲。

到了三年級的時候,這天放學的時候,曉南和平時一樣,一放學就沖了出去,在穿過一條小巷的時候,沒看到路中間的一塊大石頭,一下子被石頭絆倒了,膝蓋磕在石頭上出血了,跌下去後,曉南想站起來,卻發現站不起來了。再一看,膝蓋那出血了。這條路只是一條小路,除了有人抄近道,是很少人經過的,曉南看見自己出血了,用書包裏的作業本去擦,結果血還是不止。

曉南心想這樣會不會像電視裏的大俠一樣流着流着血就死掉了,想喊媽媽,卻不在家,想哭又想起大俠們常說的男兒流血不流淚。這時候聽見一陣腳步聲,曉南想這下有救了,等到那人過來的時候,曉南看見居然是他的死對頭,朱豔玲,曉南想原來是她啊,她平常看見條毛毛蟲都會害怕,這下他流這麽多血,肯定更害怕。就閉上眼睛,學電視裏的大俠一樣閉目等死。

這時候豔玲已經走過來了:“楊曉南,你在路上躺着幹什麽,果然是個髒娃娃,從小就是。”曉南睜開眼睛:“才不要你關。”豔玲走近一看:“啊,你這裏流血了,我扶你起來了。”曉南還在嘴硬:“才不要你這個只會和老師告狀的小丫頭扶。”豔玲眼一瞪:“小番茄,你如果不讓我扶的話,會和電視裏的大俠一樣,血流光就死了的。”

說着就去扶他,雖然說女孩子力氣有限,但曉南休息了一會,積攢了點力氣,再加上豔玲吃奶的力氣也使出來了,還是把曉南扶了起來,不過豔玲也累的氣喘籲籲。

把曉南扶到路邊坐下,豔玲把曉南的襯衣撕了一條下來,曉南邊拉着衣服邊問:“怎麽撕我的衣服?”豔玲給他一個你真笨的眼神:“你沒看電視裏面大俠受傷了都是撕衣服來包紮的嗎?”

“那他們撕得也不是大俠的衣服啊。”曉南嘀咕到。

“那我的衣服這麽漂亮,怎麽可能撕我的嗎?”說話的時候豔玲已經把曉南流血的地方包好了,還打了個很醜的蝴蝶結。

曉南看着這個包紮,欲哭無淚:“你包的好醜。”豔玲語塞:“但是電視上包的也不好看啊。”

接着曉南就在豔玲的攙扶下回了家。雖然豔玲破壞了他的一件衣服,但是在“救命之恩”豔玲語,曉南也沒有和她賠。

一直到上初中,兩人的關系還算可以,只是初中畢業的時候,等曉南在外婆家過了暑假回來的時候,豔玲家已經搬走了,那天曉南在豔玲家空落落的院子裏哭了,以此來哀悼他生平的第一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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