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很乖
陸清覺也覺得夏阮眼睛好看，他沒想到剛讓夏阮剪頭發別人就發現了，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會讓夏阮剪頭發。
理發師不太明白現在是什麽狀況，他就是看到了，覺得好看，随口那麽一誇。
陸清覺冷冷的看着理發師，理發師一臉茫然，氣氛尴尬。
夏阮被突然過來的陸清覺吓了一跳，耳尖兒一熱，他抿了下唇，回頭看向陸清覺，“怎，怎麽樣？好看嗎？”
小心翼翼的語氣帶着說不清的期盼，陸清覺一下就不氣了，這雙漂亮眼睛的主人是他的寵物，是他的所有物。
理發師還是把清理碎發的海綿遞給了陸清覺。
“好看。”陸清覺捏着海綿，墨藍色的海綿将陸清覺的手指襯得白皙，骨節分明，他仔細的擦掉沾在夏阮臉上的頭發，“軟軟最好看。”
夏阮又側目去看鏡子，看起來似乎是比之前好點兒了。
夏阮又垂眸看陸清覺，男生彎着腰，神色認真，眼睛裏獨獨映着他。
明明沒有吃糖，夏阮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發甜。
等他們從理發店出來已經是下午了，夏阮有點兒餓，他往四周看了看，只看到一家酸辣粉店。
“想吃那個？”注意到夏阮的視線，陸清覺擡手在夏阮頭上揉了一把，手感比沒剪頭發之前好多了。
夏阮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餓了。”
“好。”
兩個人都是正在長身體的大男生，一份酸辣粉根本不夠吃，又要了兩份煎餅果子，夏阮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又不舍得丢掉浪費，只好用袋子打包起來。
吃完飯陸清覺送夏阮回家，看着他上樓自己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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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寓樓，陸清覺臉上的笑就收了起來，他掏出從剛才吃飯開始就一直震個不停的手機。
全是陸辭的電話。
回撥過去。
“你在哪？”
電話剛接通，男人冷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陸清覺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拿了一根煙出來，掏出打火機點燃，不急不緩的吸了一口，他才開口。
“外面。”
“付厲硝和景亦來了，回來。”
“嗯。”
……
陸清覺挂了電話後又站在原地抽了兩支煙才開始打車，付厲硝和陸辭是生意上的夥伴，兩個人私底下關系也不錯，這麽多年，他也只見陸辭和他走的近。
他到家的時候陸辭正和付厲硝說話，景亦坐在一旁，面前放着杯水，仿佛個透明人，陸清覺換鞋進門：“我回來了。”
陸辭側頭看他，“阿覺，你去哪了？天黑了才回來。”
“出去轉轉。”陸清覺随口一應，看向付厲硝：“付叔叔。”
付厲硝冷淡的點了點頭，出于禮貌，頓了頓，又補充道：“長高了，挺好的。”
付厲硝和陸辭是完全不一樣的人，陸辭虛僞，付厲硝卻正經的讓人難以想象，偏偏就是這樣兩個人，意外的合得來。
“阿覺，你先和景亦上樓玩去吧。”陸辭沒打算現在就和陸清覺算賬，他囑咐陸清覺好好招待景亦。
陸清覺點點頭，景亦起身，客客氣氣的說：“謝謝陸叔。”
陸清覺的房間不大，很幹淨，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道，是暗色調的裝潢，看起來安靜又讓人覺得壓抑。
“随便坐吧。”陸清覺關上門，把自己口袋裏的煙盒掏出來随手扔在桌子上，解開襯衣上的第一顆扣子，“你怎麽會來？”
“付厲硝讓我跟着。”景亦皺了皺眉，看着陸清覺丢在桌子上的煙疑惑了，“你不是不抽煙？”
上次在學校還不要他的煙。
陸清覺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讓景亦看：“騙你的。”
抽屜裏滿滿當當的都是煙，各種牌子的，連女士香煙都有。
景亦啞然：“你還抽女士香煙？”
陸清覺拿了盒女士香煙出來，打開抽了一根咬在嘴裏，“你要嗎？”
“我不能抽。”景亦搖頭拒絕，“付厲硝不讓我抽煙。”
陸清覺合上抽屜，将煙點着，輕描淡寫的将打火機扔到一旁，煙頭上猩紅的火光明滅，陸清覺深吸了一口氣，吐出煙霧，整個人籠罩在朦胧的白色中。
“景亦，你做的夠多了。”陸清覺修長的手指在煙身上點了點：“白楠的死……不能怪你，你不用太自責。”
景亦搭在桌子上的手驀然握緊，他有太久沒聽過白楠這個名字了，良久，他說：“可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死。”
“那場車禍不是你的錯。”陸清覺給他倒了杯水，猝不及防的，話題就轉移了，“蔣喻和林天經常欺負夏阮嗎？”
短短幾分鐘內，景亦聽到了兩個他最不敢聽到的名字，他頓了頓，輕抿了下唇： “我會讓蔣喻給夏阮道歉的。”
陸清覺：“他很特別？你跟在意他。”
“沒有。”景亦矢口否認：“我只是……”
“只是什麽？”陸清覺掐滅煙，抽了張紙巾把煙頭包起來扔進垃圾桶裏，“他有個素描本，上面畫的全是你。”
他還看見了上面的字，但是他不太理解那種意思。
上面寫着：你是我年少的歡喜。
景亦一愣，眼睛有瞬間的失神。
“你也……”話到了嘴邊兒，陸清覺卻說不出來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那種感覺，他找不到合适的詞。
景亦擡頭看他，自嘲的笑了笑，反問道：“那你對夏阮呢？”
陸清覺：“我很喜歡他，他很乖。”
景亦：“……”
陸辭是個沒有感情的人，他虛僞，掌控欲強，占有欲強，卻不懂愛情，也對所謂的愛情不屑一顧。
他收養陸清覺，教會他聽話，教會他忠誠，教會他報複，卻獨獨沒教過他怎麽愛一個人，甚至連喜歡也沒有。
“如果他不乖了呢？”景亦端着杯子喝了口水。
陸清覺眯了眯眼睛，輕輕笑了下：“不會不乖的，我會讓他聽我的話。”
景亦一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陸清覺是把夏阮當寵物養的，寵物需要做什麽？什麽也不需要，寵物只需要聽主人的話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