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張嘴
“景,景亦?”
蔣喻迷茫又夾雜着痛苦的聲音晌起,他想擡頭看抱着自己的人,卻被用力按着頭,根本擡不起來。
景亦根本說不出話,耳朵裏嗡嗡的,什麽也聽不清。
他只知道他懷裏是他的小太陽,這是他活在這世上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唯一喜歡的人。
也許某一刻,他就撐不住選擇放棄這條命了,這世界上也不會有人記得他,可他自私的想讓蔣喻記他記的久_點兒。
“別怕,景哥哥替你擋着。”景亦用下巴蹭了蹭蔣喻的頭發。
陸辭在陸清覺還小的時候就給他報了各種班,散打,拳擊,跆拳道
夏阮被陸清覺兇狠的樣子吓到了,不自覺的就退到了門口的地方,解決完這些人,陸清覺抽了紙巾擦手,看向夏阮,他低聲喊:“軟軟。”
男生的聲音低低的,很輕,夏阮愣了有兩秒鐘,然後迅速跑過去撲進了陸清覺懷裏。
“我以為又吓到了你了。”陸清覺抱住他,側臉蹭着他的發梢,聲音裏夾雜着說不出的感覺,像是難過和失落,可又不全是:“別怕我,軟軟,我不會傷害你的。”
夏阮頓時罪惡感深重,讨好似的在陸清覺懷裏拱了拱:“我才不怕。”
被攬在懷裏,夏阮看不見陸清覺幽冷的雙眸,裏面翻騰着深沉的陰鸷,仿佛只要夏阮說句怕,他就能把人揉碎在自己懷裏。
被打還要被秀恩愛,景亦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他咬了咬唇,差不多清醒了點兒。
“我說,你們能不能先把我扶起來?”
夏阮這才想起來景亦還在,連忙從陸清覺懷裏出來,陸清覺眼神一下就變了,溫柔而寵溺。
景亦松開抱着蔣喻的手,蔣喻擡頭,下一秒,景亦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袋懵了一下,蔣喻撲過來按住他,他的頭磕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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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阮下意識的就想過去扶,被陸清覺拉住。
陸清覺在店裏看了看,吃飯的人基本在打架的時候就已經跑了出去,剩餘的幾個都站的遠遠的,有兩個女生拿着手機,大概在拍照。
陸清覺皺了皺眉,朝那兩個女生走過去。
本來就挨了一頓打,又被按在地上,景亦連掙紮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又夢見你了。”蔣喻輕輕笑了下,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景亦臉上,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捧着景亦的臉,怕自己稍微一用力,這個夢就醒了,他低頭在景亦唇上碰了碰,沒有被打,他笑着,眼淚卻一直掉:“只有在夢裏你才不會推開我。”
“蔣喻,你暍醉了。”景亦鼻子發酸,他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蔣喻搖頭:“我沒醉,我知道你是景亦,是永遠不會喜歡我的景亦。”
景亦怔住了。
蔣喻的眼淚不停的砸在臉上,滾燙的,讓人發慌。
面前的人那麽喜歡他
大概所有的力氣都用在這裏,景亦擡手,揪着蔣喻的衣領,指尖兒泛白,猛地用力。
景亦就那麽按着他,第一次這麽順着自己的心意,撬開蔣喻的唇齒,全心全意的吻着他。
前所未有的激動和滿足。
兩個人也都不服輸,吻的兇狠又用力,景亦瘋,暍了酒的蔣喻更瘋。景亦腦袋發暈,強烈的窒息感逼得他幾近暈厥,想退開都沒法。
付厲硝下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眸光沉了沉,确認墨鏡帯好了才走進燒烤店。
陸清覺剛和兩個女生交涉完,讓她們把拍的照片和視頻删掉,一回頭,愣住了。
“付,付叔叔。”陸清覺呼吸都頓了一下。
景亦模模糊糊的聽到付厲硝的名字,頭剛偏了一點兒,就被蔣喻又扳了回去。
付厲硝唇角勾了勾,聲音冰冷:“這就是你們說的去吃飯?”
陸清覺沒說話,夏阮膽小,被吓的呆在原地,陸清覺走過去牽着他的手安撫的捏了捏。
夏阮握緊他的手,往他身後縮了縮。
付厲硝看着地上吻成一團的兩個人,目光冷的如冬日的雪,心底竄出一股無名火,他走過去,一腳踢在蔣喻側腰,把人從景亦身上踹下去。
景亦臉色慘白的躺在地上,閉着眼,他叫了聲,景亦沒反應,他蹲下身看了看,已經暈過去了。
付厲硝胳膊穿過他的膝彎将他抱起來,回頭看陸清覺:“怎麽回事?”
陸清覺抿了抿唇,說:“被你踢開那個,在學校經常和景亦作對,然後我們吃飯碰上了,大概暍酒了,把景亦打了。”
“打?”付厲硝問。
陸清覺說:“其他的我不知道,可能他想惡心景亦。”
付厲硝沒說話,抱着景亦出門,打開車門把景亦放到了後排座位上。
付厲硝走後,夏阮輕輕扯了扯陸清覺衣擺,小聲問:“那是付厲硝?”
陸清覺點頭。
夏阮瞪大了眼睛:“影,影帝?”
陸清覺笑着點頭。
“他和電視上的他,不像。”特別不像。
陸清覺揉了揉他的頭發,不滿的捏他的手:“軟軟,不要那麽在意別人,你只能在意我,知道嗎?”
夏阮抱着他的胳膊蹭:“最在意你了。”
陸清覺牽着他往外走,天已經黑了,道路兩旁霓虹閃爍,路燈昏黃,陸清覺把夏阮拽到一個小巷,很黑,也沒人過來。
“軟軟,想親你。”陸清覺把夏阮按在牆上。
夏阮歪了歪頭:“剛才不是才親過?”
“剛才是你主動的,”陸清覺低頭靠近,聲音低沉:“現在是我。”
一路上景亦都沒醒,付厲硝把他抱下車的時候看到他緊皺着的眉,頓了頓,他抱着人進門,直接抱到了自己房間。
景亦身上有傷,他把人放到自己床上,動作間帯着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小心,付厲硝不會照顧人,也沒照顧過人。他在床邊兒站了一會兒,去洗手間打了盆溫水,試好溫度,端出來準備給景亦擦一擦身子。
少年背上的傷口裂開,有血滲出來,其間參雜着幾道淤青,付厲硝皺了皺眉,毛巾剛碰上去,少年就皺着眉悶哼了聲。
付厲硝抿了抿唇,繼續。
好不容易擦完,付厲硝低頭一看,景亦臉色白的透明,唇上都沒什麽顏色。
燈光晃眼,少年脆弱又無害的昏睡着。
鬼使神差的,付厲硝低下頭,一口咬在了景亦唇上,涼的,但很軟。
付厲硝稍微舔了一下。
感覺還不錯。
再舔一下。
然後,他感覺景亦微微張開唇,有什麽濕熱的舔了他一下。
付厲硝:“!!!”
景亦無意識的輕喃:“蔣,蔣喻,別親。”
付厲硝:“……”
景亦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他睜開眼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房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付厲硝的房間。
他猛地坐起身,背上傳來被撕裂般的疼,他咬着牙慢慢下床,視線中出現一雙黑色的皮鞋。
他擡頭,付厲硝站在他面前。
“蔣喻是誰?”付厲硝看着他。
輕飄飄的一句話,景亦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他睫毛顫了顫,垂着的手攥緊又松開,眼中的慌張一閃而逝,然後恢複平靜:“什麽?”
付厲硝說:“你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景亦抿了抿唇。
付厲硝逼近他,看着他的眼睛:“景亦,他是誰?”
景亦蹙眉,聲音冷淡:“和你沒關系。”
這張嘴不說話的時候明明那麽軟,怎麽一開口就帶刺?
想到那時的觸感,付厲硝眸光沉了沉,目光落在景亦抿着的唇上。
他捏着景亦下巴,迫使他擡頭,男生臉色白的像紙,付厲硝說:“景亦,你知道我對白楠的想法吧。”
景亦當然知道,付厲硝喜歡白楠。
“他死了,那你就替他?”付厲硝緩緩勾了勾唇:“雖然你長的不如他,但有些事還是可以做的。”
景亦倏然睜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付厲硝說:“跪下。”
景亦攥了攥拳,沒動。
付厲硝笑了笑,走到他背後,一腳踹在他腿窩上。
膝蓋撞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景亦疼的抽了口冷氣,付厲硝手指淺淺的插在他發間,先是輕輕揉了兩下,然後猛地用力。
這種情況下,景亦想起都起不來。
少年白皙的皮膚在朦胧的白熾燈下近乎反光,一雙眼泛着紅,眼神兒帯着倔強,還有些脆弱和慌張,甚至絕望。
付厲硝眼睛微微眯了眯,他彎下腰,拇指在景亦緊抿的唇上摩挲:“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樣子,很欠。操?”
景亦偏過頭,臉色更白了。
付厲硝越來越深沉的眼神兒宛如一道驚雷直直劈在他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聽見付厲硝輕笑的聲音。
聽見皮帯拉扯間的磨砂聲。
景亦身體都在顫抖。
然後,他聽見付厲硝輕而緩的聲音。
“景亦,睜開眼看我。”付厲硝坐在床邊,把景亦的臉按向自己小腹:“你舔。舔它。”
臉上的觸感實實在在,景亦掙紮起來,連背上的疼都顧不上,相比這樣,他寧可被付厲硝打的半死。
“不聽話?嗯?”付厲硝聲音危險,他用力按着景亦的頭,一只手在他唇上碰了下:“不張嘴嗎?”
有濕涼的東西沾了在自己唇上,景亦想死,胃裏痙攣似的泛着惡心。
下一秒,自己唇上就抵上了一抹炙熱,濕滑,泛着涼卻也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