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夏阮的惡意威脅

暄鬧的人群中,夏阮拿着糖葫蘆送到陸清覺嘴邊兒:“阿覺,你次一個,裏面沒有籽,酸甜正好。”

因為嚼着山楂,吐字不是特別清晰。

陸清覺低頭咬了一個山楂,吃完評價道:“嗯,好吃。”

“敷衍!”夏阮臉上的笑意登時收起,他恨恨的咬下來一個山楂:“喂你吃什麽你都說好吃!”

陸清覺笑了笑:“可是軟軟喂的都好吃啊。”

夏阮:“……”

“哼。”夏阮偏過頭往前走。

陸清覺跟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兒在他的耳垂是摸了下,“軟軟,害羞了?”

“你!”夏阮咬了咬唇,包裹在山楂表面的那層糖已經融化,餘下的甜味和山楂的酸味糾纏在一起,夏阮小聲說:“這裏這麽多人,你怎麽,怎麽能說出來。”

陸清覺牽住夏阮的手,在他掌心順着紋理摸了一圈,扣住他的手:“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夏阮掙了掙沒掙開,索性放棄掙紮,乖乖讓陸清覺牽着。

陸清覺側過頭,路旁的霓虹燈閃亮,少年眼中琉璃般流光溢彩。

一片嘈雜聲中,他聽見陸清覺說:“軟軟,你給予我的一切,我都喜歡。”

當然,是在某些方面。

夏阮臉更紅了,低着頭專心吃糖葫蘆,過了一會兒,他指尖兒在陸清覺的手背上輕輕撓了一下,壓低聲音:“我也是,阿覺給我的我也都喜歡,最喜歡阿覺。”

夜空中零散的星辰勾勒出一副畫卷,也差不多該回學校了,陸清覺拉着夏阮往回走,夏阮的糖葫蘆還有兩個,但他吃不下了。

“阿覺,我吃不下了。”夏阮把自己嘴裏的山楂咽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吃飽了,困勁兒突然就上來,連路也不想走了:“想睡覺。”

陸清覺握住他拿着糖葫蘆的那只手,把糖葫蘆送到自己嘴邊兒,吃掉了最後兩個,把簽子扔到垃圾桶裏,他把棉花糖遞給夏阮:“拿着,我背你。”

夏阮聽話的接過棉花糖,但沒讓陸清覺背他:“不行,太撐了,我得走走。”

“走的動?”

夏阮皺了皺鼻子:“太撐了,難受,得消化。”

“好。”陸清覺在夏阮的頭發上揉了兩下,牽着夏阮繼續走。

兩個人剛走到一初中附近,就聽到黑暗中傳來的微弱啜泣和求救。

夏燭沒想到自己只是出來買個東西還能碰到醉漢,一個也就算了,他能跑,可一下子碰見三個,他跑都跑不了。

“你們放過我,我,我有錢。”夏燭背靠着牆,再怎麽膽大也不過是個孩子,碰到這種事只剩下無措和慌亂:“你們要多少我都給你們”

一個瘦高的醉漢咧嘴笑,露出發黃的牙齒:“長的真嫩啊,小孩子年紀小吃起來味道才好。”

夏燭因為震驚連呼吸都慢了。

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麽窮兇惡極的殺。人。犯,夏燭身子顫了顫,臉上一片濕潤:“別,別殺我。”

“怎麽舍得殺你?”瘦高個子捏着夏燭的下巴,癡漢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疼你還來不及。”

下一秒,夏燭終于知道自己碰到什麽人了。

衣服被撕開,男人粗暴的手指擠進他的嘴裏,身上的每一寸地方被撫摸

“唔……”

夏燭連話都說不出,直到他被兩個人拉開腿,嘴裏的手抽出,他才絕望崩潰的喊出聲:“救命!!!”

“操!還敢喊!”

臉上被甩了一巴掌,夏燭嘴裏溢出一絲腥甜,腦子裏一片空白,下一瞬,有人捏着他的下巴讓他張開嘴。

鹹腥味撞在喉嚨深處。

“阿覺,我好像聽到有人喊救命了。”夏阮皺了皺眉,莫名覺得聲音還有點兒熟悉。

陸清覺的眼眸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他看着一個方向,握緊夏阮的手:“沒有,這裏怎麽會有人喊救命。”

事實上,他也聽到了,他記性不錯,聽出來那道聲音是誰的了。

陸清覺自認為不是善人,他長這麽大還能有滿腔的溫柔,還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的對一個人好簡直就是異類了。

然而,那份溫柔,那份好有且僅有夏阮能得到。

他沒有多餘的給別人。

并且,在他聽到那道聲音時,他甚至是興奮的,想到那個人有可能遭受的事,他惡劣的想觀摩一下。

“可是...”夏阮猶豫。

陸清覺摟住他的腰,不容置疑:“走吧。”

被樓着走了幾步,夏阮停下腳步,回頭,抓着陸清覺的手指:“阿覺,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夏阮一臉愁容,不讓他去看看他今晚怕是睡不着了,陸清覺在心底嘆了口氣,面上不動聲色,還輕輕笑了下:“好。”

順着聲音的來源走,巷子裏是月光也照不進來的黑暗,夏阮緊張,握緊了陸清覺的手指。

陸清覺把他扯到自己身後,走的近了,男人辱罵,沙啞的聲音傳進耳朵,其中夾雜着粗重的喘息的哭泣。

習慣了黑暗後,夏阮也能看清近處的人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牆角的幾個人。

三個脫了褲子的男人,一個一。絲。不。挂,趴在地上的男生。

是夏燭。

其中一個男人背對着他們,另外兩個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兒,露出更加猥。瑣的笑:“嘿,又來倆小子。”

“還真是,咱兄弟仨今晚能一人一個了。”

夏燭聽到男人說的話,心裏有些慶幸,有人跟他一樣了,有人也跟他一樣倒黴了。

他睜開眼,被撞的淚眼模糊,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夏阮。

“唔唔...”夏燭像是受到了什麽驚訝,整個人都掙紮起來。

“騷。女表子,扭這麽歡”男人在夏燭腰上掐了一把。

夏阮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說不出的惡心反胃,下一秒,他看不到了,一雙手擋在他面前,遮住了他的眼睛。

“別看。”陸清覺說:“髒。”

夏阮睫毛顫了顫,剛才看到的畫面一幀祯在腦海中浮現,他開口,聲音都是顫抖的:“阿覺,你救,救救他。”

夏燭,是他的弟弟。

平日裏欺負他,那麽嚣張的人被這樣對待,夏阮皺起眉,但是再壞也不該這樣被懲罰。

陸清覺垂眸看着被自己遮住眼睛的男生,想問他為什麽要救。

夏燭可以說是害死他媽媽的間接兇手,欺負他,打他,搶他的東西,而且搶走了他買來給他的糖。

這樣的人,為什麽還要救?

黑暗中,陸清覺的唇微微上挑,眼裏閃過無奈。

他的軟軟本來就是個善良的孩子。

“乖,躲一邊兒。”陸清覺放下手,解開衣袖上的扣子,慢條斯理的把袖子挽起來:“去吧。”

夏阮依言,往後跑了一小段,不放心,撿了塊石頭捏在手心,瞪着眼睛看着陸清覺。

陸清覺下手很快,兩三下就把三個醉鬼解決了,還掰斷了其中一個人的手。

看着癱在地上絕望哭泣的人,陸清覺皺了皺眉,他走過去,蹲下身。

夏燭和夏阮的眉眼很像,陸清覺沉默了一會兒,把自己的襯衣脫下來搭在了夏燭身上。

夏阮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看到陸清覺脫下衣服給夏燭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眼睛裏只剩下給夏燭搭衣服的陸清覺。

手心傳來鈍痛,夏阮猛地回神,他松開手石子落在地上,發出聲晌。陸清覺回頭,看到他,起身走過來。

“讓他就這樣呆在這裏嗎?”陸清覺擡手想牽夏阮,想到自己剛打過人,手上估計不幹淨,于是又放下手。

夏阮視線越過他落在夏燭身上,準确來說是落在他身上的那件衣服上:“阿覺,你的衣服。”

他知道陸清覺是什麽樣的人,把衣服給別人這種事,陸清覺是絕對不會做的,可是,就在剛剛,他親眼看到陸清覺把衣服給了夏燭。

“衣服?”陸清覺回頭看了眼,“不要了,髒了。”

夏阮抿了抿唇沒說話。

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悶悶的疼,過了一會兒,他小聲說:“我去問問他是想回家還是去哪兒?”

夏阮一步步走過去,掌心濕潤,大概是流血了,但他顧不上,他滿腦子都是陸清覺給夏燭搭衣服的畫面。

“你,”夏阮停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蹲下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想回家還是去哪?”

被最讨厭的人看到這樣的自己,夏燭幾乎要瘋了:“怎麽是你?為什麽是你?怎麽偏偏是你?!!”

夏阮看着他沒說話。

“為什麽是我?夏阮,你這個多餘的人才應該遭遇這些!”夏燭死死瞪着夏阮,抓着他的手,指甲因為用力陷進皮肉:“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我錄視頻了。”夏阮看着他,語氣堅定:“你被他們的視頻。”

夏燭眼睛裏漫上不可置信。

“阿覺給你衣服只是出于禮貌,你不要多想。”夏阮接着說:“你不要做什麽不好的事,不然,我就把視頻發出去。”

這是夏阮第一次充滿惡意,毫不留情的威脅一個人。

陸清覺是他的。

沒有陸清覺,他連活都不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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