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似的。
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子就像羽毛似的,輕飄飄的朝着劍陣飛去。
啊啊啊!嗚嗚嗚…不要啊!
怎麽可以連征求她意見這一步都免了啊!
她還沒有睡夠般若宮的大床,也米有将浮沉珠找到!腫木就可以這般厚着臉皮去見神主大人!
正在她冥想之際,萬把銀刀向她劈頭而下,胡默側身一閃僥幸躲過,叮叮叮三把刀子*在了方才的位置上,看着滿天的刀片碎利飛來橫去,她的心都快爆廢了!
再不細想,胡默只得抽出身旁的降魔绫,待又一刀片向她橫飛而來的時候,閉眸亂舞,三把刀子皆然化為了雲霧,眨眼又在她身後出現。
胡默的腦子雖然經常抽風,卻也不笨。記得夏宮墨說過此陣中只有三把刀子是真的,其餘都是虛無,不存在的。
猛一轉身,降魔绫緊緊相抵,卻仍有一把刀子逃過,擦過胡默的身子,腥紅液體自衣衫內透出,染紅了大塊。
濺在了腰間花花綠綠的驗生石上。
夏宮墨站在外邊看得一清二楚,卻又進不了陣救她。
空氣裏彌漫淡淡的血腥之味。
萬刀齊發,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濃重血味,像是磁鐵似的,将刀子往一處引。
劍氣劃破皮膚,涔涔的汗與血水交溶,胡默一個快速翻轉,降魔绫絲般游走,無形無力,萬把銀刀皆然掉到了地上。
果然是以柔刻鋼最好用!
唯有三把利劍,像是有靈性似的懸浮于空中,分別前後左,三個方向,以劍鋒高高的指着她,一動不動。
似在等對方出手。
胡默往左,它也往左,胡默往右,它也往右。一副“此處是我地盤”的樣子。
水靈大眼轉了轉,胡默握绫而上,空中停留片刻,将掉落在地的刀劍碎片舉起在一處,包裹在降魔绫裏。
欲集所有氣力擊下那三把劍。白光閃過,赤白相加,碎绫花瓣一般從天而降。
而那三把劍像是有靈性似的,分別以各個方向沖胡默而來。
針內雲煙驟然變色,急風呼嘯,她的墨發被散開,飄動無常。腰間的驗生石随着她身子的轉動,也跟着輕輕擺動。
墨黑色的眸子陡然一聚,手中的绫帶竟如利劍将碎片從空中急速向三把劍擊去。
意識到危險,劍身猛然鍍上一層雪月光華般的白色。使出了它的絕殺。
落華無祭!
由于先前受過傷,胡默失血,臉色逐漸的有些憔悴慘白。墨黑的眸子卻依舊聚縮。
她的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東西。
天下,神器,般若宮。
所以她一絲都不能馬虎。縱然膽小怕死,可是這些肩上的東西卻源源不斷的在給她提供能量…
疾風的速度卷起一地的碎鐵殘銅,向那三把銀劍擲去,終于…兩把都掉在了地上化作了飛灰。
一把卻狠狠地将她的身子劃出一道極深的口子,在沾染到胡默血的那一刻,那把劍的白色光芒閃爍了下,而後又不要命似的向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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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峰的某處寒清閣內,一雙清澈似水的淡漠灰眸看着房前波瀾起伏的水鏡,面無表情。
大師父蒼溪捋着雪白胡子,對着身邊的年輕師弟道:“師弟怎知今日劍陣裏會有人。”
墨衣的年輕師弟道:“近日我夜觀天象發現月象竟已變成了慘白色。只好算了算,誰料竟會事關長白。”
“莫不要師兄前去拒了那女娃子?也好讓師弟省省心?”
轉眸凝視劍陣裏拼死與群劍相鬥也不肯退縮的孩子,蜀亦卿臉上沒有太多神情,一絲淺然的淡笑在眼底升起,在轉頭的那剎那幾乎沒有讓人來得及捉住。
淡淡開口二字已出:“不必了。”
蒼溪再沒說什麽,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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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的降魔绫似是再沒忍受那把劍的脾氣,頓時紅光大作,照亮了整個陣。
胡默手握绫綢,在劍陣中穿梭如雲,警鈴大作,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劍刺中,要了她的命。
由于沒有靈力,無法與群劍相鬥,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重傷其身。
看得陣外的夏宮墨的心微微一頓,呼吸都快馬上停止了。
夏宮墨向她傳來密音:默默,你要是實在忍受不了,那便算了吧。
腥紅液體溢出喉嚨,胡默單手緊握降魔绫,一手撐在地,
她的确是忍受不了。
不過…只要一想起那些未報的仇,她就受得了!
見她仍然未動身逃走,夏宮墨又微微蹙眉道:你若不走。怕只會死路一條。
這劍陣她哪受得了?
胡默擡眸望向陣壁上某一處,就好像是在跟夏宮墨對視,薄唇微微磕動:“我若走了,這輩子就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聽不清她在說什麽,明明隔着法陣,那雙望着他的眸子卻是格外憂傷。
夏宮墨有些猶豫,卻最終也沒說什麽,一襲藍袍淩風伧翻。
只是站于陣外負手看着陣內半蹲于地上的綠衣孩子。
她為什麽總是這麽傻,不肯回頭。
回了頭,說不定後面還有路可以走啊。
現今,在她前面的可是懸崖峭壁!
她卻仍要走下去!
與其親眼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受傷,不如助她一臂之力。
叮!夏宮墨剛想掠進陣,一把橫空而下的劍便*了他身前的地上。制止了他的去路。
夏宮墨速然回首,卻聽的清冷的聲音傳入耳畔。忽的垂首跪在了地上。
掌門
“修仙之人,怎的好意氣用事?”
淡淡的暗香飄浮,雪白色的光暈朦胧的自來人的身上散出。萬古恒空,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邸一般。
讓人不敢去直視他的面容。
話掃過心靈,就好像有人在用一雙手,慢慢撫平心中的郁結。
柔和勝水的五官好似用九重天上的瑤池仙水凝畫而成。
輪廓分明的眸眶細長上揚嵌在雪白且棱角分明,好看的俊容上。
沾有晶瑩露水的黑睫半垂着,長長的睫毛下,清澈的灰眸仿佛是天下最璀璨的星子,随意一動,便能要了人的命。
清風許來,他身上那股幹淨的味道,又撒了滿天際。薄唇微揚,
……
這世上,也只有他一人能夠如此。
……
璀璨的好似星光,遙遠的讓人不可捉摸。
有時仿佛很近,在面前就像是伸開手就能一碰到,有時卻是很遙遠,仿佛距離他有億萬光年。
……
銀河停止流動,星子變得晖暗。
好像他只要不笑不動,這世界的顏色就會被抽走。
……
手心裏流着汗,身子站在他面前,心卻仍留在陣中。他不能不管她的生死。
輕靈一般的飄到陣旁,站于夏宮墨身側。他甚至能看到他的墨色道袍翻飛,
沉默看着劍陣,眼神卻瞟到了陣中那抹翠綠身影,黑睫眨動。在心裏默自念訣。
無悲無喜的臉上,夏宮墨看不懂他心裏所想。
仿佛沒有看見與群劍相争的胡默。
三柄劍分作三路,從她腳底,身側,頸邊劃過。被強大劍氣所震,重重彈到牆壁上,勉強吐出一口血來。
腰間的驗生石上皆是血跡斑駁。
降魔绫從空中飄然而落,碎成了兩端。紅光再次現過,嗖的一下飛回胡默綠袖裏去了。
陡然,當三柄劍分別從半空際再次向她襲來的時候,疾如速風,令人來不及閃躲。胡默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今天就算是遇血二戰,也要從劍陣活着出去。
眼看着就要撲上去以血廢劍,夏宮墨見此不妙立馬就要上前去。卻被蜀亦卿阻止。
蜀亦卿看了一眼劍陣,話裏有話:“不必你操心。”
劍就要從腹中末柄而入,胡默咽了口口水,眼睛一閉,就打算接受那僅次于剃骨的痛楚。
意料之類的痛楚沒有來,反倒是在睜眼時,把胡默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睜大眼睛餘魂未定的看着懸浮在半空際,指着她的三把劍,無論是所在方向還是形成的劍陣。
每個都可以随時要了她的命。
連身在陣外的夏宮墨都為她捏了把冷汗。
而旁邊的人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唯留下清風陣陣,和那一點獨有的餘香。
三把劍針一般的停在她面前,背上涔涔的汗水流下。
夏宮墨把發愣的她從地上拉起,指尖劃過她的肌膚,傷口皆然痊愈,而夏宮墨的臉色卻愈加慘白:“你總是這般沖動。也沒看清…”
“我……”胡默被吓得聲音梗瑟,“我只是想快點取勝嘛。”
待二人走遠後,從桃花樹下顯形出一道黑色的影子,削長的身骨,越發妖異。往那灏蒼殿上一撇,眼神惡毒,心道,蒼溪老道,你要是把我剛誘來的獵物弄死我今兒個就燒了你的灏蒼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