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蒙恪。”周康抓着蒙恪的手,低着頭。

“嗯。”蒙恪應了一聲。

“你別死。”周康說。

“嗯。”蒙恪又應了一聲。

“你要死在我後面。”周康擡起頭,看着蒙恪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好。”蒙恪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回答。

短暫的軟弱過後,周康又抓住了一只手,從背後。那只手,摸的有點朝下了。尾椎骨好癢,麻蛋!

蒙恪巡視一圈回來,坐下閉目養神。

周康抓緊時間種了一些玉米土豆出來。這些東西又耐餓又方便,煮熟了可以當儲備糧,還是該時刻準備着才好。

算了算暫時不缺什麽了,又拿出兩粒花生米種了一捧花生出來,然後捧到了蒙恪面前。

蒙恪看看被捧到他面前的花生,沒動。

周康就幫人剝花生吃。剛出土的生花生味道不錯,蒙恪很喜歡。

“花生可以榨油。以前我家裏用的都是花生油,花生油炸東西可香了。”周康自己也剝了兩粒吃了,有點懷念地感慨着,“可惜我弄不出花生油來,不過有葷油也不錯了,等回了家我們多榨點葷油,葷油包餃子最香了。”

說着,更失落了:“好想吃餃子。我們有肉有菜有油,但是沒有面!将軍,你會磨面不?我能種麥子!”周康也不敢抱希望。白面和大米不一樣,大米只要把稻谷脫了殼用簸箕揚掉稻糠就行,但是白面不具備同樣的操作性啊!機械化之前,磨面好像用石磨?然後呢?面粉和麸皮怎麽分開?用篩子?還是籮子?

勞動人民果真智慧無窮!周康感嘆着。

蒙恪還在想着那句“等回了家我們多榨點葷油”,等回了家,回家,家,那個從前被他當做偶爾落腳點的山洞嗎?蒙恪看着周康的眼睛越發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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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還在聒噪:“我是我們家包餃子最快的,我媽我嬸我奶奶三個加一起都比不上我一個。我哥擀皮最厲害了,能雙手擀皮,又快又好。有一回我們倆一起包了全家的餃子,十幾口人的呢,結果我被累到病了好幾天,我哥還差點被我叔給抽鞭子呢!”

蒙恪也不插話,只是靜靜聽着。

說得累了,周康打着哈欠睡着了。

蒙恪低頭看了一會兒,摸了摸周康的頭發。

接下來兩天還算順利,那個被重創的獅群并沒有選擇報複,而是離開了領地邊界靠近那條河的地方轉入了領地深處。

大概是為了補上那一日浪費的時間,蒙恪背着周康一路飛跑,累了才會歇息片刻。

周康現在的身體比剛來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了,每日的異能調養還是很有效果的。雖說和蒙恪比那是天上地下,但是最起碼被人背着在大太陽下走一天不會被曬得中暑了。當然,被曬爆的皮膚就不提了,輕微的頭暈也不算什麽了,小毛病都可以随時治愈的麽!

治愈異能如此方便,不被拉去切片研究才沒天理吧!突然卷入空間裂縫,那些打他主意的大佬們還不定怎樣氣急敗壞呢,只希望不要連累堂哥和大嫂才好。不過以堂哥的爆炭脾氣和對他的無原則溺愛,說不定還真得弄點亂子出來。

這個獅群的領地很大,比前些日子路過的與蒙恪對吼的那頭雄獅的領地大的多,不過,卻相對貧瘠了些。蒙恪打獵的難度也增加了許多,又不敢走遠,一個小時之內必定回轉,周康手中的存糧就越發少了。

出來的時候是三盆米,這才走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路程,就已經吃掉滿滿一盆米了,這也意味着回程的路上十有八九是沒有大米吃了。還好玉米土豆是可以不限量的,只要他有異能就不至于挨餓。也幸虧不是蒙恪單獨一人上路。雖說他一人的話要安全許多,可也要遭罪許多,饑餓,幹渴,這些并不比來自野獸的威脅好多少。

蒙恪終究是在這片蠻荒大陸生活久了,總是能發現潛在的危險提前避開。這樣兩人安全了許多,行程卻也拉長了許多。

轉入一個小峽谷的時候,蒙恪放松了下來。這裏是花豹的領地,而且是蒙恪的老熟豹,去年一人一豹還打了一架。據說相當暢快,蒙小将軍連劍都沒用,徒手就把那只大貓給揍了一頓。要不是當時他的豹皮裙是新換的,說不定那只花豹就得把皮子貢獻出來了。

蒙小将軍,怎一個兇殘了得!

周康囧囧有神地看着不遠處那棵樹上垂下來的金燦燦的尾巴,都想替那只花豹哭一哭了。都說豹子膽豹子膽,可是豹子如果被吓破了膽呢?

蒙恪也轉頭看了一眼。

那根金燦燦的尾巴馬上就收了上去,藏起來看不到了。但是,樹葉不要動得太厲害好不好!

周康看看蒙小将軍腰間的豹皮裙,又轉頭同情地看了看那只花豹藏身的地方。

“你喜歡?”蒙恪問。

周康呆呆點頭。

“給你做一件。”蒙恪轉身就要往那邊走。

樹葉動的更厲害了。

周康趕緊把人拉住了,誠懇地說道:“我只喜歡你身上這一件。”

說完了恨不得自打嘴巴。因為蒙将軍已經開始動手扒那件豹皮裙了。如果扒下來,底下就只剩一件緊繃繃的黑色小四角——不要太有型啊将軍,你又不是男模!

周康趕緊補充:“我喜歡看你穿。”

蒙恪停下動作,“嗯”了一聲拉着周康的手繼續往前走。

走出老遠,周康回頭看了一眼,樹葉還在抖啊抖,抖啊抖。

這只花豹眼光不錯,領地相對富庶,不缺吃不缺喝。峽谷裏有一條山溪,很淺,卻沒有斷流,只是地勢險了些打水不方便,但是下游處卻積了一個三米見方的小水潭。

有山有水有獵物,這麽好的地方蒙将軍居然沒占為己有,周康就想多了。他們住着的岩山,該不會有什麽特殊意義吧,比如第一次過來的地方?

周康還記得自己過來的地方,一棵樹底下,鬣狗群附近。不過,雖說大致地形還記得,估計蒙恪不帶他去的話他是根本就找不到的。茫茫草原,好想知道蒙将軍是怎樣判斷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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