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蒙恪個不要臉的把周康的手給生生扒開了,仔仔細細打量了幾遍,說:“好小。”
周康頓時就怒了。這種話能随便說嗎?多傷人自尊啊!鳥大了不起嗎?最好別給哥切你幾寸的機會!周康摸着戒指,思考着趁人睡着拿那把三寸大的小刀子給人切掉一寸的成功概率。最後悲哀的發現,成功概率基本為零!
周康深深地陷入了自我厭棄之中。想當年哥智商一百八,懂好幾門外語,絕對人才中的人才,奈何戰鬥力太渣!大嫂說的對,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的武力面前都是紙老虎!蒙将軍正在用實際行動檢驗着這一真理的偉大性!
但是,不管對手多麽兇殘,小弟弟還是要保護的!
于是,周康拼上全力,與惡勢力展開了殊死搏鬥。
然後,被人一只手就給按住了。
捂着終于不再被參觀的小弟弟,弱雞周淚流滿面:“将軍,我們還要趕路呢,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啊!”
聞言,蒙恪深深地看了周康一眼,放開了手。
周康趕緊穿好小四角和短褲,滾到岩洞一角鋪開了墊子。
第二天清早起床換衣服的時候,蒙恪緊盯着不放。
周康惱了:“哪裏小了?我才二十二,正長身體呢!二十三我還竄一竄,二十五我還鼓一鼓!”
蒙恪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今年十九,以後也二十三,也二十五。”
麻蛋!将軍是專門來朝人傷口撒鹽的嗎?還知不知道厚道兩個字怎麽寫!
吃早飯的時候,周康默默地把羊骨頭上的脆骨都給吃掉了——哥要補鈣哥還會長的!
繼續上路的時候周康就發現剛剛下過雨的好了。昨天那場雨下的并不久,小半天而已,天黑之前就停了。不過,連日來的高溫還是緩解了一二,地面也不再幹裂的那般厲害,甚至枯黃的草皮也泛起了微微的綠意。被人背着跑起來,拂面的風也有了幾分涼爽。
周康心裏有了底。若是這樣的話,雨季倒是要好過幾分,只要存下足夠的幹柴,食物是不缺的。想想又覺得心酸,文明社會出來的,現在居然只求填飽肚子這種最基本的物質文明建設了。至于精神文明建設,周康覺得,這種事自己想想就行了,還是不要跟蒙将軍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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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難得的涼爽,蒙恪加快了趕路的速度。周康算算兩人的行程,呆了。蒙小将軍背着他,怕是已經走了幾千裏路了!這才短短幾個月時間!好歹都一百多斤呢,也是個爺們,就這麽被人背着跑了幾千裏地,周康覺得有點慚愧——蒙恪才十九歲,還是個孩子呢!末世來臨的時候他也是十九歲,被堂哥護得眼珠子似的,生怕哪一點照顧不到這個嬌花一樣的寶貝弟弟就挂掉。
再對比一下同樣十九歲的蒙小将軍,周康默默轉頭。人比人,果真得死。
一場雨帶來的生機有限,很快就被高溫給蒸發掉了,整片蠻荒大陸再次籠罩上了死亡陰影。
周康趴在蒙恪背上,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早就汗涔涔的了。蒙恪微微轉頭,周康伸手遞過去一個香甜的梨子,咔嚓一下,梨子被咬掉了小半個,連着梨核一起。周康在手中半個梨子上咬了一口咬掉剩下的梨核,剩下的果肉又遞了過去。蒙恪一口就吃掉了,還咬住周康的手指含了一會兒。
将軍您嘴真大!周康抽了抽手指,抽出來的時候上面帶了幾個牙印。被曬得頭暈,周康就催生了一棵尺把長的小樹舉在兩人頭頂遮陽。枝葉很茂盛,別說,還挺管用。
中午在一個早就幹涸的水塘邊停下來休息,周康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中的小樹催生成大樹給兩人遮陰,然後鋪了墊子就躺了下來。頭一直暈暈的,應該是有點輕微中暑。
看到周康不太舒服,蒙恪不想離開去打獵,就親自動手湊合了午飯。水煮土豆,水煮玉米,這是蒙将軍除了烤肉做的最多也最熟練的。
周康吃了半個土豆半根玉米就放下了。胃裏不太舒服,惡心的很,若是有些酸酸涼涼的東西吃就好了。
戒指裏準備了中暑藥,摸出一瓶藿香正氣水喝掉,周康勉強坐了起來撐起了一道藤牆。如果沒有這道藤牆,蒙恪是不會閉眼休息的。身為主要勞力和戰力,周康可舍不得蒙小将軍幹熬身體。
蒙恪蹲在墊子旁邊,伸手在周康臉上摸摸,爬出藤牆在附近巡視了一番,又撿了些幹柴回來,還帶回了兩個碩大的鳥蛋。
很顯然,蒙恪是準備留在這裏休息過夜了。唉,又拖後腿了,現在浪費半天時間,怕是後面幾天蒙恪又要拼命趕路找補了。周康有些過意不去,低頭打量被送到懷裏的兩個蛋。聽蒙恪描述了一下鳥媽鳥爸的樣子,周康嘴角抽了抽,啊,前面剛吃過鱷魚肉,現在又要吃鴕鳥蛋了麽!
兩個鴕鳥蛋,一個打碎蒸了蛋羹,一個直接水煮了。
“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周康拿着勺子,看着剛出鍋的蒸蛋羹很有食欲。
味道還不錯。蒸蛋羹的時候周康放了很多韭菜,吃起來一股濃濃的韭菜味,雖說比雞蛋差遠了,不過在這裏也算是難得的美味了。
另一個水煮蛋出了點意外。蒙恪偷蛋的時候比較急沒仔細看,周康更是不懂,煮熟剝了蛋殼之後發現壞菜了,裏面小鴕鳥都快成型了,這可是不折不扣的毛蛋。
在前世毛蛋可比普通雞蛋貴多了,有些人還專門找來吃,說是有營養。周家人是從來都不吃的,覺得太缺德了。可是現在,周康是實實在在的作孽了。再過幾天,或許小鴕鳥就可以破殼而出了,它的鳥生或許艱難或許順遂,誰知道呢,在它出殼睜眼見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被煮了,一切的可能都不存在了。
蒙恪沉默着把毛蛋遠遠地扔掉了,人才剛轉身走出沒多遠那個扒掉大半蛋殼的毛蛋就被拖走了。
蒙恪說,沒有意外的話再有一個月就可以回到岩山了。
一個月,周康有些心焦,卻不得不耐着性子熬過這一個月。他知道,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才是整個旱季最難熬的日子。餓了大半年的野獸都快餓瘋了,一只只死在它們面前的幼崽更是讓大貓們越發兇殘。
這已經是兩人第三次遇到的襲擊了。
一只花豹。
一只毛色黯淡饑腸辘辘或許還有幼崽等待她回去喂養的母花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