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禁果·青澀

秋日黃昏的櫻花樹下,白衣黑褲的少年臉上微微紅暈,牽着的手變成十指相扣,地上的影子一路拉得很長,在盡頭處交疊在一起。林以謙手上的書掉落在草地上,映着黃昏的書本扉頁被風吹起,嘩啦嘩啦輕響。

櫻花樹下,兩個少年在黃昏裏擁抱,青澀的吻如蜻蜓點水般,比這夕陽的光更柔和。

同年的聖誕節,薛少瑾和林以謙單獨去了北海道旅游。平時出門旅游都是兩個宿舍的人成群結隊一起去,那一次只有薛少瑾和林以謙。

日本的冬天很冷,北海道比本州島冷上許多,所到之處都是銀裝素裹。冰天雪地裏的聖誕節照樣熱鬧繁華,大街上人來人往,旁邊店鋪裏的音響歡快地唱着聖誕歌,冬青樹上的各種挂飾和頻閃的霓虹燈裝點了視線。

薛少瑾和林以謙并肩走在人流中,手上戴着剛買的聖誕手套,明明是兩個人,卻只買了一套手套。林以謙戴右手,薛少瑾戴左手,沒戴手套的手十指相扣。

在街上走了一圈,兩個人就回了酒店,酒店是薛少瑾七天前就訂好了的。是一間雙人房,裏面有兩張并排的床。

薛少瑾說兩個人擠在一起睡暖和一點,就鑽進了林以謙的被窩。他伸手攬過林以謙,面對這面,“冷不冷?”

林以謙答:“不冷。”酒店有供暖系統,室內溫度将近25度,就算不蓋被子也不會冷。

可偏偏薛少瑾就說:“我冷。”

林以謙伸手攬住他,小聲問:“還冷不冷?”

“嗯,好點了。”

“那趕緊睡,我關燈。”說着,林以謙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去關床頭的臺燈。

薛少瑾把他的手重新按回被子裏,“別,先別關燈。”

“做什麽?”林以謙看着他問。

薛少瑾抿着唇,“還早,先聊會兒。”

“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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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少瑾重新把他抱緊,兩人側着身子,面對這面呼吸可聞,“以謙,我們以後多點單獨出來。別老跟他們一起,六個電燈泡照得眼睛疼。”

林以謙笑了笑,“哦。”

其他六個人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私底下他們是戀人,在其他人眼裏看來他們是雷打不動的鐵哥們。有一些戀人之間才會有的言行,對着舍友就做不出來。

他們僅有的獨處時間就是在兩個人都沒課的時候,并肩坐在那片櫻花樹林最深處的櫻花樹下。近來天氣寒冷,那個地方自然也不能去。薛少瑾很早就策劃着聖誕節把林以謙約出來,跟他真正地過兩人世界。

充斥着兩個人體溫的被窩,跟陽春三月的陽光一樣暖和。兩個人面對這面,不說話,眼睛近距離地注視着對方。薛少瑾脖子上的喉結微微滾動,他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放在林以謙背後的手游移到他的腰間,林以謙什麽也沒說,他得寸進尺,放在腰間的手掌往下游移,到他的臀|部。按着他的臀|部往自己下身貼,薛少瑾那裏已經微微擡頭,隔着布料依舊感受得到。

紅了臉的林以謙垂下頭,頭頂上傳來薛少瑾微微沙啞的聲音,“以謙。”

林以謙擡手環住他的腰身,紅着耳朵沒底氣地說:“薛少瑾,你早有預謀的。”

“我的以謙那麽聰明,什麽都瞞不過。”他低聲笑着說,溫熱的氣息打在林以謙的臉頰邊。

暧|昧的氣息交|纏,薛少瑾吻上林以謙的唇,發熱的身子互相摩|挲。交|纏之時,薛少瑾漸漸翻身壓上林以謙的身,纏|綿的唇舌難舍難分。終究是第一次,免不了青澀,也免不了笨拙。

薛少瑾手腳笨拙地一件一件脫林以謙的衣服,在他雪白的肌膚上落下一個一個輕盈的印,發抖的手握着他的火|熱生澀地套|弄。初次經歷j□j的林以謙極力壓抑那股不斷增強的欲|望,手下抓緊了床單,同時又因為快|感而不經意從喉嚨間發出一絲呻|吟。

喘着氣的薛少瑾撐着床自上而下看着臉頰酡紅,眼裏秋水盈盈的林以謙,忍不住俯下|身在他的眼睫上落下一吻,他輕聲喚着,“以謙……”

林以謙感覺到薛少瑾的火|熱正抵着他小腹處,剛才他一直顧着他,根本沒給自己纾|解。林以謙雙手環住他的背,輕輕摩|挲。

薛少瑾看着林以謙說:“好像會很疼。”

林以謙不由覺得好笑,“那你到底……還要不要?”

“你怕不怕疼?”

林以謙紅着臉說:“你見過誰是不怕疼的?”

薛少瑾粗|重的呼吸撲打在林以謙的臉上,他忍到了極限,“我,我輕點。”

薛少瑾動作确實很輕,腦中被快感占據卻還留有一絲清醒顧及林以謙的感受,“疼麽?”

林以謙緊抿住唇不說話,身體被撕裂的疼痛由源頭處向着全身擴散,不可能不疼。

事後,薛少瑾把林以謙攬在懷裏,他胸口劇烈起伏,急促的呼吸撲在林以謙的鼻尖,“以謙,死也值了。”

“胡說。”呵責的語氣裏帶着甜蜜。

第一次的結|合除了青澀就是笨拙。初次的那份劇烈的心跳和緊張不安,或許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D大的櫻花開得很燦爛,偶爾有一對情侶牽着手在櫻花林的鵝卵石小道散步。臉上帶着笑的情侶眼裏只有對方,再美的花也只是路邊的風景罷了。

D大的情侶喜歡在櫻花林約會,卻不會有人像曾經的林以謙和薛少瑾一樣去那棵最隐秘的櫻花樹。

譚家譽和林以謙也走在櫻花林的鵝卵石道上,兩個穿着正裝的年輕男人和這漫天的粉色花瓣格格不入。譚家譽臉上的笑卻從未消失,他不時偏頭看走在旁邊的林以謙。

很少會照相的譚家譽拿出了手機,把手機遞給了一個路過的大學生,用英文說:“麻煩幫忙照一張相好嗎?”

路過的大學生很是樂意。譚家譽拉着林以謙走到櫻花樹下,肩膀靠着肩膀,譚家譽的另外一只手搭上林以謙的肩膀,頭微微偏向他。

一張相片,照得極為親密,譚家譽面帶淺笑,林以謙臉上的笑則有一點僵硬。

繼續往前走,在不遠就能看見那棵充滿回憶的櫻花樹,林以謙的心不由加快。滿是美好回憶的地方,當那份美好不能持續,回頭來看就成了一根會刺痛心的針。

那棵櫻花樹已經不複存在,只留下一個比草微高的樹樁。不知道為什麽獨獨那一棵櫻花樹被砍了。或許是因為那棵樹記載的回憶太多,當現實破裂之後,回憶也會随之斷開。

斷了回憶,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走出了櫻花林,譚家譽拉住林以謙的手臂,“等會。”

林以謙停住腳步,偏頭看向他,“怎麽了?”

譚家譽擡手在他的頭上撚下一片粉色花瓣,放在手心伸到他面前,林以謙這才反應過來,“謝謝。”

譚家譽指了指自己的頭上,“我頭上有沒有?”

譚家譽比他高半個頭,林以謙踮起腳尖看了看,頭上沒有,後衣領處卻有一片。林以謙擡手繞到他的脖頸後去撚下那片花瓣,譚家譽入神地看着他。

意識到他的目光,林以謙偏開臉,“前面就是D大的标志建築物,要不去看看。”

譚家譽回過神來,把手放進褲袋,視線落在前面,“好。”

在日本逗留了三天,譚家譽有兩場重要會議,其他時間大多都是林以謙帶着他到處去玩。

回國後,譚家譽先是讓來接機的司機把林以謙送到公寓樓下,自己再折返回家。

提着旅行包的林以謙出了電梯,有些昏暗的通道只有腳步聲,下意識去看薛少瑾的房門。門突然打開,開門的聲音讓林以謙平靜的心起了波瀾,而後他故作鎮定地往前走。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O(∩_∩)O~

明天繼續。求收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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