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4【二更】 大妖怪果然兇殘!
林椰下手毫不留情, 大力一扯,一把就把槜纏僅剩下的一魂一魄,直接從謝安逸的身體裏扯了出來, 動作很是潇灑,絲毫不費力氣。
槜纏:“……”
他這是遇到了什麽怪物?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林椰扯着槜纏的魂魄, 舉到眼前,仔細打量。
他發現,槜纏僅剩下的這一魂一魄,也并不是完整的, 上面有明顯的撕裂痕跡, 而且是被大力粗暴撕裂開的。聽說,這是四個月前,槜纏在和顧墨玄鬥法時, 直接被顧墨玄兇殘地撕裂了。
林椰心中感嘆:大妖怪果然是大妖怪, 就是這麽兇殘!
他推測,槜纏現在的這一魂一魄并不好,顯然養了四個月, 只養到能出來活動, 算計着用顧墨玄的內丹湊魂罷了,平日裏大概都處于昏迷狀态, 渾渾噩噩的。
被林椰提在手裏的槜纏, 他僅剩的一魂一魄,面對眼前的一幕, 都快要氣暈了。
他算計了那麽久,眼看着馬上就要成功了, 到頭來卻功虧于潰!他現在是湊魂也沒湊成功, 千算萬算地霸占了別人的肉身, 自以為絕不可能被扯出來,卻被這個不起眼的小妖怪給扯出來了!
槜纏目眦欲裂,惡狠狠地瞪着林椰,心中駭然,充滿疑惑:這個小妖怪到底是什麽來頭?!
他瞪着林椰時,餘光掃到了他剛剛附着的那具身體——謝安逸的身體,就躺在地上。這一次,槜纏終于看清了謝安逸此時此刻的情況。
謝安逸早就已經鼻青臉腫,幾乎快沒有人的模樣了。
槜纏:“!!!”
他大驚失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連瞪林椰的事都忘了。
他他他他他難道……難道他剛才就是頂着這樣一張臉,在顧墨玄面前耀武揚威,還數落顧墨玄嫌棄他醜看不上他的嗎?
可是,這鼻青臉腫的謝安逸,比他原來那張臉還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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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玄當時看到這一幕,是什麽心情?是嘲諷還是鄙視……槜纏覺得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最強烈的傷害,他此刻已經沒有臉去見顧墨玄了!
但是,這種事能怨他嗎?
這四個月以來,他為了将養自己的一魂一魄,無處藏身,只能選擇附身在之前送給謝安逸的那一撮頭發上。随着謝安逸吞下那撮頭發,他很自然而然地附身到謝安逸身上,然後趁機和他做交易,換走他錦鯉運的命格,霸占他身體。
他明明記得,四個月前,他印象中的謝安逸,長得很好看,還進入了娛樂圈。
後來,他還通過謝安逸的視線,在拍攝廣告時,遇到了林椰這只小妖怪,得知這只小妖怪是跟着顧墨玄身邊的。他當時覺得,謝安逸也是白白淨淨的,和跟在顧墨玄身邊的那個小妖怪年紀相仿,很是相似。如果,他能成功頂着謝安逸的那張臉去見顧墨玄,顧墨玄或許也會喜歡。
可是,他完全沒準想到,他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得到了謝安逸的身體控制權,終于可以自由支配謝安逸的身體時,謝安逸那張原本還算好看的臉,竟然已經鼻青臉腫,面無全非!
這是誰幹的啊?!這是誰要害他至此啊!
槜纏滿目悲怆,生無可戀。
林椰一手拎着他的魂魄,打量了半晌,什麽也沒看出來,就又擡起了拳頭,繼續采取他最擅長的方式——揮起拳頭,一拳一拳,直接砸在了槜纏的一魂一魄上。
“啊啊啊啊……”槜纏被揍得慘叫不已,喊聲撕心裂肺。
他被揍着揍着,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林椰這一拳一拳的,看着只是普通的武力攻擊,但是卻每一拳都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魂魄上,帶給他魂魄的不僅僅是疼,竟然還有一絲絲的灼燒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燃燒着他的魂魄,将他原本就已經撕裂的一魂一魄,一絲一縷地燒沒了。
“不不不……這是什麽啊?!”處于魂魄狀态的槜纏,這一次是徹底慌亂了。
當初被顧墨玄揍得,只剩下一魂一魄時,他沒有怕過,反正還能湊魂活下去。四個月前他僅剩的一魂一魄被顧墨玄撕裂時,他也沒有怕過,僅僅是撕裂而已,又不是沒了,将來他還能把這些撕裂的魂魄拼接在一起,作個法,湊個魂,就還能繼續活下去。
但是,此刻他發現,林椰每次揍下來一拳,他的魂魄就少掉那麽一絲。
他完全看不出來林椰是怎麽辦到的,但是他卻能感覺到他自己靈魂被灼燒的痛。那種感覺,比當初顧墨玄抽掉他其餘的魂和魄時還要痛苦。
林椰一邊揍他,還一邊問他:“我問你,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崽崽?”
槜纏此刻正承受着魂魄被火灼燒的折磨,根本不知道林椰在說什麽。林椰氣鼓鼓地說:“我的崽崽,我在百安鎮聞到過幾次我崽崽的氣息,它是一顆又圓又大的蛋,你有沒有見過它?”
槜纏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哭喊着說:“我沒見過、我沒見過什麽蛋啊!我雖然做的惡事很多,但你不能什麽罪名都誣陷在我身上啊!”
林椰:“……”
他崽崽的氣息,在百安鎮只是隐隐約約地出現,出現了那麽短暫之後就消失了。這龍脈之下也沒有它崽崽的氣息,他又找不到他崽崽的氣息了。
林椰滿臉失望,收回了揍槜纏魂魄的拳頭,心中發愁:不知道他崽崽去哪裏了,為什麽他總是感知不到他崽崽的氣息呢?
此刻,顧墨玄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們身邊。他一腳踩在瘋狂掙紮的槜纏的魂魄上,冷着聲音質問他:“謝安逸吞下去的那一撮頭發,是韓總兒子的頭發,這頭發是誰給你的?韓總的兒子在什麽地方?”
槜纏剛剛被林椰揍的魂魄,還在疼,他只顧着撕心裂肺地叫着,沒有回答顧墨玄的話。
顧墨玄不耐煩了,一腳又踩下去。
這一腳,踩得本來就被火灼燒魂魄的槜纏,慘叫聲不絕。
他吱吱哇哇地大叫着:“我怎麽會知道?我只是改了那個姓韓的命格,我又沒有去偷他的兒子!那頭發就是個媒介,我怎麽知道是誰的頭發!”
“你會不知道?”顧墨玄又狠狠一腳踩下去,槜纏“啊啊啊啊”又開始慘叫。顧墨玄這一腳,顯然不是普通的那種“踩”,而是直接踐踏在他的靈魂上。剛才林椰是一拳頭就能砸毀他一絲魂魄,現在顧墨玄這一腳,直接踩碎他的一半魂魄。
槜纏氣結:“我怎麽會知道?我就只剩下這麽一魂一魄了,自己活着都艱難,我哪有心思去管那個姓韓的兒子?!”
他要是有多餘的精力,他剛才也不會頂着謝安逸那張鼻青臉腫的臉,在顧墨玄面前大肆誇贊這張臉長得美了!
顧墨玄冷笑:“那個孩子氣息全無,十六年都沒辦法感知到,不是你把人藏起來的,還能有誰?”
這話音一落,槜纏怔愣了一瞬,似乎想起了什麽。但是他很快就說:“我當時只是想讓你欠我人情,替我去砸龍脈,我藏人家孩子幹什麽?顧墨玄,你說那孩子氣息全無,十六年來不見蹤影,你沒有想過為什麽嗎?這天底下,能藏起氣息的地方,只有龍脈。除了隐藏找不到的龍脈,那些建在龍脈上的寺廟道觀,你們找過嗎?哈哈哈,說不定,那個姓韓的兒子,就是出家去當和尚了。那個姓韓的,正好就可以斷子絕孫,簡直是報應不爽!”
他的語氣惡狠狠的,似乎對韓總充滿了恨意。仔細分辨,這些恨意中,可能妒忌的成分更多。妒忌韓總作為一個人族,卻能成為顧墨玄最親近的人。
顧墨玄沒有那個心情去分辨他的心思,知道從他的口中問不出什麽,直接一腳就又踩了下去。這一腳和剛才的兩腳,有着明顯的區別,帶着兇煞的術法,直接去吞噬他的靈魂。
站在旁邊的林椰,眼睜睜地看着,原本只有一魂一魄那麽大小的槜纏,被顧墨玄這一腳下去,五分之四的魂魄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腦袋還在能講話。
“顧墨玄,你也就會這麽對我!上一次你也是,二話不說,不問緣由,就直接抽我的魂魄!我現在就只剩下這一魂一魄了,你竟然還不放過我,還要連我這一魂一魄也毀掉,不毀掉我你就不甘心對嗎?你怎麽能這麽狠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林椰:“……”
這臺詞為什麽聽起來這麽耳熟,好像公寓裏那個叫液晶屏的電視機裏,有人講過?
顧墨玄再次擡腳,這一腳直接踩在了槜纏的頭上,直接讓他徹底閉嘴了。他面無表情說:“別的出息沒學會,電視劇臺詞倒是學了不少,沒長進。”
槜纏最後的那一點點魂魄,在顧墨玄的那一腳之下,含恨地消失了。
這結局,差不多就是灰飛煙滅了。
林椰後怕地縮了縮脖子,雖然大妖怪可能打不過龍脈,但是碾死幾個不自量力的小妖怪,還是輕而易舉的。他決定,以後在大妖怪面前,要繼續夾着尾巴好好做妖。
就在這時,忽然從槜纏消失的地方,閃過一道白光,極為刺眼,林椰忍不住地眨了一下眼,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逃走了。
他心中一驚,脫口而出:“是槜纏的殘魂逃跑了嗎?”
話音未落,樹根的地洞忽然開始塌陷,石洞牆壁開始開裂,巨大的石塊一塊塊,劈頭蓋臉地就砸了下來。
顧墨玄似乎也察覺到什麽,但是此刻他也無暇顧及,迅速地把他那五分之一塊內丹碎塊收入體內,命令林椰:“地宮塌陷,快點離開。”
他說完,一個身形閃過,閃到前方,把韓總和小香樟樹一手一個提在手裏,直接向上而去。
林椰緊随其後,兩個人很快就尋到了安全的落腳點,是百安鎮道觀的那座山上。這個地下洞的上方距離百安鎮道觀不遠,它的上方,正好就是圍繞着百安鎮道觀的那座山。
林椰站穩之後,低頭看向巨大的塌陷之地,感嘆道:“小香樟樹的樹根占地面積,可真不小啊!”
有整個百安鎮那麽大,自然不會小。
顧墨玄偏頭看向林椰,正想要說什麽,就聽到林椰感嘆:“這麽大的樹根,也不知道小香樟樹沒開靈智前,活了多少年,有沒有你年紀大!”
雖然小香樟樹自我介紹是活了近千年,但是這麽龐大的樹根,不可能只有一千年,大概他計算年齡時,沒有算開靈智之前的時間。
顧墨玄看着林椰感嘆,抿了抿唇,什麽都沒說。他原本想問問,林椰的來歷,但是轉念一想,不過是萍水相逢,何須問因果?
林椰沒注意到顧墨玄的神情,他伸着脖子,往深不見底的塌陷下面看去,隐約能感覺到裏面滾滾的靈力,充沛豐盈,這是天地龍脈的靈力,這裏是一處被隐藏的龍脈。
“大妖怪,這龍脈的靈力,你要不要?”林椰開口問。
顧墨玄眼中流露詫異,不動聲色地問:“你說什麽?”
林椰歪了歪頭,無辜地撓了撓頭,理直氣壯地說:“你現在內丹不全,靈力缺失,吸了這龍脈的靈力正好可以大補。”
顧墨玄頓了一下,強調:“天地龍脈,誰能輕易拿走這靈力。”
林椰卻面露疑惑,不解道:“可是,你明明很輕易就能拿走這靈力啊。這龍脈不大,力量不強,你想砸這龍脈,理應是輕而易舉,至少比你十六年前要更容易。”
沉默,一陣沉默。
顧墨玄緩緩開口,神情嚴肅地問他:“你怎麽知道的?”
這一次,林椰也是疑惑,仔細想了一會,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麽知道的,但是我憑直覺知道,即使你現在受了傷,內膽碎了,這個小龍脈對你,根本不算什麽,你想砸它是輕而易舉的,對嗎?”
顧墨玄對林椰的話很是意外,他不由地再次打量了一遍林椰,抿了抿唇,才緩緩開口:“天道在上,有因必有果,因果相欠,何時能了?不是我不想要,是我不想欠下這種還不上的恩緣因果。”
這世間,因果恩緣,是最難還清的。
他身體裏,還有一顆恩人的內丹。他欠恩人的恩緣因果,尚未還清,怎能又欠下天道的因果?
“你說的有道理。”林椰點了點頭,伸出手,拍了拍顧墨玄的肩膀,一派天真地說,“大妖怪,你一定很快就能找全內丹碎塊的。你放心,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顧墨玄:“……謝謝。”
林椰得意搖頭:“不客氣。”
反正現在他感知不到他崽崽的氣息,那麽不如繼續留在娛樂圈,想辦法獲得粉絲,轉化成靈力。當然,他真實目的是,在他沒有靈力的情況下,大妖怪的術法能讓他維持人形,他覺得留在大妖怪的身邊,一點都不虧,甚至隐隐約約還占了便宜。
——
小香樟樹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看到自己樹根生長的地洞,徹底坍塌了,整只妖都崩潰了,趴在地上不停地哭:“嗚嗚嗚,我的老家沒有了,我沒有地方住了,我要當流浪漢了……”
林椰:“……”
一棵樹,還能當流浪漢?
這棵小香樟樹,雖然人形只有五六歲,但是這麽龐大的樹幹,又是長在小龍脈之上,靠着小龍脈的日夜熏陶、耳熏目染,身上也沾染了龍脈的靈力,經歷了不知多少歲月,終于化了形。
如果仔細算來,這棵小香樟樹,也算是被天道眷顧的。
此刻,韓總也已經悠悠轉醒,弄清了前因後果,又看到了塌陷下去的山體表面,皺着眉思考了一番,問顧墨玄:“這情況……是不是要打119?”
顧墨玄沒回答,林椰就更不知道要求助哪裏了。他們沒有繼續在山上停留,很快就下了山。下山之前,顧墨玄找到了謝安逸。
謝安逸依舊是鼻青臉腫的模樣,臉上的面相的錦鯉運已經消失了。
槜纏的一魂一魄被林椰從他身體裏揍了出來,謝安逸自己的魂魄還在,只是已經昏迷了。顧墨玄在他身上施展了一個術法,确保他忘了今天的事,然後直接一個術法,把人送到了公安局。
林椰圍觀的嘴巴都張大了,果然是大狐貍精,魅惑術法用的真好,說讓人族忘記就能讓人族忘記。
他想了想,問顧墨玄:“大妖怪,那個謝安逸,他會死嗎?”
顧墨玄:“嗯,他沒有理由活着。”
謝安逸為了一己私欲換命格,殺害了自己養父母一家,一共六口人,人間的法律不會放過他,天道的因果報應也不會放過他。
一切都很順利,只是臨下山前,出現了一點小插曲,五六歲孩童模樣的小香樟樹,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滾,扯着嗓子幹嚎着:“爸爸爸爸,你怎麽能不要我了?我要跟着你我要跟着你,你去哪裏我去哪裏,我絕對不離開你!”
林椰滿頭黑線:“大樹兄弟,你活得比我年紀都大,你覺得你叫我爸爸,合适嗎?”
小香樟樹不依不饒:“你救了我一命,又讓我獲得了自由,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就相當于我的爸爸,我叫你爸爸,哪裏不合适?爸爸,我一定要跟着你,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要一直留在爸爸身邊侍奉左右。再說,你是鳥族,我是樹,你可以随時在我樹杈上蓋窩,我永遠可以為你遮風擋雨孝順你,樹和鳥就應該永遠在一起啊!”
林椰伸手,拉了一把旁邊的顧墨玄,面無表情地說:“小香樟樹,看到了嗎?這是大妖怪,他才是和我永遠在一起的!他可兇了,超級可怕,一口就能吞了你這種小妖怪,你敢往我身邊湊,是找死嗎?你還不快點去逃命!”
小香樟樹看向顧墨玄,表情泫然若泣,奶聲奶氣的聲音也變得悶悶的,語氣極其委屈:“可是,你是爸爸,他是大爸爸,我是寶寶,我們三個是一家三口,我們三個可以永遠在一起啊!”
林椰:“……”
好像有點道理。
顧墨玄斜睨了一眼林椰放在他手臂的手,嫌棄地撣開:“別拉上我。”
林椰:“……”
最終,小香樟樹撒潑耍賴成功,在韓總心軟的情況下,成功地爬到了韓總汽車的後備箱,乖巧地躺在裏面,美滋滋地跟着他們一起回去了。
林椰無言以對,悄悄地戳了戳顧墨玄,提到了幻境裏韓總給顧墨玄設定的“養子”身份,問他:“大妖怪,你說大好人是不是給你當爸爸當上瘾了,現在直接準備當爺爺了?”
顧墨玄再次撣開林椰,動作嫌棄。
林椰瞬間側頭,氣鼓鼓地瞪他:“大妖怪,你是在嫌棄我嗎?”
“我沒……”
顧墨玄還沒說出辯解的話,林椰已經掏出了一堆的金玉寶石,直接塞到了他懷裏,金玉寶石的光澤,直接閃瞎了龍的眼睛。
顧墨玄:“……”
手癢癢,想占為己有。
林椰看着他,得意一笑,随即一揮手,又把這一堆金玉寶石直接收了起來。
“讓你敢嫌棄我,我就不給你,略略略!”之前在地洞裏,收了他那麽多金玉寶石,竟然還敢嫌棄他?哼,他小鳳凰才不是好欺負的!
顧墨玄:“……”
——
拘留所裏,謝安逸又餓又冷,手腳抱成一團,縮在一起。
他的臉還是鼻青臉腫的,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受傷的。但是,他現在是殺人罪,六條人命,罪名确鑿,他很快就會被執行死刑的。
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可是他不知道要怎麽活下去。
就在他又恐懼又害怕時,他忽然聽到腦海中出現了一道聲音,嘶啞又蠱惑。
“你想重獲自由嗎?”
翌日清晨,拘留所的人發現,謝安逸咽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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