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蹦極臺上的風獵獵作響。

林雪依然擋在桑恬面前:“別跳。”

凜冽的風中, 桑恬紛亂的發絲拂在她臉上,兩人離這麽近,卻每說一句話都跟喊話似的:“不用跳, 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信你, 行不行?”

“我不想你心裏存個疙瘩。”桑恬說:“而且吧我也想突破自己的一個心理障礙。”

無數次午夜夢回,桑恬都夢到自己站在狂風肆虐的天臺, 像一片枯葉飄然墜落。

事實上她也不清楚, 上輩子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到底是主動從樓頂跳下去的, 還是失足跌下去的。

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求生的本能讓她拼了命伸手去抓, 掌心卻只抓住一陣空虛的風,并無一人對她伸出溫度尚存的手。

她到底還是跌了下去,眼看着灰蒙蒙的水泥地面離她越來越近,閉上眼。

桑恬不想再做這樣的噩夢,她想突破這個心理障礙。

如果只有她自己她做不到。

但如果為了林雪, 她可以一試。

桑恬無聲的笑了笑。

她是在笑懶懶頹頹如林雪,一定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為別人生命裏的一道光。

林雪問:“你一定要跳?”

桑恬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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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好, 那我跟你一起跳。”

她馬上叫教練過來:“這兒,單人蹦極改雙人, 我跟她一起跳。”

桑恬站在一邊, 看教練利落的給林雪綁安全繩,一陣陣風吹着她額前的發吹得她心裏發虛, 她問林雪:“你恐高嗎?”

林雪看着桑恬雙手緊扒旁邊的欄杆, 慫得跟小雞崽似的,懶懶答道:“很遺憾, 我不。”

桑恬哆哆嗦嗦哼一聲。

等教練給林雪綁好安全繩,排在她們前面的兩個姑娘也體驗完了,一個成功了,一個放棄了。

教練問林雪:“你要不要到跳臺邊看一眼?你要是覺得行的話,我就把你倆安全繩固定到一起了。”

林雪走到跳臺邊,這時她還是從容的。

只是突然又一陣風起,吹着她銀灰的中長發淩亂飛揚。

林雪不知怎的,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感覺襲來,讓她腿一軟幾乎站不住,趕緊伸手扶住旁邊的欄杆。

那一瞬間她突然理解了桑恬剛才說的話——就好像有過上輩子,上輩子就曾不綁安全繩像這樣站在高樓邊,在獵獵的狂風中,思考要不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是一種被求生欲所激發的最本能的恐懼。

林雪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

她當然不知道,桑恬也不知道,上輩子的楚淩雪在獨居公寓服藥自*jin前,也曾像桑恬一樣站在高樓邊,只是終究沒勇氣邁出最後一步。

連桑恬都看出林雪明顯不對勁了:“你怎麽了?不舒服?”

林雪強按下心底的不安,搖搖頭:“沒有。”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讓桑恬一個人跳下去。

教練最後确認了一次:“确定都能跳?那我可把你們的安全繩固定到一起了啊。”

林雪張開懷抱,沖着桑恬:“過來。”

桑恬走過去,林雪把她整個攬進懷裏,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問:“确定要跳?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桑恬搖頭:“不後悔,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姐姐到底有多喜歡你。”

林雪笑了一聲,把桑恬抱得更緊了一點。桑恬沒想到林雪這個人看上去冷冷的,懷抱還挺溫暖,又往林雪懷裏蹭了蹭。

林雪笑:“得寸進尺。”

教練幫她們倆系好安全繩,又問:“需要幫你們喊一二三麽?”

林雪:“不用。”

她附到桑恬耳邊,壓低了的聲音難得有種柔軟的溫情:“等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你跳,我就跳。”

桑恬聽得笑起來:“說什麽《泰坦尼克號》名臺詞呢?蹦個極而已,安全性萬無一失的。”

話是這樣說,她卻緊張到幹咽着口水,手不自覺向後伸去找林雪的手。

林雪把她的手緊緊握住。

桑恬顫顫的笑一聲:“我c,蹦個極怎麽還蹦出生死相依的感覺?我策劃這場表白的時候都沒想到這麽浪漫。”

林雪在她身後笑。

桑恬:“我可真跳了啊。”

林雪一直緊緊抱着她,溫暖的懷抱帶來巨大的安全感:“好。”

桑恬一咬牙一閉眼,縱身躍了下去。

耳邊是呼嘯的風,身後是林雪緊緊的擁抱。

她的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巨大的恐懼感席卷而來,讓她整個人幾乎暈厥。

正當心跟着身體一起失重的時候,林雪在她耳邊說:“桑恬,你贏了。”

“我想明白了,我估計這輩子都玩不過你。”

******

從蹦極臺上下來的時候,桑恬一陣腿肚子發軟。

她扶着欄杆,哆哆嗦嗦走到一邊,踩在平地上卻覺得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另外她還想吐,沒想到自己這輩子的目标是當條鹹魚,卻表了個這麽帶勁的白,有點過于刺激了。

林雪跟在桑恬身後,想扶她又縮回手,顯得有點手足無措的。

桑恬身上的體溫,還有桑恬身上的香,直到現在還殘存在她懷抱裏。

林雪問:“沒事吧?”

桑恬扶着欄杆想吐又吐不出,擡起腰虛弱的看了林雪一眼:“你能先到一邊去麽?姐姐現在不想看到你。”

林雪一愣:“為什麽?”

桑恬沒什麽力氣的哼了一聲。

她這會兒看着林雪真有點來氣——明明剛蹦完極,她今早精致吹卷的一頭長發變得跟雞毛撣子似的,妝也有點花,睫毛膏粘在眼下,像那種過時很久的殺馬特煙熏妝。

而眼前的林雪,頭發雖然也被大風吹亂,但亂得跟巨貴那種發型師吹出來似的,立馬轉身去走個秀都沒問題。

明明兩人都是長得還不錯的女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桑恬現在有點後悔對這麽一個絕色的人見色起意,每次都襯得她自慚形穢的。

但林雪見桑恬一直盯着她顯然誤會了桑恬的意思:“你是想吐嗎?不用在我面前不好意思。”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攬住桑恬,另一手又頓了頓,才伸過去按在桑恬胃上,輕柔的一下一下打着圈。

桑恬的耳朵尖都紅了。

她不想顯得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戀愛小學雞,但是!

林雪這樣突然靠近她,精致眉眼放大了就是乘以十倍的好看,眼神淡然間藏着一種幾乎能叫溫柔的東西,混着林雪身上的淡淡冰原苔藓香,無限刺激着她的荷爾蒙。

桑恬頓時忘了那想吐的感覺,覺得自己生龍活虎能跑十個馬拉松再表演個托馬斯全旋外加胸口碎大石。

她就那麽呆呆的盯着林雪,甚至忘了應該表達一下中年少女的嬌羞而移開眼神。

林雪見桑恬一直紅着臉盯着她,清秀的眉頭微微皺起:“揉也沒用?還是想吐?”

桑恬這才回過神來:“嗯?啊。”

含含糊糊的糊弄過去,總不能說自己是看林雪的顏看得移不開眼吧。

林雪扶着她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坐這等我會兒。”

桑恬望着林雪匆匆走開的背影,覺得這女的真是絕了,怎麽連背影都能這麽好看。 正看着呢就被一陣尖叫聲吓了一跳,擡頭一看又有一姑娘在蹦極呢,跳下來的一瞬興奮尖叫變成了鬼哭狼嚎,挂在風中上下颠着,跟涮在火鍋裏的毛肚似的。

桑恬看傻了:我剛才蹦極不會也是這副毛肚樣吧?完了完了,全被林雪看到了。

她又開始後悔:搞什麽蹦極表白啊,人家姑娘表白都是美美的女神樣,輪到她這兒徹底變成了女神經。

正後悔着呢,一個聲音咳了咳在她耳邊響起:“你看誰呢?”

桑恬一轉頭,就看到林雪懶懶站在那兒,雙手背在背後。

桑恬:“你拿的什麽?”

林雪一張懶懶頹頹的臉居然別扭了一下,伸手摸了下耳朵,走到桑恬身邊把什麽東西飛快往她大腿上一丢,自己什麽都沒發生似的一屁股坐下,一手搭着長椅椅背,扭頭好像專注在看一邊的風景。

其實有什麽風景可看呢?就兩棵枯樹,生長之抽象,放游戲裏都會被吐槽制作組經費不足那種。

林雪的樣子讓桑恬好奇起來,低頭一看,林雪丢的是一包情人梅。

要不怎麽說這游樂場複古呢,居然還有這麽老土的情人梅,桑恬都多少年沒見過了。

她一下就笑了:“這什麽?”

林雪一副“你瞎啊”的表情故作不耐煩:“梅子啊,梅子你都不認識你是外星人麽?”

桑恬笑得眼帶桃花的:“我知道這是梅子,也知道你是因為我想吐去給我買酸的,只是你告訴姐姐,這梅子前面兩個字是什麽?”

林雪面無表情:“不知道,不識字。”

桑恬笑出了聲:“喲,你是說我國九年義務教育到現在還沒普及呢?”

她拿着情人梅袋子晃啊晃的,好像在跟林雪炫耀似的,顯得特高興。

林雪也不知她在炫耀什麽,心想這不是我買的麽?她問桑恬:“你怎麽還不吃?等我喂你麽?”

桑恬又笑起來:“那可太好了。”

林雪一噎,又帶着那種有點別扭的神情看着桑恬,像只又兇又奶的小狗,會拿牙齒尖尖咬人那種。

桑恬心都要化了:“哎喲你別這樣看着姐姐,姐姐可頂不住!好了不逗你了,姐姐自己吃行了吧?”

她拿出一顆梅子。

情人梅這種老土的梅子,味道不太行但長得很行,尤其在今天這種略顯陰霾的天色裏,像顆金燦燦的小太陽。

一放進嘴裏,表面淺淺一層白色甜粉化開後,就是猛烈刺激味蕾的酸,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交織,說不上多好吃,但胃裏一陣陣翻騰的感覺果然好了不少。

林雪聽桑恬咂摸着梅子,一手懶懶搭在長椅靠背上,看着面前拿着棉花糖路過的小孩,嘴裏淡淡的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問我?”

桑恬:“問什麽?”

林雪一下子扭頭,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神情盯了桑恬一眼。

桑恬猛然反應過來——哦對,她不是在跟林雪表白麽!

她的一顆心猛跳起來,生怕自己一緊張把嘴裏的話梅核給吞了,雖然說這話有點破壞氣氛,她還是只能說:“你等等啊我把話梅核吐了。”

林雪伸出手,手掌微蜷托在她面前。

桑恬猶豫了一下,微微低頭,把梅子核輕輕吐在林雪手心裏。

林雪很自然的握住了,低頭垂眸的不看桑恬:“那你問吧。”

桑恬清了清嗓子:“那什麽……你能當我女朋友麽?”

林雪看了她一眼。

雖然她覺得按劇情發展的話,林雪應該會答應她,但真到了這時候,她的一顆心還是像剛才蹦極時候她的整個人一樣,如同一片在火鍋裏七上八下的毛肚。

林雪忽然問:“你還想吐麽?”

桑恬心裏“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小狼狗沒按劇情出牌,這可不是什麽好征兆。

她心虛的搖了搖頭:“不想。”

林雪:“那就好。”

桑恬心想:好什麽?我不想吐了你好拍拍屁股走人麽?

但林雪并沒有站起來走掉,一張好看的臉反而向桑恬越湊越近,等鼻尖與桑恬的鼻尖只有一厘米的時候,她停了一下輕聲說:“因為我想親你。”

她問桑恬:“你怎麽不閉眼睛呢?”

桑恬是緊張得給忘了。

她剛一閉上眼,一陣軟軟涼涼的觸感就貼了上來。

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像天邊一抹含着無限雨滴的雲,也像秋天清晨帶着露珠的第一枝薄荷。

她心跳停了半瞬,心想穩住、不要慌!上次就是因為太慌了,好不容易跟林雪親了都沒咂摸出味來。

可她渾身發僵的停了很久,林雪的唇就那樣輕輕貼着她,并沒有進一步動作。

桑恬又想起昨晚楊靜思發給她的視頻,接吻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得互相啃啊!啃得口水都吧唧吧唧響那種!

桑恬心想,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跟林雪完成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深吻!她心一橫,就主動把舌頭伸過去了。

林雪好像微愣了一下,微微張嘴,就把桑恬的舌頭放了進去。

桑恬勾着林雪的舌頭,心跳又停了半瞬。林雪的舌頭比嘴唇還要軟,相比涼涼的嘴唇又有一種溫潤,桑恬學着昨晚視頻裏的樣子勾了兩勾,林雪的舌頭就深深跟她糾纏在一起。

林雪伸手托住了桑恬的後腦勺。

她們坐的這張長椅,在蹦極臺的背後,比較偏僻,除了抄近路帶孩子去買棉花糖的家長,基本很少有人走到這裏來。

剛才幾個買棉花糖的孩子早已走遠了,這會兒四周安靜下來,一陣風起,吹動林雪的碎發搔得桑恬臉癢癢的,耳邊是微微開始發黃的枯葉沙沙的聲音。

深深吻了好一陣,林雪才輕輕放開桑恬。

冷白的臉透着些微紅,幾乎可以感到她皮膚下血管裏的鮮血,在奔騰着汩汩流動。

桑恬擦了一把嘴,莫名有點得意。

不過她覺得自己舌頭還不夠靈活,以後得多啃幾個鴨頭練練。

林雪盯着旁邊那兩棵枯樹問桑恬:“你以前真沒吻過人?”

桑恬:“小妹妹疑心怎麽這麽重呢?是不是姐姐今天發揮得有點優異?”

林雪別扭的紅着臉:“那、那誰教你這麽伸舌頭的?”

“喲,有人吃醋了?”桑恬笑着:“別亂想啦,你楊靜思姐姐發我的視頻學的。”

林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桑恬:“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要不要當我女朋友?”

林雪:“這個啊……”

桑恬熱血澎湃起來:一想到“林雪女朋友”這五個字将成為她的官方身份,桑恬就覺得老天待她不薄。

結果林雪說:“我下周六答複你行麽?”

桑恬一愣:“為什麽?”

“因為我們有的是時間。”林雪意味深長的看了桑恬一眼:“還是說有人猴急得不行?”

桑恬總覺得“猴急”這兩個字是在嘲笑她剛才迫不及待伸舌頭的事,紅着臉挺大聲一哼:“誰猴急了,等就等!”

******

等桑恬的胃徹底緩過來以後,她去洗手間把運動服脫了,又把紮染長裙和海馬毛衣換上了,大大的圓耳環也重新戴上。

林雪站在洗手間的附近等她,一手插着兜一手在手機上按着什麽,低着頭只露出小半張臉,卻已引得好幾個路人頻頻回頭。

桑恬往林雪身邊走的時候,心想自己這是撩了一什麽禍害,以後有得她忙的。

林雪明明一直低着頭,卻好像有感應似的,桑恬一走過來,她就擡頭朝桑恬這邊看,冷淡的雙眼瞬間帶了點笑意。

桑恬服了,覺得以後擋多少爛桃花都心甘情願。

林雪跟桑恬并肩慢慢走着:“你們女的真麻煩,明明是來蹦極的直接穿運動服不就好了?還帶着,換來換去的不嫌麻煩。

“你這話說的,就跟你不是女的似的。”桑恬哼一聲:“我嫌麻煩啊,可你真不知道我這麽麻煩為了什麽嗎?”

秋風肆意的吹着,微涼的空氣很适合牽手、擁抱或談一場暖暖的戀愛。

林雪修長手指勾了一下被吹亂的碎發,露出雕琢般的半張側臉,她低頭笑了一下:“知道。”

又扭頭看向桑恬:“你今天……挺漂亮的。”

桑恬又是一陣心跳。本來她今天提前了兩個小時起床,洗頭吹頭又化妝,用卷發棒的時候差點把額頭燙了個泡,就是為了讓林雪說這句話,可這會兒林雪真的說了,她又有點不好意思。

低着頭跟個鹌鹑似的問:“有多漂亮啊?”

林雪輕笑一聲好似能吹散天邊的陰霾:“你自己不知道嗎?” 她湊近桑恬:“那你到我眼睛裏看看。”

******

跟林雪從游樂場出來以後,桑恬去醫院看桑佳。

桑佳一看桑恬,今天穿得人模狗樣的,非讓她去相個親—— 她二舅媽的鄰居的妹妹的親外甥女正在要她的聯系方式,B大博士生物工程前途無量長得還漂亮,不見就是一百個吃虧。

桑恬差點按不住桑佳,只好承認自己今天就是約會去了,估計很快就能有譜,立馬帶到醫院來給桑佳看。

桑佳将信将疑的這才作罷。

回家以後,桑恬洗完澡正準備給楊靜思打電話,楊靜思的電話就追過來了,聲音鬼鬼祟祟的:“你現在方便說話麽?”

桑恬笑:“你別跟做賊似的,我都回家了。”

“我c你早說啊。”楊靜思的聲音一下子放松了:“我還生怕打擾了你和小狼狗的洞房花燭夜,你從此要天涯海角的追殺我。”

桑恬:“我今天剛表白,怎麽就洞房花燭了?”

“你們兩快三十的女的不是幹柴烈火麽?你怎麽就一個人回家了?”楊靜思問:“你該不會表白失敗了吧?”

想當年R大新聞系,有兩大風雲人物是全校沒人不認識的,一個是左茗,另一個就是桑恬。 兩人都是專業又好長得又漂亮,追的人那叫一排山倒海,愣是沒人成功過。

要是桑恬也有被拒的一天,那可真是蒼天饒過誰。想到這裏,楊靜思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桑恬哼一聲:“你這幸災樂禍得有點昭然若揭啊,很遺憾,我沒被拒。”

她把今天林雪吻她的事說了,又把林雪說下周六答複她的事也說了。 楊靜思說:“想不到林雪長成這樣的一女真這麽純情,你們這吻接的,聽得我都春心蕩漾。”

桑恬:“可你說她為什麽要下周六才答複我呢?”

楊靜思猜:“可能想吊吊你胃口,讓你更珍惜她?”

桑恬想到林雪是特沒安全感的一個人,這也是有可能的,便說:“不猜了,不就是等一星期麽,姐姐等了。”

******

周日,翼天冰校的冰場維護完了,林雪要去給小女單們上課,桑恬怕跟過去又被笑話猴急,就自己在家換洗床單。

曬好的幹淨床單有種好聞的氣味,暖暖的像昨天她與林雪相處的感覺。 桑恬想起林雪昨天那個吻,沒忍住一下鑽進被子裏,扭來扭去興奮得扭成了一根麻花。

周一一早,桑恬給林雪送完早飯去集團上班,一進辦公室就看到桌上又放着老北京早餐豪華三件套。

桑恬直接找到老賀:“其實我不愛喝豆汁,下次給我換油茶行麽?”

老賀一看桑恬來了,激動得一拍她的肩:“桑恬你知道嗎,上次你那篇稿子一字不改發出去真是賭對了,業內風評那叫一好!國體協會竟然主動聯系我們了!讓我們去參加國家花滑隊備戰世錦賽的新聞發布會!”

他告訴桑恬:“發布會在黑省那邊,還可以随隊觀摩他們訓練三天,回來寫篇深度報道!”

桑恬一聽:那不是大東北麽。

老賀興奮得不行:“在采訪不到代清的情況下,這可是我們能接觸到的最好的資源了。”

桑恬一下子聽出來了:“怎麽,代清不跟國家隊一起去訓練?她不是也要參加世錦賽麽?”

随着代清的技術趨于穩定,藝術表現力也随年齡增長達到一個新高度,來年的新一屆花滑世錦賽,是代清沖擊大俄女單壟斷地位的第一次機會。

“代清要晚一點再跟國家隊彙合,這幾天她媽陪着她,在吉省跟教練做封閉訓練呢。”老賀說:“也別怪人家搞特權,身份地位在那擺着呢。”

靠顏值和技術的雙向加持,代清現在的确有不輸一線明星的影響力。

桑恬問老賀:“我什麽時候出發?”

老賀:“明天一早,八點的飛機才能趕上新聞發布會,沒問題的話我就幫你訂機票。”

桑恬:“行,訂吧。”

轉頭她就給林雪打了個電話:“今晚有空一起吃飯麽?”

作者有話要說:

寶子們!求收藏!求評論!求預收!嗚嗚嗚只能靠你們了!頹廢團子打滾ing~

感謝在2022-01-06 14:58:26~2022-01-07 17:04: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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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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