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桑恬傻了:我c林雪瘋了吧?
林雪是專業運動員, 男女性別決定的力量懸殊,她比一般人更清楚。 桑恬記得自己以前跑社會線新聞的時候,為預防打擊報複還去學過一段時間拳擊, 教練上來第一句話就是:“就算以後練好了, 遇到壞人千萬別跟他對打,趕緊跑。”
桑恬小心翼翼的問:“那要是沒跑過呢?” 教練言簡意赅:“唯一的辦法, 踢要害。”
可林雪不是啊!林雪是實打實跟這男人對打。
男人穿的文質彬彬可體格一看就很壯, 桑恬生怕林雪吃虧,趕緊上去拉:“林雪你別跟這種人打, 我們報*jing……”
男人剛被兜臉掄了一拳懵了,這會兒一看, 打自己的居然是個挺瘦的女人,一下勁頭又上來了:“報什麽jing?我幹什麽了你們就要報*jing?”
“你幹什麽了?”林雪冷冷反問:“她一直放你放開她,你tm是哪個字聽不懂?”
直接上去又是一個勾拳。
“你tm……”男人叫嚣着揚手:“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林雪扯起嘴角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臉:“你打啊,往這兒打。”
一般這麽猥*瑣的男人還真不會對女人客氣, 一拳掄上來,林雪先是把桑恬護到一邊,然後就勢一躲, 一個挺潇灑的橫踢朝男人腿上踢去。
男人直接跟林雪扭打在一起。
桑恬拼命上去拉:“林雪你別跟這種人打!” 林雪只說:“你躲開,小心傷着你。”
她打起架來居然還帶着那股懶洋洋的調子, 嘴邊挂着一絲挺嘲諷的笑, 可出拳橫踢又快又狠,被男人打到也不怕疼, 甚至有股不要命的勁兒。
甚至剛開始她也沒落下風。可漸漸的, 男人的力量優勢顯現出來了,一拳打在她唇角, 立刻就裂了,腿又上來要踢她。
桑恬朝男人吼:“我c你給我住手!不然我真報*ji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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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只是吓唬男人,不敢真報*jing,她以前跑社會線新聞所以很清楚,這種小巷都有天眼,一看就知道是林雪先動的手,她一報*jing,林雪先得被扣。
而且林雪這人特神經病,只把桑恬往一邊推,自己被打得特慘還一臉懶洋洋又嘲諷的笑,完全不怕疼似的。
當場面逐漸變得血腥,桑恬心裏甚至湧起一股感覺:林雪這人,壓根就不想要命。
邶城的冬夜很冷,偏僻的小巷連個路過幫着拉架的人都沒有,桑恬轉身就往Trouble跑,很快婷姐帶着酒吧安保,跟桑恬一起趕來:“在我地盤鬧事是吧?”
桑恬發現這種猥*瑣男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深谙“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男人一看來了兩個人高馬大的光頭,立馬停手,還笑着上去散煙:“這兩個小姐姐是你們的人?這裏面可能有點什麽誤會。”
“誤會個毛線!”婷姐一看他一個大男人,把林雪打這麽慘,嘴角全是血眼邊一塊烏青,扶起林雪氣得不行:“給我教訓教訓她!”
一個光頭上去,一腳就把男人踹翻了。
林雪又扯起嘴角,明明都裂了她還扯來扯去的笑,桑恬都替她疼。林雪說:“婷姐我沒事。”
她一瘸一拐走到兩個光頭身邊:“兄弟,讓我自己來呗?”
兩人把位置給林雪讓開,林雪笑了下對着地上吐出一口血沫,狠命一腳一腳踹了下去:“給她道歉。”
男人拼命把胳膊擋在臉前,遠遠對着桑恬喊:“小姐姐對不起!”
林雪冷笑一聲:“小姐姐也是你叫的?”
她繼續一腳一腳狠命踹下去。
上去對着ws男,一腳一腳狠踹下去。
那架勢把婷姐都看怕了,甚至開始怕鬧出人命,趕緊上去拉林雪:“好了好了,教訓到了就行了。”
“這是要打死人了!”男人爬起來就喊:“我要報*jing!”
桑恬擋在林雪面前:“你還報*jing?剛開始是你騷擾我的好嗎?”
男人:“我就找你問個路我怎麽騷擾你了?你們這些女的怎麽這麽自戀又自作多情,覺得全天下男的都對你們有意思是吧?我就要報*jing!她要賠我醫藥費!”
林雪又是一聲冷笑:“要是賠錢就能打你的話,多少錢我都賠。”
警*察來得很快,閃爍的警燈照亮黯淡的冬夜,一車把桑恬、林雪、ws男和婷姐都拖走了。
婷姐作為事故尾聲才出現的目擊者,問了兩句就被放走了,林雪勸她:“你回去盯着Trouble,我有事再給你打電話。”
婷姐說:“別管Trouble了,一看這就是要扣人的架勢,我先回去拿點衣服給你送過來,大半夜怪冷的。”
她匆匆走了。
桑恬是主要目擊證人,來找她問話的是個女警。桑恬特誠懇的說:“警花姐姐,真是那男的先騷擾我,我朋友氣不過才一時沖動,你們調天眼一看就知道了。”
女警:“喲,還知道天眼,知道天眼怎麽還主動上手跟人打架呢?”
桑恬:“是是是,主動打架肯定是不對,沒做遵*紀*守*法好公民。但警花姐姐,咱們都是女的,你說誰碰上這種事不氣得慌?”
女警嘆口氣,放下做筆錄的筆:“咱們都是女的,你說我還能不知道麽?”
她把天眼視頻調出來跟桑恬一起看了:“這男的應該是個慣犯,經驗挺豐富,就沖他這些動作,估計你告到法院去想舉證他都難。”
桑恬沒忍住當着警*察罵了句:“真tmd不爽!”
沒想到女警跟着她罵了句:“我c,誰說不是呢!”
她又瞟了桑恬一眼:“我c,我罵髒話了,你別跟上級檢舉我啊。”
桑恬就笑。
女警又嘆了口氣:“這猥*瑣男要是咬定是你朋友先動手,你朋友是要被拘留的,這樣吧我去吓唬吓唬他。”
桑恬也不知道女警是怎麽吓唬那猥*瑣男的,總之過了一會兒來通知桑恬,說猥*瑣男願意和解,賠醫藥費就行。
女警:“但你朋友死活不願意賠,說拘留就拘留。”
桑恬:“我去勸勸她。”
她順着走廊,往林雪所在那一間問訊室走的時候就想好了,見了林雪無論如何得把她罵清醒,事情都到這份上了還不趕緊想着把自己摘幹淨,跟豬糾纏只能惹得自己也一身泥。
沒想到一見林雪在問詢室的角落蹲着,桑恬又心疼得不行,半句話都罵不出。 林雪聽到桑恬的腳步聲,擡頭扯着裂開的嘴角沖她笑了一下,桑恬走過去摸了一下她的頭:“疼麽?”
正好這時女警帶着猥*瑣男過來:“你們商量下賠醫藥費的事吧。”
林雪冷笑:“憑什麽我賠他?”
桑恬心裏嘆口氣,心想小狼狗這個法*盲,打架這事本來就是誰先動手誰不占理。
桑恬問猥*瑣男:“你想要多少?”
猥*瑣男瞥她一眼:“兩千。”
女警在一旁說:“行,那就賠二十吧。”
“二十?”猥*瑣男一下炸了:“警*花同志,二十連挂號費都不夠!”
“差不多得了。”女警對猥*瑣男特冷淡:“你傷得還沒你打人家姑娘重呢,而且這事因什麽而起,你自己心裏沒點AC之間的數麽?我警告你下次可別再犯了。”
她莊嚴的帽徽反射着問訊室的燈光,昭然展示着正義的氣場。
猥*瑣男被震了震,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桑恬心想,也不知警花姐姐剛才是怎麽跟猥*瑣男“談話”的,真有兩把刷子。
賠錢的時候,桑恬連男人微信的收款碼都不想掃,翻遍全身好不容易翻出二十現金,甩到猥*瑣男臉上,向女警道謝後,帶着林雪走出了警局。
******
桑恬和林雪走出警局時,正好婷姐帶着衣服趕回來,剛在路邊停好車,看到兩人一愣:“這就沒事了?”
桑恬笑:“放心吧婷姐,賠了二十,沒事了。”把遇到警花姐姐的事說了一遍。
婷姐可算松了口氣:“還是女人會幫女人。”
她又看看林雪:“看你傷這德行,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林雪別扭了一下:“那什麽婷姐……你先回去吧。”
婷姐瞟瞟桑恬,一副什麽都懂的表情:“行吧我先走,你倆自己看着辦,不過這兒好打車麽?”
林雪:“沒事,我網上叫一輛。”
婷姐笑着開車走了。
桑恬把手機摸出來:“我先查查附近有什麽醫院。”
林雪:“我不去醫院。”
桑恬:“你怎麽跟小孩兒似的?傷成這樣怎麽可能不去醫院?”
林雪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微低着頭,平時張揚的眼尾垂下來,像一只等在路邊可憐兮兮的小奶狗。
“我想回家,你帶我回家吧。”林雪壓低聲音叫了句:“姐姐。”
桑恬立刻就不行了,心想這要是不答應的話她還是人麽?
老天都得劈了她!
她把林雪的手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來,包在自己手心裏:“行,姐姐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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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叫了輛車,兩人就坐在路邊一張長椅上等。
這會兒已經後半夜了,這片又沒什麽路燈,除了身後警局的燈光,就是面前不遠處兩棟居民樓,為數不多的兩戶亮着暖黃的燈,隐約好像有嬰兒哭的聲音。
不知怎的這一幕讓桑恬心裏柔軟了一下,想起小時候每次桑佳加班,她自己在家等桑佳時都是開着燈睡,也是這樣暖黃暖黃的。
她問林雪:“你家人都不在邶城麽?”
林雪:“我沒家人。”
桑恬一怔:“對不起。”
“你別這副表情。”林雪還是那副懶散的頹廢勁:“很早以前的事了,車禍,那時我才三歲,老實說我現在都有點記不清他們了。”
桑恬:“那你小時候跟誰過的?”
“跟自己呗。”林雪笑笑:“我姨媽把我丢到托兒所住了三年,也沒人管我,之後就被一個花滑教練看中,到邶城練花滑了。”
桑恬心都抽了一下,林雪越笑她就越心疼——美強慘美強慘,強不強的先不說,真是有多美就有多慘。
她挺想抱一下童年的林雪,又怕這個遲到多年的擁抱讓林雪覺得矯情,只好問林雪:“你傷口疼麽?”
林雪笑:“還好。”
“你別扯着嘴角笑了,扯來扯去的我看着都疼。”桑恬問:“怎麽才能讓你少疼點兒?”
林雪這會兒是真沒忍住笑:“你說呢?”
桑恬牽着林雪的手,讓她轉向自己,微微俯身,輕吻在林雪的嘴角。
林雪的嘴涼涼的,嘴角腫了一塊就沒平時那麽軟,硬硬一個小包傳來淡淡的血腥氣。
桑恬吻得越發輕柔:“好點了麽?”
“不夠。”林雪皺了皺眉:“還疼。”
“……”桑恬:“你到底是真疼還是裝的?你要是真特別疼,那還是該去醫院……”
林雪在桑恬手上捏了一下,眨眨眼。
桑恬就笑了。
再次俯身,輕吻在林雪的唇角,那樣的輕柔,像春日第一片柳絮,像夏日第一只點水的蜻蜓。
林雪忽然問:“你會離開我麽?”
她一說話牽動嘴角的傷口,一陣更濃點的血腥味就在桑恬嘴裏漾開。
桑恬忽然生出點兩人血脈交融的感覺,伸手摸摸林雪的頭:“姐姐不是說了麽?只有姐姐知道怎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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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回林雪家的路上,桑恬回憶了下,小區門口那藥店好像是二十四小時的。
下車以後她去買了碘伏棉簽消腫酊,拎着滿滿一塑料袋,帶着林雪回了家。
進門以後桑恬問林雪:“藥放哪兒合适?”
林雪指指那一摞舊雜志壘成的“茶幾”:“擱那兒就行。你怎麽買那麽多?”
“我下次買個藥箱帶過來吧。”桑恬讓林雪在沙發邊的地毯上坐下:“我買了感冒藥退燒藥腸炎寧和健胃消食片,還有兩盒創可貼。”
她瞥林雪一眼:“這些常備藥你能不能在家裏都放點兒?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多年是怎麽活過來的。”
林雪挺沒所謂的笑了一下:“不也沒死?”
“沒死跟好好活着是一回事麽?”桑恬瞪她一眼:“林雪我警告你啊,你這具小肉身以後是姐姐的了,不準你再随便糟蹋。”
林雪笑:“敢情你就看上我這具肉身?你是哪個山頭的女妖精?”
桑恬哼一聲:“可以啊我看你傷得也不重,還能耍貧嘴。”
她輕輕擡起林雪的下巴,拿棉簽幫她把嘴角的血先清幹淨。
林雪一條腿屈着一條腿随意擱在地毯上,一手搭在膝上,仰頭老老實實讓桑恬給她清傷口,意外有點小乖巧。
桑恬拿着棉簽的手有點抖:“你把眼睛閉上。”
林雪臉上浮出一個“?”
桑恬:“你長成這樣還一直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清個傷口都清得我春心蕩漾。”
林雪笑:“你春心蕩漾想怎樣?”
桑恬:“想親你呗。”
林雪:“那姐姐等什麽呢?”
桑恬故作鎮定繼續用棉簽擦血漬:“別鬧,清理完好上藥了,上藥了就不疼了。”
林雪笑了一下,拉着桑恬的手腕把她身子往前帶,修長的脖子一仰拉出一道好看的線條,吻上了桑恬的唇。
桑恬剛在林雪目光裏泡酥了的一顆心這會兒得到了回應,化成細細密密的粉末融化在林雪的吻裏。
林雪笑着輕輕放開桑恬:“這才是最好的藥,你不知道麽?”
兩人就這樣叽歪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上完藥,桑恬站起來:“那我走了。”
林雪猶豫了下,開口:“別走了,就在這睡吧。”
桑恬一愣。
林雪:“我是看太晚了,你再回家一趟就不用睡了,不過你留下歸留下,別想占我便宜。”
桑恬:“誰占誰便宜?!”
不過總歸,就這樣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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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洗澡的時候,林雪在浴室外問:“我平時都穿舊T恤睡,沒睡衣,給你也找件T恤行麽?”
桑恬的聲音被水蒸氣熏得軟軟的:“行。”
桑恬走出浴室的時候,林雪坐在床邊發呆,看了桑恬一眼,又看了桑恬一眼。
桑恬:“怎麽了?”
“沒怎麽。”林雪收回自己的眼神垂眸看着地:“我喜歡我的T恤穿你身上更好看。”
桑恬個子比林雪矮一點,林雪的舊T恤又本來就被洗衣機洗得松垮垮,這會兒穿在桑恬身上,剛好遮到大腿根,一雙又細又長的腿雪白,并非幹瘦,連同胸前的曲線,一起勾勒出成熟女人的味道。
像開到恰好時候的花,也像結到飽滿時候的果。
林雪拍拍床沿:“過來,給你吹頭發。”
桑恬過來坐下,林雪一條腿跪在床上一條腿站着,打開吹風機嗚嗚嗚小心輕柔的吹着。
桑恬感受着林雪手指在發間的撥弄:“你今晚怎麽那麽傻?”
林雪頓了頓:“我一想起你給我講過你小時候的事,就看不慣那男的那麽對你。”
桑恬:“你不該跟他打,應該直接報*jing。”
林雪笑一下:“覺得我太沖動?”
桑恬搖頭:“我不想你傷成這樣,而且今晚要不是碰到警花姐姐,你真會被拘留你知道嗎?”
林雪不說話。
桑恬好像猶豫了一下才開口:“你今晚打那猥*瑣男的樣子,好像想要打死他似的。”
林雪又一笑:“或許我就是呢?”
桑恬:“別說這種話。”
林雪在桑恬頭上輕輕點了一下:“吹好了。”
兩人一起鑽進被窩,只有一床被子一個枕頭,兩人就擠在一起共用,林雪從背後輕輕擁住桑恬:“這樣會讓你覺得不舒服麽?”
因為桑恬小時候被wx的事,所以格外小心翼翼。
桑恬捏了捏她的手:“因為是你,不會。”
在外面凍了大半夜,洗完熱水澡都沒能完全回暖的身體,這會兒在林雪的體溫下逐漸複蘇。
林雪的腿貼着桑恬的腿暖暖的,被子裏像個溫暖幹燥的小世界,阻隔了外面的一切陰暗風雪。
桑恬漸漸有點困了。
林雪在她背後叫她:“桑恬。”
“我知道我今晚挺沖動的。”林雪說着低笑了一聲:“瘋了似的,別說你和婷姐怕,我自己都有點怕。”
“你會不會覺得我把你看得太重了?”
桑恬沒有回答。漸漸放緩的呼吸聲傳來,林雪發現,桑恬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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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人出門的時間一樣早,林雪要去冰校的早訓,桑恬則要趕回家先換件衣服。
分開的時候桑恬交代林雪:“記得吃早飯。”
“嗯。”
中午吃飯的時候,桑恬抽空去了趟白欣諾的心理診所。
現在她其實情緒狀态比較穩定,但就像桑佳說的,她是那種以為自己特能扛什麽事都塞心裏的人,上輩子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最後一根弦繃斷,突然就走上了絕路。
所以重生後她決定小心點,沒跟白欣諾約固定看診的時間,但偶爾有空,就會去找白欣諾聊聊。
白欣諾聽到桑佳的病情得到控制,也挺高興,兩人跟朋友聊天似的閑扯一陣。
不過桑恬知道,白欣諾這種看似閑聊的談話肯定是有技巧的,因為她每次跟白欣諾聊完,都覺得特別解壓。
最後聊到林雪,桑恬想了想,把昨晚林雪打架的事說了。
“有種情緒一下子失控的感覺。”桑恬說。
白欣諾說:“其實這種失控、暴力,是心裏沒有安全感的行為折射。她對自己沒安全感,對你也沒安全感,用通俗點的大白話來說,她怕自己對你不夠好,也怕失去你。”
桑恬:“怎麽會呢?我才該更怕失去她吧,她長成那樣還不得招蜂引蝶的。”
白欣諾:“我沒跟她具體聊過所以只能推測,可能在她的世界裏,她把你當成了全部,所以看得特別重。”
從白欣諾的診所出來,桑恬站在路邊發了一會兒呆。
她知道白欣諾說得對,林雪跟她相處時,看着懶懶頹頹的,其實有時候甚至有點小心翼翼,聯想起昨晚林雪講了小時候的事,桑恬的心就在寒風裏一抽一抽的。
晚上桑恬要去冰校上英語課,就約林雪一起吃晚飯,林雪說晚上Trouble有人包場,得稍微早點過去跳舞,桑恬說那吃個快的,吃紫菜包飯吧。
她怕林雪遲到,出了地鐵站就往冰校一路小跑,遠遠看着林雪坐在冰校門口的長椅上,手裏已經拿了盒紫菜包飯,看見桑恬後沖她揮揮手,讓她慢慢走別着急。
桑恬跑到林雪面前還有點喘:“怎麽不在裏面等,坐這兒不冷麽?”
“你想在冰校休息室吃飯?”林雪笑:“孩子随時會進來的,不好吧。”
桑恬笑着坐下,林雪伸手幫她把圍巾掖好,她問林雪:“傷還疼麽?白天上藥了麽?”
“藥是上了。”林雪懶洋洋笑着:“但最重要的藥沒上,疼。”
桑恬笑,趁着這會兒路上沒什麽人,貼過去飛快在林雪嘴角親了一下:“一股藥味兒!我不會中毒吧!”
林雪居然很認真的說:“不會的,我看了成分說明。”
桑恬:……
有時候她都不知道林雪是真正經還是裝正經!
這時林雪把紫菜包飯遞給她:“時間緊,我就買了便利店的,行麽?”
“行啊,便利店的好吃。”桑恬接過,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剩下一半喂給林雪:“啊——張嘴。”
林雪:“我不配吃一個完整的麽?姐姐不疼我了。”
喲,這是給她設套呢。
桑恬覺得兩人這快三十歲的初戀談得有點意思,火燒火燎跟鬥法似的。
她瞥林雪一眼:“吃一整個你不得張大嘴麽?張大嘴不得扯着你傷口麽?所以姐姐特意幫你咬好,要不說還是姐姐知道怎麽疼你呢?”
林雪愣了愣:“你是真這麽想,還是故意這麽說?”
桑恬:“你覺得呢?”
林雪看着她不說話。
桑恬把林雪被風拂亂的額發別到她耳後,一只不羁的小狼狗看起來就有點奶有點乖。
“是真的。”桑恬嘆口氣:“姐姐一見你,就忍不住的想疼你,連談戀愛這麽不擅長的事兒,都跟無師自通似的,所以你能對我放心點嗎?”
“要是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桑恬說:“要不你先跟我去見趟我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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