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鋼琴家手上拿着中原中也小時候的照片, 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宣傳官:“那個叫做賀部光修的家夥,居然再也沒有聯系我們。”

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空氣中彌漫着焦灼的沉默。

“如果真是如他所說一瞬間就能把我們全部……”醫生打破了沉默:“那個小子真的有辦法能做到應付這樣的人嗎?”

那個孩子氣勢太過于強大了, 坐在那裏的時候讓他們仿佛看見了森首領。

看不透,摸不清,這種未知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

雖然醫生用的是疑問句, 但是他們都莫名有一種他可以的感覺。

“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中也了,等這次宴會之後再說吧,否則宴會就舉行不下去了。”

冷血提議,剩下的人都看向了他。

畢竟從冷血的嘴裏聽到這種話真是讓人意外,冷血有些不适應的轉過頭去,不讓其他人看着他的表情。

信天翁沖到了門內:“快快快, 準備好,中也來了!”

[啊啊啊啊啊旗會的人對中也真的很好诶。]

[确實啊, 但是在這個宴會之後,旗會就要跟中原中也分開了。]

[謝謝光修救下旗會。]

[那我謝謝太宰,謝謝藤木好了。]

藤木友介從旁邊無人的屋子高窗上跳下,到達了‘舊世界’的後門,聽到了裏面嬉笑的聲音, 他伸出手按住了通訊工具:“賀部大人,我已經就位。”

“很好, 靜待時機, 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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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部光修坐在副局長的辦公室椅子上, 将椅子轉了個圈, 随後站起身來, 将窗戶打開了, 冷風瞬間占領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聽着中原先生在被旗會的人氣到大喊大叫最後還是妥協的時候,藤木友介找了個幾個磚頭過來,壘成了一個小凳子,坐到了上面托住了下巴。

這讓他想起了在鐳缽街的那群孩子。

明明每次打不過他,卻還是過來招惹他,最後被他一個個的收拾掉。

要不是他的關系……那群孩子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開心的吵鬧着……

一個陌生的聲線突兀的加入了裏面,随即便是打架的聲音,将藤木友介飛走的思緒抓了回來。

藤木友介感嘆,不愧是賀部大人,一切都按照賀部大人所言在行動。

[今日份的光修廚穩定發揮。]

[藤木友介挂在嘴邊的名言:賀部大人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只有我在思考那些磚塊幹不幹淨嗎?小藤木就這麽坐在上面了。]

[嗚嗚嗚這個時候小藤木還在想之前的那些孩子,真是個小天使。]

[小天使幸好遇到的是賀部光修,賀部光修對小藤木真的很好啊。]

“不要老是想過去,藤木。”

賀部光修的聲音從耳機裏面傳來,讓藤木友介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自哀自怨着埋怨過去的人是看不到未來的。”

“是!”

他已經習慣大聲回應賀部光修了,卻在喊出來的時候想起來要在行動之前保持安靜這件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幸好,裏面中原中也被亞當氣的大喊:“你他媽居然給我帶牛奶!”

聲音極大,遮蓋住了藤木友介的聲音。

亞當不理解中原中也為什麽會生氣,他面無表情的說出了更過分的話:“按照我的資料顯示,中原大人您的身高的确跟年齡不符,一般正常的青年人的生長速度要比您快得多,您已經比正常16歲的孩子要矮了。”

“你想死嗎?!”

“并不想,牛奶中有很多人類需要的營養,而且是太宰先生的建議。”亞當言之鑿鑿:“按照您現在的身高,這個情報一定是正确的。”

“太·宰!”中原中也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砸到了旁邊的臺球桌子上,很快的裂了一條縫。

“噗。”真沒忍住,旁邊的信天翁率先笑了出來。

在他的帶領下,鋼琴家和宣傳官都笑了起來,連冷血和醫生都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沖着中原中也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喂!你們這群家夥!”中原中也咬緊後槽牙:“不許笑!”

剛才還在戰鬥模式的旗會衆人,都因為中原中也這一句話笑的更加的放肆了一些。

緊張的氣氛随着亞當這個玩笑,開始緩和了下來。

亞當終于開始簡單的敘述他的來意。

中原中也打算跟旗會共同聽取有關于魏爾倫情報的時候,因為機密不可洩露的關系,強制将中原中也挾持帶走。

醫生看着中原中也被抱走的姿勢,感嘆了一句:“我也想被抱着走。”

“其實也不是不行,你不如讓後門的那個人抱着你?”鋼琴家開玩笑的說:“雖然還沒到開門的時間,但是今天的客人還真是多啊。”

藤木友介明白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握住門把手走了進去,他恭敬有禮的沖着旗會的五個人彎了彎腰:“各位早安。”

藤木友介金色的頭發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好看的光來。

他站在正中央,沖着旗會的五個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他刻意的學習賀部光修充滿氣勢的笑容,卻失敗的有些滑稽。

完全沒見過的陌生面孔:“你是……”

“按照賀部大人的要求,來救各位的命。”藤木友介笑着回複,他的語氣平穩,卻不緊張,只是伸出手來做出了邀請:“那麽,現在請您……”

“等一下,我們并沒有同意……”

“同意什麽?”

“成為賀部光修的部下這種事情……”

旗會看見藤木友介的表情明顯愣了愣,他一字一頓的重複鋼琴家的話:“賀部……大人……的部下?”

“哈?你不是賀部光修的直系下屬嗎?他沒告訴你嗎?”

很快,藤木友介連嘴角的弧度都沒了。

他至今還沒有被賀部大人承認……

不想救了……

[藤木:凎!]

[哈哈哈藤木自閉了,他還以為說的是坂口安吾呢。]

[畢竟賀部光修只有最後的時候才承認了藤木友介的身份啊。]

[小天使:我真無語住了,戳我心窩子是吧。]

[藤木友介:自閉。]

[小天使小天使別自閉,上次小光修說過了,他有兩個直系下屬!]

“我不明白。”藤木友介問他們:“你們是在炫耀嗎?”

“哈?”信天翁疑惑。

“不管是在警局,還是異能特務科,還是軍警,包括我,賀部大人的部隊,都是削尖了腦袋都得不到的位置。”藤木友介蹙眉:“所以,你們是在跟我炫耀嗎?”

“誰會羨慕這樣的事情啊!”

宣傳官伸出手來攔住了信天翁。

作為談判家,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面前這個小孩的情緒變化,只是因為這麽幾句話,他的忍耐度已經到達了極限。

藤木友介看了他們一眼,他還做不到喜怒不行于色,所以他的憤怒和嫉妒寫在了臉上。

但是很奇怪,在他的手指按住耳朵上那明顯的通訊設備之後,情緒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還沒等旗會繼續交流,藤木友介伸出手來,将通訊設備從耳朵上摘了下來。

他走到了宣傳官面前,遞到了他的面前:“賀部大人有話要跟諸位說。”

宣傳官接過了那通訊設備,信天翁就迅速找到了擴音裝置,放到了那小巧的耳機旁邊。

“諸位,我來履行我的諾言了。”

是上次過來發表令人驚心動魄的話的聲音,一如往常,帶着早就了然的語氣。

這種話給在座的衆人有一種是賀部光修下的人物一樣,正在按照他的想法挪動步伐。

信天翁下意識的活動了一下肢體,來檢查他的四肢上有沒有那種類似于人偶戲的繩子。

“我們并未同意您之前的要求吧。”鋼琴家皺眉,他也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知道了,然後呢?”

“什麽然後?”

——“臣服于我,或者去死。”

“我從來都不喜歡做選擇題,在我這裏,結果,只有一個。”

賀部光修卻不搭理他們了,只是喊:“藤木,時間不多了,開始吧。”

“是,異能力,半影。”

藤木友介跺了跺腳,旗會五人身下的影子開始蠕動。

黑色的塊狀物體開始組合,在光陰中浮現出碎片來,星光點點,那些影子變成了實體,一動不動的低頭站在了旁邊。

跟他們是一個模板裏刻出來的。

醫生走到了那些影子旁邊,伸出手來去觸碰那些影子。

有體溫,甚至有脈搏,真的如同精致的玩偶一樣,卻又像極了克隆人。

真是令人驚嘆的異能——

好适合用來研究人體,醫生這麽想。

藤木友介将耳機原戴回了耳朵上,他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枚鑰匙,抛起,很快就被動作敏捷的信天翁拿到了。

這個鑰匙看起來有些特殊與眼熟:“這是……”

作為掌握交通工具的家夥,信天翁很快的就預判出了這個鑰匙:“異能特務科的私人飛機?”

連這種東西都能搞來嗎?

不愧是副局長啊。

真如同賀部光修那人所言,在他離開後應當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這一切了,根本就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權利。

五個人對視了一眼。

“快點離開吧,暗殺王要來了。”

這個時候旗會才知道了賀部光修嘴裏所謂的,只需要幾息之間他們就會死亡的人物是誰。

按照剛才那個機械警官所說的話,如果是魏爾倫的話,他們能夠反抗的機會的确不大,甚至存活的可能性也不高。

怪不得賀部光修會說的那樣的肯定,真是驚人的分析異能。

可是賀部光修所言是在三天前,在三天前就已經對今天的事情有預料了嗎?

冷血疑惑的開口詢問:“為什麽他要殺我們?”

“因為要帶走中原中也,原先的同伴就是障礙。”宣傳官理解的很快。

鋼琴家看向了藤木友介戴着的耳機:“我們給中也留個信號再走可以嗎?”

他的語氣充滿了尊敬和詢問,如果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反抗賀部光修的話,就是一只腳已經踏進了死亡線裏面。

“不可以。”藤木友介重複了耳機裏的話。

鋼琴家明白了,賀部光修想要一個秘密屬于自己的組織,那麽這個組織就不能出現在明面上,那些影子的異能力,大概就是僞造成他們已經死亡的假象,來借魏爾倫的手消除掉他們的痕跡。

這樣誰都不知道他們還活着,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下面,觸碰不到的情報組織。

這才是賀部光修跟森首領交易的內容全部。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宣傳官為自己敢獨身一人去找賀部光修談判的從前的自己,充滿了敬佩。

外面的汽車聲接近,能夠聽得到這輛車的馬達肯定是重新組裝過的,轟鳴聲很輕易的讓信天翁分辨出來價值不菲。

五人對視一眼,迅速往後門的方向去,順便還帶上了一只藤木友介。

六個人團團圍繞在後門,每個人都搬走了藤木友介的一塊磚頭,六個人面面相觑,看着藤木友介閉眼專心致志的操縱影子。

即使他們已經離得有一段距離了,依舊能聽到‘舊世界’那邊嘈雜的聲音。

酒瓶破裂的聲音砸到了地板上,桌子椅子都被同時間摧毀,甚至能看到唯一開的窗戶裏面飛出來的木屑。

過了一會藤木睜開眼:“你被砍下了腦袋,你被腰斬了,哦你快被重力碾成肉泥了,你被砍斷了雙腳還刺瞎了眼睛,你被……”

他一個個的敘說現在魏爾倫對影子們做的事情,幸災樂禍的樣子讓五個人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不要再說了……”作為裏面聽起來最慘的那個,信天翁打斷了藤木友介的描述:“話說你的賀部大人真的不怕我們不遵守他的命令嗎……”

“噗。”藤木友介發出了一聲嗤笑,帶着明顯的嘲諷。

“你笑什麽?”

“你們以為賀部大人是什麽樣的存在啊?”

藤木友介站起身來,企圖用最高貴的詞彙來形容賀部光修的強大,但是卻發現最近在書本中學到的詞語,都不足以用來形容他的賀部大人,最後又坐了回去。

[激情光修廚企圖将他的思想灌輸給每一個認識的人。]

[賀部大人賽高。]

[誰看了一說一句忠實信徒。]

[我想起原先賀部光修腳趾扣地了,幸好現在藤木沒有開對講功能,否則光修又是新一輪的扣出三室一廳。]

本來賀部光修是不知道的,光屏上忽然刷起了各種各樣的彩虹屁,賀部光修尴尬的咳嗽了兩聲,壓住了對講機:“藤木……不要在旗會的人面前說那些令人羞恥的話……”

藤木友介的話憋在嗓子裏,臉蛋憋得通紅:“反正,賀部大人對于每一件事情的把握肯定都是百分之百。”

質樸的總結。

“百分之百啊。”作為一名醫生,百分百這種詞彙從來都不在他的認知中,醫生的腳因為剛才的快速移動還在顫抖,他虛弱的扶住了旁邊的輸液管,忍不住嘆了口氣:“賀部大人,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就這麽簡單的換上司了?”信天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冷血,他妥協的速度太快了。

“難不成阿呆鳥你想回去嘗試一下怎麽當一個瞎子?”鋼琴家調侃。

信天翁就閉嘴了。

此時亞當正在給中原中也敘述具體情況,因為不想簽署不能在魏爾倫被逮捕後對話的條約,在被拒絕之後遺憾的給中原中也表演起了仿生人的玩笑。

他将自己脖子的關節松開,伸長了脖子,前後搖擺,做出了人類難以理解的動作:“鴿子!”

中原中也無視了他往前繼續走。

亞當頓了頓:“不好笑嗎?”

“一點都不!”

“可是賀部大人對我的表演很滿意。”

中原中也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回頭去看亞當:“賀部光修?”

“是啊,就是把您的身份從‘荒霸吐’的調查資料裏完全抹去的那位副局長,因為他我們在調查您的身份的時候廢了不少的功夫,他就很喜歡我的這些笑話。”

中原中也想起了那個每次見面的時候,都溫柔的沖着他笑,照顧着他的每一次情緒的家夥,奇怪的思緒上湧,他不理解:“為什麽他會消除我的身份信息?”

亞當思考了片刻:“本機也不知道,但是在人類的世界裏,沒有血緣關系還無私奉獻的,一個稱之為‘戀人’,另一種稱之為‘朋友’。”

那個家夥,居然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為了他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他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跟賀部光修說什麽還人情的話。

這怎麽還得清嘛。

中原中也懊惱的撓頭。

“鑒于本機的理解,這都是親密的關系,所以說為什麽賀部大人喜歡我的笑話,而您不喜歡呢?”

“那個溫柔到離譜的家夥,你做什麽他都會鼓掌稱贊你吧!”

“可是為什麽……”

“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嘛?”中原中也的手扶在了欄杆上,往旁邊墜落下去:“我可是很忙的,沒空跟你解釋這些亂七八糟的……”

藤木友介在魏爾倫離開之後回到了‘舊世界’的臺球吧。

旗會的人已經全部按照賀部大人的要求離開了這裏,他們将會成為賀部大人在國外的情報組織。

外面的陽光已經完全照亮了這家臺球吧,照亮了所謂的血腥場景。

斷臂,殘肢,到處都散落着,鮮血迸濺的四周全是,

他的異能所造成的影子只剩下了四個,宣傳官的影子屍體不見了,其他的都可憐巴巴的被重力碾壓的不成樣子。

“真可怕。”藤木友介形容,雖然影子屬于半身,但是痛感并不會傳導到自身的身上,畢竟你踩影子一腳,你也不會痛。

但是看到面前的這一切,藤木友介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藤木,去四周看看,旗會的人有沒有給中原中也留下什麽信號?”

[所以說小光修是怎麽發現旗會還是給中也留了信號的?]

[你們也是亞當嗎?十萬個為什麽?]

[不要老問劇本組是怎麽知道結果的,他們又不會給你們解釋過程。]

[啊啊啊啊視線一轉就是中也為了躲亞當上了魏爾倫的車。]

[兄弟打架——]

真有啊。

賀部光修挑眉。

藤木友介四處的打量了一下,作為绫辻先生的助手,他的觀察能力直線上漲,所以他很快的就發現了屋子的角落裏有一箱牛奶,上面的商标被撕壞,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徽章,上面畫了一個§。

符號一看就是匆忙之間,留下的,字跡輕輕用手一碰,甚至墨水都還沒幹。

“有。”藤木友介問賀部光修:“要我處理嗎?”

賀部光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了外面那顆高樹上叽叽喳喳的鳥群:“不必了。”

按照道理來講,現在藤木友介應該啓程去太宰治那邊了,但是他卻沒挪動步伐。

賀部光修問他:“怎麽了?”

藤木友介撓了撓頭:“那個叫做信天翁的家夥,給了我一把鑰匙,說是給中原先生的摩托車禮物,讓我交給中原先生。”

“你答應了啊。”賀部光修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太宰君那裏也不着急。”

“可是我怎麽交啊……”藤木友介說:“随便抛在這裏的話,中原先生可能會看不到的……”

賀部光修笑着問藤木友介:“最近聽绫辻君說,你沉迷于他書櫃裏那些愛情故事?那些故事裏應該有一兩幕生死離別的場景吧。”

藤木友介理解了。

中原中也在被魏爾倫打到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被中途來的太宰治丢到了舊世界的門口。

他聞到了血的味道,中原中也搖搖晃晃的撐起自己的身子走向了屋內。

“中也……”信天翁躺在中也面前,口中不停流着血,他虛弱的聲音很快的被捕捉到了。

中原中也猛地撲了上去,将信天翁抱到了懷裏。

他的情況沒救是一定的,他的雙腳都潰爛了,整個人躺在那裏,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他的眼睛失焦,很明顯他已經看不到了,但是他的一只手卻死死的抓住了中原中也的衣服,扯着中原中也去看他的右手:“我救了醫生……快幫他處理一下……”

信天翁的右手握着醫生的衣領,他的聲音已經很疲倦了,卻依舊頑強的用看不見的眼睛捕捉中原中也的位置。

但是醫生的身體,沒有腰部以下的部分,血糊糊的界面讓中原中也不忍直視。

“嗯。”中也的聲音快要顫抖,但是卻害怕被聽出來,他努力張開嘴回應:“醫生就交給我吧。”

“中也……我的車庫裏有一輛摩托車。工作、用的、珍藏的……随你……用……”[1]

信天翁的手失去了力氣,垂到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到中原中也悲痛到撕心裂肺的哭腔,藤木友介縮了縮脖子。

賀部大人……我好像……演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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