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惹怒部長
第二天，冰帝衆人都發現了由紗變得不正常了。她一直盯着手機看，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舒展開，一會兒微微笑，一會兒又嘆氣。如此反複，搞得衆人心裏都怪怪的。當向日第三次因為精神力不集中而沒接到球時他終于飛奔到由紗的面前，抽走她的手機，然後把整個妹妹頭都湊到她眼皮底下。
“我說小紗，你今天是怎麽了？”
由紗愣了一下，“沒怎麽啊？”
向日于是模仿着由紗剛剛的模樣，邊皺眉邊微笑，搞得邊上的宍戶亮捂着嘴笑。
“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忍足也微皺着眉看着她。
她有些心虛，“真的沒什麽啊。”
“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下了？啊恩？”跡部的右手已經能短時間地運動了，不過運動過于激烈還是會扯動傷口，他是在醫生的反複強調下才開始活動的。
由紗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對了，部長，今天我能早點走麽？”
“啊恩？理由。還有，昨天的事情你還沒跟本大爺解釋吧！”跡部輕皺眉。
“因為青學的人在裏面啊，我擔心你們一說起網球又要比賽的，所以才讓你們走的。”
“本大爺要聽的不是這個，本大爺在問你跟青學的不二周助是什麽關系？”
由紗一愣，然後皺着眉想着什麽，“朋友吧？”
“只是朋友，啊恩？”
由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沉默了一會兒，便把圍在邊上的兩三個人打發去練習，然後把跡部手中的拍子搶過來，“你才好轉一點，不要勉強練習。”
“你還沒回答本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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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猛地伸出手抓住她的右腕，有些用力，由紗皺眉，“很痛，有話說就好了，不要動手動腳的。”
“你在命令本大爺？”跡部揚眉，心裏突然溢上莫名的怒意，下意識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平時跡部這樣說話，由紗是不會當真的，最多玩笑幾句，或者認個錯就好了，然而現在由紗心裏本就有些煩躁，跡部又這般緊追不放，她腦袋一熱，話已經出口了。
“你在自大什麽？有錢很了不起嗎，就可以這樣不講理嗎？麻煩你放手可以嗎，我知道你是學生會會長，你給我退部處理，或者處分，或者直接開除我算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這幅自大的模樣了！”
場內瞬間變得安靜，場外因為聽不見由紗的說話聲依舊吵鬧。
由紗喘着氣，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心裏頓時變得慌張不安。猛擡起頭，跡部顯然還沒從她的話中緩過來，面色已變得鐵青，嘴角隐忍地向下撇，一雙深藍色的眸內滿是狂風驟雨，攜帶着由紗難以理解的怒氣。
由紗倒吸口氣，正想開口解釋，跡部已經甩開了她的手，背過身子，由紗還能聽見他有些急促的呼吸聲，過了好長一會兒，由紗以為他會氣得拿拍子砸她頭，再開口時，跡部的聲音已經滿是冰冷，“滾。既然你不想再看到我，就滾得遠遠的！”
不是的……她只是慌不擇口……她沒有這個意思的……
“部……部長……”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滾開！”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開。緊緊握着球拍的手用力地傷口都隐隐泛痛了。
由紗伸出手，想拉住他的衣角，卻無法用力。她咬着牙，眼淚在低回，她努力地睜大眼不讓眼淚掉出來。
拿起椅子上的包，她逃似的離開了網球場。
“小紗——”向日有些擔憂地看了眼由紗離開的方向，然後回過頭看着不說話的跡部，“部長……”
“誰再多說一句話，本大爺讓他跑100圈！”
場內頓時無言。忍足親眼看着由紗跑出去，想去追，腳卻邁不動一般。再怎麽樣，她需要的人也不會是他吧……
她怎麽會說了那樣的話……
由紗靠着站牌，急促地喘氣，雙腿也因為太用力跑得有些酸疼。
明明不是心裏話，她只是想讓跡部放手而已，她怎麽會說出那麽傷人的話……
昨天還想着今天要跟跡部好好道歉的，結果又把他惹怒了。由紗不由苦笑，似乎她出現後冰帝的衆人都沒好事發生過呢。
到了青學的校門口，她深吸口氣，硬是扯出了一絲微笑走了進去。
網球場內練習賽正打得如火如荼，由紗站在遠處沒有走近。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跡部狠狠甩開她手的畫面，她的手就不敢再去扯住他的衣角了。滿心愧疚，該怎麽跟他道歉呢，他那麽有錢，肯定沒什麽想要的東西。她煩躁地搖着頭，剛剛就這樣跑掉也沒有好好地解釋，不過跡部也不會讓她解釋的吧……
她愁眉苦臉地靠着牆站着。空氣裏好像多了潮濕，由紗後知後覺地擡起頭，剛才還一片晴空的天已經籠罩上了烏雲，細細的雨絲飄了下來。
明天就是都大賽了吧。居然在今天跟跡部鬧翻，不知道明天趕去看比賽時會不會被他扔出來……
雨勢轉大。場內衆人都回了休息室避雨。由紗卻看到了場內還有兩個人影頂着越來越大的雨在比賽。定睛一看，竟是不二和龍馬。
由紗微皺眉，冒着雨走到場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兩人一來一回。
“诶诶？這不是小紗嗎？今天怎麽那麽早？”菊丸用手拍了拍由紗的頭，目光也一直落在場內旁若無人般的比賽，“我覺得不二會贏。”
由紗沒有接話。初夏的雨來勢猛烈，豆大般的水滴打在身上好像有種灼熱的疼痛感。眼前有些模糊不清，水霧混亂了她的視線。
“你不會要逃吧，不二前輩？”龍馬帶着散漫而自信的笑容挑釁着不二。
不二不在意般地笑笑，冰藍的眼眸中滿是堅定，“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站在雨中的兩個少年，一個自信狂傲，看似散漫卻有着常人難及的堅韌，一個灑脫從容，眼眸中卻透出令人膽怯的光芒。
明天就要比賽了，如果兩人一個不小心受傷了怎麽辦？龍馬就算了，怎麽連不二也考慮不周全？由紗皺緊眉，不過看兩人的那氣勢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勸服的樣子。
後來龍崎教練走進去，對着兩人說了一頓，兩人才不甘心般地離開了球場。
不二一出場就看到了由紗，快走了幾步，剛剛的淩厲氣勢已經蕩然無存，“小紗，怎麽那麽早？翹部活了？”
“……嗯……而且估計是之後都不用去了……”由紗有些恹恹地說着。
菊丸一臉不甘地瞪着由紗，“小紗你偏心，剛剛我問你的時候你都沒回答我！果然男朋友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由紗敷衍地朝他笑笑。不二彎着眉眼一臉溫和。
“喂——你們幾個要淋雨淋多久啊？”桃城大嗓子地吼着。
于是急急忙忙地跑去避雨。估計着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手冢便提早結束了部活。
由紗等着不二換好衣服出來，拉上龍馬一起出了校門。
“你們不是要約會嗎，幹嘛要拉上我？”龍馬一臉不爽，下雨天他想早點回家啊……
“請你吃東西還不好？”由紗屈着手指在他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什麽什麽？有東西吃喵？”菊丸突然從後面出現，半個人挂在龍馬身上，然後微嘟着嘴看向由紗和不二，“昨天你們明明說要請客的，結果吃到一半人都沒影了，我們幾個都沒帶多少錢，幸好是在隆的家裏才沒報警呢，今天你們要是再逃走的話我要你們好看！”然後揚了揚拳頭。
由紗笑笑，心裏的陰雲稍微散去了點，菊丸的反應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模一樣啊。
“啊，今天不會再走掉了。”不二也笑着，但由紗分明從那笑中體會出不可信的意味。
“什麽啊，為什麽我們總是要打擾不二前輩跟小紗約會啊？”桃城也從後面跟上，然後拉着龍馬菊丸往反方向走，“今天我們就不去做電燈泡了，我們去河村前輩家吃壽司去！”
“又不是我想跟去的……”龍馬壓了壓帽子。
菊丸也拼命掙紮，“桃子你幹嘛啊，難得不二要請客幹嘛不去啊……”
“不二最後會付賬的可能性是12.23%。”乾一手撐着傘一手捧着小本子說道。
不二呵呵笑着，“乾還是那麽厲害。”
由紗黑線，你這不是承認了你很可能半路逃走了麽！
幾人逐漸消失在茫茫水霧中，不二側過頭微微一笑，“走吧，我帶你去吃章魚燒。”
由紗點頭，安心地走在他的傘下。
不二略低頭，看着身側的由紗緊鎖眉頭，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不由開口，“怎麽了？有什麽心事？”
“……嗯，還是瞞不過你。”
不二笑笑，“你剛剛的樣子，猜不到都難。我有些在意，你說之後都不去部活了是什麽意思？”
還是扯到這件事了……由紗嘆口氣，頓了一會兒才垂着頭說着，“我神志不清地罵了部長……”
不二愣了下，随即笑聲變響了，“跡部一定很生氣吧？”
“嗯，氣到不行了吧。但是明天還有比賽啊，他的傷還沒全好……”由紗的語氣裏無意識地流露出一絲焦急。
不二擡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嘴角的弧度不減，“擔心的話，先道歉會不會比較好？在我印象裏，冰帝的跡部是個很自信的人呢，他一定受不了被自己的部員罵吧？”
由紗低垂着頭，“……我當然知道，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道歉。他擁有的太多了，我想不出他還缺少什麽。”
“喂！海堂蛇你不要擠我！”桃城壓低聲音推着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的海堂。
“嘶——菊丸前輩壓着我！不然我才不要碰到你！”
“你說什麽！”
“你們不要吵！被他們發現就不好了！”菊丸對着兩人吹胡子瞪眼，兩人才切了一聲停止對罵。
“Ne，前輩，我是真的想回家了……”被桃城和菊丸強行拉來的龍馬一臉無奈地看着那幾人上演追蹤戲。
“诶？小不點你對不二和小紗的約會不好奇麽？”
龍馬沉默了一會兒，再次腹诽，為什麽還是只有他一個人看出這兩人是在演戲啊！
“不二剛剛回頭看了兩次，發現我們的可能性是87.65%。”乾推了推眼鏡。
“桃子！海堂！說了叫你們不要鬧，難道你們不想報昨天他們丢下我們吃白飯的仇了麽！”菊丸義憤填膺狀。
“喔——！”兩人舉拳。
“聽着，他們到店裏坐下的時候我們一齊沖進去，買一大堆章魚燒然後立馬逃走！”菊丸依舊情緒高昂。
“可是，這樣不二前輩就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們了诶。”桃城抓着頭發。
乾推了推眼鏡，“是已經發現了。”
龍馬已經轉身走了，“什麽爛計劃……”
菊丸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還有你小不點，昨天竟然也先走了，如果今天參與我們的複仇計劃就不計較你昨天的過錯！”
“……”龍馬壓了壓帽子。說什麽複仇的，以菊丸前輩的心思怎麽可能玩的過不二前輩。
乾默默地念着，“計劃成功的幾率是……0.00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