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面對着阮雲荔的詢問, 易朝僵硬了片刻後,随後才神色如常道:“你落在我家的。”
假如他的身體沒有一開始僵硬, 阮雲荔或許就信了。
因為他和易朝的聯系是斷了, 可兩家長輩的聯系還在,所以半年一年的會碰一次面。
可是,易朝又為什麽要說謊?
但要說手稿是易朝偷的, 打死阮雲荔都不會相信。
折騰了一天, 阮雲荔的生物鐘也令他到了不得不睡的程度,哪怕是沒得到易朝的答案,他也撐不住, 頭一歪睡了過去。
易朝卻愣在書桌前,他面前的書半天都沒翻頁。
聽見身後阮雲荔均勻的呼吸, 他才動了動僵硬的胳膊,指尖搭在了紙面上。
這本書的名字叫做《關于音樂》, 才拿出來時, 由于太久沒翻開, 紙面還有些發澀。
它大概從易朝的書櫃裏待了快八年的時間。
差不多是易朝大二那年, 開始拍戲前, 想要對藝術行業進行了解的時候。
吵架這件事, 最終傷害的人肯定不是一個,就好像兩個巴掌相擊, 分開後掌心都會痛。
易朝在餘震中, 也經常會想, 當時他會不會有些過于固執。
他對于藝術上的事情一竅不通,從小到大, 得分最差的永遠都是抒情文, 他理解不了人為什麽會對一件事那麽的癡迷, 癡迷到可以讓這件事情去影響自己的未來。
雖然他和阮雲荔的家庭條件都不差,不需要用學習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正是因為他們的家庭條件,易朝向往着的,一直都是不要比他們的父母差,最好是能超過父母,他知道學習能給自己帶來什麽,上了名校後,也知道會有什麽樣的資源去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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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裏的東西太喧噪,也達不到超越他們父母這一輩的程度。
可阮雲荔堅持。
易朝在他的這種堅持中,能感覺到的只有茫然。
那種時候,不知道出于什麽樣的心情,易朝在路過一家書店時,看見了這本書,然後把這本書給買了下來。
後來阮雲荔的手稿意外到他的手上,他又把手稿夾到了這本書裏。
剛剛手稿就是從這本書中找出來的。
回想自己當初那種迷茫、彷佛一葉孤舟在湖中飄蕩,卻始終找不到出路的心情,好像已經很遠很遠了。
到如今,易朝已經明白了阮雲荔的堅持,也從演戲中體會過了那種着迷的喜愛。
窗外已經沒有一絲光亮,各家各戶啊都在這個時間點入睡,只有他們的房間還亮着燈。
阮雲荔的呼吸均勻。
在夏日開着窗戶,總能聽見一些蟲子的鳴叫,但并不顯得吵鬧,反而給夏日增添了歲月靜好的寧和。
有種任由網上狂風暴雨,都打攪不到他們這塊小地方的安靜。
易朝合上了書本,回過頭去。
他看着軟雲荔的睡顏,心中湧上股不常見的欣喜。
時隔多年,阮雲荔睡着他的床,對着他不設防的閉上眼,這麽一件事已經讓他産生了飙戲時才會有的欣喜,還有一種異樣的着迷,他只能回過頭去、看不見阮雲荔時,才能把這種感覺給壓下來。
一大早,阮雲荔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號碼,他不設防就接了,你好還沒說出來,就聽見對面道:“老弟啊,好久不見。”
阮雲荔迷迷糊糊,還多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才道:“你誰?”
對面一哽。
陷入沉默時,旁邊的易朝緩緩起身,往阮雲荔的手機上看,貼阮雲荔的耳朵極近,用氣聲道:“龍洋。”
顧不得這個有些暧昧的姿勢。
阮雲荔的睡意緩緩消散。
對方經過一次挫折後,又很快調整好,繼續待着笑意道:“這麽多年沒見了,一時想不起來也正常,我是龍洋的趙昌升。”
趙昌升。
阮雲荔的記憶蘇醒了。
他記得這個人,他怎麽可能不記得呢。
哪怕是再過去十年,他都不會忘記這個人的名字。
易朝見他的表情不對,停頓片刻後,幹脆把手機拿過來,自己對着電話道:“我是阮雲荔的經紀人,你有什麽話,可以跟我說。”
趙昌升又是一噎,然而此時他落于下風,硬氣不起來,“何必草木皆兵的呢,我只是想請老朋友吃個飯而已,當年的事情存在一些誤會,約出來解釋清楚,對大家都好,你說呢?”
易朝扯唇,無聲冷笑。
在圈子裏待得時間長了,很多時候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人是鬼,加上他始終對阮雲荔抱着信任,對方在說這種話時,就顯得尤為可笑。
正當易朝想代替阮雲荔拒絕時,阮雲荔忽然道:“好啊,你想約在哪裏?”
易朝看向阮雲荔。
阮雲荔卻沖着他回了一個笑容,這笑容中有些狡黠,像極了當年阮雲荔想使壞時,對着易朝的預警。
易朝瞬間不再說話。
等對方報完地址後,挂斷電話,兩人才察覺出來彼此的動作有多貼近和暧昧。
兩人都是衣衫不整——畢竟睡了一晚上,要是還能衣衫整潔才怪,打電話沒開免提,想要聽清電話裏的內容,就必須得靠着對方,稍微一扭頭,唇都快對上了。
窗簾被易朝在睡前給拉上了。
所以視線其實沒有很明亮,甚至是有點昏暗。阮雲荔湊近的太急,半個身體都快趴在了易朝的身上。
他的皮膚比易朝要白一些,貼在一起的地方,像成了種極大的對比和反差,然而對比和反差下,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色.氣。
阮雲荔回神,立刻把自己的手從易朝的……領口上拿了下來。
易朝其實比他還要僵硬,此時此刻,不得不慶幸他是一個演員,在這種氛圍中,臉上的表情還能平靜如常。
只是嗓音稍顯緊繃,清了清嗓子後,才能正常說話,“你想幹什麽?”
阮雲荔對他的僵硬一無所知,他只是感覺剛剛有些不對勁。
然而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他道:“我想看到他對着我痛哭流涕。”
說完後,他想起來,易朝不是鄭文詩,他有些想法可以不在鄭文詩面前掩飾,然而易朝……
易朝在停頓了一下後,道:“好。”
阮雲荔頓時有些詫異。
詫異過後,他又想明白了,在他被人誣陷抄襲的這件事上,他至始至終沒有任何的錯,那麽在易朝的觀念中,他的一些發洩的行為也是被允許的,和他犯錯時不一樣。
他犯錯時,易朝才會對着他進行矯正。
但在他受委屈的時候,其實易朝一直非常的包容他。
就像是小時候他被同班同學給欺負了,易朝的第一反應也從來不是教訓他,而是牽着他的手,讓那些同學跟他道歉。
假如說碰上一些熊孩子,易朝也不介意仗着大孩子的身份,幫他欺負回去。
趙昌升在這樣的情況下,約阮雲荔吃飯的地方也沒約太好的。
車內,阮雲荔對着裝潢十分豔俗的大酒店,露出了個呆滞的表情,易朝跟在他的身邊,見他的模樣,嘴角緩緩上升起個好看的弧度。
他們的後座,坐着鄭文詩。
鄭文詩是突然被拉過來的,昨天晚上,她在公司裏配合阮雲荔配合到很晚,可謂是為友情加班。
結果今天午休,又被阮雲荔給叫了出來。
她盯着駕駛座的易朝,也不敢說話,不敢吭聲。
媽的,有生之年,她竟然能讓易朝來給她當司機!
何德何能啊!
但同時,她也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中去:拍節目前,她可以肯定阮雲荔和易朝沒一腿,等拍完節目之後呢?
轉瞬間,鄭文詩連以後這兩人戀情曝光的官宣文案都想好了。
其實不止是她,現在廣大的網友們也都很困惑阮雲荔和易朝之間的關系。
明明節目上都澄清過沒戀情了,可是這次的事件當中,這兩人為什麽又表現的這麽親密?
易朝的人品,全國觀衆都是信得過的。
所以不會有人覺得易朝上這個節目,是為了耍觀衆玩,而且節目才開始,易朝的态度不能說是斬釘截鐵,也能說是截鐵斬釘,他如今表現出來和阮雲荔的親密,那不是啪啪自己打臉嗎?
……雖然事實比節目中表現出來的還要打臉。
但易朝此時,也确實是心甘情願,把面子這種東西給抛之腦後了。
酒店裏,趙昌升點了壺茶,正抖着腳等阮雲荔來。
他的态度緊張,但也沒有太緊張,喝茶的姿勢很沉穩,像是沒受昨天員工齊齊離職的影響。
實際上,他是在公司裏發完一大通火才來的。
想想阮雲荔,他既覺得痛恨,又覺得忐忑,還有幾分的自我安慰——男人嘛,肚子裏無非就那麽幾件事,他約阮雲荔吃頓飯,給阮雲荔點好處,阮雲荔也是圈子裏的人,總不至于想要和他們一整個公司作對,對他能有什麽好處呢?
而且當年偷樂譜手稿的事情,他至始至終都沒露過面,算是留了一手。
阮雲荔又怎麽能确定,他參與了這件事?
思索着時,有人推門進來了。
趙昌升臉上立刻挂上了笑,卻在看見來者時,笑容稍微一滞,帶了點玩笑道:“咱們私下裏能解決的事情,何必要麻煩公司呢?你說是不是?”
進來的人是阮雲荔和鄭文詩。
阮雲荔微微笑道:“是嗎?你确定這件事私下能解決?”
趙昌升與他幾年不見,對他的印象早就模糊了,能記起來的幾次,還是從熱搜上看見阮雲荔一邊,一邊笑他這麽多年還在被人罵,一邊不屑他居然還能火。
所以他對着阮雲荔的笑容,絲毫沒覺得有什麽意味深長,反而覺得這人語氣腔調軟綿綿的,性格好拿捏。
趙昌升暗示道:“當然,我可是帶了很大的誠意來。”
他覺得,阮雲荔應該能聽出來他的意思。
假如說受公司掌控的話,那麽他帶來的這些好處,肯定要和公司裏分,而他倆私下解決的話,那好處可就多多了。
阮雲荔點了下頭,對着鄭文詩道:“好吧,那鄭姐您先出去一下,我和趙先生聊。”
鄭文詩:“……”合着她就是個工具人呗。
問題是她不想回去單獨面對易朝啊,救命!
鄭文詩不想壞了阮雲荔的事,于是在裝作猶豫後,又裝作不情不願的退了出去。
門一關上,趙昌升就笑了起來。
他道:“來的時候還怕咱們倆生疏,結果現在一看,生疏沒生疏不知道,但聰明是肯定的。”
阮雲荔坐下後,就彷佛老僧入定,任由趙昌升瘋狂輸出,偶爾才會回一句:“哦?是嗎?”
趙昌升:“……”
他看這人,也不像個聰明人啊。
算了不管了,趙昌升幹脆直言道:“既然都是聰明爽快人,那我也不繞彎子了,什麽樣的條件,你能接受把這件事給掀篇兒?”
阮雲荔緩緩道:“哦,你要我提條件?”
趙昌升道:“當然。”
阮雲荔終于擡眸看向他,忽然道:“可貴公司不是一直堅持認為,是我抄襲,要我認錯嗎?為什麽現在又要我提條件了?”
趙昌升的笑臉一僵。
兩人之間的面具就這麽被阮雲荔給撕開了。
趙昌升覺得這人不可理喻,他明明已經在網上發了手稿,占據了所有的優勢了不是嗎?還犯得着來問這一嘴?
難不成,是想要一個賠禮道歉?
趙昌升看阮雲荔面色平淡,也不像是情緒激烈到不肯合作的那類人,估計是這些年被罵的窩火,想從他這裏出氣。
他心底怒罵一聲,面上卻還是笑吟吟的,“你這就說笑了不是?事情确實是我們公司的錯,是我當年疏忽,沒管教好下屬,我也是被他給蒙蔽了多年,昨天知道真相後,立刻就把他給開除了,不信你可以去我們公司問問,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阮雲荔道:“這麽說,你是承認,你們公司抄襲了?”
趙昌升臉上的笑容僵硬,“也不能這麽說……”
阮雲荔道:“是或不是?假如您還是不肯說實話的話,我們公司的人就在外邊等着,随時可以叫她進來。”
趙昌升在心裏罵了聲娘,深吸口氣道:“是,是我沒管教好下屬。”
這種地步了,還在嘴硬。
阮雲荔在聽見他這麽說後,點了點頭。
“你有什麽條件,可以盡管提,我身為龍洋的領導人,肯定要負大半責任,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能滿足的一定滿足……”
“哦,确實有個要求。”
阮雲荔神色淡淡,仔細看的話,甚至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和易朝相同的冰冷。
他把揣在左邊兜裏的手機拿了出來,擺在了桌面上。
趙昌升的面色一變。
但他畢竟是多年的老油條了,很快又鎮定下來,“你錄音了?”
趙昌升道:“如今網絡上都知道我們公司在用人方面出了纰漏,我身為龍洋的老板,也親自過來同你道歉了,錄音沒有任何的用,你何不看看我身為老板的誠意呢?”
他又道:“你是個聰明人……”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你口中的那種‘聰明人’呢?”阮雲荔打斷了他,“我估計你剛剛也在心裏想了吧。”
趙昌升臉上的笑容終于消失了。
他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阮雲荔當着他的面,把手機點亮,在錄音界面按下了暫停,然後再次露出了才進門時的那種笑容,“不幹什麽,逗你玩玩。”
趙昌升的後脊忽生出陣陣涼意。
——原來這根本不是什麽好拿捏的笑。
而是一種赤.裸裸的嘲笑。
阮雲荔道:“我的要求就是,法庭上再見時,您可千萬別否認啊,畢竟您已經承認了,這是貴公司犯下的錯誤,不是嗎?”
趙昌升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面目猙獰:“你!”
就在他拍桌子的剎那,包廂的門也被人從外邊踹開。
在見到踹門的人是誰時,趙昌升面色大變,驚疑不定地看向阮雲荔,“你連易朝都帶來了,你想幹什麽?打人犯法!”
阮雲荔慢吞吞站起來 ,還是那句話:“說過了,逗你玩啊。”
緊接着,他把錄音點擊了保存。
然後在趙昌升的注視中,點開了微博——
趙昌升徹底驚恐,就在他伸出手,準備去搶時,想到了旁邊的易朝,硬生生頓住,對着阮雲荔道:“我可以給你很多錢!求求你!”
阮雲荔的手停在發送界面上。
“當年我們用你的歌曲所牟取的利益,我現在可以雙倍……不,十倍還給你!”趙昌升道,“不少的錢呢,足以撫平你當年的憋屈了,何必把我公司逼到這種地步呢?”
阮雲荔擡起頭,看向他。
他道:“你說得對。”
趙昌升以為終于說動他,虛脫般長舒一口氣,“這些年你一直這麽紅,和當年的輿論也脫不開關系,你靠着這些熱度,應該也賺了不少的錢吧?何必一直把自己擺在受害者的角度上呢?是不是?”
他想了想自己即将失去的錢,心裏在滴血。
阮雲荔一頓,又道:“這點不太對。”
趙昌升一愣。
“我這些年,本來就是受害者,又哪來的把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呢?”阮雲荔道,“我還沒擺出受害者的姿态來呢,你就說我拿着受害者的架勢裝腔作勢了?”
他又道:“至于說我賺錢,你是指,被你逼到沒有辦法唱歌作曲,只能出演小成本網劇,拿着十八線的錢,挨着二線的罵嗎?”
趙昌升生怕又惹怒他,賠笑道:“是是,是我說錯了。”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倒是我該跟你道個歉了。”阮雲荔面帶歉意。
旁邊的鄭文詩和易朝都知道是什麽事。
兩人不忍直視,側過了頭。
趙昌升一愣。
然後他就見,阮雲荔從右邊的口袋裏,掏出來了另一個手機。
趙昌升:“……”
這人錄音有瘾是吧!
然而下一秒,趙昌升的面色大變,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跌坐回椅子上,強撐着才沒軟倒在阮雲荔面前。
這哪裏是錄音的界面?
這他媽是直播界面!
從那個充斥着淫靡味道的酒店裏出來時,阮雲荔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這些年這個世界欠他的公道,短短兩天的時間裏,就被補了回來。
多年來的心結瞬間松動。
竟然給了他一種,太快了,快的他有點沒反應過來的想法。
當年他只能在網絡上和龍洋對線,甚至沒辦法見到趙昌升本人,那時候的社團賺夠了錢,開始升級成為公司,樓下雇了不少的保安,阮雲荔就被那些保安給攔着。
後來龍洋或許是心中有鬼,從來不敢和他正面碰上,他們的員工、藝人,都避着他。
但剛剛,趙昌升差一點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阮雲荔表情空白。
然而,就在他陷入一陣空茫中時,他的手背一熱。
是易朝握住了他的手。
阮雲荔扭過頭,正好看見易朝垂下來的側臉。
他沒有掙紮,還覺得易朝的手熱乎乎的,正好能幫他暖暖,易朝的手越縮越緊,最後把他握到骨頭都發痛的地步,卻沒有松手。
易朝道:“對不起。”
阮雲荔眨了眨眼,不懂他這聲對不起又是從哪裏來的。
易朝也沒有解釋,他只是看着剛剛“惡意”逗趙昌升的阮雲荔,後知後覺到了一種剜心般的心疼。
不做點什麽的話,他的情緒可能比阮雲荔還要先一步崩潰。
易朝握住他的手在顫抖。
阮雲荔有些懵,不明白明明該他傷心才是,怎麽現在看起來,易朝比他還要……這是在傷心嗎?
易朝又道:“對不起。”
阮雲荔真的有點懵,只能用唯一能動的小手指,撓了撓易朝的掌心。
片刻後,在大街上,阮雲荔整個人被易朝給抱住了。
易朝抱他抱的很緊,但不是那種面對面的擁抱,而是側抱,他把臉埋在阮雲荔的頸窩中,久久沒有擡頭。
而他們身旁,鄭文詩的嘴巴長成了“O”字,随後視線都不知道往哪裏看,驚慌失措的在心裏“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救命,這什麽情況!
網上的網友們,擁有和鄭文詩同樣的心理活動。
[卧槽!剛剛那十分鐘裏,發生了什麽卧槽!]
[一臉懵逼的進去直播間,又一臉懵逼的出來。]
[我宣布了,這是我這幾年來,吃過最刺激的瓜!沒有之一!]
[剛剛和阮雲荔對峙的,是龍洋的老板嗎?]
[龍洋的老板來找阮雲荔,承認了當年對阮雲荔的誣陷,還抖落出來當年因為阮雲荔的歌賺了不少的錢,倒打一耙說阮雲荔也因為這件事火了好幾年,是受益人,嘴臉極其醜惡,令人作嘔!]
[龍洋娛樂,不把你罵到倒閉,對不起我這些年所受到的教育!]
短短兩天的時間。
龍洋娛樂在娛樂圈內,名聲徹底臭掉了,再無轉圜的餘地。
而同時,阮雲荔的名聲,以一種轟轟烈烈的方式翻轉。
經此一事,當初罵過他的人都成了縮頭烏龜。
曾經一直追着他罵的人,或愧疚,或膽戰心驚,惶惶不可終日,生怕阮雲荔來找他們麻煩。
網上再無人敢罵阮雲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