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因為茂密的枝葉,完全無法預測這個斷崖有多高。飛鳥霧只能憑借自己比女孩大一些的身形将鈴木園子抱在懷裏,雙手護着她的頭部,弓起身體盡量減少接觸面積。
山坡很陡,兩人因為慣性不停往下翻滾,期間他試圖伸手抓住什麽停下,但一路上都是光滑的石子,什麽都抓不住。
不知道往下摔了多久,飛鳥霧的後腰重重撞上樹幹,因為樹幹的阻攔作用終于停了下來。
沒想到雖然感覺很可怕,但是完全不疼哎。
飛鳥霧直起身體低頭去看鈴木園子的情況,順手把剛才被蹭到手拐處的外衣袖子理好。
因為一直被護在懷裏,她并沒有什麽事情,只是被吓壞了,反應了一會兒才坐起來,緊張道,“你沒事吧?!”
看飛鳥霧沖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又沒發現對方表情有什麽不對勁,鈴木園子終于繃不住大哭起來,她雙手緊緊拽着男孩的衣領,抽噎着道歉,“對...對不起,要不是因為......”
“行了行了,”剛才摔下山坡來都不算慌張的男孩手忙腳亂起來,他在口袋裏找到一小包濕巾紙,慌忙遞給對方,“又不是你的錯,道什麽歉啊?”
女孩聞言還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飛鳥霧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慢慢拍着他的後背,讓女孩一點點自己冷靜下來。
要是現在是月山朝裏那個大號就好了,保證一分鐘就把小女孩哄得喜笑顏開,可惜現在是不善言辭的小號。
還有那個山坡也太危險了,明明那麽多小孩老人都會來這邊露營,再怎麽追求自然氛圍也應該做點安全措施吧。
......說起這個,這個世界的犯罪率這麽高,真是危險得離譜。
心裏胡亂吐槽着,感覺到鈴木園子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飛鳥霧起身拉着對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往上面看。
應該上不去了。
現在在半山腰處,因為坡度大不管往下還是往上都有摔下去的風險,他們倆有身後這棵樹做支撐才能穩穩站住。
打個電話吧......幸好剛才電話沒有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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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霧伸手摸出口袋裏防摔的兒童手機,他還沒有來得及撥號,電話就打了進來,是工藤新一的。
他這才發現對方已經打過來好幾個電話了。
“喂——”那邊的聲音很急切,工藤新一因為飛鳥霧一直沒有接電話,急得一頭冷汗,被毛利蘭找來的露營地負責安全保障的工作人員一臉嚴肅站在兩人旁邊,“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有受傷,”還真神奇,這麽高摔下來居然一點都不痛。飛鳥霧語氣輕松的回複道,“我們現在被攔在半山腰了,因為坡度太大沒辦法上去。”
“你們在原地等着,我們找到救援人員了,馬上來救你們!”
工藤新一在這種時候還真是讓人安心啊,飛鳥霧勾起嘴角,心裏唯一一點不安也煙消雲散了,他笑着望向鈴木園子,“不用擔心,救援人員已經來找我們了。”
“嗯!”因為剛才大哭一場,眼眶泛紅的女孩點頭道,她看了看飛鳥霧,從自己随身攜帶的小包裏拿出手帕,又往手帕上倒了點水,輕輕擦拭着男孩的側臉,表情擔憂“小霧的臉上有傷口。”
“哎?”飛鳥霧下意識伸手觸摸,卻被女孩攔住了,“不能用手摸,會感染細菌的。”
“傷口大嗎,感覺并不疼。”
“不大,只是擦破了一點表皮,沒有流血,”聽見對方說并不疼,鈴木園子才重新綻開笑臉,擦拭幹淨後從包裏翻出創口貼貼在傷口處,“好啦。”
“謝謝,”這回伸手沒有被阻止,飛鳥霧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創口貼。
“園子——小霧——”
沒過多久兩人就聽見了毛利蘭和工藤新一的喊聲,救援人員腰系着安全繩下來,将兩個同樣的安全繩系在兩人腰上,帶着他們一起爬上斷崖。
“太好了,你們都沒事,”毛利蘭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上去拉住鈴木園子的手。
月山朝裏也趕來過來,因為這次意外并沒有人受傷,工作人員和幾人道歉,并且保證會在山坡處加防護欄後就告辭了,他領着四個小朋友回到露營地,确認兩人身上并沒有哪裏疼痛,又用剛才炖好的魚湯安撫好兩個女孩子後,去準備燒烤的材料。
剛才的意外已經被小孩子們抛之腦後了,飛鳥霧準備去幫忙碌着的月山朝裏準備午餐。
先去河邊洗個手吧。
他幾步走到不遠處的小溪邊,挽起自己兩側袖子,被翻起來的袖子內裏有一大片深色的痕跡,估計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弄髒了。
飛鳥霧将雙手浸泡到冰涼的溪水裏,洗幹淨的手捧起一小捧水澆在胳膊上,還沒來得及清洗右手小臂的一大片污漬,就被一只手捉住了手腕。
工藤新一沉着臉,緊緊抓住他的右手手腕,心情看上去十分不妙,“受傷了剛才為什麽不說,流這麽多血,你是白癡嗎?!”
受傷?
“怎麽會,”飛鳥霧被這句話砸蒙了,完全反映不過來,下意識反駁道,“可我完全不疼......”
他猛地閉上嘴,只留下唐突的尾音。
正在雞翅上劃刀口的月山朝裏動作一僵,差點劃到自己的拇指。
飛鳥霧伸手去摸自己的右手手臂,果然摸到了一道口子,因為那一大片污漬,對于色彩不敏感的自己才會沒有發現。
不,那根本不是污漬,是血才對。
可是到底為什麽......
他觸摸着傷口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有什麽事情完全脫離了掌控,像脫軌的列車一樣無可挽回的向前撞去。
工藤新一沉默着将他拉拽起來,他朝遠處喊了什麽飛鳥霧并沒有聽,腦內飛快思索着,再次回神已經是在露營地的醫務室了。
傷口雖然流了很多血,但并不嚴重,很快就包紮完成了,似乎對于他過分配合有些意外,醫務室的醫生姐姐蹲下來,摸着男孩白色的發絲笑道,“小朋友很勇敢哦,完全沒有害怕,也沒有哭哎。”
工藤新一幹笑幾聲,拉着飛鳥霧跑出門,在靠近樹林那邊的樹下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扭頭道,“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明明是并不需要詢問就可以得到的答案,平時從蛛絲馬跡就能拼湊出事情真相的推理狂偏偏想要親口問出來,好像自己只有得到那人親口承認才會滿意一樣。
為什麽啊?!為什麽......
工藤新一的手垂在腿邊,無力感壓得他完全喘不過氣。
明明以為那個家夥只是看不見顏色,現在離開了福利院,有月山朝裏,有小蘭園子......還有自己在,一定會沒什麽事的。之前那些傷痕,也許也能.....
結果呢?!那家夥完全沒有痛覺啊!如果這樣的話他不就是......不就完全會......輕易死去嗎?
分辨不出是血液還是污漬,又沒有痛覺,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不對勁,一場小感冒他都可能都會因為一直發現不了,把自己送進急救室。
工藤新一猛地将手捶向一旁的樹幹,粗糙的樹皮撞擊手側帶來的疼痛感讓他更加煩躁。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昨天夢見柊吾和zero一起去組織卧底,結果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陣平逮到,因為在幹這麽危險的事情被他們幾個狠狠教訓了一頓
組織任務居然是帶領少年合唱團的小朋友到一個廢棄的工廠演唱卡農......
因為太離譜所以醒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