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美國,波士頓。

這座位于美國東北部大西洋沿岸的古老城市,有着“美國雅典”的美譽。古色古香的建築融合了歐洲的浪漫和美洲的自由精神,時至今日還散發着經典又堅不可摧的魅力。

瀕臨大西洋,波士頓的氣候複雜多變,步入冬季不到一周,氣溫驟降。

幾乎所有游客都被高大的建築物吸引視線,老北教堂每年要迎接上百萬名游客,而散步在城市各地的老舊教堂無人問津。

黑色寶馬X5悄無聲息駛出破敗不堪的城郊教堂,副駕駛座上的茶色短發女孩扣上安全帶,她伸手按上車門內側的按鈕,将自己那側的窗戶緩緩合上,隔絕了窗外呼嘯的寒風。

......還有血腥味。

臭死了。

她想着,嬌小的鼻子微微皺起,将頭轉向旁邊,這種明顯的嫌棄動作放在不到八歲的女孩身上,透出一股可愛的任性感。

松木香下壓抑着的血腥味仿佛下一秒就要噴湧而出,男人灰茶色的毛呢大衣下是純黑修身西裝,臉上挂着一副金屬邊眼鏡,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屬感。

他左手輕搭在大開的窗戶邊沿,帶着白色手套的指尖夾着細長煙管,吹進車內的風吹亂了他的黑色發絲,卻沒有吹走頭上戴的鼠灰色貝雷帽。

宮野志保每天看到這副打扮,都會覺得他是要出去走秀,而不是去......殺人。

吹進來的寒風夾雜着初冬的雪,她打了個哆嗦,卻沒有開口,只是将大型毛絨熊抱緊了些,試圖抵禦從側面襲來的寒冷。

男人靠在椅背處,單手控制着方向盤,他将手中的煙掐滅仍在車前放置的玻璃煙灰缸當中,關上了車窗。

風聲完全被擋在窗外後,車內陷入了幹澀的沉默。

宮野志保忍不住看向歪頭開車的男人,毫無疑問他有一幅連貝爾摩德都不遑多讓的好相貌,薄鏡片下的瞳孔是明亮的灰,凜冽而冰冷,舉手投足間帶着骨子裏透出的紳士感,但這家夥還不是什麽在莊園中喝下午茶的英倫貴族,而是十指都沾滿鮮血的,名副其實的殺人魔、罪犯。

那也是她的保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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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父母雙亡後,姐姐因為平庸的資質和在組織中顯得可笑的善良被送去外層,過着一直被監視着的普通人生活,而自己則因為繼承父母的聰慧大腦被留下,記事起就送去美國留學。

因為自己年紀尚小,組織會在她身邊安排保護人,其實名為保護實為監視,幾周前上一個保護人被取消了保護資格後便換成了現在這位。

想起之前那個保護人,宮野志保就忍不住犯惡心。

那是個專挑十歲左右小女孩下手的變态,曾經自己以為看在組織的份上,那個惡心的家夥不會将主意打在自己身上......要不是他突然被叫出去執行任務,又因為任務受了傷繼續擔任保護人,或許他就真的得手了。

也是那時宮野志保才明白,組織根本不在乎她,因為現在她還沒有價值,只是有潛力。一個有價值的代號成員和一個只是可以培養的八歲女孩,組織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組織可以培養無數個學者,可以逼迫無數個頂尖科學家為自己所用,她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父母手下未完成的科研,和自己的頭腦。

她開始日夜不休地學習,吸取任何組織希望她學會的知識,她必須要不斷增加自己的籌碼,提高自身的價值,才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姐姐。

汽車将這座大學城的車水碼頭都甩在身後,不想浪費在車上的時間,宮野志保抽出背包中對于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晦澀難懂的書籍,細細閱覽起來。

不知不覺間車停在一處廢棄工廠門口,代號君度的男人下車,她并沒有過問。

咚咚——  ?

她手中的書從腿間滾落下去,砸在地方放出一聲悶響。

一張消瘦的面容死死貼在車窗上,來人續着淩亂的胡須,一頭亂發被紮在腦後,還算板正的長相因為眼中黏膩惡心的神态泛起異色,君度走時并沒有反鎖車門,來人輕易趕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大力拉開車門。

“終于逮住你了!”他将大型毛絨熊搶過來扔在地上,單手就将女孩拎起來,嘴裏吐出罵女人的肮髒稱謂,“還趕去告狀?!”

糟了,他以為自己去告了狀,導致他之前被調換。

才八歲大的女孩整個人發起抖來,對比面前的成年人來說,她反抗的力道比貓狗大不了多少,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将他制住,宮野志保在極度恐懼之下狠狠咬向他的手腕,用盡全身力氣,那人的手腕瞬間湧出鮮血來。

趁着對方吃疼松開拽着自己領口的手,宮野志保趕緊憑借自己嬌小的身軀鑽出車往外跑去,腳還沒有挨到地面就被揪住頭發拽了回去,狠狠砸在車座上。

完了——

疼痛徹底惹惱了面前的人,他面部猙獰,輪開一只手對準她的臉就要落下去,那道用了十成力的巴掌尚未落下,忽被在半空中抓住了手腕。

君度站在他身後,毛呢大衣被取下來挂在臂彎裏,露出裏面扣子扣得一絲不茍的黑西裝,他對着滿口髒話,吼着自己代號命令他放開的人笑了一下,沖後座比劃了一個請上車的手勢。

這個手勢大大滿足了代號成員的自尊心,他嗤笑一身等君度為他打開門才跨上後座,似乎認定了并沒有介紹自己的對方是個沒有代號的地層人員。

“喂,開去......”

這是那個代號成員的安全屋之一,在波士頓這一片他的勢力似乎很大,屬于他的安全屋随處可見。

君度沉默着開車,宮野志保怎麽也止不住顫抖,後座那人滿是惡意的目光黏在她發絲上。

等到了安全屋,自己就完全沒有逃跑的可能。

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只能狼狽的低下頭,任由眼淚從鼻尖上滑下去,被丢棄在地上的毛絨熊剛才被君度撿起來拍幹淨身上的灰,遞給了她。

宮野志保想起早上路過景區,給面無表情的自己買了玩偶的君度,她最後的希望牽在這個把果味酒作為代號的人,這個人會幫自己嗎,幫自己能給他帶來什麽好處?

哭什麽啊?!哭有什麽用,為什麽自己不能再強大一點......

她在心裏不斷質問自己,想止住眼淚,但是身體早已背叛了她,淚滴落在毛絨熊上無聲無息。

車緩緩停下。

到安全屋了嗎?

宮野志保顫抖着擡頭,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什麽樣的,近乎懇求的話語還沒有說出,君度就開門下了車。

心髒在那一刻幾乎停止跳動,後門被打開的聲音驚得她差點跳起來。

“喂!你幹什麽!你這個——”

代號成員的怒罵聲從後座傳來,她僵硬地轉頭看,一雙帶着純白手套的手抓住那人的衣領,一下将人拖下車去,君度一只手足以将人拖拽着前行,另一只手猶有餘閑地掏出煙盒,用牙咬住一根抽出煙盒叼在嘴裏。

宮野志保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知道君度是什麽态度,但那個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她把熊扔在一邊,試探着打開車門。

沒鎖!

她悄聲打開車門跳到地上,剛才和那個變态的拉鋸中她左腳上徒有其表的漂亮小皮鞋掉了,被遺落在工廠門口,凹凸不平的路面使她裸。露的那只腳不住曲起,但仍然沒阻止步伐。

宮野志保差不多走到十米開外的地方,躲在高大的廣告牌下,四周是荒涼的光禿樹幹,無路可逃。

她只得小心翼翼探頭,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線和柯南那邊的不是一個時間線,所以小哀才只有八歲。

至于為什麽時間線不一樣,下章解釋~(也可能是下下章)

系統:你終于不再滿足只給四個小孩當媽媽了嗎朝裏?

朝裏:馬甲幹的事情和我有什麽關系w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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