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577字)

“小翼！對都尉大人太失禮了，對，對不起啊！我是劉備玄德——”少年被黑臉大漢恨不能抱走，還在不停回頭對曹操說。曹操看着遠去的劉備，撫額，慢慢笑了起來：“若我為這天下之王……定要擁你入懷，玄德。我們等着瞧。”

張飛氣呼呼地拉着劉備：大哥也太不警惕了，周圍人個個如狼似虎，怎麽大哥都沒感覺到呢？！很有可能是從小就在山村裏長大，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吧。

要知道，自漢朝以來，斷袖和豢養美少年就成了貴族的風氣，更別說如今動蕩的戰亂，象劉備這般絕塵的人兒，會引來多少窺視簡直是可想而知的。也許，玄德并不适合去拯救什麽漢室，而是應該繼續呆在村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大哥……我們還是回桑槐村吧。”張飛小聲說，不過，大哥在哪他也在哪，甚至他還有些期望：大哥幫他編草鞋，織衣，他外出務農，就象真正的小夫妻一樣。想着想着，張飛又開始傻笑起來。

“不行。玄德再回去只會引來賊軍和其它諸侯的注意，到時會讓整村人陷入危險之中。”關羽沒等劉備開口就反對。

“你？！你真的是這樣想嗎？或者也有自己的私心？！雲長，玄德不知道，可我很清楚，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張飛大怒，美好的幻想全被澆滅了。關羽一下起身，和張飛對峙；劉備在一邊，低下頭，不發一語。

眼見兩人又要打起來，劉備起身，插到兩人之間，第一次沒有任何語氣地說：“這也是我選擇的路，和他無關。”說完看了眼關羽，然後又說：“我是決對不會回去的。你們要我光複漢室，我去，只是今後，不要在我眼前打架。”這次說完，人轉身沖了出去！

張飛大驚，狠狠瞪了一眼關羽，立刻追了上去。關羽呆呆看着跑出去的兩人，忽然抱住自己的頭，蹲在地上，看不見表情。

“大哥……其實二哥他——”張飛追上劉備拉住他說。劉備回過頭，張飛才發覺他眼中全是淚水，不由得心又痛起來，輕輕把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不作聲。劉備眼中的淚流得更兇了，到最後趴在張飛懷裏，晤咽起來。遠處一個墨色的身影，一直死死盯着這邊，卻沒有靠近。

“你想要我做什麽？”劉備走到關羽面前，沒有任何表情。關羽低頭看着他，過了一會才說道：“你原來叫劉玄，是陳留王劉協的弟弟。”同樣的語氣，卻有一絲隐忍的怒意。

“……！”劉備後退兩步：自己在這世上，還有親人？！怎麽可能——

“他……我是說陳留王他……還好嗎？”真的是自己的親人？難道在夢裏不停叫着“玄兒”的，就是他？！可是，自己從來沒見過他。

“好？他護着你逃了，能好到哪裏去？皇家奪了他的繼承權，只給了他一個空位，處處受制于人，能好到哪裏去？”關羽也是第一次這般激動，一把拎起劉備的衣領吼着。

“所以你就替他找到我嗎……？我知道了。”劉備用力掙脫退後，點點頭：“沒有人比他更重要吧？而我，只是你一個棋子。對嗎？”說道最後幾個字時，劉備聲音又些發顫，身體也禁不住戰抖起來。可對方沒有看他，只是轉過身去擦拭刀柄。

“……對。”劉備的心一下子象是被針紮穿了，渾身上下透不過氣來：被正面說成是棋子，還有心裏朦胧的一點點愛慕，消失殆盡，那一刻，他只覺得無法呼吸，呆在這裏一刻都極為難受！可是他沒看見，關羽的手，快要掐出血來。

“大哥……？你怎麽在這裏——？”張飛一愣，氣氛不對勁。劉備和關羽都不動，兩人之間站的不遠，可卻隔着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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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翼……我們進去吧。你還有酒嗎？”劉備不能站在這裏了，再呆下去，他會瘋掉！他一把拉過張飛，根本不看關羽，說。

“我有好酒。讓我加入，如何？”曹操一身墨綠走了過來，笑眯眯地說。劉備一把拽過他，連連點頭：“走吧！我們不醉不歸！”可是，卻沒有邀請關羽。關羽只在劉備走後，松開了手，地上，全是從手心裏流出的血，可他一動不動，只是看着劉備進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