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蝴蝶飛不過滄海，注定無望的安排。
花開再次回到自己家中的時候，家裏已然沒有了劉席亦殘留的薄荷味道。撲面而來的只有粉頭粉腦的小怪。“媽媽，你回來了啊？！”開心的手舞足蹈。
“恩恩，今天在學校玩的怎樣？！”花開暖暖的笑着。
“很好喲，給你說喲，何老師說星期二的時候就要帶我們去郊游呢！”小怪興高采烈的大聲高叫。
“是嗎？那要好好的聽老師的話喲，別一天淘氣的讓老師頭疼！”花開諄諄教導，并用手摸了摸小怪的小腦袋。
“媽媽，我才不是三歲小孩子呢！肯定知道怎麽照顧好自己的呢！”小怪嘟了嘟嘴巴，帶着小小抱怨的口氣的答複着花開。
确實，五歲，不是三歲小孩子了。花開好笑的走到客廳裏，廚房飄香四溢，一下子讓花開胃口大開。
“花開，你回來了啊！？”說話的正是在花開家做保姆的鄧姐，踏實勤快的中年婦女，因為孩子讀大學需要花錢，所以就出來打點零時工，賺賺外快。樸質無華的面孔有種讓人止不住去親近的感覺。正在端着冒着熱氣的鮮魚湯出廚房。
“鄧姐，你今天有做什麽好吃的了？你這樣子是想要讓我好不容易減下去的身材，再一次飙升麽？”嬌嗔的責怪。花開還是連忙接過鄧姐手中的魚湯，鼻子使勁的聞了聞，鮮味十足，讓人忍不住要大快朵頤。
鄧姐羞赧的搓了搓手掌，有點難為情的對着花開，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花開有點不知所謂，難道出什麽事情了麽？
“那個....花開，今晚，我想提前回去，飯菜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
花開疑惑得拉過鄧姐的手。“出什麽事情了麽，鄧姐？”花開焦急的問着不好意思的鄧姐。小怪也小眼巴巴的望着鄧阿姨，雖然不太能聽懂他們說的話。
“沒沒沒 ……沒什麽要緊的事情，”鄧姐急急的解釋，害怕花開誤會擔心。
“……今天孩子他爸生日，木木今天也從學校趕回來了。所以，就想一起聚一聚。但是今天又是工作時間，所以我想還是先給你們把飯做好。擔心你們兩母子別因為我不在而餓肚子。”鄧姐關懷語氣自然而然迎面而來，直中心房。
花開很感動，很幸運自己能遇見這麽好的并且這麽細心的鄧姐。花開感激似的抱了抱鄧姐。并為她高興的說：“家人團聚，就別在這邊磨磨蹭蹭了。快回去吧，今天就不用你辛苦了。走吧走吧~~”說完還急吼吼的招呼鄧姐回家。目送向自己揮手告別的鄧姐離開這之後，一股別樣的情緒漫上心頭，臉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唇邊遺留淡淡的不着痕跡的苦笑。
家人，一想到其樂融融的一家子團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飯歡聲笑語的樣子，心裏就好像喝了蜜一樣香甜。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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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嘆了嘆氣的，打起精神的招呼小怪吃晚飯。坐在飯桌上，若有所思。花開看着着琳琅滿目的可口飯菜，卻淡了食欲。擡頭一看小怪，小瓜也是拉聳着不說話。
“小怪，你在煩惱什麽啊？”花開盯着小怪，幽幽的問道。
小怪一只手搭在下颚撐着頭，依樣畫葫蘆的學着花開，就連有氣無力的語調也學的像模像樣。
“花開，你在煩惱什麽啊？”
“……”花開一下子被這小丫頭逗笑了。寵溺的摸了摸小怪的小腦袋瓜。“你啊，人小鬼大。”
“媽媽，小怪想問你啊。”小怪用手撥着飯粒，似乎沒什麽胃口，局促的音調讓花開蹙眉。
“……小怪的……小怪的怪獸爸爸，到底還有多久才會從卡坦星球回來啊，小怪想他了。”
看着小怪這樣認真的接近委屈的神情，花開心中一陣苦澀。不知道怎麽說，一大堆可以唬弄小怪的句子都卡在嘴邊，怎麽都說不出。
“小怪是不是……”頓了頓，又看了看盯着自己的花開。
“恩，沒什麽。”說完，小臉趴在飯桌上，沒精打采的。
小怪想起了今天大胖子說自己沒有爸爸的事情。自己和他辯論，那個小胖子說不贏自己，竟然還推自己。小怪惱羞成怒的和小胖子扭打在一塊。事後，小怪懇求何老師別把大家的事情告訴媽媽，并且承諾自己以後會好好聽話的。但是小小的種子已經種在心底。
一直都很渴望聽媽媽說爸爸的事情，有一次無意間把自己的心事說給恒叔叔聽，但是恒叔叔卻對自己說，小怪要是不想讓媽媽傷心的話，就不要和媽媽說有關爸爸的事情要是以後想怪獸爸爸的話，可以和恒叔叔說。小怪不想惹媽媽傷心。但是……
“小怪，其實你爸爸……”
還沒等花開說完，小怪搶先回答，“小怪是有爸爸的，是不是！”殷切的表情人花開不敢直視。小怪已經五歲了，的确，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待她了。
“肯定啊！”花開微笑着回答，眼睛中閃爍着光芒。“小怪的爸爸可是宇宙無敵的大帥哥呢，要不然，你這麽漂亮的媽媽怎麽會和他在一起，并且還生下小怪呢！”語氣中的驕傲，讓小怪信以為真。
“真的真的麽？”低着頭想了一會，“媽媽，今天小怪和你睡，你多給我講講爸爸的事情，好不好？！小怪，想知道更多更多有關爸爸的事情！”小怪撒嬌的向花開請求。
花開點點頭。應允了她的要求。微微欣慰的看着小怪。
不知不覺，自己的小怪已經長這麽大了。
當初小小的皺巴巴的毛茸茸的小東西剛生下來的時候還被自己小小的嫌棄了一下。但是轉眼間，她，五歲了！淘氣搗蛋樣樣俱全，聰明不失靈氣，單純又風趣，可愛的無與倫比。花開對小怪唯一感到愧疚的就是沒有給小怪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是當自己懸着這一條路的時候，就暗暗下決心：自己會盡自己最大努力用母愛去填補那一份空缺。
“只要你乖乖的吃完晚飯，媽媽今天就和你說很多很多關于爸爸的事情。你問我什麽，媽媽就回答你！”
“哇……真的？”小怪高興的尖叫了起來。連忙大口大口的吃着飯，仿佛一刻都來不及等待。
“慢點吃。別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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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的怎樣？”剛剛換好手術除菌服帶好手套的劉席亦，來到手術臺。“劉醫師，病人已經全身麻醉。随時可以開始！”收拾醫療器具的李護士轉過身對着劉席亦，說道。“儀器顯示，正常。”
“恩，好。”劉席亦雙手半舉，冷眼環視周圍的助手，并盯着陪從一起觀摩并操作手術的實習醫師周筼說：“開始吧！”
李護士把手術刀遞給已經給患者頭部畫好線的劉席亦，對着患者頭皮一劃，血液立即通過手術管道進入醫療器械，殷紅而又美麗。
“氣鑽！”劉席亦清冽的嗓音在沉默嚴肅的手術室裏面回蕩。
周筼在劉席亦的身邊聽着“滋滋滋滋”的聲音，眼睛專注的注視的她的流利的行動，并在一邊幫忙操作。
“血壓”
“正常！”
“好，骨膜撬！”劉席亦伸手接過從身旁遞來的器具。神色專注的盯着手術口，不敢有意思閃失。“現在，撬開她的頭骨。”一邊的周筼點點頭的附和。
幹淨利索的把患者的頭蓋骨放進消毒盤裏。“有沒有想象過腦外科手術室這樣進行的？”劉席亦挑眉神色輕挑的看着周筼。
周筼咽了咽口水，有點不淡定。“有，不過沒有親眼看見這麽震撼！”
劉席亦笑了笑，兩只手繼續靈活熟練的操作。
不一會，“好，手術顯微鏡！”
身邊的操作的助手，立馬推動儀器轉向正在嚴密操作的手術臺。劉席亦微微調整好顯微鏡，一邊觀察一邊皺着眉說：“這個腫瘤，很接近遠動皮膚。”
周筼立馬會晤，這個手術說難做也難，可也是很簡單，因為必須是精密細致的操控才能穩穩的取出這個毒瘤。
“準備激光機！”劉席亦泰然自若的指揮。一絲不茍的語氣讓人安心不少！劉席亦一只手拿着激光筆，眼睛聚精會神的通過顯微鏡看着病人的腦組織。周筼也搭着手邊看着具體情況。
“活組織檢查鉗！”雷厲風行的的手法，精準幹脆的将手術鉗伸入腦組織，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病房外的家屬正焦急萬分的來回踱步，不安的情緒蔓延。而正在手術室中的醫療人員，也屏住呼吸的看着劉席亦這一刀。“咔”的醫生響，劉席亦擡起手，将腫瘤樣本放入除菌器皿。
“送去做激動切片！”劉席亦簡明的指揮身旁的護士處理。劉席亦在旁邊處理着手術中的必要事物。
周筼不說話，但是眼睛賊亮賊亮的放着光。真不愧是老大啊，臉不紅氣不喘。
不一會，醫療報告出來了，“劉醫師，激動切片的報告是後腦膠質瘤。”劉席亦點點頭，
“現在，準備切割手術。”
周筼專注的就像看最親密的愛人一樣，因為他知道，這次手術因為腫瘤接近腦組織，剛剛透過顯微鏡觀測到，這腫瘤非常靠近靜脈血管，萬一手術稍有不注意而損害了靜脈就會使患者的右手癱瘓。
所以必須切割的非常仔細，手術必須精密到每一寸細微之處。
劉席亦不說話，沉着臉。眼神除了手中的手術鉗，似乎已經忘了其他人的存在。
周筼看到這樣的他，心裏不禁感嘆，難怪老大會說，每一場手術的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藝術品，只有站在手術臺上的人，才能感受這驚心動魄的美。這次跟着老大一起上手術臺，真的是受益匪淺。
彈指揮間，劉席亦淡定的走下手術臺，脫掉手中的手套。風淡雲輕的說“好了，結束了！辛苦各位了！”言簡意赅，不容分說。
周筼連忙屁颠屁颠的跟着劉席亦的身後，拿掉身上的束縛，跟上他的腳步。劉席亦邊走邊說：“很多外科醫生，看了腦殼手術後，就不敢再來，怎麽樣？有被震懾到麽？”
周筼很狗腿的嬉笑，“确實有一點鴨梨，不過老大，這次真的是太刺激了。以後，我也會獨當一面的享受着生命覺醒的過程！”
劉席亦笑了笑，很贊成似的鼓勵着周筼，“期待你精彩的表現！”
周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看着老大不停往外走的身軀，疑惑的問着“這麽快就換衣服走了啊？”
劉席亦頓了頓，“病人家屬在外面等候那麽久，有必要去保平安!這是常識！”周筼一臉受教的表情，跟着劉席亦的身後一起去見患者家屬。老大就是老大，說話蹦兒有理。
患者家屬語無倫次的說着感謝，懸吊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周筼摸着下颚，思考着，自己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出師啊！不過一看到光彩四射的老大之後，立馬垂下了頭，
哎，自己還差得遠呢！這日子啊，可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