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時間一分一秒的滴滴答答的溜走。
花開的心一直像是被懸吊在半空中一樣，惴惴不安。雖然劉席亦一直強調讓自己放心，但是看着他不停在房間踱步眉頭深鎖的樣子。自己也只能緊緊的捏着手指來保持鎮靜。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劉席亦想都沒想的接起。
“怎麽樣？！”
“找到了，城北區的一座廢舊工廠。”
“你把準确的地址發給我。”
“好的，我馬上也過去。”
“怎麽你還怕我一個人不行？”
“不是！”鄒恺很無語。“我是怕你把對方打個半死！”
劉席亦挂斷電話，就對花開重複剛剛得到的信息。花開高興的直接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拉着劉席亦的手想要立馬去解救深陷魔爪的小怪。
“不行，你在家等消息。”一想到萬一花開會出現危險，劉席亦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
“我答應你，我不會耽誤你們的。我只想快點見到小怪……”說完眼眶裏又喊着泫然欲泣的淚珠。
思考了一會，劉席亦就點點頭。
按照鄒恺發來的地址，劉席亦一路狂奔，幸好淩晨時分道路上沒有很多來往的車輛。如入無人之境的直接到達了那座廢棄的工廠。一到，就看見鄒恺就全副武裝等着他們。上前拿過他手中的Desert Eagle。熟悉的觸感令劉席亦體內的暴戾血液一下被喚醒。
他到底要看看，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
和鄒恺互換了一個眼神，就直接神色緊張的前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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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用熱感探測器看了看，這裏面目前有四個人還有一個小孩。”鄒恺冷靜的分析着目前的形勢。
“哦？”單是一個字，就聽出了劉席亦蔑視還有憤怒的心情。
“你不要大開殺戒。別忘了你是醫生！活捉他們，問出主謀！至于折磨他們的辦法多的讓你意想不到。”
難得劉席亦沉默的沒有說話。
兩人一起動作敏捷的進入這裏。即使如此悄無聲息的動作，結果還是被他們溜了。猛地一下闖進門的劉席亦沒有看到其他男子，除了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頭，還有——還有衣衫褴褛的小怪。心裏一陣挫敗，無處發洩。眼珠一轉，卻看見在地上孱弱的像是斷翼的蝴蝶的小怪。心疼的走到小怪的身邊。視線所及之處皆是觸目心驚的紅印，還有慘不忍睹的被虐待的痕跡。
她就像是沒有生氣的布娃娃，被人蹂躏踩毀，棄之一旁。
劉席亦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把小怪的身體給裹了起來，輕輕的抱在自己懷裏。“給花開打電話，讓她過來。”
眼神狠戾的看着還癱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狠狠的一腳猛踹了過去。他似乎記得：帶走小怪的人就是穿着眼前這套衣服的那個人。一想到這。劉席亦的怒氣到達了臨界點。要不是懷中還有小怪，恐怕沒人會攔得住自己火爆的拳頭。
花開一收到鄒恺的電話就立馬趕了過來。空氣混濁的讓人想要嘔吐，髒亂差的空間讓人心驚。直到來到劉席亦還有鄒恺的面前，看到還在熟睡的小怪，花開心才噔的一下回歸原位。眼淚就像是六月的雨一樣收不住。接過劉席亦手中的小怪，抱在懷裏，只有這樣真實的觸感才能告訴她小怪真的沒事了。
花開一邊輕輕哄着小怪，一邊親吻着她的頭發。
像是被解放的修羅一樣，劉席亦對着那邊癡癡呆呆的男人一陣猛揍。手法很準快，招招致命，心狠手辣的樣子和往常斯文的樣子迥然不通。直到那人吐着血求饒才收手。踩着那人的胸口，狠戾的說道：“說！是誰指使你的？”
“哈哈哈……”那男子一陣猛笑，像是瘋了一般。
劉席亦拿着槍，走到那男子面前。指着他的頭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被槍指着的男子，一下子就軟了骨氣。可憐兮兮的樣子苦苦的哀求：“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求求你！”
這聲音——
聽到這聲音的花開神經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轉過頭，艱難的走了過去，看着他的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面貌之後，花開再也笑不出來了。
看到了花開不正常的反應，劉席亦皺了皺眉，“你認識？”
“呵呵……”花開突然一陣苦笑。“怎麽會不認識呢！”
花開走到那人的面前，用力的扇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是為我母親打的！”
既而，花開又狠勁的扇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是為我女兒打的！”
花開站起身，沒有繼續扇他耳光。“至于我那份，你還不夠格被我打！”
這個人，
就是花開的名義上的父親——徐榮。
叫這樣的人為“爸爸”，就是一種對自己的侮辱。花開從小就有這樣的自知。原本花開姓徐。但是父親的種種行為，讓花開毅然決然的放棄父姓，跟母性。可見花開對父親的憎恨……
聽到被喚起姓名的男子，撐起頭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就抱住了花開的小腿。“暖暖，暖暖……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呵呵……”花開一陣冷笑。“徐榮，你怎麽不去死呢！”
“我可是你父親，花開……我可是你父親……你是我女兒，你必須就我……”徐榮仍不放棄的妄想用親情來束縛花開的良心。
“呵呵……父親？”花開反問道。“你配麽？”
徐榮被她寒意十足的語調給吓住了，戰栗的求着她放過一條生路。
“你想讓我放你生路？你有放過我麽？！你知道你今天綁架的是誰麽？！你還真的是一個好父親啊！綁架你血緣上的親外孫女！你說，你有什麽資本讓我放過你！”
“外孫女？”徐榮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你說什麽？”徐榮一下立起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花開。
“你今天綁架的可不就是我女兒麽！”花開近乎殘酷的語氣，質疑着他的良心還有道德。徐榮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像是受了莫大打擊一樣的不停顫抖，悲怆的深情，讓人難以直視。
“孫女……孫女……”徐榮一直重複着這領個字眼。
“哈哈哈………孫女……哈哈哈……孫女……”
徐榮一會用頭砸着地，額頭被磕出血都沒有停止。血順着他那張被歲月客滿年輪的臉上緩緩流了下來。或許是因為疼，眼淚也順着同樣的軌跡緩緩流了下來。
花開好笑的冷眼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站起身，走到劉席亦的身邊。拉起他的手，輕輕地說道：“走吧！”再看一眼自己都會覺得惡心。
劉席亦看到花開這樣交代之後，就沒有多做打算。就對鄒恺試了一個顏色，就和花開一起走了出去。
花開腳步和心裏一樣沉重。手指緊緊的緊握，仿佛如果不這樣做，就沒辦法站直了身體一樣。手心裏陣陣的出着汗，拖着鉛塊的腳步，一走一個回憶的坑。
花開突然很想笑。雖然類似這樣的場景并不是自己第一次看見還有經歷。但是每一次麻木的心還是會被一次一次被傷害。自己是白癡麽？竟然心底處還是會對這種人留有期待？花開好笑的自嘲了一番。
**
在醫院做了緊急處理還有全方位的檢查之後，得到并無大礙的消息的時候，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回家的一路上，花開都緊緊的抱着小怪，沒有說話。
小怪還在熟睡。
一回到家，花開就拿着熱呵呵的毛巾，輕輕的擦拭着小怪纖弱嬌嫩的身體，在醫院看到小怪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肌膚上還有被劃傷的紅印。花開的心就疼的不能自抑。
自責的心情充斥的花開的大腦。
“我來吧！”劉席亦接過花開手中的毛巾。“你先去休息一會。”
花開搖了搖頭，臉靠在小怪微微浮動的小胸脯上。閉着眼，任由眼淚肆流。
劉席亦嘆了嘆氣，輕輕的拍打着花開的頭。那頻率是安心的節奏。
“是我不好，讓你們母子受到了傷害。”劉席亦看着小怪纏滿砂帶的樣子，心裏無比心疼。“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
“……這不怪你！”花開輕輕地說着。“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好小怪，讓她受傷，讓她害怕！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好母親。我的錯……”
“……”
“劉席亦……我好害怕，小怪還那麽小，小的必須仔細的捧着，細心的照顧着。可是今天……”聲音漸漸變得激動不已，“我好害怕……萬一小怪一下從我手中摔下去不見了。我怎麽辦……我怎麽辦……她可是我的女兒啊！我的孩子啊！”
花開積蓄多久的負面情緒終于一下被發洩出來。心疼的眼淚一直從眼眶流志下颚再垂落在地下。
“別怕！有我在！”劉席亦緊緊的抱着眼前無助的像是個孩子一樣的花開。這時候再多的安慰話都是浮雲，他知道，花開必須找到一個存在的價值，一個信仰。
“小怪可是他孫女啊！”花開把頭埋在劉席亦的胸口，喃喃的說道。“他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
“劉席亦，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無情無義的麽？！”
“劉席亦，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難過！”
“劉席亦，……”
“劉席亦……”
花開一直埋着頭喃喃的說着話。劉席亦感受到胸前的一片冰涼，無奈的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她的頭發。
花開一下擡起頭，聲音帶着絲期許還有不确定，“你……會離開我麽？”
被問起的劉席亦溫柔的摩挲着她的臉龐，寵溺而又認真的開口。“不會！”
“一輩子……都不會麽？”
“恩！”絕對！
花開的眼睛就像是天邊的啓明星一樣閃閃發光，“吻我！我要你！”
劉席亦沒有拒絕，輕輕的附上她的唇角，一點點的描摹，溫存的像是至愛的珍寶。含住她的下嘴唇，輕輕的吮吸舔弄。舌頭伸進她甜蜜的口腔，逮着她的小舌頭，像在跳一曲熱情的探戈一樣，激烈而又纏綿。漸漸的從嘴吻上了那個令他心動還有不安的雙眸。花開長長的睫毛在自己的唇邊滑過，劉席亦突然開口，
“花開，我就是你一輩子的信仰！”
那一瞬間，花開心裏癢癢的暖暖的。心裏的暖流滑過漸漸揚起的唇角，她知道，那就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