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李先生已經在包間等了,蘇先生這邊請。”筆直、一絲不茍的黑西服男子向走近的衣裝時尚的男子引路。

前後走着的人,一個是李代浩的助手另一個則是剛從影片殺青宴離開的蘇雲飛,此時他的碎短黑發在額前挑染了幾縷紫、黃相間的色彩,從一個民國公子的形象轉變成現代大都市玩世不恭的高富帥不過只需簡單的改造。

助理為蘇雲飛打開門,他并沒有要進去。

裏面燈光昏暗,頗有點情調,門一打開,還有股淡淡的香味迎面而來,這裏并非談正事的場合,而是玩樂消遣的地方。蘇雲飛暫時看不清裏頭的兩個人,他今天帶的隐形在剛剛下車時不小心弄掉了左眼的那個,而他一直在光亮的地方,突然到室內确實一時難以看清恰是臉部都是陰影的兩人。

不過,他依然清楚,身形較魁梧些的是李代浩,李代浩旁邊的人呢?

那人埋下了頭,在他的視線下,那人跟李代浩分開了點。

“李老板這麽早到?”蘇雲飛已經站在離兩人只有兩步的距離,另一人是誰看得清楚,在殺青宴之前,他跟周晨都去試同一部戲的角色,後來他随口邀請了周晨到殺青宴,但周晨以累了為由拒絕了,沒想到才一個小時後卻是在這種地方再相見。

李代浩是匹狡猾又兇狠的狼,他的性向全天下都知道。

周晨有察覺到蘇雲飛的目光,視線只停留在他身上一會,然後就移開了,蘇雲飛似乎跟他不相識一樣。

周晨不想讓蘇雲飛知曉他跟李代浩的事,但晚上李代浩态度強硬地要求他來陪,如果早知道蘇雲飛會來,打死他也不會出現。

李代浩跟蘇雲飛寒暄起來,他在說話的時候,伸手攬周晨的腰,讓周晨向他的身體靠。

周晨僵着身體,垂着眼簾,心亂得連兩人在說什麽都沒聽清。

“幫我們倒酒。”李代浩也不生氣,難得溫柔地用手指托起周晨的下巴,讓周晨看向他,“還是說太累了?要不先進去?”這個房間有休息的卧室,幹什麽用的,誰都知道。

“不。”周晨拒絕,李代浩沒再管他,而是看向蘇雲飛,“最近雅思鬧得很,三天兩頭往我這打電話要不然就到朱升那問你的事,你們都訂婚快一年,家裏長輩的意思是可以考慮擺酒了。”

正說着,李代浩的手機來電,他直接按起來聽,他很有耐心地聽着對方說話,也不管蘇雲飛的不悅與周晨因為他的放手而松了口氣。

另一邊,徐淩青因為跟葉家的老貓玩,那貓惡作劇将裝滿濃茶的老爺子專用茶杯推倒,澆了徐淩青一身,現在徐淩青只好去洗澡順便将衣服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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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主人的葉安煌相當滿意老貓同志的配合,在徐淩青上樓後,他将肥得像球的老貓揉進懷裏表揚,然後興奮地跟着上樓。

每個跟徐淩青親密的人都知道,在洗澡時,徐淩青有怎樣的特別習慣。

不過,葉安煌雖然很早就接觸過徐淩青,除了一次一起去洗溫泉時見過徐淩青的半LUO體外,他并不知道小徐同志會如此。

當葉安煌悄悄跑進房間,準備制造暧昧氣氛時,他被徐淩青的大膽豪放吓到了。

作為非常正常的熱血青年,葉安煌瞬間心跳急速,四肢僵硬,為了不發生太過離譜的事,他的第一反應是趕緊離開。

可回頭他又想,要放過好機會?

在做了心理建設後,他又回到房間,這是他的房間,晚上安排點節目留住徐淩青,必定能有所進展吧。

葉安煌歡樂地将衣服脫掉,脫剩下一條三角內褲他就跳上床,還給李代浩打電話。“喂,晚上沒節目吧?兄弟我有急事找你,如果此事成了,事後要什麽都可以。”

“你在哪裏?”電話那邊的李代浩問。

“在家啊,哦,我脫光躺床上,正等我家的朱麗葉洗好澡出來啊。”葉安煌長話短說,“我沒弄明白他到底對我有沒有感覺,但他已經允許我碰頭發,還能開玩笑,還有,他看到我的身體會不好意思。”葉安煌的房間很大,他進來後開着輕音樂,跟李代浩講電話說到重點,他披了外套走到陽臺。

“小淩對你的身份較有好感,如果能投其所好,晚上會有收獲。”李代浩不緊不慢地建議,也揭穿了徐淩青只是對“國際刑警”有興趣,如果葉安煌只是普通的高幹子弟或者二世祖,徐淩青完全不會跟他走近,徐淩青對嚴謹的人較有好感,那些接近徐淩青的年輕男人裏頭,也就徐應青較能讓徐淩青的向往,但徐應青是徐淩青的親哥,好感多是親情。

葉安煌思索了一番,“你說得有理,……哦,他出來了,再聊。”

徐淩青走出來時,見葉安煌站在陽光拿着手機回頭看向他,“可以洗了。”他以為葉安煌在排隊洗澡,葉安煌是個愛幹淨的人,現在又脫得只剩一點衣服。

徐淩青擦着頭發,只穿白色的內褲,勾勒出來的三角地帶和臀部的線條讓葉安煌別開視線。

葉安煌試探地問:“晚上在我房間睡。”

“嗯。葉爺爺有說過,不睡你的這裏只能睡安男哥的房間。”葉家大院雖然只有葉懷英一人住着,但所有房間都分配給了子孫,葉安城最讨厭別人碰他的東西,結婚了之後,他的精神潔癖更嚴重,長輩和兩個女孩的房間是不适合留宿徐淩青,“去安男哥那裏麻煩,我的睡相還行。”徐淩青看向葉安煌,希望對方不要介意,晚上就湊合一下。

老頭子你太英明了,孫子我內心贊美您一萬次。

…………

…………

徐淩青套上休閑短褲,赤着上身到陽臺翻手機通訊情況,手機的短信箱爆滿,幾乎都是紅毛的。

【淩,我去外地兩天,你回住處需要吃飯打冰箱上貼紙裏的手機號。】

【今天學校的攝影展開幕,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會對外展3天,要去最好拿我的學生證。】

【徐應青有沒有說你什麽吧?你是成年人,不能老被他左右。】

【老子越想越不對勁,蘇雲飛為什麽總能拿到你的合約?老子那麽好的客戶,你就不考慮一下?】

徐淩青看到這裏,停頓了下,肖長官在先前有打過電話給他,說讓他有機會到葉家,探一下風聲。

蘇雲飛手裏的那份名單在徐淩青進醫院的第二天就給警方了,本來徐淩青的任務算是完成,而他剛好受傷,正好找借口結了保護蘇雲飛的這個單,只是,蘇雲飛交出名單後,提出的條件之一是,警方既然要保護他的安全,那在保護他的名單裏,一定要有徐淩青。

也就是說,徐淩青在最近幾個月裏的單子優先權必須得給蘇雲飛。

由于葉安煌的回歸後,有幾個國際大案牽涉到國內的某些力量,特別是蘇雲飛的名單已經掌握在國際刑警那裏後,葉安煌在國內辦案越來越受阻。

跟葉安煌同輩的葉安城在政界是新起之秀,葉安城是葉家第三代裏的主要培養對象,近來葉安城也受到壓制,葉懷英不是沒有對手和牽制對象,似乎有人在警告葉安煌做事不要太急進,然後開始針對文雅的葉安城行動。

葉安城并不是像表面的那般溫和,以徐淩青觀察葉家人的态度,葉安城如果沒點能力,不可能被作為培養對象放在壓力極大的政界上。

葉懷英在今天晚飯後跟葉安煌直接說了自己的意見:“做就要做得幹脆,要狠且不能留後患。”當時,徐淩青也在旁邊,爺孫兩都沒指明對象,他們的談話就像平常一般長輩在了解工作,然後提提意見而已。

葉安煌手裏有很多資料,徐淩青想知道一些事也只有更接近葉安煌,所以,他晚上會留下來。

徐家和葉家最近走動來往頻繁,這也相當于告訴外人,他們是統一站線的,如果葉家真的倒了,徐家也不會坐視不理。徐淩青并不擔心父親和哥哥,因為有姑姑這個強大的存在。

很多人都在看葉徐兩家的第三代發展,徐應青肩膀上承擔的責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所以在徐應青十八歲去部隊後,徐應青變得沉默而冷酷也是有原因的。

“在想什麽?”葉安煌已經洗好澡,他站到徐淩青身邊,兩人沒有如此平靜地面對面過。

“在想我的暑假沒了。”再有一個月就放暑假,徐應青昨天很強硬地要求他在暑假開始就進部隊,但今天出乎意料地沒再提,還默許他到葉家,估計是肖志誠找過徐應青說事,但再怎麽拖,下一年開學初,他就會被安排已定的位子上崗了。

“其實你想問我在查什麽案,可以直接點。”葉安煌并不介意說案件,徐淩青也走近那些人,他現在說出來,可以提醒徐淩青注意某些人。

“我表現得那麽明顯?”

“不,我有窺視能力罷了。”葉安煌繼續說:“我手裏頭還有一個捉捕案子很多年了都沒破。”

徐淩青驚訝,葉安煌提到這個案子,似乎有點興奮。

“我們要捉的毒枭非常狡猾,在三年前露過一次面還差點被我們堵在金三角,後來人跑了,而我們以後無論怎麽努力就很難再追蹤到他,他從來都沒有現身過,我們連他的年齡、性別、身高等等都不知道。”葉安煌笑起來,“那人對我們了如指掌,我們卻不知道他的一點線索,然後在下了逮捕令一年之後,他突然嘲笑我們的能力還跟我們打了個賭。”

說到這,葉安煌故意停了下來,徐淩青聽得很專注,“打什麽賭?”

“要不要看他發來的郵件?”葉安煌笑着問。

徐淩青怔了怔,“當然。”他對那個毒枭也有了點興趣。

“那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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