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1
禍害遺千年,我也就在重症監護室裏躺了三天。
小羊病剛好沒力氣,所以他捅在我心口的那一刀沒那麽深,而且奇跡般避開了要害,我會昏迷完全是因為側腹的傷口也裂開了,一下子失血過多造成的休克。
小羊送我來的醫院,但是我醒來後沒有看到他,他依然很聽話,按照我的安排去了國外。他沒留下只言片語,我想這就是他的決定,他不原諒我,他也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瓜葛。可他還願意接受我的補償,我就很高興了。
蔣先生以為我這一身狼狽是楊經邦幹的,因為我做了些手腳,看起來像是他報複了我然後卷錢跑路了,蔣先生又氣又失望,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但這些都在他的承受範圍內,老爺子只是疲憊得像是一下子又老了幾歲,身體情況沒什麽大的波動。
如果時間充裕,我能做到讓蔣先生想起楊經邦來只有一聲嘆息,如今到底還是傷了他的心,我難得覺出幾分愧疚,所以對于幫蔣先生善後的事情責無旁貸,也給了自己一個不去打擾小羊的理由。
我并不想做楊經邦的替代品,蔣先生因着楊經邦,對争權奪利的事情也看淡了幾分,英雄遲暮更求個安穩,涉黑的生意也漸漸收了。我跟着忙忙碌碌,失眠加上少了個器官,許多時候會感覺到力不從心。
親生父親那邊一直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我從未放松警惕,不過對方好像不曾存在過一般,再也沒有半點消息。也許是我們身上真的流着相同的血,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雙方都達到了目的,合作愉快,也就沒有趕盡殺絕的必要了。
等一切穩定下來,我去看了心理醫生,不是奢望小羊能原諒我,只是希望再見到他的時候,能變成更好的樣子。但醫生給的反饋并不樂觀,我的情況不屬于抑郁,也不是情感障礙,精神鎮定的藥物對我都不适用,簡單來說确實是無藥可醫。
目前暫定的治療辦法是定期去心理醫生那裏報道,由醫生引導我學着像正常人那樣思考共情,另外監管我有沒有什麽極端的思想,如果有……醫生委婉地提到還有一種比較特殊的治療方式,不過目前用不上所以不需要在意。
忍了近一年,在小羊快過生日的時候,思念突然就泛濫成災,我也不是想要破壞他現在的生活,我只想看看他,我必須要親眼看看他。
我想他未必會收我的禮物,所以只買了一束花,僞裝成匿名的愛慕者,我算着時間到他公寓,坐在車裏,正看到他和朋友結伴出門。
小羊現在過得很好,陽光明媚,臉上的笑容燦爛,和身邊的同齡人勾肩搭背,無憂無慮。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該出現,可我實在太想他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我還久久不能收回視線,呆坐半晌,我下車,做賊一樣,将手裏的玫瑰花束,悄悄放在了他的家門口。
然後我也沒走,像個變态的偷窺狂,躲在暗處,等着小羊回來。
一直等到傍晚,小羊腳步雀躍,卻在看到門口的花時,好心情瞬間被摧毀殆盡,他整個人都僵住了,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帶着嫌惡與些許驚恐,仿佛這束花是什麽不祥之物,将之丢進了垃圾桶。
我捂了捂心口,總覺得被他捅的那個傷口,突然開始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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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酸澀澀,有點兒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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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戚渣不要自作多情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