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飛來朵花

任晶瑩瞧了一眼林木森,瞧了一眼又一眼。

林木森很端正的坐着,淺淺的啜了一口清酒,啜了一口又一口。

炎火焱臨走前交待,這三日裏要找三十個健壯的男人供任晶瑩享用。林木森并不打算只找二十九個。

一壺酒已喝完,林木森仍沒正眼看過任晶瑩,視她如空氣。

任晶瑩即慌又亂,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的身體已是止不住的顫抖。

怎麽辦?

這才不過是剛剛與徐風來在一起,那以後豈不是會有更多的困難?

無論如何都要忍受下去?

她簡直不敢再多想,便咬了咬牙,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害怕嗎?當然害怕。但無濟于事。

對于無濟于事的事,她早已習慣不再做。

她又瞧了一眼林木森,他的臉像是從冰窖裏剛拿出來的,很冷,五官都很冷,冷的僵硬。

她想到了殺手,殺手的臉也很冷,但是殺手的眼睛是熱的,特別是與她四目相對時。

林木森突然冷冷的道:“看夠了沒有?”

任晶瑩一驚,輕道:“回……”

任晶瑩意識到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便輕問道:“民女的稱呼是任晶瑩,請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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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森冷道:“你不需要知道。”

任晶瑩輕道:“民女若不知道你的稱呼,民女該如何回答你的問題呢?”

林木森冷道:“你回答我的問題,與你知不知道我的稱呼有什麽關系?”

任晶瑩輕道:“因為民女不想再被掴耳光。”

林木森終于看了任晶瑩一眼,忍不住笑了,笑得陰森森的,道:“你倒很長記性。”

任晶瑩輕道:“那麽,你能告訴民女,你的稱呼了嗎?”

林木森冷道:“不能。”

任晶瑩輕問:“為什麽?”

林木森冷道:“我不必問你任何問題。”

任晶瑩輕問:“民女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木森冷道:“不能。”

任晶瑩輕問:“為什麽?”

林木森冷道:“我不必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任晶瑩輕道:“民女本也不必說的,可是民女還是想說: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你以後少喝點酒,好不好?”

任晶瑩的目光裏充滿了溫柔的關懷,就像是殺手每次喝酒時,她總會一邊說着同樣的話,一邊給殺手倒酒。

她是一個懂事的女人,從不願讓別人為難,但是,她也不願為難自己,想說的話她一定要說出來,雖然這個男人喝再多的酒,跟她沒有一丁點的關系,但她還是忍不住要說。

林木森捏在指間的酒杯竟是輕輕的抖了抖,他猛得将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任晶瑩輕問:“你喜歡吃石榴嗎?”

林木森執起玉酒壺将美酒緩緩倒入玉杯裏,他的眼睛裏不再那麽的冰,但依舊冷。

任晶瑩知道他不會回答,便自顧自的輕說:“我家的院子裏有一棵很大的石榴樹,樹上結了很多的石榴,如果你喜歡,三日後我可以送些給你。”

林木森問:“你想讓我放你走?”

任晶瑩态度很堅決的輕道:“不,三日內我決不打算走,我若走了,肯定會連累你,我不能連累你。”

林木森突然笑了,笑聲很大,任晶瑩從沒有聽過這麽恐怖的笑聲,但任晶瑩并沒有捂住耳光,她也笑了,笑聲很溫柔很好聽。

林木森突然就止住了笑,冷道:“你是徐風來的女人?”

任晶瑩連連點頭,很歡樂的輕道:“是的,是的。”

林木森問:“你在床上也這麽有趣?”

任晶瑩的臉霎時就紅了,羞羞的垂下了頭,因為她想到了昨晚。昨晚與徐風來在床上,做了一件有趣的事,她第一次做這件真的很有趣的事。

林木森陰森森的笑着說:“你想不想讓我成為你三十個男人裏的其中之一?”

任晶瑩的臉剛才還緋紅,頓時就煞白。

她不想,她一點也不想,她是徐風來的女人,她不想被其它的任何男人碰。

但她又不能說不想,她不願意惹他生氣,也不忍讓他失望。

她只好閉着嘴不說話,緊張,手掌微微冒汗。

林木森道:“我很想,在祥鳳宮裏看到你時,我就很想嘗一嘗當你男人的滋味。”

不知道別的女人聽到這句話是什麽反映,任晶瑩聽到後,尴尬不已,頗覺不好意思。她不懂得應付男人,特別是當一個男人用一種正常的語氣,說出一句不怎麽文雅的話時。她再一次不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時,沉默是最佳的回應。

林木森冷道:“我很想,但我不能碰你。”

任晶瑩看着他,帶着一種很感激的眼神。

忽然,從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嘆道:“真可惜,他不但不能碰你,別的女人他也不能碰。”

任晶瑩看到一個少年走了進來,他身穿一襲簡約的青色綢衫,腰間別着一把彎刀,腳踩着一雙金線繡花的皮靴,竹簪束發,他的臉白白淨淨的,眼睛明明亮亮的,嘴唇紅紅潤潤的,面容姣好,有點柔弱,眉宇間帶着幾分英氣。

此人徑直走到任晶瑩面前,悠然的道:“我雖不如林木森高大威猛,我卻能成為你三十個男人中的第一個,并且保證讓你滿意。”

任晶瑩簡直驚呆了,這個比她稍稍高一點的少年,竟然趁她不注意,摸了一下她的下巴。

此人抿嘴一笑,道:“我的稱呼叫花一朵,任民女,我們是進房間直入主題呢,還是接着說一些無聊的廢話,培養一下感情?”

任晶瑩一怔,瞧了一眼林木森,他淺淺的啜了一口酒,不聞不問。

花一朵身子一閃,已是立在了林木森的旁邊,十分矯健,他不由分說的拿起玉酒壺,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大口,嘴巴吧唧吧唧的回味一番,嘆道:“你想跟他?他真碰不了你。”

林木森冷冷的道:“我是閹人。”

這種事,林木森不需要別人替他說出來。

花一朵揉了揉鼻子,解釋道:“八年前,林木森有了第一個女人後,自願閹割的,他這輩子就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了。”

任晶瑩覺得林木森很可憐,又覺得他很偉大。

花一朵壞壞的一笑,笑得很好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任晶瑩的紅唇,道:“你若不介意我們在這裏……,我也不介意。”

任晶瑩正不知道該怎麽說時,她只覺腰間被一股力量纏繞着,向上一提,緊接着,她的雙腳離開了地面,整個人飄了起來,飄到了屋外,向半空飄着,有一陣眩暈,定睛一看,她被花一朵的擁在懷裏,他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香味。

當任晶瑩反應過來時,她已站在二樓的走廊下,花一朵斜靠在柱子上,環抱着胳膊,笑得很愉快。他伸腳一踢,房門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張床,潔白的床單,床上的被子疊放的很整齊。

花一朵踏進房間,坐在床邊,揉了揉鼻子,微笑道:“過來,我不會一口把你吃了。”

任晶瑩一點也不想過去,她的雙腳像是被粘住了。

花一朵看着任晶瑩的背後,驚道:“天啊,好大的一條蛇!”

任晶瑩吓得連忙跳進了房間裏,她忍着沒有失聲尖叫。

花一朵身子一閃,已到門前将房門掩上,環抱着胳膊,眯起眼睛笑道:“我認識的女人都怕蛇,沒有一個例外。”

任晶瑩輕道:“我認識的男人裏,都很誠實,你是例外。”

花一朵突然板起了臉,朝着任晶瑩走去,任晶瑩沒有往後退,她站的很直,對于已知的危險,沒什麽可害怕的。

花一朵的呼吸已落在她的臉上,他得意的看着她,他的唇離她的唇很近。

任晶瑩忍不住向旁邊移了半步,輕道:“花一朵,我今年十八歲,你呢?”

花一朵道:“再過三年,我也十八歲。”

任晶瑩用大人的口吻道:“你才這麽年輕,長得這麽俊俏,可以找到很多年紀與你相仿的未婚美麗少女。”

花一朵色眯眯的一本正經的道:“我喜歡年齡比我大的女人,她們身上某個迷人的地方往往也比較大。”

任晶瑩冷靜的輕道:“我已是別的男人的妻子。”

花一朵揉了揉鼻子,哼道:“據我所知,徐風來沒有妻子。”

任晶瑩道:“他有,昨晚剛有的。”

花一朵皺着眉頭問:“你跟他睡過覺了?”

任晶瑩輕道:“一個女人和她的丈夫睡過覺,有什麽不對的嗎?”

花一朵哼道:“這樣也好,我要給徐風來帶一頂高高的綠帽子。”

任晶瑩不懂得他的眼神裏為什麽會有悲傷,又像是痛苦,還有深深的嫉妒。

任晶瑩輕問:“徐風來跟你有過仇恨?”

花一朵哼道:“深仇大恨!”

任晶瑩暗忖,兩個男人之間會有什麽深仇大恨呢?她不再多想,索性問道:“你能告訴我嗎?”

花一朵翻了任晶瑩一個白眼,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賴得回答這種簡單的問題。

任晶瑩柔聲的道:“深仇大恨即是能結,也是能解的,若是解不了,你将它說出來,心裏也會輕松一些。”

花一朵哼道:“徐風來搶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的東西?一個男人能被另一個男人搶走的,莫非是女人?

徐風來搶走了花一朵的女人,然後,花一朵要給徐風來戴綠帽子,這似乎很合邏輯。

任晶瑩咬了下唇,道:“你為什麽不找他搶回來呢?”

花一朵嘆道:“被搶走的東西,即使能再搶回來,也跟原來的不一樣了。”

任晶瑩道:“那麽,你就不打算要了?”

花一朵重重的點頭,“我不打算要了。”

任晶瑩喜道:“既然這樣,你們的深仇大恨也算是解開了。”

花一朵眯起眼睛打量着任晶瑩,用大拇指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壞笑道:“有你,就能解。”

任晶瑩一怔,道:“我?”

花一朵抿嘴一笑,揉了揉鼻子,道:“你做我的妻,跟我過。”

任晶瑩也笑了,輕道:“我已經是徐風來的妻,一輩子都是。”

花一朵身子一閃,迅速的撕下一塊床單,放在臺桌上,又從腰間撥出彎刀,在左手的食指上劃了一道印,鮮血流了出來,他伸着食指,得意的道:“用我的血,寫一封休書給他。”

任晶瑩一驚,連忙抓起他的手,将他流血的食指放在唇邊吸吮,片刻,她拿起那塊床單布,纏在他的食指上,緊緊的握着,輕道:“你….你真傻,也不先問一問我會不會寫字。”

花一朵皺了下眉,愕問:“你不會寫字?”

任晶瑩點了點頭,輕道:“我連字也不認。”

花一朵苦笑道:“你可真夠笨的。”

任晶瑩一點也不惱,她笑了笑,說:“我以後會學的,徐風來肯定願意教我,到時候,我不僅能認很多的字,還會寫很多的字。”

花一朵呸道:“這要等到猴年馬月,我可是一天也不願意等,不如我替你寫休書。”

任晶瑩吃驚的看着他,說道:“我可沒答應寫休書,我要跟徐風來在一起一輩子的。”

花一朵翻了她一個白眼,哼道:“你這個笨女人,動動你的傻瓜腦子,徐風來一旦知道你跟別的男人睡過覺,就輪不到你寫休書了,你這張美麗的臉真不夠丢人的,說不定,到那時我也不要你了。”

任晶瑩的心忽然變得很沉,她的表情一下子沮喪起來,她想哭,想大哭一場。

花一朵趁熱打鐵的道:“你寫休書給他,證明是你先離開他的,為你的第二任丈夫争點面子,你絕對義不容辭。”

任晶瑩喃喃的道:“可我不想離開他。”

花一朵道:“當他知道你跟別的男人睡過覺,肯定嫌你髒,讓你滾遠遠的。”

任晶瑩很難過,很委屈,輕聲的嘟努道:“我跟徐風來睡過覺,你肯定也嫌我髒,讓我滾遠遠的。”

花一朵拍了拍胸脯,男人風度十足的道:“我當然不會,我不是一般的男人,我的思想覺悟高,我的妻子在認識我之前發生的事,我能全部接受,并原諒。”

任晶瑩突然想開了,開心的笑道:“徐風來也不是一般的男人,當他知道我的無奈和苦衷時,一定會原諒我的。”

花一朵氣的跺腳,哼道:“你簡直笨的不一般,你是笨的無可救藥。”

任晶瑩瞪着圓圓的眼睛看着他,閉着嘴,不再說話了。

花一朵沒好氣的問:“你到底要不要休了徐風來,做我的妻?”

任晶瑩的腦袋搖的像波浪,搖了很久,搖得頭暈。

花一朵無奈的聳了聳肩,嘆道:“我本打算正大光明的睡一個女人,奈何做君子太累了,廢了半天口舌跟一個笨女人講道理,我決定了,我還是做回我的小人。”

說着,花一朵伸手解着她的衣襟。

任晶瑩驚道:“你….你要怎樣?”

花一朵甜甜的笑了,揉了揉鼻子,道:“你猜?”

任晶瑩來不及躲閃,已被他推倒在床上,他欺身壓住她,手指靈巧的解她的衣襟,用充滿磁性的嗓音道:“我要脫你的衣服,把你脫光,接下來,我會用做的,讓你明白我要怎樣。”

任晶瑩大口的喘着氣,不住的亂動。

花一朵吃吃的笑了,湊到她耳邊,吐着哈氣道:“男人都喜歡在床上活躍的女人,絕對沒有例外。”

任晶瑩不動了,她咬着牙,一動不動。

除了徐風來,她并不打算讓任何男人喜歡她。

花一朵在動,他仍在動,他一只手已解開她的衣襟,另一只手正沿着她的大腿向上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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