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奪妻之恨(二更) 奪妻之恨(二更)……

玉蓉臉紅的好像上了胭脂一般, 她柔弱無骨的躺在韋玄凝懷中,嬌嬌的說着:“都怪你,若非是你, 我哪裏這樣累啊。”

夜涼如水, 夫妻二人因為方才敦倫一番,并沒有太大的睡意。

韋玄凝微眯着雙眼,就跟酒醉的人一樣, 深深在她脖頸處又吸了一口,才含糊不清的道:“一會兒就好了。”

什麽, 還想來嗎?

玉蓉立馬推開他,一點旖旎心思都沒了,“不好不好,再這樣下去,我怕你身子受不住,我白日還能小憩一會兒, 你還得去衙門呢, 別鬧了, 快些休息吧, 我也困了。”

她也受不了了,明明白天看起來挺正經的人, 怎麽在晚上就發瘋了。

聞言, 韋玄凝也覺得自己太瘋狂了……

他是天之驕子, 從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雖然沒有了母親,但是周圍的所有人都憐惜他寵着他,他也自以為什麽事情他都能做主,可在新安公主強行拆散他的婚事之後, 他不管如何都反抗不了。

一向疼寵他的祖母,也無能為力。

他就開始克制自己,性情大變,從以前那個調皮活潑熱情的男孩,成了現在人人口中清貴冷峻的韋玄凝。

可在玉蓉身上,他卻少有的控制不住。

玉蓉的這句話讓他瞬時清醒,酒乃穿腸毒藥,色乃刮骨鋼刀啊,他唇挪了下去,玉蓉翻了個身,安心睡下。

才不管這男的在想什麽呢,她立馬就呼呼大睡,次日玉蓉氣色出奇的好,一看就是承澤雨露過後的那種,韋玄凝早就走了,她都沒有知覺。

早膳過後,她便開始着裝打扮,這是成婚後第一次去拜見韓王妃,今日又是韓王妃的好日子,更得打扮的鄭重些。

內裏着正紅色的曲裾,外罩一件短的黃色水貂,頭上梳着合歡髻,薄施粉黛,就已經鶴立雞群,豔冠群芳。

朱氏今日也是着绛紫色的正裝,母女二人打扮好了,才去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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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房的謝氏喜氣洋洋的,韓王要被封太子,韓王妃就是太子妃,日後的國母,楊家未來将不可同日而語。

“你們也來了,再略等一會兒,咱們就可以啓程了。”

謝氏又擡眸看向玉蓉,成婚之後,玉蓉身上衣着更上了一個臺階,氣色也更加好了,若說以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現在就真的是美豔群芳的牡丹了。

對人的眼神,玉蓉是很敏感的,她借着吃茶擡眸往謝氏那邊看去,謝氏又若無其事了。

還是朱氏提起:“女婿在家中住對月,原本我也不好走開,有好幾日也沒來看大嫂子了。今日咱們這一大家子去的也是齊全。”

“正是呢,哦,對了,讓玉質随玉蓉一起去吧,二嬸娘昨兒晚上突發高熱,怕是去不成了。”謝氏憂心忡忡。

朱氏同意了,畢竟只是一件小事。

唯獨魯老夫人來的最晚,謝氏還有些驚訝,“三嬸素日往往做何事都是來的最早的一個,怎麽今日來遲了,可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魯老夫人微妙的看了玉蓉一眼,擺擺手,“是昨兒下了雪,天太冷了,老婆子不大舒坦,今日就好了。”

玉蓉被看的莫名其妙。

一路玉質很為玉蓉高興,“那天她們說你,我也很為你擔心來着,沒想到都是白擔心了。”

她還在想人家是不是自古紅顏多薄命,結果晚上人家夫婿就大張旗鼓的要住對月了,甚至聽聞那位傳聞中的玄凝公子晚上還和她一起彈琴譜曲,琴瑟和諧。

家中長輩都說姑娘家識得幾個字就好,最重要的還是針鑿女紅管家最重要,因為嫁了人壓根沒功夫做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可玉蓉怎麽嫁了人還滋潤多了。

“這叫拓葉糕,是韋家獨有的點心,來,你嘗嘗。”她坐的是韋家的馬車,裏邊什麽都有,小點茶水都備的好生了的,是韋玄凝吩咐特意給她用的。

玉質嘗了一口稱道好吃。

玉蓉笑道:“好吃就好,這糕點有點回甘之意,我娘吃不慣,偏偏我喜歡吃。”

楊家就是從韓王妃開始真正發跡,到前世玉蓉臨朝到達頂峰,此時的楊家人還只是簡單的想去分享這份榮光。

走到半途,只見馬車外有人傳話,“大奶奶,大公子吩咐小的送一件大氅來,說外邊天寒地凍的,凍着了就不好了。”

玉蓉拿到了他送的大氅,她也并不開心,這大氅不是真的擔心她,而是怕她衣着不得體,好幾次他都嫌棄的看着自己衣裳,往常還好,她會單獨起來替他打理衣裳,故而在他之前就穿好衣裳,他可以挑剔幾句。

昨兒因做那事,又太累了,今日是自己配的,她明明覺得很好看的。

罷了,就扔在一旁,她不想穿。

玉質等到玉蓉下馬車也沒換,她還疑惑:“六妹妹,六妹夫不是送了大氅來的嗎?你要不要穿上啊,我等一下沒關系的。”

卻聽玉蓉道:“不必了,我這身就挺好的。”

确實挺好的,一進去就得到了韓王妃的誇贊,韓王府的人今日很齊全,畢竟是韓王封太子的重要大事,什麽側妃王府的郡主縣主也都來了。

但韓王妃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玉蓉,拉到跟前道:“好看。”

玉蓉害羞道:“王妃謬贊了。”

“你們先去景行廳吧,我再去觀禮。”

衆人又退下,偏玉蓉方才在馬車上吃了不少茶水,這一出去就要出恭,朱氏只好道:“你快些去了再來景行廳。”

玉蓉點頭:“我知曉的。”

出恭出來之後,玉蓉見人幾乎都走光了,立馬快步趕去景行廳,正匆匆而過時,和來人差點撞到,那人身材魁梧高大,目若鷹隼,皮膚微黑,氣度尊貴,不是江夏王李訓又是誰。

好在玉蓉沒有露出半分鎮定,只是微微側身子,行禮如儀。

江夏王看她頭發全部盤上去了,估摸着是個婦人,但容色實在是姝麗,看的他心跳都漏了一拍。

二人擦肩而過,走遠了江夏王才問:“方才那位夫人是誰家的?”

往往下面的人消息最為靈通,那小太監觑了李訓一眼,複而才道:“那位是楊家六娘子。”

這……這就是楊玉蓉嗎?

楊玉蓉居然生成這樣,為何無人告訴他呢?

景行廳裏很是熱鬧,這裏大多都是韓王妃娘家人,玉蓉進來時,朱氏正同旁人說着話,見女兒來了,她又控制不住炫耀女兒了,“如今女兒女婿在家中住對月,今日是好日子,遂帶着她過來了,等會兒女婿要來的,我女婿是京兆少尹呢。”

說完之後,朱氏還撩撩頭發,玉蓉恨不得坐遠一點。

魯老夫人正發愁怎麽見孫女兒一面,又聽朱氏在這裏顯擺,面上雖然跟着附和幾句,心中早就不耐煩的翻白眼了。

她哪裏想到江夏王李訓此時正在玉薇房中,玉薇性情比以往沉默了許多,但在李訓面前還是保持原樣,她雖然不聰明,但好像有些意識到李訓喜歡什麽樣的她。

這是一種人的本能,能夠體察到別人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今日我聽說你祖母母親都來了,想不想去瞧瞧?”李訓溫言。

玉薇一聽到祖母,眼睛都亮了,“我自然想去的。”可是很快眼眸裏的亮光熄了,“但這不符合規矩。”

祖母母親是作為韓王妃娘家人來的,又不是特意來看她的,再者她一個侍妾,也沒有身孕,也不适合家人探望。

李訓笑道:“今日是喜事,來都來了,怎麽也該見上一面,你且不必着急,我差人去請便是了。”

玉薇感動萬分。

見寵妾高興,李訓差人立即去請魯老夫人過來,他今日要随父王韓王入宮,事情多的很,自然不能逗留。

走時,玉薇的笑容燦爛的像孩子一樣,這是他平日最喜歡的笑容,赤誠,不帶一絲虛僞。

到了時辰,卻有宮中女官前來接引,只見韓王妃已經換上太子妃服侍,玉蓉站在一旁,很為韓王妃高興,成了太子妃,就是日後的皇後了。

……

韋玄凝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今日韓王封了太子,宮宴已過,這是家宴,楊兆是那種百忙之中還要照顧自家人的人,看女婿過來,怎麽也帶他去韓王面前請個安,這是他的一片心意,韋玄凝不好拂逆。

但他仍舊是風度翩翩的走進去,行禮如儀,“微臣給太子請安。”

太子雖然微微發福,但看的出來年輕時也是個清俊的皇子,他脾氣倒是不錯,擡了擡手,“起來吧,玄凝。如今你我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禮。”

都娶的楊家女,可不就是一家人。

韋玄凝笑道:“多謝太子厚愛。”

“太子妃一向喜歡六娘子,你可要好生待她。”

太子平易近人,韋玄凝這是頭一次察覺到,難怪韓王勢力擴張的如此之快。玉蓉不過是旁支的姑娘,他都知曉。

韋玄凝笑着道:“微臣多謝太子關心,一定會夫妻和睦。”說罷,只見站在太子身邊的江夏王意味不明的看着他,韋玄凝心中皺眉,你這麽看我做什麽,我和你又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不,還真的可能有奪妻之恨,韋玄凝又擡眸看着江夏王,眼神并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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