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艱難脫身

随着雷羽龐大的身軀緩緩倒下,周圍所有的人皆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兩個女子。

在江湖中,雷羽的夕雷刀威震江湖,早已樹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力。然而現在,親眼見到自己往日崇拜的莊主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卻是是不小的打擊。

不過只過了片刻,這個難以破解的陣法又再次圍住了她們。一群黑衣人圍城了個圈,飛速的轉動着。

靖月與莫愁看着圍城一圈的黑色影子,目不暇接,極力的想找出破綻,可是,眼睛都看花了,也沒有發現。靖月突然看見一塊青黑色的盾牌刺向自己,還沒有拔出手中的半截劍,滿是利刺的盾牌就刺傷了自己。

這些盾牌不是尋常的盾牌,它的上面都是尖銳的刺,能攻亦能守。即便它們不能要了人的性命,但卻會讓人生不如死。靖月感覺自己從胸口到腹部這一塊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啃食着自己,臉上的汗珠如同泉水一般的流了下來。她竭力使自己不要倒下。

在靖月還沒有反應過來,本就受傷的右肩上又被盾牌狠狠地刺了一下。她再也堅持不住了,雙膝跪在了地下,用手中僅剩的半截劍支撐着自己,害怕一松手,自己就會栽下去。

很明顯,這些冥鼎山莊的人知道靖月受傷了,将主要的戰鬥力都對準了她。

莫愁此時根本無暇顧及身後的靖月,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這群人。突然她蹲了下來,将劍揮成一個十字型,一個人應聲而倒。莫愁明顯地感覺到這群人的旋轉速度放慢了些,她加速揮動着手中的劍,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了下來。

莫愁看見雷霆莊的人旋轉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幾乎能看得見他們一個個清晰地面容。莫愁再次從掏出一把銀針,一針一個,每一根銀針都直直射入了他們的頸部。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雷霆莊響徹江湖的陣法已經被莫愁破解,只剩下寥寥幾個人在拼死一搏。其餘的一群蝦兵蟹将見狀,紛紛丢下手中的劍,落跑遠去。

靖月強迫自己站了起來,在混亂之中踉踉跄跄地跑開。她知道,憑借莫愁的實力,對付這幾個人是輕而易舉。而正因為太了解莫愁了,所以才會獨自一人離開,她知道事成之後莫愁一定不會管自己,傷勢這麽嚴重的她對于莫愁而言只是個累贅。

靖月不斷的回頭張望着,害怕會有人追上來,現在的她,即使是個普通人都不一定能敵得過。雷羽的死,不出幾日定會傳遍整個江湖,引起江湖的追殺令,而靖月此時只有逃,逃得越遠就越安全。

“咔擦”電閃着一道道白光,像揮舞着一把把利劍;雷發出隆隆的響聲,好像在空中擊鼓。緊接着,黃豆般的雨點紛紛落了下來。

“嘀嗒,嘀嗒”響聲越來越大。

“嘩啦啦”瓢潑大雨來了,那雨猛烈極了,瞬時間,空中仿佛神魔亂舞,從灰蒙蒙的雲中薩凱千絲萬線,漸漸地,天和地縫合在一起了。

真是天不如人願,明明剛才還是晴空萬裏,此時卻下起了傾盆大雨。靖月現在的境況只能說是屋逢連夜偏漏雨,身上的傷口沾了水疼的是撕心裂肺。

雨還在下着,雨柱猶如一排排利劍傾斜着沖向地面。雨實在太大了,靖月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只好騰出一只胳膊擋住了眼睛,然而,卻幾乎沒有作用。

幸好,靖月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廟宇,她急忙跑了過去。

土地廟裏的一切都是陳列有序,香爐裏甚至還有着未燃盡的香還散發着袅袅的煙霧。一看就知道,在大雨來臨之際,上香的人都匆忙趕回家了。

靖月蜷縮在牆角,坐在上香的墊子上,瑟瑟發抖。血與水混成了一團,她的全身上下已經都變成了血紅色。

她覺得自己很冷,頭也很痛。荒郊野嶺,沒有人煙,沒有柴火,即使死在這裏恐怕也要很長時間才會被人知道。

她覺得自己再也堅持不了了,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下。

此時莫愁正在前往回靈鹫宮的路上,在剛剛的惡戰中,她也被雷霆莊的陣法傷了兩次。和靖月相比,傷的雖不算嚴重,但是也不能算輕。

如此惡劣的天氣,頓時讓她的心情糟透了。

莫愁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天,江湖一定會發追下令四處追殺她們。只有盡快趕回靈鹫宮才是最明智的,也是最安全的。

她一心擔心着自己,卻絲毫沒有理會受了重傷的靖月現在在哪裏,會遇到什麽危險。不要說去四處尋找靖月,即使是靖月現在在她身邊,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将她抛下。靖月實在傷的太嚴重了,帶上她,會影響莫愁趕回靈鹫宮的速度,而且兩個人在一起會更加容易暴露,也會更加的危險。

好不容易解決掉了身後一群小喽啰,莫愁感覺自己的精力大減,以往這些路程對自己毫無壓力,此時卻感覺回靈鹫宮的路途格外遙遠。

噼噼啪啪,銅錢大的雨點饒有節奏地打在了地上,雨越下越大。轟的一聲,又一個炸雷,好像炸裂了天河,瓢潑大雨嘩嘩的下了起來。

又一道道點光劃過,樹枝在風雨中發狂的搖擺。周身的樹頂騰起一團團白霧,樹頂的水流像是高山瀑布般洩了下來。

莫愁在嘴裏不住的咒罵着這可惡的天氣,腳下卻一刻都不敢停下,反而加緊了回宮的步伐。一顆顆碩大的雨點打在了頭上,濺得她生疼。

傾盆大雨下個不停,從房檐流下來的雨水在屋子前彙成了一道道小溪。

若惜看着窗外的傾盆大雨,心裏浮現出一絲擔憂。為何靖月出去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心裏的不安與擔憂越來越沉重。

風卷着雨,不時地打在了窗棂上,發出沙拉拉、沙拉拉有節奏的聲音。窗前的木棉花在若惜眼前紛紛落了下來,她伸出手,想去接住幾片花瓣,不料除了滿手的雨水,什麽都沒有。

“唉!”若惜自顧自的低聲嘆了口氣,焦躁不安的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若惜此時真的很想出宮,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只好撐起一把傘,冒着大雨,焦急的朝院外走去。

剛剛走到秋水閣的門口,就看見莫愁剛從秋水閣出來,若惜急忙迎了上去,“莫愁,為什麽靖月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全身濕漉漉的莫愁站在雨中,斜眼看着打着把傘的若惜,心裏滿是恨意。要不是若惜刺殺失手,她也不會遭受這麽多災苦。她冷冷的說道:“不知道,我們在中途走散了。”

若惜微微一頓,她看着莫愁身上的傷口,連莫愁這麽精明的人身上都全是傷口,她知道靖月一定受了很嚴重的傷。

莫愁不顧愣在原地的若惜,轉身就走,她實在沒有閑情逸致與若惜一起去關心這些無聊的問題。在她看來,靈鹫宮最不缺少的就是殺手,一個堂主死了,自然會有人頂上來,而且,她還能減少一個日後競争宮主的對手。

大雨中,若惜的白衣與白傘格外惹眼,仿佛在這一刻,這一幕形成了定格。

這一刻,她顧不上瓢潑的大雨濺濕了衣衫,只是在心裏呼喊着:靖月,現在你到底在哪裏你還好麽?

若惜多麽希望靖月從秋水閣裏靖月突然沖出來,告訴她自己沒事。但是,秋水閣的門口除了袅袅的雨水所形成的一片白霧,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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