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啊啊啊！”葉少鋒再也沒有忍住，嘶聲烈肺的叫出來，小葉子被驚的跟着嗷嗷大哭，旅館裏值班的女人披着被子穿着睡衣跑出來問道：“出什麽事了？”

袁嚴虎打開車門，走下來道：“沒事兒，剛才說話太重吓着了，不好意思，您睡吧。沒事兒，沒事兒。”

女人嘟嘟囔囔了兩句也沒有在說什麽，就打了個哈欠，回去睡覺了。

袁嚴虎被葉少鋒吓壞的樣子徹底逗樂了，他沒有想到葉少鋒會害怕的離開，留在這裏只是他暫時不知道要怎麽辦，不知道去那裏而已。

小葉子也真的被葉少鋒的叫喊聲吓壞了，怎麽哄也哄不好，哭的差點喘不過氣來，抱着晃着走着，總是不見好，誰抱也不行。葉少鋒急的又是一腦門的冷汗，也顧不上袁嚴虎了。一聲聲的咳嗽伴随着小葉子的哭聲傳出來。女人聽不慣了出來道：“這樣哭會哭壞了的，你先去醫院，明天早上找個人給叫叫就沒事兒了。”

袁嚴虎這個免費無工資司機又載着這父子倆去了醫院，被小葉子哭聲鬧醒的袁衡卿爬起來，扒到葉少鋒身上道：“葉子怎麽哭了？叔叔葉子怎麽了？”

葉少鋒拍着小葉子的後背，輕晃着嘴裏學着孫媽媽的調子：“啊。。。哦、啊。。。哦、啊。。。哦、啊。。。哦。”袁嚴虎叫過來兒子道：“小葉子吓到了，叔叔再哄他，你安靜一點坐在那裏，不要動，我們去醫院。”

“哦。”急診室裏家屬攢動，每個人都焦急的等在外面，葉少鋒抱着小葉子在護士的指引下進了一個嘈雜的病房，将小葉子放在門口的病床上，醫生給小葉子打了一針鎮定，葉少鋒一直擔心這種鎮定劑會有傷害，醫生信誓旦旦的保證完全沒有問題之後，葉少鋒才放心的坐在小葉子身邊。

袁衡卿聽着小葉子沉睡的聲音，問道：“爸爸，我想留下來陪着小葉子。”

葉少鋒疲憊的擡起身道：“這一次真是謝謝你了，你們先回去吧，果果跟着爸爸回去，聽話。”拍拍果果的小腦袋瓜。

袁嚴虎臉色有些陰沉，他不喜歡聽到葉少鋒這樣疏離的聲音，以前不想，現在更不想：“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吧！”

葉少鋒點點頭道：“那就真的謝謝你了。”

袁嚴虎拖過來另一張椅子道：“沒什麽，我不是那麽多事的人，你休息一下吧。”把袁衡卿抱到床上去，脫去外套，蓋好被子。

葉少鋒沒有搞明白袁嚴虎什麽意思，看着他。

袁嚴虎道：“你太累了，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沒有說清楚。”

葉少鋒依舊是一頭霧水，這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坐在旁邊的方凳上，顫抖着手撫摸着小葉子，是他的錯，真的都是他的錯，他不配做一名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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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嚴虎摁住葉少鋒的顫抖的手道：“沒關系的，小葉子定是個有福的孩子，你不要太緊張，他不會有事兒的。”

葉少鋒點點頭，病房裏其他的家長也都安靜了下來，孩子們都睡了，每個家長的心裏都充滿着無限的牽挂，也都互相安慰着。葉少鋒冰冷的手被袁嚴虎僅僅的握在手心裏，這一方的溫暖讓這個不安的父親漸漸的安靜下來，道：“謝謝。”

袁嚴虎沒有告訴他，他不喜歡聽到他的謝謝，依舊是點點頭。每個人的心裏都充滿着無限大的壓力，袁衡卿緊緊的握住小葉子的衣角，不時地睜開眼睛看一下，又閉上眼睛。葉少鋒趴在小葉子的床頭，将手墊在下巴下面，看着兒子的小臉。

袁嚴虎出去了，沒有說什麽，只是摸着兒子的頭，輕吻了一下額頭。空間的事情葉少鋒怎麽也張不開嘴，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拿出手機寫道：“我會跟你解釋的。只請你不要說出去。”不對，他已經說了不會說出去，删去重新寫到：“我不是怪物，請你相信我。”也不對，這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删去，手裏握着手機卻一個字也寫不上去。頹然的把手機扔在床頭櫃子上。兒子，你說爸爸這是怎麽了？

葉少鋒最後還沒有離開因為袁嚴虎的一句話：“在這裏，有我有孫飛我們可以幫你，走了之後，你放心小葉子麽？重新開始？沒有人脈沒有親友，只能是個打工的，你不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了，社會怎麽樣你還要再去踩上一腳才回頭？”

早上起來，小葉子如同沒事人一樣的看着爸爸，不是在家裏睡覺麽，怎麽又來了這個白白的讨厭人的地方？葉少鋒在小葉子動彈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吻着兒子的臉頰道：“早安，小葉子。”

小葉子回吻葉少鋒的臉頰：“早，爸爸。”

袁嚴虎一大早的辦好出院手續過來幫兒子穿好衣服道：“走喽，今天叔叔請客，咱們去游樂場玩好不好？”

葉少鋒默默地幫兒子穿好衣服，從行李箱裏拿出牙膏牙刷毛巾，小葉子這時候已經長了16顆牙了，網上說這時候應該準備好讓小孩子學習刷牙，養成刷牙的好習慣，專用的兒童牙刷、牙膏。

看着小葉子自己洗臉，老實的等爸爸收拾好給自己刷牙的樣子。葉少鋒想提醒袁嚴虎那牙刷是自己的，又想道人家一個有錢有權人都不在乎，自己這個沒錢沒權的人叽歪什麽，遂把話咽了下去。

一家子收拾好，葉少鋒又去看了一下謝孜潔送了些水果過去，孫媽媽的臉色憔悴了不少，孫飛一直呆在謝孜潔身邊，倒是謝家出了這事兒連個露面的都沒有，只打了個電話，聽孫飛的意思是擔心孫家不認，所以索性就不露面兒了。葉少鋒很少聽孫飛提起過謝家，他不喜歡那一家子，心眼子太細。

本來按照袁嚴虎的意思，去游樂場怎麽也要去市裏最好的地方，葉少鋒聽說了那個新建的游樂場，擔心小葉子太小，幾人只好驅車去了本鎮的一個公園，葉少鋒與袁嚴虎一人上了一輛碰碰車，旁邊是各自的兒子，葉少鋒操縱者碰碰車的方向盤，按照他的本意是離中心越遠越好，結果不知怎麽就被帶進了中心碰撞地，小葉子幫着安全帶也被撞的前仰後合，笑的嘎嘎嘎嘎，昨夜的事情應該就這麽結束了。

葉少鋒下來時滿腦門的汗，道：“看來我真的不适合學車。唔，把車都當做碰碰車來開就壞菜了。”

終于看到了葉少鋒的笑臉，抱着小葉子抛高高，“飛喽，飛喽。哈哈哈”

葉少鋒拎着袁衡卿，聽着袁衡卿抱怨爸爸有多笨，碰碰車都不會玩，就躲的快。得，第一次聽說嫌棄撞得輕了的。幾人又玩了小海盜船，旋轉木馬，章魚船。小葉子跟在袁衡卿屁股後面張着胳膊笑的嘎嘎嘎，“額，為什麽小葉子笑起來總是跟鴨子似的嘎嘎嘎。”

即使是星期六，公園裏的人還是不多，只有一些老頭攙着老太太，或者老太太扶着老頭兒遛彎的，袁衡卿努力的拿着棉花糖讓小葉子吃，只是這比腦袋還大的東西讓小葉子找不到張嘴的地方，或者說嘴巴張的大大的就是撕不下來，舌頭一舔還會化掉。幾人坐在長椅上，風清氣爽，寒風也吹不走一份找樂子的心。

葉少鋒估計就有一條神經，在他腦子裏的事情絕對不會超過兩件，高興了郁悶的事情也會變得開心，至于空間的事情，袁嚴虎打賭，他不說葉少鋒是不會記得的。

棉花糖最後還是被袁衡卿拍成了餅狀撕成兩半，小葉子一塊兒他一塊兒。

太陽高高的挂在天上，照在這兩位父親身上，呔，竟然有一個動手動腳的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