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空間裏是溫暖如春，空間外雖不說寒風刺骨，但是氣溫也足以讓傳毛衣得人哆嗦，袁嚴虎拿起個箱子殼，折好，“吱嘎”用膠帶包好，反過來放在秤上，把外面的蘋果、桃子、葡萄、芒果、石榴每一樣裝上了一些，等秤在10公斤上下的時候将箱子口扣上，嘎吱再用膠帶沾好。小葉子和果果在空間裏幫葉少鋒把摘下來的果子碼好，成堆。在空間裏的三人是很少出來的，裏外溫差太大了，葉少鋒不放心小葉子和袁衡卿，他擔心兩個小娃子來回跑容易感冒，袁嚴虎也不放心葉少鋒，擔心的告訴他，你感冒了咱們可就沒有指望了，讓原來來回跑的葉少鋒也停止了來回炮的腳步。

袁嚴虎工作了一陣脫下羽絨服，拿紙巾擦去額角的汗，不自覺的擡頭就想看看那扇突兀的立在那裏的門，葉少鋒不知道，他們只要進入空間了，就會有一扇門立在那裏，金黃色的刻着袁嚴虎看不懂的圖案，像是圖騰，卻又不像圖騰一朵盛開綻放的花，下面是呲着牙的什麽獸，兇惡的長着血盆大口對着袁嚴虎，像是随時要把他吃掉，袁嚴虎甚至感覺那張嘴裏在滴答滴答的向下留着哈喇子。他試過将門上面這動物的照片拍下來，只是還沒等着他把相機的焦距調好，相機就灼熱的似乎要燃燒起來，領他不得不扔下相機，一陣黑煙從相機裏冒出來，然後就是焦糊的問道。

空間內的葉少鋒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兀的把門打開，嚷道：“怎麽回事，是地震了麽？”

袁嚴虎已經将相機藏好在提包裏，手裏拿個蘋果道：“沒，就是剛才沒拿住蘋果跑了出去，可能撞到空間裏吧！”

葉少鋒狐疑的看了看袁嚴虎手裏的蘋果，沒有在說什麽，把腦袋伸了進去，關上門，繼續他的工作去了。

當天晚上，袁嚴虎用螺絲刀等工具，将相機打開後發現，果不其然，相機真的報廢了，裏面的電路板已經燒得連粉末都沒有，存儲卡也不在本應呆的地方，那裏只剩下了一張薄薄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有點像紙，黃色的，

袁衡卿趴在爸爸身邊道：“爸爸，不要再打叔叔的注意了。虎虎說他說給爸爸發了張黃牌，讓我告訴爸爸，你要小心了，不然永遠不讓你見到叔叔。”

“。。。。。。”這空間裏也興黃牌，是不是發了紅牌我就死定了。

袁嚴虎閉上眼睛，手微微的拍打兒子的後背，父母過兩天就要回來了，似乎還在張羅給自己說親的事兒，不知道怎麽告訴他們，你兒子看上了一個男人，或者告訴他們，你兒子一直以來就喜歡男人，娶媳婦是你們硬逼的，低頭看了一眼兒子，而且這兒子也。。。。。。

第二天，葉少鋒沒有進空間，跟着孫媽媽一起把出院的謝孜潔接了出來，孫然早在兩個星期前就已經走了，孫媽媽聽了孫飛的話，想了一夜，最後看着兒子一臉的堅定道：“結婚也行，就是有一點，不論是試管嬰兒還是代孕媽媽，你們兩個必須給我個全須全尾兒，半點不摻假的孫家孫子，我不能讓孫家在你這裏斷了根，不然我就是死了都無顏去見你爸爸你爺爺他們。”

出院之後的謝孜潔變得有一些沉默寡言了，整整三個星期，她的娘家人竟然沒有一人來看她，只有幾通電話，說的竟然是讓自己賴上孫家，不娶就怎麽怎麽樣的話，聽得謝孜潔心裏拔涼拔涼的，都冷的成冰了。

葉少鋒跟前跟後的給孫家幫忙收拾，小葉子坐在床邊，手裏抱着大蘋果，咔吃咔吃的啃得歡，這不知人間艱苦的孩子，真讓人羨慕。有時候葉少鋒能看到謝孜潔看着小葉子都能看的發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小葉子，蒼白的手指用力的捂着腹部。

葉少鋒不得不提醒一下孫飛，這樣的謝孜潔讓葉少鋒擔心，孫飛擡頭看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道：“這一次出院就是想帶她去北京軍區總醫院看看，說不定還有點希望，只要身體好了，他就沒事了。”

出院已經三天的時候，謝家人第一次出面了，那時候葉少鋒正在孫家吃飯，謝孜潔看着門口兩鬓發白的父親，眼淚刷刷的淌下來，啞着嗓子道：“我是撿來的麽，爸？她不關心我我認了，您怎麽也能那樣子，您怎麽能那樣？”

手忙腳亂的将謝爸爸接進來，謝爸爸勸了一番，向女兒未來女婿未來親家母道了歉，鄭重其事的道歉，向他們道出了謝孜潔從來沒有向大家說明的事情，現任謝孜潔的母親不是他的生母，謝孜潔的母親因為□癌已經去世近二十年了，他後娶了這一位太太，對謝孜潔一向是不冷不熱，不能說不待見但也絕對不是親如自己的孩子。只是由于他本身在青島養了個裝修隊，也不太回家，這是回了家之後才知道的謝孜潔的事情，就馬上過來了。

葉少鋒不知怎麽突然想到在旁邊的兒子，白白胖胖的兒子交給別的女人會苦成什麽樣兒？自己以後不忙也就罷了，自己如果忙了起來，小葉子會不會像謝孜潔一樣，想想葉少鋒就覺得怕，這輩子不論是因為空間還是因為小葉子，自己真的是要孤獨終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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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事情總算有了着落，葉少鋒回到自己的小窩，從裏面鎖好門窩進了空間，有了一個袁嚴虎，他不想再來個袁嚴豹袁嚴獅，那他的世界估計真的離塌陷不遠了。

空間裏的果樹似乎已經失去了初始的生機勃勃，，只留下了稀稀拉拉的果子挂在枝頭，枝幹也變得有些幹枯，果樹已經有了一個懷抱那麽粗，小葉子掙紮下葉少鋒，虎虎依舊蹲坐在果林裏等着他們，看着小葉子進了果林，低下頭趴下身子在小葉子的手心蹭，看着葉少鋒就站起身來，蹲坐在葉少鋒面前，似在邀功，葉少鋒抱着老虎頭摸摸，道：“知道你最好，去陪着小葉子玩去吧。”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葉少鋒就迷上了在樹底下思索，聞着樹上的果樹香，偶爾睜開眼看看飄過的白雲，看看藍天，從到礦區工作之後，多少年沒有看過藍天了，煙囪裏一直呼呼的冒着白色的煙霧，散發着濃重的臭雞蛋氣味，知道的說是硫，不知道的還以為食堂做的特産-臭雞蛋呢！記得那一回有小學弟來實習，自己作為直系學長，也算是親切，便做了他們的帶隊師傅，一個小女生，長得很可愛，問道：“師傅，這裏的特産還有臭雞蛋麽？”

幹淨的空氣宜人心脾，讓人不得不愛上這樣的天，鼻間唇間都是淡淡的香氣，美極了也妙極了。一直紅眼睛白兔子撅着胖屁股蹦過來，豎着廠廠的腦袋，看着傻乎乎的吸氣呼氣的葉少鋒，耳朵一彎一立，眨眨眼睛，似道：“這人類好生奇怪，不舒服麽？”

葉少鋒被小兔子的逗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袁嚴虎進來就是木頭人，看不到這樣魅力的場景，真是好可憐。

等他站起來時，小葉子已經趴在虎虎的肚子上睡着了。抱起小葉子，拍拍仰躺着四腳朝天的給小葉子當床，尾巴當被子的虎虎道：“我們出去了，你呢。”虎虎當然不會回答，只是一個機靈翻個滾就精神抖擻的站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葉少鋒，嗷嗚的吼了一聲，吓得葉少鋒趕緊捂住小葉子的耳朵，瞪了它一眼，道：“閉嘴，變成小貓，跟我出去。”

手機在桌子上哄哄響了兩下，他将小葉子放在床上，虎虎也沒等着葉少鋒指揮，自動的将四個小爪子在床下的墊子上蹭蹭，又蹬的跳到床上去，按照虎虎來說，他不喜歡在墊子上蹭爪子，刮毛，但是沒有辦法，葉少鋒定下的死規矩，不蹭別想上床。

葉少鋒滿意的看着虎虎蹭完爪子，拿起桌上的手機，是一條短信

24。。。

“孫飛家還好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林科帶着車隊去拉果子，你跟着看一下”

葉少鋒想了想，這短信說不清楚，還是打電話過去，像袁嚴虎說了一下孫家的事情，順便加上一些自己的想法，又問道：“袁哥，你說我是不是要自動一點搬出去啊。”這點事情已經在葉少鋒心裏打了好幾個來回了，只是他現在拿不定主意，身邊連跟他商量的人都沒有，孫飛是孫家人，是當事人，孫飛沒有辦法說，憋在心裏都要爆了。

電話那頭的袁嚴虎聽了，心裏一個勁的說：“別住了，過來吧，過來我好好伺候伺候你，跟我一起住。”當然事實跟心裏話還是不會一樣滴：“這事情孫媽媽跟你正面說了嗎？”

葉少鋒搖搖頭，又想起來對方看不到，有點尴尬的摸摸腦袋道：“還沒來得及，感覺還沒有提上日程，謝孜潔今天才回來，謝家爸爸今天也才露面，這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跟我說。”

袁嚴虎痛心疾首卻語氣淡淡道：“那你就不要多想了，這件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按常理，孫家用不着你倒房子，他們應該會把樓下的房客請走，而不是讓你走，你走了那一間套二的房子他們也沒用。”

葉少鋒撓撓腦袋：“這樣好嗎？會不會很無賴。”

當然不好，來我家是最好不過的了，你來麽？你來麽？“沒什麽的，他們又不會介意。你就安心的住好了就行，是在不好意思，這一次zf裏給你結賬之後，你在出去找房子，這樣合情合理，你們兩方都不難看，是吧！”葉少鋒聽不出來，袁嚴虎真的已經咆哮了，十萬只草泥馬在狂奔。

事情問完了，拉家常的時間開始了：“唔，這樣，也好。嘻嘻，你怎麽還沒睡覺，果果睡了嗎？”

。。。。。。

在葉少鋒眼裏難得無法解決的事情，在別人眼裏事情就是這麽簡單，這也許就是那句老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兩人沒有再說多少，有點晚了，袁嚴虎看看時間讓葉少鋒挂掉電話，睡了。

葉少鋒有點意猶未盡的摸摸臉頰，跟袁嚴虎說話很開心，他總是知道那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而每一件事情都能讓人捧腹大笑，很開心，有一種淡淡的幸福，這樣的人一定要把我好，想起來了韋小寶的一句話，好兄弟，講義氣。以後即使在這件事情上不聯系了，他單方面決定一定要把袁嚴虎當好兄弟，好兄弟一定要講義氣。

袁嚴虎這邊可不會這麽想，聽着葉少鋒電話裏的笑聲，自己的開心與葉少鋒的開心可不一樣，一個開心的單純，而另一個就額，邪惡的很了。。。，至于為什麽邪惡，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可以，葉少鋒？那是他未來的伴侶，怎麽可能這麽早讓他知道。呵呵，同樣摩挲臉頰，這嘴巴也同樣的笑着翹起了一個很微妙的弧度，這是眼裏的藍光，啧啧，邪惡呦，一只餓狠了看着小白兔的狼的眼睛，太，太震撼了。

第二天一大早，葉少鋒就将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想了想孫家現在也忙得很，遂将小葉子抱在懷裏，穿上虎皮羽絨服，旁邊拉風的跟着雄赳赳氣昂昂的虎頭虎身小虎虎。浩浩蕩蕩的去了倉庫。

打開倉庫門，首先感覺到的不是浩蕩的陣勢，而是濃烈的果味香味，讓人忍不住多呼吸幾口氣。

九點左右的時候，一輛集裝箱卡車開到了這個小倉庫門口，林科葉少鋒在袁嚴虎那裏見過，是人力資源局財務科的副科長，公式化的握手，公式化的交流，公式化的簽單，一切都在公式化的進行中。四位工人将數了數道：“林科是435。”

林科搓搓手道：“葉先生好本事，不知道這些水果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儲存方法？”

葉少鋒想了想道：“沒有什麽特殊的方法，這些果子都是自家山上種的，無公害無添加額，”突然想到了多樂士，把嘴巴找回來道：“只要把儲存的溫度控制在10到15度就可，這樣他們的呼吸作用會減弱，也不會凍壞。”

外面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大叔大媽，叽叽喳喳，很奇怪這裏什麽時候多了個倉庫，裏面還這麽多的水果。。。

林科擡眼也有點疑惑的看着葉少鋒，葉少鋒則擡頭看看天，擠擠眼，這種事情你看我也沒用，我是不會說的，絕對不會說的。

林科走上前去，跟葉少鋒說道：“按照慣例，我需要拆開幾箱看一下，有意見麽？”

“沒有，沒有，這個您輕便。只是您知道的這箱子是用膠帶封住的，您可能破箱的時候會損傷了箱子的外表。”

林科擺擺手道：“這個我們自己負責，您就放心吧！”

關于林科這人，昨晚上袁嚴虎跟自己說了一下，似乎評價不是很高，心高氣傲還不懂變通，跟個木頭一樣，在局子裏得罪了一圈人，要不是仗着自己有個好的老子娘，怎麽能爬到現在的位置，跟別人還吹吹吹，也不知道吹了一頓吹出個什麽來。似乎還有一些什麽，葉少鋒卻是記不清楚了。

真懷疑他們是不是搬家公司的，不到半個小時，倉庫裏被搬得就剩下空架子了，葉少鋒贊嘆道：“這真是好本事。”

林科道：“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看家本領才能在這個競争越來越激烈的社會上立足，尤其是外來務工者，這地方不大，但沒有點吃苦耐來的本事是不會被膠南這個飛速發展的地方所承認的。”

葉少鋒也算的上外來務工人員，對這句話，也是頗為贊同：“嗯，還好吧！”

林科看了一下時間拿出來收據寫完整，撕下複印件給葉少鋒道：“七日後去我那裏那支票。”

很生硬的話，聽起來真的有一種抽他的感覺，尼瑪說話就不能帶點人氣啊，小葉子一直跟在葉少鋒的身後，抱着爸爸的腿，他不喜歡這個叔叔，虎虎一直炸着毛，尾巴蹬的像根棍子一樣謹慎的看着林科，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着一種讓人讨厭讓貓讨厭的氣味。

林科說完就回過頭去，帶上工人，走了。只是在走之前，似有似無的回頭看了一眼，唇間動了動，似乎說了些什麽，卻沒有人聽到聲音。

虎虎卻是瞬間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