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熟悉的賴皮勁兒
陛下出宮張福不敢掉以輕心，叫來了禦林軍統領羅達，随行的幾人都和蕭雲昊一樣換了便服。
蕭雲昊只穿了一身淡藍色的錦步外衫，腰間配了一塊兒羊脂玉佩，手裏拿了一把檀木為骨的折扇，倒是有兩分世家貴公子的模樣。
“準備在應天府鄉試的考生應該已經到京城了吧？”
“回陛，回公子，已經到了，大部分的考生都在旅館下榻，待到鄉試的前一天便會到貢院集合。”
蕭雲昊并沒有讓人備轎，從護城河過來很快就能走到朱雀街上，這朱雀街是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這條街蕭雲昊也十分熟悉，因為攝政王府就在朱雀街上。
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曾經偷偷溜出宮去還不是攝政王府的将軍府找蕭衍。
“走吧，今天本公子請你們喝茶。”
蕭雲昊一展折扇爽朗出聲，有羅達在身邊他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羅達是蕭衍親自選中的禦林軍統帥，前一世他還曾上方百計地想換掉他。
蕭雲昊擡頭看了一眼匾額狀元樓，像這樣名字的客棧通常是考生喜歡住的地方，畢竟讨個好彩頭嘛
“就這家兒吧。”
蕭雲昊進去之後才發現這狀元樓裏熱鬧的緊，在這兒住的大多數人應該都是來應鄉試的。
“坐，都坐吧，你們看誰在這兒站着？”
蕭雲昊指了指一邊的座位，示意張福和羅達都坐下，兩人這才坐下。
城郊兵房駐地，蕭衍一身甲胄勁裝坐在大帳裏，京郊的守衛是三月一換防，此次換防的乃是骁騎營和護軍營。
這換防是慣有的照例，沒什麽特別的，骁騎營的季柳原來曾是蕭衍帳下的先鋒
“王爺，兩軍換防完畢。”
蕭衍點了點頭，他有些發低燒，季柳見他精神不大好，便看了看如今跟在他身邊的徐輝。
“你們倆擠眉弄眼幹什麽那？”
蕭衍從地圖中擡起頭來，面色黝黑的季柳嘿嘿一笑
“沒，沒什麽，王爺。”
能做先鋒自然是骁勇善戰的，之前在軍裏也是個刺頭，後來被蕭衍收拾服了這才在他面前規規矩矩的。
蕭衍用手指了指地圖
“朔州參将林輔臣年紀大了，朔州缺和副參将，季柳這一次調防結束我想派你去朔州，你可願意？”
季柳如今同步軍校是正五品，朔州副參将乃是正四品，算是晉升了，只是朔州位于北方，比起京都守備自然有些人還是願意留在京城的。
季柳撩起甲胄衣擺單膝跪地
“王爺所命，定無不從，屬下願去朔州。”
蕭衍眼中多了兩分笑意，擺手示意他起身，只是語氣卻有些嚴肅地問出聲
“季柳你可該知朔州是什麽地方？”
“朔州是燕雲十六州之一，中原門戶，王爺放心，屬下定當盡忠職守。”
比起這等于賦閑在家的京城周邊守衛軍，朔州參将才是真正的需要鎮守的地方。
“好，三月後本王為你踐行。”
外面突然有人撩開帳簾進來
“王爺，宮裏人來報說陛下出宮了。”
果然蕭衍聽後微微皺眉
“陛下去哪了？身邊可有人跟着。”
“陛下去了狀元茶樓，有羅統領跟着，暗衛也在。”
蕭衍立刻起身，動作太急牽扯肋下的舊傷動作一頓
“王爺。”
徐輝立刻扶上他的手肘，蕭衍站穩便微微拂開他
“随我去一趟狀元茶樓。”
蕭雲昊知道自己的行蹤瞞不過蕭衍，他也沒準備瞞，便譴人直接去了京郊大營請攝政王公務之後一塊兒喝茶。
這出城來的人正好迎面碰上了正回城的蕭衍。
蕭衍一身甲胄都還未褪去，蕭雲昊坐在茶樓二樓靠窗的位置，遠遠就見那人從街頭過來，一身白色的铠甲襯得那人冷冽出塵。
蕭雲昊直接親自下了樓剛好碰到那人騎馬到門口
“衍哥哥怎麽連衣服都沒換便過來了？”
蕭雲昊眉眼之間都是笑意，自然又親切，衍哥哥，這稱呼讓蕭衍微微一頓。
蕭雲昊還是太子的時候一直是這樣叫他的，後來太子做了皇帝，蕭衍便讓他換了稱呼，在登基的前兩年私下裏蕭雲昊撒嬌耍賴的時候還是會這樣叫他，不過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這孩子對他只會直呼攝政王了。
“衍哥哥，我陪你回府換衣服吧。”
說完蕭雲昊把手裏的折扇往張福的手裏一丢便直接拽着蕭衍的馬鞍要上去
“陛…”
“快拉我一下。”
不等蕭衍拒絕蕭雲昊就趕緊堵住了他的嘴，這熟悉的賴皮勁兒讓蕭衍有些恍惚，時光似乎倒退到從前
“本太子要和你騎一個馬。”
還沒有馬蹄高的小太子一臉雄赳赳地看着身邊的少年将軍
“快拉我一下啊。”
上不去馬的小太子臉皺成了包子，蕭衍每每被他磨的沒辦法就揪着他的領子把他連提溜帶抱地弄上馬。
蕭衍聽到了這一句便下意識向他伸出了手，蕭雲昊心裏一喜連忙拉住他的手，一躍就上了馬。
只是和小時候不同，小時候他是坐在這人身前被他抱着，現在他是坐在他身後可以抱着他。
“我們回府吧。”
一轉眼的功夫皇帝和攝政王就回了王府，跟在後面的張福一路小跑直擦汗。
這是回來以後蕭雲昊第一次離這人這麽近過，他胸前便是那人冰冷的甲胄，蕭衍自幼從軍對穿着并不講究，甲胄的裏面就是很簡單甚至有些粗糙的布料，和尋常軍中之人穿的一樣。
蕭雲昊跟着人在王府的後院防馬的地方下來，他四處打量了一下，終于，他不是一人來到冷冰冰的王府了。
“你沒吃午膳吧，朕陪你去更衣，之後我們去狀元樓用午膳，朕聽說狀元樓的紅燒鯉魚很好吃。”
蕭雲昊絲毫不見外地和蕭衍進了他的院子，一副要和他一塊兒進內室的樣子。
“陛下在廳裏稍後，我讓下人奉茶。”
“不用，朕不渴，方才喝了很多茶那，朕陪你去換衣服。”
作者有話說：
想象一下玉樹臨風的少年将軍拎着小胖墩的後脖頸的樣子
小皇帝也是沒誰了
臉皮厚的人有福利
他就像跟屁蟲一樣跟着攝政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