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當晚, 新晉國民老公程氏集團總裁程禮彰開通後只發了一條微博,已然長滿荒草的微博終于又有了動靜。

微博內容十分簡潔,只有一句話:磐石無轉移。

然而下附的圖片就很有幾分耐人尋味了:男人半跪在地, 仰頭虔誠地看向前方,掌心握一只纖細柔嫩的手, 指上鑽石戒指閃閃發光。

而後戛然而止, 這只手的主人, 隐匿在照片之外, 無跡可尋。

粉絲們的八卦之心再也抵擋不住, 上次只有幾根頭發,實在是不知如何下手, 這一回有了手這個目标,應該會容易許多, 于是立刻開始了尋找這只手的主人行動。

然而不管這條微博掀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程禮彰發完就退了出去,又頗有先見之明地将手機直接關機。

他牽着林眷柔的手,兩人對視一眼,情不自禁便吻了上去。

他一手擡起,捏住她的下颌, 令她不得不仰起頭來,腳步一個踉跄,就跌落進他懷裏,被他一臂圈的死死的。這個吻有些粗暴,嘴唇拼命地厮磨着,舌尖探進去卷着她的, 舔遍她口腔的每個角落,

氣氛熱烈暧昧起來, 呼吸逐漸粗重,啧啧水聲在靜谧的空間內被無限放大,萦繞在林眷柔耳廓。

方才的他鄭重而克制,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所有緊張、忐忑、期待都雜糅在這一個狂風暴雨的吻裏面,拼命地從她這裏汲取養料,以獲得片刻心安與篤定。

林眷柔心裏一軟。

她的手攀爬着貼在他面頰上,舌尖緩緩地勾纏他安撫他,待他終于平靜一些,才貼着他的嘴唇略帶含糊地重複了一遍她剛才的話:“我願意。”

程禮彰動作一頓,倏而他便笑起來,聲音醇厚低柔:“你這下不願意也不行了,全國人民都知道我求婚成功了。你要是反悔,教我這張臉往哪擱?”

林眷柔也笑了:“那我要不要任性一把?看看我們程總的臉皮夠不夠厚。”

“老婆。”他尾音轉了幾轉,竟然撒起嬌來。

林眷柔不禁抖了抖,節節敗退:“……噫,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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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心裏都有幾分激蕩,這時候才緩緩平息幾分,林眷柔擡眼掃視四周,終于有閑心問:“這裏是哪兒?”

“程家老宅,自從老一輩走了以後,家裏人各處發展,這裏離市區又遠,就沒什麽人回來住了,”程禮彰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見她仍留戀在那些畫上,不禁一笑,“我帶你去我的畫室看看。本來我是想在那邊求婚的,但是地方有些逼仄,不如這邊開闊,東西又多而雜,就選在了這邊。”

他牽着她往上走,上了二樓,房子縱深處漆黑一片,程禮彰擡手開了燈,兩側柔柔的壁燈一下子全亮了,林眷柔張大眼睛:“好漂亮。”

這房子裝修很有幾分古拙的意味,雖已年久,卻十分有韻味,程禮彰笑:“我爺爺喜歡這樣的風格,他走了之後,就沒有再動過了。”

林眷柔點點頭,随着他往裏走,到了最後一間門前才住了腳,程禮彰轉頭看她,嘴角含笑着往後退了一步,讓她站在前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林眷柔擡手推了門,一見之下不由得“啊”地叫出了聲。

這時候才知道,樓下擺的那些不過是這畫室裏十中之一罷了。

她拿起一副畫來看,程禮彰探頭一瞅,笑道:“臨摹齊白石的《白菜》,我爺爺逼我畫的。我自己不愛水墨畫,他看了這個,評價我糟蹋了這宣紙狼毫,還是去捏我的外國畫筆算了。”

林眷柔也是一笑,又轉頭去看另外一面牆,她轉身時露出細膩光潔的後背來,仍穿着那襲長裙,裙擺沙沙,教程禮彰心頭一動。

他立在原地看着她像朵雲似的漸漸飄遠,眼裏帶着望不到底的熱切——美人在看畫,而她本身又何嘗不是一幅畫?

他輕聲說:“我想為你作幅畫。”

林眷柔正垂頭欣賞,聞言扭頭看他,疑惑道:“你不是已經為我畫了許多。”

程禮彰望着她潔白美好的臉龐,踱步過去,擡手捏上了她單薄的肩。

“滴滴”兩聲,他調高了室內的溫度,林眷柔的鼻尖漸漸沁出汗芽來,她垂着眼不敢看他,感受到他溫熱的手掌貼上了脊背,蝴蝶骨的棱角抵在掌心,裙擺往下墜落,衣料同皮膚細小的摩擦聲令她緊張地咬了唇,程禮彰擡手将手指壓在她唇上,聲音裏含着蠱惑:“咬我。”

而後,紗裙終于寂然無聲地堆在了她腳邊,一室安靜裏,程禮彰垂首輕柔地吻她,一手捏上了畫筆。

林眷柔倚在沙發上幾乎睡着了,程禮彰靠過來時她幾乎毫無所覺,被他啄吻了好幾下才惺忪着醒來,懶洋洋道:“畫完了麽?”

程禮彰點頭,指了指對面,林眷柔擡眼順着他的手看過去,畫上的美人曲線完美,半張半阖的眼,朱紅嬌豔的唇,正是她的模樣。

林眷柔紅了臉,捂住眼道:“我不要看。”

程禮彰從善如流地俯身壓在她身上,将她的視線隔開,垂首含她耳垂:“這幅畫,和你,都是我一生的珍藏。”

林眷柔頓住,擡手圈住他,嘴唇相接,情話呢喃,明明是寒冬時節,這小小室內,卻仿佛春意滿園,開出了一地旖旎的花。

程禮彰帶林眷柔去見外公外婆的頭一天,程母從美國飛了回來,她先回了B市,等兩人過來,一家人吃了個歡歡喜喜的團圓飯。

祁老爺子此時見了林眷柔,什麽都明白了,指着程禮彰直說他雞賊的很,也明白了江家父母一片用心,叮囑程禮彰:“你記得也要到江家上門一趟,畢竟是小柔的幹爸幹媽了,你也是要跟着叫的,禮數要周全。江家的擔心我明白,但是咱們家一是有暢言,二是有你母親的經歷,所以絕對不會對小柔有什麽偏見,教他們放心好了。”

程禮彰點頭應了,與林眷柔挑了個時間也去了江家那邊。

江亦曼倒是一直有聽林眷柔報告進度,江母卻是吃了一驚,而後便是真心實意地為林眷柔高興。

吃了飯她便拉着林眷柔的手進了屋,把江亦曼都隔到了外面,江亦曼不甘心地拍門哀嚎:“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江母不理她,慈愛地看着林眷柔,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林眷柔忽的有些眼眶發酸,她開口喚了一聲:“幹媽。”

“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嫁人了,”江母也諸多感慨,“還記得當年曼曼第一次帶你來我們家時候,怯生生一個小姑娘,真是招人愛。後來曼曼跟我們說了你的事,我也真是心疼你,我生了兩個閨女,看到女兒就生怕她受了委屈,她們被保護的好,心裏就格外憐惜你。”

林眷柔聽着她瑣碎的念叨,心裏滿滿當當的,笑着笑着臉上也挂了淚。

江母為她拭淚,母女倆絮叨了一會兒,才将程、林兩人送出了門。

這一下家長也都見過了,事情差不多落了定,程禮彰開始忙忙碌碌地準備起訂婚宴來。

《捕惑》播出後,收視率節節攀升,頂峰時直接破了5,不僅把諜戰片這個市場重新盤活了起來,一衆主角都直接向前邁過一條線,林眷柔在電視圈的地位已經十分穩固了,趙立清還指望着她在電視節捧回來一座視後獎杯。

她又接了新電影,是部喜劇片,導演是國內喜劇電影的大拿,開了衆多先河,獎杯捧過一座又一座,票房也賺的盆滿缽滿。

電影在A市拍,程母回國後在B市待了幾天,便來A市這邊的房子住了,于是林眷柔有空閑時也常常過去陪她,日子過得規律又惬意。

她這天下午三四點時候就收了工,想了想也沒什麽事情要做,便想着回去陪程母吃飯好了。

她打了電話回去,程母正在家裏看書,林眷柔說了要回去,程母忙道:“要不我來做吧?你想吃什麽?”

林眷柔沉默一瞬,想到上次程母殷勤地要做菜,她滿心期待地趕回去,看到滿目瘡痍的廚房和燒得黑乎乎難以下咽的飯菜,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事兒,現在還早,我回去做,”她忙勸,“我想吃上次我們說的粉蒸排骨,有些複雜,您做不來,還是我來吧!”

程母想了想,應道:“行,那我在家等你。”

她回了家,打開門正正看到程母穿的整整齊齊地在撥電話:“阿姨,您這是臨時有約要出去?”

程母一見她回來了,忙把電話切斷了道:“小柔啊,你這麽快就到了,你看看,家裏停電了,我正要給你打電話讓你別回來,我去找你咱們去外邊兒吃呢!我剛好知道一家新開的餐廳,聽說挺不錯的!”

林眷柔此時才發現屋裏的燈都滅着,正是沒了電的樣子,她疑惑道:“沒道理啊,怎麽會突然沒電?是出什麽故障了?”

這邊靠郊區,都是獨棟小別墅,她給物業打了個電話,物業也莫名其妙:“沒有聽其他住戶說停電,可能是您家裏電路出了故障,我們很快就派人去修理。”

這下只能出去吃了,兩人又重新開車出了門。

待她們車走遠後,房子後面一個窩在角落裏的男人才丢下手中的工具箱,擡手撥了個電話出去:“她們出門去了。”

作者有話說:

昨天忘了感謝小天使啦!

感謝讀者“雙手打字以示清白”的地雷!麽麽噠(づ ̄3 ̄)づ╭~

感謝讀者“阿屎同學”的營養液!→我可愛的Q哥你的新名字真的厲害了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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