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攻略手劄(三十七)

第37章 攻略手劄(三十七)

雖說公主抱是很少女心沒錯, 但街道上這麽多人看着,花虔也怪不好意思的。

她晃蕩着小腿,拍了拍唐瑾的肩膀:“放我下來吧, 我自己能走。”

“方才靠在救命恩人懷中, 見你可是心滿意足得很。”

雖然唐瑾的表情平淡, 但花虔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竊喜而笑像是只偷腥的貓。

這小變态居然吃醋了。

這是什麽?

這就是進步!

她頓時也不顧不得什麽羞恥尴尬,雙臂一攬緊緊攀住他的脖子, 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腳丫子晃蕩得更加歡快。

“唐瑾, 你放心,我就喜歡你一個人。”

唐瑾依舊風輕雲淡:“我有何不放心, 你若是背叛我,殺了便是。”

“哎呀怎麽張口閉口就要打要殺的,太血腥太暴力。”

花虔歪頭靠在他胸前, “不過那個男人奇怪得很。唐叔叔大壽之日他曾出現在我院牆上,不過當時他說是來給唐叔叔賀壽的,無聊随意逛到了後院, 我便也沒在意。可如今他居然又出現在這,想來總是奇怪。”

她昂頭望向唐瑾:“難不成他知曉了我們的行動?可如果他想搗亂, 那也應該暗中行動才對, 怎麽會救我呢?”

唐瑾道:“此人武功了得, 城府極深, 你若是想安穩活着, 最好敬而遠之。”

花虔瞪大眼睛:“連你都說他武功了得, 那必然錯不了, 想來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唐瑾:“......”

他這話分明是在告誡她莫要同那浪蕩子糾葛, 怎麽這丫頭聽話只聽半截,倒是誇贊起那人來了。

唐瑾皺起眉頭:“所以呢?”

見他目光陰沉下來,花虔頓時縮了縮脖子:“所以我得離他遠一點。”

見她識趣,唐瑾才滿意。

付琅已經訂好了住處,花虔兩人随他下了層層石梯,最終到了客棧。

除了集市以外,浮萍鎮所有的活動區域都在懸崖內,要想走動,就要爬石梯,走木橋。

花虔從未見過這種布局,稀罕得很,便想出去逛逛,然而唐瑾卻拘着不讓她出去,怎麽撒嬌賣萌都沒用。

“明日便要出海,你還是老實些。”

莫要再遇到些不幹不淨的人。

花虔沮喪地趴在桌上,瞧向欄杆外海天一色的風景哀嘆。

這時,包廂的門被拉開,兩個小厮将菜肴流水一般的呈上。

花虔瞧着擺滿了桌子的菜,皆是鮑魚海鮮:“怎麽點了這麽多菜?”

“是我送的。”

花虔聽到這話扭頭望去,就見俏飛燕從門外走進來。

“雖非有意,但到底是我弄丢了你的鞭子,這頓飯就當做是賠償吧。”

花虔咬着筷子:“你不想賠我鞭子了。”

見她目光直勾勾地盯向自己腰間的鎖鞭,俏飛燕嘴角一抽,遮掩住鞭子尴尬地咳了咳。

“咱兩武功不同宗,你用這鞭子也不順手。”

見花虔目光不加掩飾的質疑,俏飛燕臉一紅,咬了咬牙肉疼道。

“我又不是不賠你,多少錢你說個數,大不了那一箱黃金送你了。”

花虔見她當真要去拿黃金,連連擺手:“別別別,我可拿不下那麽多錢。”

她又嘆了口氣,心疼道:“但是這鞭子的确珍貴,是我一朋友特意為我制造的,如今丢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同他說。”

俏飛燕見這裏面還有這層緣故,頓時更加尴尬。

“我那鞭子不是不願給你,只是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物,況且武器傍身雖說如虎添翼,但也要同招式套路相貼合。你使得是軟鞭,我使得是鎖鞭,雖都是鞭子但卻并不同宗,也無法發揮威力。”

她接着道,“這樣,我找最好的鍛造師按照你的武功套路,再給你特制一條軟鞭,你看怎麽樣?”

花虔倒也不矯情,點點頭道:“行,那就多謝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

俏飛燕哈哈一笑,“你們在浮萍鎮這些日子想吃什麽便同小二說,不打不相識,咱們也算是朋友了。”

她一拍手,候在外面的小厮便走進來恭敬笑道:“掌櫃的,有啥吩咐不?”

俏飛燕道:“把我珍藏的醉花春拿來。”

“是。”

花虔見小二居然叫她掌櫃的,更加驚訝:“這家客棧是你的?”

俏飛燕點頭:“我捕鲛這些年攢了不少錢,就買下這家客棧,吃喝睡覺都有人伺候着,還能賺錢,多方便。”

花虔瞧着包廂外稀稀落落的客人有些疑惑:“可是我瞧着這鎮上的外人并不多啊。”

可以說是幾乎沒有,開客棧真能賺到錢?

“那是因為還未到旺季。”

俏飛燕解釋道,“你們來得早了,浮萍鎮每年兩次捕鲛,再過幾日便會有外商乘船來買賣貨物,還會有官府的人來收貨,那時候才熱鬧呢。”

她大拇指朝包廂外一翹:“我這客棧一樓便是鎮上最大的拍賣區,所有捕鲛得來的無價之寶都是在我這拍賣的,到時候讓你們見識見識。”

花虔對俏飛燕更是崇拜,無父無母的孤女習得一身好武藝,靠捕鲛生死一線中讨生活,再用攢下的本錢經營客棧,壟斷拍賣市場。

這簡直就是大女主經商文啊。

“飛燕姑娘,你好厲害啊!”

俏飛燕看着花虔的星星眼,不免挺了挺胸膛有些驕傲。

“對了,待會天黑了我帶你四處逛逛,瞧你們是中原來的,必定沒見過咱們浮萍鎮晚上那般獨特的風情。”

花虔眼前一亮,旋即睜着杏眼望向淡然飲酒的唐瑾。

俏飛燕見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難以和之前同自己比武時飒爽伶俐的模樣相聯系,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裏嘀咕着這小兩口必定是這武藝高強又俊俏的小郎君主家。

她笑着朝唐瑾道:“這位大兄弟,若是晚上無事,你們夫妻二人一塊去逛逛呗。我打包票,咱們浮萍鎮的夜景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花虔也連連附和,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

唐瑾卻不緊不慢的阖眼飲下清茶,輕笑着朝花虔道:“用膳吧。”

俏飛燕見他不理會自己的話,略微尴尬但也識趣地笑道:“那你們好生吃着,我先行告退了。”

夜幕降臨,挑燈的燈夫順着腳架爬上高懸在半空中的巨大燈籠串,将盞盞燈籠點燃。

各層的閣樓高挂起燃着瑩瑩燭火的紅燈籠,映照出一片暖黃,在這海浪席卷的陰暗懸崖中,詭谲又奢靡,仿佛浮光掠影的美夢一場。

崖上閣樓的窗紙中映照出道道飲酒高歌的身影,歡笑聲此起彼伏,還有提着燈籠的孩童在吊橋上追逐玩鬧。

花虔趴在欄杆上,望着眼前迷醉絢爛的景色。

迎面便是冰涼的海風吹來,她感嘆道:“真好。”

就像是畫中的世界一樣。

她扭頭望向站在一旁的唐瑾笑道:“之前見你不答應,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出來玩呢。”

唐瑾負手而立,垂眸望向這黑暗中詭谲的景色。

他讨厭花虔望向俏飛燕的眼神,像是看到天神一般。這讓他忍不住想刮花俏飛燕的臉,在她身上捅上幾道窟窿才能洩憤。

便是出來也當是他和花虔兩個人獨處,哪裏輪得到旁人聒噪。

既然花虔想出來玩,那也沒什麽,有他在,旁人便莫再妄想接近她。

花虔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傲嬌,外頭望向他笑呵呵道。

“聽聞夜市裏會賣許多曬幹的海鮮。海貨咱們那可很少能見,要不等回來時我們帶些回去,我給你做零嘴吃?又脆又香甜,你肯定沒吃過。”

“魚姑娘居然會做菜?”

一道輕朗的笑聲從身後傳來,花虔轉身望去,就見白日裏救她的男人搖着扇子站在不遠處。

他踱步上前:“早聽聞魚姑娘是深閨淑女,後廚煙熏缭繞,魚姑娘竟能待得下去?”

這貨怎麽陰魂不散啊。

花虔心裏吐槽,面上道:“人人都有愛好,我自幼喜愛下廚,母親也教導我日後出閣,夫君衣食不可假手于人,方為賢妻,有什麽問題嗎?倒是這位公子,背後偷聽未婚夫婦說體己話,并非君子所為。”

“行端坐正,磊落光明方為君子;蠅營狗茍,陰險狡詐是為小人。其實君子和小人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面上一表人才,風光霁月,內裏卻可能心狠手辣、陰險狡詐,人面獸心防不勝防最為可懼。魚姑娘涉世未深,單純良善,識人不清也是難免,可要當心些。”

花虔心裏驚怪,嚯,人面獸心這說得不就是唐瑾嗎?

她不由悄咪咪瞄了一眼唐瑾,暗淡的燈光下瞧不清他的神色,但怎麽看起來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花虔立刻昂起頭:“你雖救過我,可你這人卻好生奇怪。我們明明素不相識,可每每見面你便話裏帶刺說一大通,你既說正人君子磊落光明,可你卻也從未告訴我們你的名字,瞧着行蹤可疑得很,我們不同你說話。”

說罷便拉着唐瑾要離開,沒想到卻被唐瑾拽住手腕。

她不解的望去,就見唐瑾擡眸望向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和煦如三月春風,可卻讓花虔沒有來一陣寒意,比那呼嘯的海風還要冷。

“想來這位公子也是為你擔憂,又怎可置之不理呢?”

唐瑾垂眸望向花虔,聲音越發的輕柔。

“那你便同這位公子說說,我是什麽樣的人?”

花虔望向他燈光下晦暗的面龐,深刻意識到這是道送命題啊。

事關唐瑾的面子,若是答得他稍有不滿,那她怕是得遭罪。

不過唐瑾是抽了哪門子風,往常他都絕不多逼逼,人前溫和良善,人後能下黑手下黑手,哪裏會在這種口舌上咄咄逼人費工夫,非要她表個态。

見這氣氛劍拔弩張,花虔腦海飛快思索。

然後,她擡起雙手,放在胸前比了個愛心,嬌俏道。

“你是我的心上人~mua~”

作者有話說:

花虔:小樣,土味情話我可是一套套的,還拿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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