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帶葉子回家

莫桑把葉子帶回家的時候，天氣實在是好極了，連帶着莫桑即使是不望向葉子的時候，也笑的真心實意多了。葉子穿的很好看，看上去時間沒在她身上劃過一樣，和幾年前葉子給莫桑發來的照片上感覺一模一樣。莫桑喜歡葉子這樣，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葉子。

莫桑早上在家裏連早餐都沒有吃，就直接出去找了葉子。葉子在她租的公寓裏試衣服，每一件都覺得不滿意。莫桑沒有說，別人對她的印象都無足輕重，只是看着葉子一邊試衣服，一邊笑的有些羞澀的臉出神。葉子試多了，也就覺得自己不鎮定了，嗔笑的瞪了莫桑一眼，從那些衣服堆裏拿出一件碎花的套裙穿上了。

莫桑喜歡葉子穿着休閑的，只是畢竟是見父母，也就沒說什麽。等着莫桑開車，帶着葉子駛進了自家的門前，葉子突然緊張兮兮的對莫桑說：

“莫桑，你家人不會不喜歡我吧。”

莫桑失笑，把車停到車庫裏，湊過去吻了葉子的的臉頰，然後說：

“我會保護你的。”

奇異的，葉子失去了那些緊張的心情。

莫爸爸莫媽媽對葉子的态度，是沒有什麽大的表現的，總歸是客氣疏離的。大約是他們覺得這個兒媳婦是一看便是向着大兒子的，這從她都沒有朝着二兒子和小兒子說什麽就能看出來。

葉子是有給每一個人都帶了禮物的，連小保姆也沒有漏下。葉子對每一個人都笑，但是莫媽媽也不是能糊弄過去的，她明顯看出來，這大兒子找的兒媳婦，對着莫沉和莫寂都沒多大真心的，這讓她有些不喜，覺得雖然她未必會苛待他們，卻也不會對他們有多麽好。

葉子是不喜歡莫沉和莫寂。在這張飯桌上，她用着挑剔的眼神看着莫桑的這兩個弟弟，不管是傻嘿嘿笑着，不理睬任何人的莫沉，還是一直用敵意的眼神盯着她，還會用一直奇異眼神看着莫桑的莫寂，都讓葉子很理解莫桑為什麽不怎麽喜歡他們。葉子是在商場混的，表面功夫自然是會的，能哄的公公婆婆喜笑顏開和兩個小叔子面上過的去也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只是葉子做不出來。

這些人，是讓莫桑的星球荒蕪一片的人。葉子突然更心疼莫桑了。

葉子做不到，對他們笑的很真摯。因此就像是莫媽媽莫爸爸臉上的笑一樣，葉子也笑的客氣疏離，行為舉止挑不出什麽錯處來，卻也沒帶出什麽溫度。

莫沉很疑惑同樣坐在桌子上的這個女人的，這是誰啊，從沒見過。只是哥哥對她笑的很好看，所以莫沉羨慕的看着葉子，想着哥哥都沒這樣對自己笑過，這樣的話，自己也應該對着她好，哥哥也就會對自己好了嗎？莫沉嬰孩般智商的大腦，并不能理解什麽是“愛屋及烏”，但是他卻有一種因為抛卻了所有的理智和思維，而顯得異常敏銳的直覺。他隐隐的覺得，哥哥會喜歡自己對坐在自己對面，很好看的女人好的。

莫沉把筷子放下，然後盯着葉子一直看。他不知道要怎麽打招呼好，于是又不時低頭擡頭的。他這種奇怪的樣子很明顯，莫媽媽奇怪的看了一眼，出聲問：

“莫沉，怎麽了着，也不好好吃飯。”

莫沉的嘴唇蠕動了半天，這才對着葉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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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

他喊這句話頗帶着些破釜沉舟的氣象，聲音很大，尾音還破了音。莫桑一下子笑了起來，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如果他喜歡葉子那當然是更好的。剛才葉子剛進來的時候，莫沉都沒反應，感情是現在才反應過來麽。

“莫沉，要叫嫂子的。”莫桑難得這麽溫和的對着莫沉說話，莫沉受寵若驚的看着莫桑，然後就傻乎乎的笑了。莫寂在一邊冷哼一聲，幾乎要咬碎了牙。

莫沉馬上對着葉子叫了一聲：

“嫂子！”

莫沉的發音并不标準，兩個字中間的音節都被含糊到了一起。只是他叫的十分高興，又很是真摯，因此葉子“嗯”了一聲，誇了一句“真乖”，對着莫沉的笑也就真了幾分。

整張飯桌上的氣氛都因為莫沉的這句“嫂子”而熱了起來。于是桌子上也開始說話了，莫媽媽也開始問葉子的一些情況，而葉子也循規蹈矩的挨個回答。葉子說話的時候會帶着一些笑點，至少莫媽媽看着葉子的臉色也好了很多，而莫爸爸也像是一個兒子終于成家了的，有些高興又有些惆悵的父親了。

除了莫寂，當然除了莫寂。

莫寂冷眼看着，自己求而不得的哥哥，和自己讨厭的女人言笑晏晏。自己讨厭的，總是和自己搶哥哥視線的傻子，卻笑的傻乎乎的，被哥哥溫和的注視着。爸爸媽媽似乎也都覺得這個女人不錯的樣子，也在朝着她笑。

莫沉叫她“嫂子”，也正是這個稱呼得到了哥哥的笑。莫寂咬着牙，猶豫不決。

他也想得到這樣的一個笑，只是這個代價有點大。他不願意叫出“嫂子”這樣的稱呼，因為叫出來了，就相當于一種妥協，相當于，承認了這個女人在這個家的地位，承認了她和哥哥的合法關系。

莫寂的臉色陰晴不定，視線總是在莫桑和葉子的臉上滑過。莫媽媽雖然注意到了，但是知道他向來依賴莫桑，這種表現也是正常的，便也沒有去多麽的關注他。他心裏的兩種想法要攪成漿糊了，什麽都想做，又什麽都不願意做，直到這頓飯都吃完了。

這個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客套完了，情況也都了解完了。莫桑要送葉子回家，莫媽媽意思意思挽留了之後也就作罷。莫桑帶着葉子出了門，并沒有馬上上車送葉子回去，而是和葉子在外面走了一圈，說了些話。等着莫桑看看夜也要深了，才和葉子往車庫走去。

莫寂卻在車庫門口站着，看着莫桑和葉子往這走了過來，踯躅了一下，也就往前接着走，一直走到兩人面前，才停了下來，看也不敢看莫桑的，對着葉子就說：

“我想和你單獨說點事。”

莫桑挑起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莫寂。這孩子，能單獨說出點什麽事？總不會傻到挑釁吧。葉子對着莫桑示意了一下，就和莫寂走到車庫後面的空地上。

葉子是能看清，他對着莫桑的眼神的那種獨占欲的，雖然有些兇猛了些，不像是兄弟之間能有的感情，但是想到莫桑對自己而言是多麽特殊的存在，便也可以理解了。想當然，莫寂找自己，是作為一個仰慕哥哥的弟弟，過來和作為嫂子的自己說些宣戰的話吧。

所以葉子神定氣閑的等着莫寂開頭，而莫寂磨磨蹭蹭一半天，才鼈紅了臉的，叫了一聲：

“嫂子。”

葉子很驚訝，卻先應了一聲，想着這個孩子其實之前是羞澀麽？

莫寂叫“嫂子”的時候，紅着臉，确實很羞澀的樣子，叫完之後，又蠕動了嘴唇片刻，才接着對葉子說：

“我叫完了，那你可以叫哥哥對我笑一下嗎？”

莫寂仰着頭看着葉子。他本來就長的很好看，又是個小少年，剛剛上初一，看上去就嫩的很，特別是他仰着頭看着葉子的時候，更顯的小孩子氣了。對着這樣的小孩子，女人本質的葉子自然是有些喜愛的，因此她彎下腰，用手在莫寂的頭上揉了揉，笑着說：

“你這孩子，倒是還蠻有趣的嘛。”

莫寂差點就像伸手打開葉子放在自己頭上的手了，這可是哥哥的專利！雖然哥哥已經很久沒有摸自己的頭了，只是葉子之後的一句話改變了他的主意：

“那我和你哥哥說，讓他對着你笑笑好不好？”

莫寂雖然不滿葉子口裏哄小孩的語氣，卻對她語言裏的實質內容而怦然心動。他于是努力擠出來一個乖巧的微笑，對着葉子說“好”。

葉子拉着他往前走到莫桑面前，對着莫桑說：

“對着你弟弟笑一笑吧。”

莫桑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聽着葉子的話對着死死盯着自己臉的莫寂笑了一下，笑的很客套。莫寂明顯不滿足，這個笑不僅比不上之前哥哥對那個傻子的笑，連對着爸爸媽媽的笑都比不上呢。

莫桑其實只是扯了下嘴角，笑出來的弧度稍縱即逝。莫寂眼巴巴的盯着莫桑指望着他再朝自己笑一下，莫桑卻轉向了葉子，想送葉子回去。莫寂卻突然拉住莫桑衣角，仍然眼巴巴的看着他。

葉子卻是明白了。笑着看着莫桑和莫寂兄弟倆，然後對着莫桑說：

“莫桑，你就認真笑一笑嘛。”

莫桑再對着莫寂，突然就覺得他很好玩了。莫桑猜出了一些莫寂對葉子說的話。想要自己對着他笑？笑有什麽用。

莫桑懶散的對着莫寂重新笑了笑，未必有多認真，卻是自然了一些：

“小孩子就要早去睡覺，不要想些有的沒的。”

然後莫桑就拉着葉子的手朝着車庫走去，開車就駛了出去。

留下莫寂的臉色，變得惡毒的扭曲起來。他的臉上，抹去了之前的刻意裝乖，一會因為哥哥對着自己最後的微笑而同樣笑的甜蜜起來，一會卻又因為這個微笑是因為那個女人得來的而帶上了仇恨。他去找葉子，委屈自己對她扮羞澀，就是為了那麽一個微笑，為了一個必須得珍之重之，放在心底的微笑，可是如今，卻又恨起來得到這個微笑的主因了。

哥哥是我的。莫寂站在原地這樣想。哥哥當然是我的。當我出生，當哥哥是我哥哥，當哥哥給我念書，當我把哥哥的書，像是要吞噬了的一樣，一邊撕着書頁，一邊如同撕着自己的心髒一樣，撕成碎片鋪在哥哥房間地板上的時候，哥哥就已經是我的。

莫寂如此确定的，再朝了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就進了自己和哥哥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傾城姑娘的長評！很激動，謝謝！謝謝淺色姑娘的地雷和曉柒姑娘的2個地雷，謝謝！

捂臉，我居然一個月沒有更新了，大家都還在嗎？這一章碼了三天，雖然處于期末考試中，v文都斷更了的時候，但是我……還是來更新了。最近狀态不太好，老是不想碼字，複習的也很煩躁，所以都是一段一段隔着時間寫的。

建了一個讀者群， 群號323686295，驗證問題是“莫桑大人總攻萬歲”，如果對劇情有什麽疑問或者建議的話，可以加入。

于是我們下一周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