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四
羽禾醒過來的時候,白夜還抱着他在沉睡,溫熱的呼吸交纏,顯得格外親昵。
身上雖有些疲勞,卻是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看樣子在他堅持不住暈過去後白夜還給他洗了個澡才一起入睡。
當然了,之後是否在浴室裏又來了幾發他就不知道了。
“辛苦了。”羽禾低聲呢喃,放松身心躺在白夜懷裏,被單和被子都很柔軟,白夜的體溫與心跳無比貼近,羽禾覺得人生真是沒有更美好的事了。
“親愛的,早安。”白夜閉着眼睛胡亂親了口羽禾的鼻子。
“吵醒你了?”
“我只是舍不得醒而已。”白夜把人又往懷裏帶了帶。
“白夜,你知道為什麽我會變來變去嗎?”
“不知道,”說到這個白夜就忍不住皺眉了,“你的基因……太過異常了,總是會發生莫名其妙的變化。”
“我有一個猜想。”
“說來聽聽?”
“我可能……是實驗出來的。”
白夜睜眼,眼底醞釀着風暴,周身氣壓低的吓人,“為什麽這樣說?”
羽禾有些懊惱自己一大早就說這個煞風景,但他思考了三天,能開口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跟白夜交流下了,“在我到來之前,這個身體的遭遇你查到了麽?”
白夜搖頭,“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到這個身體裏來的,渾渾噩噩了好久,意識清醒時,我已經流落街頭,然後就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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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
“還記得第一次變出魚尾時的情景嗎?”
“你發狂了。”
“那個時候所感受到的情緒不是我,我控制不住,你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從懷着希望,忍受疼痛,到絕望憎惡,想要殺死造成這一切的人們,除了黑暗什麽都沒有,連死都不可求,最後我看到了爆炸的火焰與痛苦的呼喊,可是你知道嗎?當時我感受到的是欣喜與快感,我要瘋了,那種感覺。”
“……那是什麽?”
“殘留的記憶吧,那是在我接手這個身體之前的遭遇。”
“這樣說來,很可能就是某些喪心病狂的科學家的實驗室。”
“白夜。”
“嗯?”
“你不會嫌棄我的,對不對?”
“當然,不關你是什麽,現在的你都是我的人了,我會保護你。”
“萬一我發狂了怎麽辦?”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也不了解自己的破壞力如何,這感覺實在糟心,羽禾覺得心慌。
“不會的,”白夜安撫地親吻羽禾的眉眼,“別忘了,我也是個科學家,我會讓你安全地好好的在我身邊的。”
兩人在床上溫存許久,才戀戀不舍地起床洗漱享用美味的……午餐。
安迪站在一旁,像個仆人一樣努力忽略自己的存在感,中規中矩地。哦,機器人之父在上,它多麽想讓自己消失在這裏,空氣裏甜膩的粉色泡泡都快把機器人囧得死機了。
羽禾懶懶地坐在白夜腿上,等着白夜投喂,無意中露出的白皙肌膚上都是草莓吻痕,從脖頸,到小臂,足以看出他們兩個昨夜激烈的程度。
安迪覺得自己要不是機器人鼻血都要留下來了,他們從下午一直在屋子裏搞到半夜,安迪淩晨時間被喊進去收拾房間裏的狼藉換床鋪時,白夜帶着羽禾進浴室沐浴,期間安迪分明聽見浴室裏傳來的令人臉紅心跳的哭泣與口申吟聲,饒是機器人它也忍不住要臉紅心跳——如果它有臉和心的話。
“蒸蛋。”羽禾用腦袋蹭了蹭白夜的下巴,手指向餐桌另一頭的碗碟,黃澄澄的蒸蛋上滴了香油,遠遠地聞着就饞的羽禾口水直流。
神游天外的安迪忽然打了哆嗦,定睛一看,“……”
……為什麽夜少爺要用這麽恐怖的眼神看他,它有做錯了什麽事嗎?有嗎沒有吧……
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它進去收拾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羽禾被夜少爺欺負的樣子以及他滿是歡好痕跡的身體?
它它它……真的不是故意的,雖然它有多看一眼,但它也不想啊,誰讓羽禾少爺叫的那麽銷☆魂勾人,滿臉媚态,身段妖嬈……它是機器人,能把持住不流鼻血沖上去就很厲害了,難道它連把持不住多看一眼都是罪過嗎?我有罪,我真的有罪……少爺您別這麽看我我知道錯了嗚嗚嗚……
羽禾也一直在看它,見安迪依舊無動于衷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我、要、吃、蒸、蛋。”
安迪看了看餐桌,見蒸蛋離兩位主人相去甚遠,立馬悟了,“立刻照辦!”
于是,白夜心滿意足地開始吹涼蛋羹試溫後投喂,羽禾心滿意足地把嫩嫩滑滑的美味蛋羹含入口中咽下,安迪心滿意足地繼續站在一旁當背景板,卻是再也不敢發呆神游了。
相親相愛的小兩口用完午餐,一個被送回房間睡午覺,一個進了書房,安迪則守在門口,以備門內人的不時之需。
白夜進了嶄新的書房,臉上的溫柔被嚴肅取代,在昏暗的房間裏,牆上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更為嚴肅鐵血的男人——白城。
“哥哥。”
“有事?”
“是的,有關我的伴侶,羽禾。”
“你們簽訂伴侶契約了?”白城的語氣拔高了一丁點,他對此感到很意外,但聽不出反對的意思。
白夜心裏松了口氣,但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讓他的心情沉重了許多。
安靜地聽完白夜的講述,看着外表鎮定實則內心不安的弟弟,白城心裏也有了計較,他緩緩開口,“有一點我需要搞清楚。”
“哥哥請講。”
“在你知道這一切之前,你是否已經與你的伴侶結下契約,對彼此交付終生。”
“當然。”
白家兩兄弟相視而笑,各自深意各自知。
出了書房,白夜這才察覺他出了一身汗,手心也很濕,居然如此緊張……
白夜呼了口氣,進房間準備沐浴。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意欲探索的陽光,房間裏光線略有些昏暗,羽禾安然窩在柔軟溫暖的被窩裏,惬意地睡着,看的白夜心底柔軟一片,滿眼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柔情。
他白夜何其有幸,可以擁有這世間唯一的人魚,僅屬于他的美好。
“蠢主人……”
嗯?白夜從感慨中回過神來,小仆人剛才講了什麽?
“禽獸……”
“……”,白夜的臉瞬間黑透了,表情猙獰。
“都說不要了……”
“!!”,白夜睜大眼睛,怒氣一掃而空,原來小仆人做夢都會夢到和他一起愛愛啊。
白夜臉紅了,心裏有些怪羽禾,怎麽這麽不知收斂含蓄些呢,要懂得羞恥啊,心裏雖然如此想,但他臉上還是有些顯而易見的喜色。
“難吃死了……”
納尼?白夜呆住,一副遭雷劈了的表情,小仆人這是在嫌他技術不好嗎?是嗎?是!嗎?!技術不好=房事不和=婚姻不美滿不和諧=外遇=愛情破解=兩人分道揚镳=小仆人過着性福的生活而他只能一個人傷心孤獨終老!!歐漏!!!
滔天怒火一下子竄了起來,白夜眼裏燃燒着熊熊怒火,帶着可怖的威壓一步一步靠近睡得昏天黑地做美(噩)夢的羽禾。
“你做的菜好難吃……”
咦咦?原來是這個原因麽,還好還好,白夜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并表示羽禾的夢沒有少兒不宜他沒辦法借此好好伺候羽禾感到萬分遺憾,但……能保住婚姻是最重要的,這樣到口的美食自然是想吃就吃。
“吃完就是了……”
白夜捧着融化成一灘春水的心,滿臉感動,小仆人夢見自己做菜那麽難吃還要堅持吃完,真好,不去給小仆人下廚表示一下他怎麽好意思呢!
于是乎,白夜連澡都忘了洗,撒歡地跑進了廚房上奏鍋碗瓢盆和諧曲。
羽禾翻了個身,嘴裏還在嘀嘀咕咕,“要不是老子被你餓了三天老子才不吃你這豬食呢……魂淡……禽獸才吃豬食……”
要是白夜還在這裏,想必又會上演一場精彩的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