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将最新研制出來的解藥,打進他的血管裏。
他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雖然實驗數次證明藥物有效,但打進人體裏的效果如何誰知道呢?
所以一行人都站在手術床前,靜靜的觀察。
在連續打了三針後,心髒路線圖逐漸恢複平穩。
自從李醫生知道葡萄糖能刺激他體內的化學分子後,他們便開始不眠不休的研究相克的藥水。
酸性物質天生具有腐蝕性因子,如果将它打進體內,說不定能侵蝕重生身體裏的碽元素。
所以他們冒了一個險。
調制了符合人體吸收的米醋。
其實直接喝也能起到作用,但效果不大,所以只能采取點滴的方式。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他的毒性被穩定了下來。
下一步就是排毒了。
要将潛伏在人體裏将近20年的毒素排出,需要一定時間來調理。
這段時間,他們都待在昂奇擎的實驗室裏。
專家們衣不解帶的照看病人,而留守在病房外的昂奇韞亦是晝夜不分的守在那裏。
甚至嚴重到依靠打生理鹽水維持身體基能。
與其同時在昂宅,也在上演着萬年不變的家族撕逼大戲。
先是錢曉曉不滿昂家聯手外人圍攻她父親,繼而與昂奇正決裂,鬧離婚。
大少爺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卻允許少夫人搬出去住。
于是錢曉曉連夜搬離了昂家宅院。
這件事還未平息,一家之主的昂遠得知錢正財被抓獲,竟要為其安排最好的律師進行辯護。
這就讓人很難理解了。
就算念在親戚情分,頂多裝聾作啞,哪裏還有同仇敵忾,共同進退的?這分明就是要把錢昂兩家綁死在一起啊?
昂奇正不同意父親的做法,父子兩人頭一次鬧矛盾。
最後還是遠在歐洲旅行的母親匆忙接到消息趕回來。
這才告訴了他們真相。
昂家這塊地,當初買的時候,原主三番五次的反悔,擡高市價。
在最後一次談判中,當時還未整容的金昌陪着昂遠出席。
三人喝高了,原主語氣也沖,肢體多有沖撞。
昂遠用洋酒瓶砸了那人的頭,三人便扭打在一塊。
打鬥當中,桌上的酒杯翻灑。
原主被打暈在地上。
這時的昂遠都有些緩不過勁來。
金昌倒是神志清醒的拿出購置合同,抓起那人的大拇指,蓋章。
然後一不做,二不休。
丢下一根閃着紅點的煙頭。
火光瞬間照亮了這山野別墅。
後來不知道金昌用了什麽手段擺平了這件事,從此錢昂兩家就再也擺脫不了關系,注定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以至于昂遠明知道他過去犯下了滔天大罪,仍甘願為他掩護。
為的就是維護昂家目前已有的一切。
財富有時候可以蒙蔽人的雙眼。
讓你只顧眼前的利益,而不顧他人性命。
但逃避從來就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昂奇正一輩子最讨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他認為父親的錯不能再繼續下去。
所以辯護律師是絕對不能請的。
如果錢正財供出了當年與父親的事情,他會找律師處理。
如今當務之急是找到當年原主的家人,看看還有沒有可以補償的方案。
好笑的是,那一家人都移民了,聽說是當年得到了一筆巨額賠償金。
劇情發展到今天也真的夠狗血了。
廖重生在清醒的時候,聽到奇韞在耳邊唠叨這事,也不知道該給什麽反應。
就像是蝴蝶效應,牽扯出來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沒幾個是幹淨的。
“真複雜!”末了,只吐出三個字。
“還有更狗血,更複雜的,你想不想聽?”湊近他耳邊,昂奇韞故意說道。
“你到底是收集了多少人的八卦啊!”廖重生白了他一眼。
“專家說了,你醒了要保持清醒,我得給你提提神啊!好促進血液循環,加速新陳代謝。”
“那你給我念念書吧!”重生這樣說道。
“念書?”昂奇韞退了開來,“武俠小說?”
真的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肖申克的救贖。”
“那你還是繼續睡吧。”三少爺果斷選擇放棄。
廖重生正想要好好修理他時,二少帶着一群專家博士走了進來。
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們說道:“看來精神不錯,新研制的藥物很有效果嘛!你的血液報告出來了,恭喜你,體內的化學元素下降了10%。最 多15天,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
話音剛落,昂奇韞就興奮的跳起來,抱着二哥轉圈圈,說了一大堆好話。
倒是重生有些愕然,那句和正常人一樣?
是什麽意思呢?
“你小子讓我把話說完。”昂奇擎拍開三弟的爪子,繼續嚴肅道:“這裏的博士專家會留一部分繼續觀察,其餘人明天就會撤走,為了你們的事,我可是把整個團隊的骨幹成員都抽調過來了,再不放他們回去,教授會滅了我的。”
“謝謝你,二哥。”廖重生發自肺腑的道謝。
“謝謝你自己吧。你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活體實驗,當然這份報告只會內部傳閱,如無必要,沒有人會再來打擾你。以後你的新身份就是艾文,我祝福你們。”
專家們留在病房裏做最後的檢查。
昂奇擎則将三弟拉到外面,秘密說了些什麽。
聽得奇韞一愣一愣的。
“二哥,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在唬我吧?”
昂奇擎拍了他腦袋一下“科研精神貴在什麽?實事求是。”
奇韞摸摸腦袋,看向裏面的人,腦袋瓜子亂成一團。
這一天實驗室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偏偏奇韞不在,據說是去幫二哥收拾行李。
在場的人員中只有李醫生認得昂遠,連忙招呼坐下。
那些留守的專家博士一聽是團隊的幕後出資人。
不免衍生怯意。
昂遠仔細打量着床上的人,乍一眼看跟過去的廖重生并不相似,可再仔細看看,就會覺得眉宇間的氣質會有熟悉感,尤其是他開口說話的時候。
“叔叔。”
昂遠點點頭,在護士的攙扶下走到他面前。
“我聽說你病了,所以特意來看看你。”
重生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昂遠頭一擡,周圍的人識趣的退了出去,一時間病房裏就只有他們二人。
“重生?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
“不會。”連忙搖頭。
昂遠搬來椅子,緩緩坐下,端莊慈祥的笑容看着他,平心而論,對于眼前這孩子,他始終是欣賞有加的,只不過欣賞歸欣賞,很多事情不能一概而論,他跟奇韞那小子的事情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