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陛下的易感期提前了(3月內容預告)
沈之南跑着回宴會廳的時候,和趕來的花千霜撞了個正着。
“陛下——”
聽聞親人遭遇星際海盜時的心慌和恐懼,在看到花千霜的剎那瞬間消散了大半。
“來,南南。”
沈之南慌亂地跑了過去,顧不得旁邊有多少人在看着,他現在急需一個安穩的懷抱給他依靠。
他撲到了花千霜的身上,雙手環住了alpha的腰,将臉埋進了帝王的胸膛裏。
"陛下......"
他低聲喚着,害怕而慌亂無措。
在聽到“星際海盜”四個字的時候,沈之南整個人的神魂都震蕩動搖了起來。
短短的四個字掀開了他幼時深埋的噩夢。
他的親生母親,在他只有兩三歲的時候也曾遭遇星際海盜的襲擊。
隅僖拯裏。
兩三歲的孩童依偎在母親的懷裏,他們僥幸乘坐救生艙逃離,母親卻在途中因為失血過多永遠地睡着了。
沉睡不醒的母親,逐漸冰冷僵硬的懷抱,狹窄空間裏長達七天的逃生……
幼時的記憶遙遠而模糊,但即便只是如同一片紙屑般大小的畫面,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成了讓沈之南揮之不去的噩夢。
花千霜安撫般地摟住了在他懷裏瑟瑟發抖,仿佛一碰就會碎了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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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好怕......”
他小聲呢喃着,聲音顫抖,帶着支離破碎的哭腔,像一個被困在漆黑井底的無助小孩。
這一瞬間,花千霜的胸腔裏,無盡的憐惜和愛意洶湧得幾乎要冒出來。
他伸出手輕拍了拍沈之南的背,輕聲安撫着:“別怕,有我在。”
花千霜的語氣很平靜,卻讓沈之南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
慢慢從癔症般的噩夢中清醒過來,沈之南發現他的手心裏都是冷汗,手掌潮濕,黏膩得不行,就這麽抱着花千霜,都把花千霜的衣服給弄髒了。
沈之南忙松開了環抱着花千霜的雙手,花千霜卻還是摟着他沒有放開。
時羨之在一旁看着,雙手往胸前一抱,不冷不熱的說道:“不過是區區幾個星際海盜而已,封念将軍在得到消息以後,已經立即前往出事區域,想必不久以後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對不起,是我反應過度了。”沈之南也知道他剛剛的反應有些誇張了,估計在其他人眼裏,不過是故意示弱裝可憐惹帝王憐惜的舉動。
只是他擔心哥哥和姐姐的安全,實在沒什麽心思去為自己做辯解。
更何況即便解釋了,只怕別人也不會相信,只覺得是他的借口罷了。
“擔心自己親人的安危,怎麽能叫反應過度?”花千霜不悅地看了時羨之一眼。
時羨之從剛才就一直有意無意地針對沈之南,全然把他說過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花千霜心裏不悅,只是這個時候有更重要的事情,敲打警告時羨之的事情只能往後放一放了。
“這段時間以來,星際海盜活動頻繁,時隔二十年又有了複蘇的跡象。”花千霜擡頭淡淡看了眼廣漠無垠的夜空,眸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寒光。
希格斯看準時機,上前說道:“陛下,我們已經增派大批探索隊前往事發區域進行搜尋,再加上封将軍親自前往,想必很快就會找到那些星際海盜的蹤跡,以及被劫持的星際航班。”
封念?
呵——
倒是積極。
“我親自去。”花千霜沉聲道。
“陛下?”不只是沈之南,旁邊的時羨之等人都是一驚。
“不過是小小的星際海盜,哪裏需要陛下親自動手?”時羨之甚是不悅,要不是旁邊還有其他人,他就差明着問花千霜是不是瘋了。
經歷過一百多年的戰鬥,花千霜的精神壓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最近二十年花千霜幾乎都在帝都皇宮休養,沒有再親自上過戰場。
現在為了一個小小的omega,竟然又要親自上戰場。
“我二十年前能一個人踏平星際海盜的基地,二十年後面對幾個小小的星際海盜小隊,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功夫。”花千霜讀懂了時羨之眼裏的擔憂,他朝着時羨之搖了搖頭。
他現在雖然精神壓力幾近崩潰,但也不是玻璃做的易碎品。
出手對付幾個星際海盜對他的精神壓力沒有益處,也沒什麽害處。
實際到了現在,以他如今的情況,別說只是随便動動手,就算是全力以赴也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大概就是情況已經惡化到了不能再惡化的地步,剩下的,不過是等待幾十年後塵歸塵土歸土罷了。
花千霜和時羨之互相來去的眼神似乎是在交流着什麽,沈之南看不懂,現下的情況也不容他去問。
他輕輕拉了拉花千霜的衣服一角,神情擔憂:“陛下……”
“我很快就回來,乖乖在家等我。”
花千霜突然俯下身,在沈之南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在omega耳邊,用只有沈之南能聽到的聲音,說:“等我回來,我們就去領證登記結婚。”
沈之南臉微微一熱,不僅僅是因為花千霜親了他,還因為那四個字——在家等我。
家,這裏以後是他的家了嗎?
胸口深處湧出一股難耐的沖動,沈之南踮起腳尖,學着花千霜那般,在alpha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沈之南眼神灼灼地看着男人:“陛下,我等你回來……等你回家。”
向來害羞的omega敢在衆人面前主動獻吻,這着實讓花千霜有些驚喜。
眼底劃過一抹光亮,花千霜滿意地笑了。
離開前,花千霜說道:“江夢山,照顧好皇後。”
“皇後”二字一出,在場的衆人猶如石雕一般一個個驚愣得呆在了原地,哪裏還有人不明白花千霜說這番話的意思是什麽。
時羨之面色一白,身體不經意地輕輕晃動了一下,他看着花千霜離開的背影,突然意識到。
花千霜這是在給他警告。
突如其來的變故,晚宴不得不提前結束。
沈之南沒有繼續停留在宴會廳,花千霜前腳剛走,江夢山就撇開衆人将沈之南帶回了流雲殿。
沈之南一個人在房間裏待不下去,他睡不着也吃不下。
心裏擔憂着哥哥和姐姐的安危,也惦念着他的陛下。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找到被星際海盜挾持的航班。
陛下呢,現在到哪裏了?又在做什麽呢?
再一次的,沈之南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如果他可以半獸化,如果他也有像江部長,像時将軍那樣的能力。
是不是就可以跟随在陛下的身旁,成為陛下的助力。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像個廢人一樣無所事事,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什麽都做不了。
沈之南回憶起幾年前沈家破産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像現在。
滿心的擔憂,卻什麽都做不了,眼睜睜地看着父親進了醫院,看着哥哥和姐姐家庭破裂,被迫背井離鄉打工償還家裏的債務。
他什麽都做不了……
一整晚都沒有睡着,也沒有聽到任何新的消息,沈之南一直坐到了第二天。
沈之南忍不住起身出門,想要去找江夢山問一問情況,或者有什麽事情是他可以做的。
他剛走了兩步,就聽見了外頭的動靜。
江夢山腳步匆忙,臉上是沈之南第一次看到的焦慮。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發抖的:“江部長,是不是……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是他的親人,還是陛下?
江夢山搖了搖頭,說道:“您先別着急,有陛下親自出馬,被劫持的星際航班已經順利被解救,上面的旅客,包括您的哥哥和姐姐在內,已經被轉移到安全的帝國飛船上。”
沈之南的臉色刷地白了,他跑上前去,抓着江夢山的袖子急切地追問道:“那是誰?是誰出了事?陛下呢?陛下在哪裏?”
江夢山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他看見沈之南抓住自己衣袖的右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泛白,甚至有些泛紅。
他看着這只手,微微愣了愣神,近在咫尺的omega無意識地散發着淡淡的信息素,是白玫瑰的味道。
江夢山垂下眼簾,掩蓋了眼底一閃而逝的情緒,沉聲道:“陛下沒事,他沒有受傷,只是在回來的途中易感期突然提前了。”
易感期提前?
沈之南一顆提着的心稍稍落了下來,他長長呼出一口氣,也放開了緊抓着江夢山袖子的手,不确定地又問了一遍:“陛下只是易感期提前,沒有受傷?”
沈之南知道alpha會有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敏感,暴躁,不受控制。
他們會渴求omega的安撫,在這個過程中,易感期的alpha會變得越來越熱衷于占有和索取。
即便是平日裏最沉穩的alpha,在易感期也會變成只聽從內心欲//望的原始動物,盲目而瘋狂地追逐着散發香甜信息素的omega。
對一切接近他們omega的生物充斥着戒備與敵視的情緒。
易感期的alpha是一種極度危險而具有侵略性的生物,尤其當這個alpha是帝國最強大的alpha時,這種危險程度甚至堪稱是毀滅級別。
“是的。”江夢山說道,“以往的易感期,陛下都會提前把自己鎖起來,但是現在……”
江夢山仰起頭,天邊一輪紅日高懸于空中,将整個世界照得通亮,遠處卻有一片如同海嘯般洶湧而來的滾滾濃雲。
烏雲壓頂,來的不只是風雨,還有那個屹立在黑龍之上的男人。
“陛下怎麽了?”沈之南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易感期的alpha有極強的破壞性,我們需要在陛下把帝都星球毀滅之前攔住他。”江夢山頓了頓,說道,“然後找一個omega,陪陛下度過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