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英語課——

國慶後開學第一天,明顯很多同學不在狀态。第一節課又正好是英語課,就彗星撞地球了,有幾個眼神過分迷離的都被英語老師點起來回答問題了。

回答上了的還好,英語老師手一揮就讓她們坐下。但沒回答上的這一整節課都挺不快樂的,因為英語老師呲了他們一節課,基本上就是前面上了幾分鐘課,後面全在呲人,還輻射到了全班,所以這節英語課就成了思想教育大會。

全班四十多人在下面如坐針氈地聽了一整節課英語老師抑揚頓挫地質問和嘲諷,“這就是尖子班的學生?放了七天假回來就這熊樣?連心都收不回來你讀什麽高三?

啊?一個個看着都挺聰明的,沒想到一放松就不行了是吧?我就問問你們,你們真的想高考嗎?有打心底裏把高考當回事兒嗎?啊?”

底下有幾個同學很小聲地回答說:“有”。

英語老師聽見了,瞥了一眼繼續說:“我不想聽你們回答,我就想讓你們自己問問自己,你們的心思到底在不在學習上?

想不想考個好大學?還有那些談戀愛的啊,你以為老師們真的看不出來嗎?

你們也好好想想現在談的以後到底能不能在一起,別愛得死去活來最後分兒一下來就互相傻眼了。”

“要是真有不想學的,你就一直保持這個狀态,我看見以後絕對不提問你,甚至連我的英語作業你都可以不做。

反正你們是尖子班的學生,是吧?一個個的我尋思着英語作業寫不寫不都一樣能考高分嗎?”

下面人大氣不敢出,氣氛一直僵硬着到了下課,英語老師走之後,全班人才松了口氣。

就是這勁兒有點大,以往互相聊天的同學也沒興趣了,林與光也拉着陸洄抓緊時間講題。

到了上其他課的時候,班裏同學像被罵清醒了似的,回答問題賊積極。連一向以沉悶氣氛為主的化學課,都積極地不得了。

讓化學老師有點摸不着頭腦了,但還是欣慰地說:“我還以為放假回來你們會神游呢,沒想到放了個假回來還這麽興奮啊,尖子班的學生就是尖子班的學生啊。

哪像6班,一進教室就感覺死氣沉沉,整節課也上的費勁,像是演了一出獨角戲,下面全是「聾啞人」在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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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們班不錯,以後也要繼續保持這種狀态啊。”然後就很開心的提問人,還叫人上黑板做題。

底下的同學們也都不尴不尬地昧着良心回應了幾句,剩下的時間就在各個化學反應式裏耗盡了。

晚上的時候陸洄還記着李頒回家後就沒了消息,在小群裏怎麽艾特都沒出現。

中午也沒見着人,便逮着晚上一起回家的時候才問李頒:“你回家之後挨打了?居然不回消息?”

李頒喪着一張臉對他跟林與光說:“那天晚上回去一打開家門,我媽就拿着棍子朝我身上使,邊打邊罵。打了整整十多分鐘,幸虧我爸回來了,不然我今天準跟木乃伊一樣。後面我媽又把我手機收走了,叫我爸給我上思想教育課。”

“要不說我爸是馬哲院的教授呢,把我喊書房教育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到了吃飯的時候我媽做的還全是我不愛吃的菜,說要治治我的挑食,以免以後蹬鼻子上天。”

林與光聽完只覺得這才算正常的家庭氛圍,但為了表達一下對朋友的慘痛遭遇他正打算說點兒什麽,剛張開嘴就聽到陸洄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我對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還是覺得叔叔阿姨做得對,早就該管管你了。”

李頒瞪着眼睛像是不相信似的問陸洄,“不是吧?重點不是我挨打了嗎?你都不安慰一下我嗎?再說我走的時候也留了字條,又不是不告而別。學霸你覺得呢?不會也跟陸洄一個想法吧?”

林與光緊急表明态度:“沒錯,我跟陸洄一個想法,但我還是覺得你家挺好玩的,叔叔阿姨分工真不錯。”

李頒癟着嘴繼續問:“那你倆要是幹了這種事,你倆爸媽會怎麽辦?也會這樣嗎?”

陸洄聽到問題像是在認真思考一樣沒急着回答,倒是林與光很快就開口了:“我要是跟你一樣不告而別的話,我媽估計會立馬崩潰,然後我爸就報警。要是找到了,我爸媽可能會把我關個十幾天長長教訓。要是我不回去……我媽可能會瘋吧。”

李頒聽的有點雲裏霧裏的,帶着滿頭疑問比如「崩潰」、「關起來」這倆詞是不是聽起來太嚴重了,但看着林與光的表情也不像是開玩笑,正想問呢。

陸洄就說話了,“我爸媽?我想想啊,應該不會管我。反正現在都是我一個人住,他倆都在別的地方,根本管不着我,所以不會有你這種遭遇的。更別提被打了,嘿嘿,所以我覺得還是你比較慘。”

林與光聽着陸洄說完後笑的那幾聲還是有點心疼的,怎麽可能會不在意呢,就連有時候他都會想,要是日後出櫃劉禾能接受就好了,這樣說不定就不會鬧到像上輩子那樣了。

他經歷過那種事情,都會這麽想,何況是從小就跟父母分開的陸洄呢。

李頒像是第一次聽到陸洄父母都不在身邊一樣,愣了幾秒。

又聽見陸洄說還是他比較慘,僅存的理智提醒他別再問了。

就又換了其他的話題聊了起來,陸洄跟林與光還繪聲繪色地跟他說了今天早上語老師大發雷霆的事情。

聽到這兒李頒才恍然大悟,說:“我們班還奇怪今天英語老師火氣怎麽那麽大呢?一進來就進行了二十分鐘的思想教育,上課期間一直在提問,然後呲人,就一直這麽循環。

整節課的氣氛很恐怖啊,下課走的時候看着像是氣得不輕,我們還以為是她放假期間出事兒了呢,原來是因為你們1班啊。”

林與光嘆了口氣說:“估計明天就好了吧,以前也這樣,但基本第二天氣就消得差不多了。雖然以後上課我們肯定不好受。”

陸洄跟李頒也深有感觸地點點頭,着嘆了口氣。

李頒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雙手合十朝空氣拜了拜說:“希望英語老師以後別提問我。太可怕了,我最受不了這種暗戳戳呲人的,更何況是英語老師。那呲人的水平全校都聞名啊。”

陸洄跟林與光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裏其實跟李頒的想法差不多。

很快又一個星期過去,周六的時候,林與光照例去陸洄家。

一進門就看到李頒也在,登時心情就從晴朗轉變成了多雲,心裏默念:預備電燈泡不是電燈泡預備電燈泡不是電燈泡,成功穩住心态寫起了作業。

李頒還挺納悶怎麽林與光對他那麽冷淡呢,本來還想再刺撓一下,但看林與光一坐下就拿出作業。

撓了撓頭決定還是不要招惹為妙,也開始寫自己面前的卷子了。

陸洄端着水杯走到桌前,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和諧的畫面,林與光悶頭寫題,李頒也悶頭寫題,很好。

他把水杯放到林與光作業前面一點,也把自己的作業挪到林與光旁邊動起了筆。

林與光看了眼陸洄給他倒的水,又看了看離自己很近寫作業的陸洄,心情突然好起來了。

這次他們物理老師跟化學老師都找了一些拔高題當作業,所以寫起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陸洄跟林與光兩個人做到後面大題,就開始讨論題目了,但聲音也不是很大,就是挨得比較近,倆人視線都盯着卷子上的題目。

李頒聽到聲音看他們的時候總覺得這距離,似乎太近了,不過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邊的幾張卷子,覺得與其思考陸洄跟林與光讨論題目的距離問題,不如早點寫完卷子回家打游戲。

畢竟他跟他媽說要跟陸洄、林與光一起寫作業,他媽媽才放過他自己回家了。

那邊在林與光跟陸洄一路的讨論下,題目基本都順利做完了,就是把有幾個他們倆都沒讨論出來的點勾了出來做了個記號,打算下周一去問老師。

然後剩下的作業就不算難了,語文照例就是做兩套卷子,作文在下周晚自習的時候寫完上交,然後老師一對一批改。

英語也是做卷子,聽力都是晚自習上課前半小時由英語課代表統一練的。

三個人寫完這周作業一晃都下午兩點多了,李頒攤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地說:“出去吃吧,寫文科題目太廢腦子了,我感覺我的精神世界受到了一些創傷,必須去外面好好犒勞下我的肉/體。”

林與光随手拿起李頒亂扔的一張地理卷子,看見新疆哈密瓜甜的原因只寫了一句「晝夜溫差大」外加一個答和句號。

就放下了那張卷子,決定對李頒精神世界創傷的等級裝瞎。

不過他也不太想讓陸洄做飯,就同意去外面吃這個提議了。

陸洄本來不知道李頒要來的時候,是準備想給林與光做幾道新學的菜的,但早上興奮地開門看見是李頒之後,就把這個計劃擱淺了,打算下次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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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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