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藍白校服76

陸遠被轟隆隆的摩托帶回來家,一回那出租屋,就看見門口邊邊上立着的行李箱。

陸遠詫異:“你說真的?”

林行知給陸遠扣上黑色鴨舌帽,拍了拍他臉:“怎麽?慫了?”

“不是,往哪私奔啊?”

“別管,跟我走就好,我保證那兒誰也打擾不到我們。”林行知牽着他的手往外走。

公交大巴輾轉出來縣城,陸遠看着人上車下車,從沾着灰塵的玻璃窗看呼嘯而過的廣告牌。路越來越寬敞,混凝土路變成油柏路。

林行知的手剛離開家門的時候,就沒松開過。兩個人貼合着的手黏糊糊,熱出了汗,十指交扣得更緊了。他連投幣都沒讓陸遠去操心,只管一心一意牽着他就好。

陸遠問林行知怎麽要一直牽着他。

林行知便跟他咬耳朵說:“牽着,喜歡。”

林行知說完,就悄悄地親在了耳骨上蹭了一下,陸遠罕見地紅了耳朵。林行知一直記着之前的一句話,他不會再因為害怕那些風言風語去松手,在外頭,他要炫耀,炫耀他身邊有陸遠,有他喜歡的人。

林行知開了後座上的窗戶,小小的縫隙吹進的熱風揚起他的金發,他側頭看半眯着眼看着陸遠:“真這麽信我?”

陸遠打趣接了一句:“難不成你要拐我到荒郊野外,嘎我腰子嗎?”

林行知真就掐了一下陸遠的腰:“是啊,嘎學霸的腰子肯定值錢,怕了?”

“沒事,你嘎一個我還有,想要你拿呗。”陸遠撥開擋住林行知的碎發。

插入頭發撫摸的手過于溫柔,林行知鼻頭一酸:“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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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獻祭一般地愛上一個人是對的嗎,那般的瘋狂,一口咬上,打上自己的标記,鐵了心地念着一生一世。

他們不再去想對與錯,離開了那個不屬于自己的故土,去往另一個隐秘之處。

兩人坐上綠色鐵皮火車,陸遠驚訝林行知偷偷摸摸拿着他的證件照訂好了票。

他還搶到了卧票,林行知放好行李箱,熟練地往床上一趟說:“我之前一個暑假存的打工錢只能買二等卧鋪,睡着也舒服,別嫌棄啊。”

“這怎麽嫌棄的起來呢,我在你眼裏是什麽貴公子嗎?”陸遠非要跟林行知擠一張床貼在一起鬧。

陸遠沒怎麽出過遠門,第一次出遠門的飛機讓他新鮮又害怕。這次跟林行知出門的綠皮火車讓他興奮又高興。綠皮火車穿過大片綠田,穿過高架橋,走過山川河泊,又來過鋼筋鐵泥。

兩人玩24點,贏的人可以在輸的人臉上畫東西。林行知數學成績不行,但心算不錯,跟陸遠玩得不分伯仲。那筆是水一沖就掉的,打到最後兩人都畫上不少的筆記。

林行知在陸遠臉上畫了王八,陸遠就還他一只豬。

畫到最後,林行知耍賴,用蠻力按住老贏他的陸遠,在他臉頰上寫上:“林行知的”,陸遠撓林行知的癢癢肉,在同一個地方寫上:“陸遠的”,壓着林行知兩只手,拍了兩個人大花臉的合照。

照片裏林行知呲牙咧嘴的,林行知掐着他的命根子威脅他删除。

他是沒想到陸遠居然打印出來放在手機殼裏頭,他還是在未來某一天想給陸遠換個手機殼才發現。

餓了就吃三明治和茉莉花茶,包裏不少垃圾食品——辣條魔芋爽餅幹。

林行知做了陸遠想吃的三明治,他不明白吐司非得花裏胡哨加上生菜火腿胡蘿蔔有啥意思,這跟早餐攤子上賣的手抓餅有啥不同,怎麽就叫三明治了。

他聽陸遠說這是外國人常常吃的洋早餐,林行知研究好一會,看那圖片還有什麽番茄醬,沙拉醬,他哪有這些。

洋玩意吃起來沒勁,林行知加入了點獨特的中國調料——紅辣椒醬。

陸遠吃得狂咳嗽,他是能吃辣,也吃不了紅辣椒的辣,他實在敗給林行知的吃辣能力。他有潔癖,嫌棄火車上的廁所髒。死活不喝水,憋得臉都紅了,嘴唇紅腫,腦門上冒汗。

林行知笑話他,怕陸遠真辣得難受,拉了簾子,含着茉莉花茶水給陸遠喂,陸遠這才乖乖喝水解辣。

兩人唇齒裏沒了辣味,親得麻麻的,飄着茉莉的花香,辣讓涎液分泌更多。茉莉花茶帶點甜,床太窄,車廂晃,水從嘴角溢出來些許,水潤潤地落在喉結鎖骨上。

他們沒忍住在逼仄的床上親了二十分鐘。

最後陸遠還是認命地去上火車上的廁所,那臉拉得老長了。林行知等着他回來,哄哄他。

沒想到一回來,陸遠迅雷不及掩耳就鑽進簾子裏頭,捂住了林行知的嘴,猛地一身左手,林行知瞪大了眼睛,腦子開始跑火車——陸遠不會是要在這裏做點什麽吧。

下一秒,他就看見了陸遠大喊一聲:“快看夜光手表!”

電子手表在林行知眼前閃着五顏六色,林行知無語地直翻白眼,陸遠親過他的耳朵,傻逼地說:“帥吧。”

林行知滿肚子要吐槽,唔唔唔半天,心生一計舔了舔陸遠的手心,濕濕滑滑的舌頭讓陸遠一驚訝,小聲說:“你學我?”

林行知掰開他的手:“不學傻逼。”

“行,我這傻逼沒洗手。”

“呸!卧槽你大爺!”林行知一腳把陸遠踹下了床。

陸遠被踹了出來,把腦袋探進簾子裏頭說:“又不是沒吃過那,這麽激動,幹……”

拉簾子裏頭昏暗,林行知一個白枕頭甩了過來:“滾去自己床上。”

陸遠心想完,耍過頭了,不要臉地撿起枕頭鑽進去,圈着掙紮的林行知:“騙你的,洗了,你聞聞,青蘋果洗手液呢,香着呢。”

林行知氣羞了,臉朝着牆壁,一言不發。陸遠撓他癢癢,一會親一會蹭的,說些甜言蜜語,林行知受不了,破罐破摔地長嘆一口氣:“啊——你倒是讓我生氣一會啊!”

“我才不舍得你生氣呢,我錯了,不逗你了。”

林行知這才轉過來,兩個人臉對臉,陸遠又伸出手表,勾唇笑:“你還沒說帥不帥呢?”

林行知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帥死了,傻逼。”說完親上陸遠的唇,“不是手表,是你。”

陸遠深呼吸了一口氣,終于正經起來,翻身壓着林行知吻上他的喉結,拉開他的衣襟說:“穿了白色啊,真漂亮,來玩點成人游戲嗎,知知同學?”

林行知喘着粗氣,掙紮了一下:“玩什麽?”

“列車癡漢的游戲。”陸遠狡黠地眯着眼睛笑。

林行知拉好了衣領子,拍了陸遠的腦袋一巴掌:“再想就滾出去,早知道我就買一張床了,浪費錢。”

林行知不想做這檔子事,陸遠沒辦法,依他不逼迫,只好貼着林行知的背,聽着林行知分他一耳機裏的《大悲咒》。

火車坐了一天,林行知嫌兩個人挨着睡熱,要自己一個人睡。陸遠在上鋪半夢半醒,夢裏林行知睡着,沒穿褲子,穿着吊帶蕾絲邊的內褲,擺成M型的腿,膝蓋粉嫩,肌膚光滑,昏暗的夜,大露好風光。

大悲咒的效果沒了用,陸遠喉嚨發熱,爬了下來,靠在梯子旁邊看林行知,光影一點點劃過去,林行知道臉忽明忽暗,睫毛一顫一顫的,可愛又好看。

陸遠戳他的臉頰,林行知就呢喃幾聲,抓抓臉。陸遠見他不醒,就悄悄爬了床。大悲咒不起效果,林行知聽着車廂晃動,劃過鐵軌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他眯着眼睛,看清了身下的人,腰上的內褲系帶移了位置,松散開來。炙熱滾燙的物體慢慢蹭過他的大腿,熱湧進了穴道裏頭,一點點兒深入進去,甬道緊縮起來。

林行知抓着小毯子,繃緊了腳背,陸遠這小崽子真的敢……

“混蛋……”

陸遠用手捂住了林行知的嘴說:“噓……知知別人在睡覺,安靜點。”

他說着,胯往前一挺,林行知如夢如幻,眼睛看不清,忽而飄來的白光。

春夢,閃光,水聲。

他在不斷地曝光,顯露出他的底色。

他不自覺地挺腰,咬着唇不敢出聲。

彌漫在空氣中的霧氣,淩晨粉藍的朝霞,外頭全是稻田,沒有一個突兀的高大建築。

窗戶開了,一股稻草清香的涼風吹了進來。

兩人折騰得汗津津的,看着如夢般的清晨,轟隆隆的綠皮火車帶着他們駛向迷霧濃濃的遠方,牽着彼此的手進入更深的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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