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藍白校服88

林行知給陸信打了電話,說了找到陸遠的事。陸信在電話裏着急,忙問地址。林行知想了一番,給陸信去了地址說:“陸遠狀态不算好,我不知道他消失五年之久發生了什麽,但我懷疑......”

林行知掀開陸遠的衣服,撫摸肋骨皮膚上的勒痕印子,緩了一陣說:“我懷疑他之前被虐待過。”

陸信一聽便說了句謝謝,等他準備幾日過來看看。

林行知溫柔地摸了摸陸遠的臉說:“怎麽夏天淋點涼水就發燒了,起來吃藥好不好,我找到了。”

陸遠還沉浸在夢中,迷迷糊糊地說:“知知...”

林行知扣着陸遠的手,感受肌膚的紋理和溫度,輕輕撫摸過他的指腹,印在一起,柔着聲音說:“我在這裏。”

門突然開了,林行知警惕地看過去,那扇舊門前站着一個貴氣的女人,傲着脖子,素着顏,皺紋不加掩蓋,手裏提着紙袋疏忽地落地。平靜的外表突然産生了一條條裂縫,僞裝全部掉落下來,變得歇斯揭底。

她不管掉落在地上的一切,怒氣充斥着他的面容,她吼道:“你,你是誰!滾出我家!”

“阿姨,你小點聲,陸遠發燒了,在休息。”

陸靈靜推開林行知,嫌惡地擦了手,這才看着陸遠,擔心地無從下手,語調僵硬,好似不太習慣地說:“小遠,是媽媽,哪裏不舒服啊?”

陸遠沒睜眼未答,只是皺了皺眉頭。

林行知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女人就是陸遠的親身母親,瞧着眉眼間确實是像。陸靈靜湊近就看清了林行知的面容,更是怒火難忍的模樣,這就是跟他兒子在一起的同性戀,他連推林行知好幾下,要将他趕出這個房子。

林行知從不分什麽男女,喜歡一人就對這個人好,讨厭一個人就讨厭一個人,愛恨分明。

他制住了陸靈靜,他本就惡劣毫無溫柔之意,全都給了陸遠,一分都不會給別人。他扯着陸靈靜的手,到了房間外頭,掩上門,他手臂上的紋身露了出來,依舊猙獰豔麗地開着血紅的荊棘薔薇。

“阿姨,對人要學會尊重你知不知道!”林行知流裏流氣地說道。

陸靈靜看着林行知吓人,便退了幾步,與之對罵,精神頗不正常,大吼道:“就是你害我兒子得病,都怪你!你們都害他喜歡男的,惡心,惡心!”

林行知嘆了口氣,全部不懼怕地對陸靈靜,從廚房拿了一把刀,陸靈靜大驚失色,喊着說要報警。林行知不屑地拿着刀給自己修指甲,一頭驕傲的金發揚了揚,聲音壓低,眼睛裏露出兇色道:“阿姨,叫你小聲點聽不見嗎,聽不見就滾出去。”

“這是我家,那是我兒子!你滾出去!”

這時候林行知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陸遠少年青澀俏皮的聲音傳來:“好哥哥,接電話呀!”

這是陸遠拿他手機錄的來電鈴聲,換上了,以前每次聽見都能害羞得紅了耳朵,雖然羞恥,可在五年間,他特盼望有人能給他打電話,那樣他就能多聽一次陸遠喊他一聲“哥哥”。

陸靈靜聽見反應劇烈,捂着嘴發抖,皺紋扭動着。林行知拿着手機靠近陸靈靜,陸靈靜像是靠近過敏源一樣,一下子就彈開了,看她害怕,反而心生喜悅。

“聽聽,你兒子喜不喜歡我,到底是不是病,你不是清楚的很嗎?”

林行知下意識想到陸遠跟他說過陸靈靜對他做過那些事,他一把揪住陸靈靜的包袋子,不可置信地問陸靈靜:“你虐待過陸遠是不是?!說話!”

這一個問題如同一記驚雷,陸靈靜語無倫次起來:“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這樣,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別發瘋!你是陸遠的媽,我可以尊重你,但你做為一個母親虐待孩子,那就沒有什麽尊不尊重可提。”

陸靈靜被逼牆角,那些傲氣瞬間消失殆盡,用力掙脫林行知的束縛。林行知激動地追問:“手腕上割過的痕跡,肚子上不止一處有疤痕,以及胸口脖子,我不相信那是他自己作出來的傷!”

林行知把刀敲在旁邊的鞋櫃上說:“等最後陸遠自己想起來,查清楚,要報警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陸靈靜眼神空了,直直地看林行知,他揪住林行知的頭發,從鞋櫃上拿過刀,指着林行知:“滾,滾出去,你們怎麽總是陰魂不散纏着我兒子,我沒有錯,我是為了他好!”

“陸靈靜,你在做什麽?”

陸遠從房間裏出來了,蒼白着臉,靠着門框沉重地呼吸。陸靈靜啞然,把刀收起來,故作鎮定地說:“怎麽這麽沒禮貌呀,要叫媽媽啊。”

陸遠站着有些費勁,林行知立馬過去扶他:“腳疼嗎?”

陸遠看着林行知慌張的模樣搖了搖頭,順了順林行知被扯亂的頭發。他發幹的嘴唇動了動,笑得極其爛漫,慢慢對着陸靈靜吐出幾個字:“我想起來了,我親愛的媽媽,是你親手送我進地獄,讓我變成這樣的。”

刀掉落在地上,陸靈靜怪異地驚叫起來,頭發沾在臉頰上,湊近陸遠說:“你跟你爸一個模樣,這種病會遺傳的,兒子不要在執迷不悟了,我是在救你,我在救你。”

陸遠帶着林行知往後退,将他護在身後說:“陸靈靜,你不是愛我,你只是想用我發洩你對那個死人的恨,控制我,改變我,甚至想要...殺了我。”

陸靈靜的初戀是一個做戲劇舞臺後期的男人,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在與她親熱的同時,還愛着一個男人。只不過那個男人抵不過風言風語,想要回過他所謂的正常,陸靈靜剛剛成年,便陷入愛河,結婚懷孕,可是在陸遠還沒有睜眼的時候,那個男人留下了一點錢和給陸遠的禮物,跑得無影無蹤。陸靈靜抛棄陸遠,來到別處打工時候,便接到了這個男人的臨終電話,她到了醫院,發現在臨死前的那些時光,他又回去找了那個男人,渡過了最後的時日。

他們終是沒有見到最後一眼,陸靈靜恨這個人,連帶這個群體一起恨,那些與她歡愛的時光是假的般,一個男人愛着另一個男人,要比愛她多幾百倍。明明她才是可以陪他走完一生的人。

陸靈靜得知陸信也是這個群體,她生怕陸遠也成了那樣,那是她的血肉,她不允許任何人弄得髒污不堪,她要帶回去,要在自己眼皮底下,教導他,不能再變成那個模樣。

她甚至在陸遠的手機裝了監控定位,在某日那一張張與林行知親密的照片和視頻不停地傳到她的手機裏,讓她的怨和恨達到了頂峰。她雖然現在有一個孩子了,但在這個家族裏面,陸遠也要占上一份才行,被污染的陸遠不是她的孩子,她要把他洗幹淨。

她等到陸遠打電話借錢,便有了由頭,從畢業典禮那天把人帶走了。

陸遠吵着鬧着要跟林行知告別,陸靈靜告知他不可以,要了錢就要聽她的,她要帶她去治病。

陸遠甚至不惜打開保險鎖,打開車門,從高速的車上跳下來,摔斷了腿,膝蓋上一個血窟窿,血流在馬路上,靠着邊邊,瘸着腿也要逃離她的模樣,讓她心更冷了。

她聽信了醫院的話,得知陸遠是患有精神病,堅信不疑等這個療程下來,陸遠就不會再想林行知,也不會愛男人,會乖乖回到她的身邊,聽她的話,永遠純潔。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決定有那麽些錯誤的時候,是她去探望陸遠的時候,陸遠坐在病床上,讓她拿那個魚缸給他看一下。

陸遠天真得如同孩童般抱着透明的魚缸,像是從未離開過的孩子,純潔靈動,他的手指逗弄着裏面的血紅色金魚,金魚尾巴飄渺如同紗霧,游來游去缭亂着陸遠的眼睛,好似很自由。

“你喜歡金魚嗎?”

“小遠,你只要好好治病,出去了跟着媽媽,會給你買好多金魚。”

陸靈靜沒有回答陸遠的問題,他毫不在乎陸遠問了什麽,只要陸遠親口跟他說他不再愛林行知,不愛男人,一切都會正常回來。

“金魚離開水能活嗎?”

“傻孩子,當然不能。”

陸遠眼睛笑得眯起來,臉像她,其他地方卻像那個死去的人,她不禁摸了摸陸遠的腦袋,陸遠朝着陸靈靜叫了聲:“媽,我想金魚喂點飼料,在外頭能不能幫我拿一下?”

那是第一聲他稱呼她為“母親”,也是最後一聲。

陸靈靜走出外,便聽見碎裂的玻璃聲,等她轉頭回到房間時候,金魚魚缸已經碎裂在地上,血紅色的金魚在地板上跳動。陸遠轉過身,笑容爛漫,無憂無愁,手上的玻璃碎片反着彩虹的光線,尖銳劃撥脖頸,毫無猶豫。

魚離開水不能活,世人都知曉。

地上血紅的金魚變得鮮紅起來,白色的病床上的枕頭和被子開出燦爛的血花,呈噴濺狀。血肉撞在地上,陸靈靜的臉上也沾上些許。

金魚在血中掙紮,嘴巴一開一合,好似咽下了血,又吐出了血,在人類一聲聲的怮哭和尖叫下,不再掙紮,飄渺如紗的魚尾不再擺動,随着變成暗紅色的血液,停止了生命的跳動。

陸靈靜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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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車危險!請勿模仿!

別問,問就是作者中二時期跳過,摔慘了...

真的越寫越狗血,不過生活就是小說嗎,小說是升華嘛,不離譜哈哈哈

倒計時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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