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謠言真相 我跟你道歉,不強求你原諒……
“那個…”段言薇神色為難,面對時清的逼問糾結起來,想了好久才說:“他家裏出了點事,過幾天要出國,可能沒機會再回來了,昨天晚上突然聯系我,他說想在生日這晚見你一面,什麽都不會做。”
時清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輕揉眉心,“那你就不問問我的意見?提前說一聲也好,還用這樣的法子把我騙出來。”
說什麽普通朋友,過去玩一下沒什麽的,結果呢,不出意外今晚還會看到很多老同學。
“提前說你會答應?”
“不會。”既然要撇清關系,就要做到底,沒必要在別人出國之前還來找存在感。
“那不就得了,他家裏這一年變化挺大的,出國以後很難回來,你是他走之前最後想見的人。”段言薇把車開到路邊停下,聳肩攤手,“你考慮一會兒,如果真的不想去,我送你回去。”
提到回去時清神色更不好看,一邊是最後想見一面的學長,一邊是稍不留神就會動手的大反派,左右糾結好久,提了個意見:“要不我們倆單獨出去玩?”
反正宋璟衍又不知道她去沒去。
段言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親愛的,我都答應人家了,你想讓我食言嗎,你放心,今晚去的人很多,他不會做什麽。”
“那你還讓我考慮什麽。”時清皺眉想了會兒:“算了,我跟你去,下不為例,再有下次就絕交。”
絕交這樣的話,她一年裏說過很多次,每次都沒做到過,段言薇知道時清之所以答應,是不想讓自己去了後難堪,笑道:“放心,絕對沒有下次。”
生日會開在一家酒店的大包廂,裏面帶着KTV項目,她們到的時候人已經快來齊了,一眼看去很多都是熟人。
時清畢業後跟許多朋友保持着聯系,如今見了面都能聊上幾句,還碰見了當初一個宿舍的舍友。
“時清?你怎麽來了?”
時清回頭看一眼兩三年沒聯系的舍友,笑意不達眼:“你都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
舍友當初暗戀學長,跟她關系不好,如今看見她說話帶刺兒:“知道邵澄安要出國,舍不得過來見最後一面?”
聲音不小,周圍幾個人都能聽見,段言薇最讨厭別人欺負自己的人,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撸起袖子上前就要開幹。
時清拉住她,這一頭粉毛特別引人注意,将人拉到自己身後,笑意微涼:“不是我舍不得,是他舍不得,我不過是來滿足他最後的願望而已。”
說的是實話,就算邵澄安在場她也會這麽說,誰讓對方說話這麽帶刺兒,知道舍友讨厭聽什麽話,她就特意說什麽話,不就是膈應人嗎,誰不會啊。
段言薇在她身後探出頭,補一句:“邵澄安專門拜托我帶時清來的,不然你以為我們倆為什麽會來?”
上學的時候就有矛盾,如今見了面只會更加矛盾。
她們倆說話同樣沒低掩聲音,舍友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她們的人不多,但都跟時清玩得好,不甘心地咽下這口氣,冷哼一聲離開。
段言薇看着那離去的背影,嘟囔一句:“都這麽久了,她還惦記邵澄安呢。”
時清看一眼周圍的朋友,輕聲笑道:“誰知道呢。”
“夠癡情,邵澄安都拒絕多少次了還念念不忘。”段言薇的語氣說不上嘲諷,也不算太好。
幾個人圍在一起聊了會兒,一直不露面的邵澄安出現了,他率先來到時清面前,态度謙和的打招呼:“時學妹,好久不見。”
時清當初很反感別人傳的那些謠言,邵澄安雖然對她坦白過心意,但遭到拒絕後很快就澄清了這一切,人還不錯。
她笑了笑,“好久不見,學長還沒談女朋友啊。”這話出口就想打自己一巴掌,問的什麽話,腦子跟不張嘴。
“這麽久了,你不也沒有男朋友。”邵澄安單純的一句話,隐約讓人聽出了別的意思。
時清看周圍人若有所思的目光,正要開口說話,段言薇撩一下自己的粉毛,随意說道:“是沒男朋友,但有暧昧對象,我估摸着快成男朋友了。”
邵澄安表情明顯變僵,眼裏閃着執拗的光,“挺好的。”
他擡起頭,對到來的朋友說道:“各位都坐吧,待會兒吃完唱歌放松一下,明天我就要走了。”
時清跟段言薇找地方坐,想找個熟人多的位置。
“坐我那裏吧。”邵澄安攔住她們,怕被拒絕,又道:“就當一起吃最後一頓飯,以後很難再見面。”
他的眼神始終放在時清身上,分毫不舍得偏離。
時清剛才跟朋友聊天的時得知邵澄安母親嫁給了一位白人,他也要跟着過去,路途遙遠,機票不好訂,不出意外是真的不會輕易回來。
聽他這麽說,點頭答應:“行。”
邵澄安眼裏露出笑意,有幾分難掩的激動。
幾桌離得很近,坐哪兒都差不多,今晚來的有一部分是邵澄安很好的朋友,但大部分人都跟他關系一般,以前過生日沒搞這麽大陣仗,這次叫這麽多人過來,只說是舍不得大家。
有人請客吃喝玩樂,大家都挺樂意來,飯後服務員進來收拾一下,一衆人開始點歌唱歌,老朋友見面玩的不亦樂乎。
時清喝了點酒,臉頰泛起微紅,坐在那裏動都不想動,段言薇此時正在唱歌,音色很好,但嚴重跑調,還沒唱完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圍觀的朋友跟着大笑。
耳邊一片嬉鬧聲,包裏的手機響了很多次都沒有聽見,時清端起一杯啤酒往嘴裏灌,她酒量不差,但很容易上臉,外人看她這樣還以為她醉了。
衆人玩的高興時,邵澄安來到時清身邊坐下,他喝了很多,但沒醉,朋友的眼神都在唱歌跑調的段言薇身上,沒人看這邊。
“時清,我有話想對你說。”他身上帶着股淡淡的酒氣,有些刺鼻。
同樣一身酒味的時清難得沒有嫌棄,看他一眼,還算平靜:“如果還是當初的那些話,就別說了。”
“不是那些話。”邵澄安低頭,嗓子因喝太多酒變得沙啞:“我拜托段言薇帶你過來,不僅僅是要見你最後一面。”
“這個啊,我早就知道。”時清笑意輕松,姿态随意的喝一口啤酒。
就在對面,那位舍友在看他們,嫉妒使其表情微微扭曲,眼裏的妒意不知掩飾,非常難看。
“我以後不會回來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想在走之前告訴你。”邵澄安道出這句話,突然沉默,好像接下來的話特別難以啓齒。
她不急,耐心等着,擡眼看到段言薇跟幾個朋友在玩紙牌游戲,還有幾個人在點歌,熱鬧非凡,沒人注意這邊。
邵澄安鼓足了勇氣,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說:“當初在學校關于我們倆在一起這件事,是我找人傳的,這麽久以來瞞着你很抱歉,我跟你道歉,不強求你原諒。”
這事真的出乎意料。
時清手指搭在旁邊的椅子扶手上,微垂的長睫輕顫,眼底閃過不明光亮,耳畔的發絲擋着半張側臉,遲遲不說話就像在冷臉相待。
心裏有點氣,當初不知情,無論她怎麽解釋都沒用,那件事越傳越亂,見邵澄安親自出面澄清還對他有點朋友間的好感,現在消失的幹幹淨淨。
不後悔今晚來到這,最起碼知道了真相。
邵澄安苦笑一聲:“沒關系,想罵我就罵,本來就是我做的不對。”
她沉默,沒有在外人面前罵人的習慣。
這時包間裏走進來一位服務員,她掃視一周找到邵澄安,走過來說:“邵先生,外面有位先生說他要找時清女士,請問時女士在這裏嗎?”
時清擡頭皺眉:“誰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