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朋友 “那是你女朋友？”男人從喉間溢……
時清看着一臉假笑的物業, 故作恍然：“還撞人了啊。”報警的時候就知道醉漢撞人了，這樣的人不嚴懲真是讓人心裏窩氣，她可忘不掉昨晚物業為了不惹事來當和事佬的角色。
物業滿臉尴尬，眼神亂瞥, “昨晚的事對不起, 況且我也是為您着想，如果您朋友真揍了他, 說不定也要有麻煩。”
宋璟衍雙手環胸斜靠這門, 深邃的眼神中譏諷明顯, 哂笑一聲：“那你還真是好心。”他從來不怕麻煩，從小到大遇到的麻煩事可不少。
物業幹咳幾聲：“總而言之昨晚是我做的不對，我今天主要是來道歉的, 就不打擾了。”
轉身想走, 卻見身後的男人擋着大半個門，不敢說讓開，憋屈的從一旁貼着門框擠出去。
時清以前沒少跟物業打交道，表面客氣, 其實精明着呢, 挺有心機, 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憋屈, 果然沒有人不害怕宋璟衍……除了她家裏人。
人剛走, 宋璟衍衣服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一眼，走出門接聽, “喂。”
她好奇跟過去聽，不知另一邊說了什麽，宋璟衍特意回頭看她一眼, 而後道：“很急？”
時清覺得他要出去，下一秒果然聽到他說：“好，等我。”
随着男人挂斷電話，她問：“你要出去？”
“有點急事。”宋璟衍眉心微蹙，将手機放回口袋，走到電梯門前按一下電梯鍵。
時清想到他那輛小電驢，上前一步，說：“我送你吧，這個點雖然很好打車，但還是自己開車方便。”
就當報答這幾天的恩情，即便這點還遠遠不夠。
宋璟衍沒拒絕，坦然接受：“好，謝謝。”
“不用，你都救過我那麽多次了，再說了我在家沒事，就當出去轉轉。”時清兩手插兜，手指握緊兜裏的車鑰匙，她有私心的。
或許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看看宋璟衍都在忙什麽，知道和古玩相關，但這種行業還沒有親眼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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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電梯後，直接去地下車庫開車離開，省了打車的時間，宋璟衍說不清那裏的具體位置，只說了個具有代表性的大樓。
時清對S市很熟悉，聽到大樓的名稱，腦中隐約想起某個不起眼的小巷子，眼底劃過了然，“S市還真是卧虎藏龍啊。”
她記得段言薇聽沈複舟說過，古玩界幾個呼聲極高的老先生很看重宋璟衍，其中一位甚至拱手讓出百分之二的股份。
數字不大，但分紅很厲害，古玩店就像倉庫，他們明面上是一家很有名的古董機構。
一路很順利，沒有遇到任何堵車，時清很快就開車來到那棟大樓附近，遠遠的就瞥見那條巷子，她的車明顯開不進去，眼神左右移動查看附近有沒有停車位，耳邊出現一道聲音：“停在那裏。”
偏頭看向宋璟衍，眼神随着他指着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家店鋪門口，還開着門，“這樣不好吧。”
“熟人的店，打個招呼就好。”宋璟衍說道。
“這樣啊。”時清放心把車開過去，并沒有完全擋住店面。
副駕駛的男人下車後直接進入店鋪，在裏面說了幾句話，通過玻璃門能看到他跟老板指門前的車。
時清開車門下去，鎖好車。
店裏，老板看到車裏走下來一個女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宋璟衍一眼，“那是你女朋友？”
男人眼睫微垂，從喉間溢出一聲輕嗯。
“唉，我以為你沒有女朋友呢，我妹妹上次不是在店裏見到你了嗎，非跟我要聯系方式，我還想争取你的同意後再給她，現在看來沒必要了。”老板聳肩，并不覺得可惜，“這顏值跟你挺配的。”
宋璟衍笑意淺淡，“不說了，我得進去辦點事。”
“行，車就放我門前。”
門外。
時清看宋璟衍出來，小跑到他身邊，“我跟你一起。”
挺擔心他拒絕的，好在沒有聽到男人出聲，沉默就是答應。
她跟在宋璟衍身後，從未進過這樣的巷子，不髒不亂，但是太狹隘，這樣的寬度最多過個普通三輪車。
走了大概百米左右，看到一排排招牌很舊的商店，這裏的一切好像還停留在上個世紀，時清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跟着人來到一家店鋪門前，門上挂着一塊牌匾，只寫了‘古董店’三個字。
進去之前，時清以為裏面會和外面一樣破舊，但不是，屋內全然一新，滿屋子的古董和筆墨書香讓人眼前一亮，屋裏有兩個人拿着一副畫争論。
其中年紀大一點的白發老人察覺到有人進來，轉頭看過來，笑了，“宋先生可算是來了，我昨晚上賣出一副真跡，這才過了一夜買家又退回來了，我看着不像賣出去的那副，迫不得已找你幫忙看看。”
老先生眼神在時清身上停留片刻，問：“這是？”
時清正要自我介紹，旁邊的男人率先開口：“朋友。”
朋友，一點都沒有問題，她也準備這麽介紹自己，但是聽到宋璟衍這麽跟人介紹她，心裏莫名的不舒服，甚至有幾分不滿。
老先生恍然，對宋璟衍做了個請的動作，“你快看看那幅畫，那位就是買家。”伸手指着拿畫的男人。
時清看到宋璟衍走過去，接下那幅畫，很快就做了一番點評，說的比專家還專業，最後平靜道：“的确不是那副。”
退畫的人有些慌亂道：“怎麽可能不是，我沒必要騙你們，肯定是你們想訛我！”
“誰有心思去訛這點錢，唐老，報警吧。”
她站在一邊看着，好奇這是怎麽看出來的，說的那麽信誓旦旦，還挺帥。
唐老先生搖頭長嘆：“我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小夥子如果不想把真畫拿出來，就跟我去趟警局吧。”
那人沉默一陣子，臉都氣紅了，狠狠踹一腳旁邊的桌子，“我說了這就是在你們這裏買的，我買到假的了還好意思說我偷天換柱，你們講不講理啊！”
“你覺得被騙了不應該更要去警察局嗎？”時清小聲嘟囔一句，覺得這人腦子有大病。
“你…”那人憤恨看向時清，卻被眼前的男人擋住視線，煩躁擡頭，不慎撞進對方冷鸷難掩的雙眸，氣勢瞬間消減一大半。
有宋璟衍在呢，時清一點都不怕他，拿出手機，故意挑釁道：“之前加過一位警官的聯系方式，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提到這個，那人是真的怕了，糾結好一陣子，咬牙切齒道：“我承認手裏的這副不是昨天買的，真的就在我車裏，我還給你們，你們不能報警。”
唐老先生跟這個人争論了兩個小時都沒解決，宋璟衍和時清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把人逼問了，簡直讓他高興不已，但笑意并不顯露在臉上，反而嚴肅道：“我跟你去拿。”
那人萬分不情願的帶唐老先生出去拿真畫。
宋璟衍回頭看滿眼笑意的時清，眼底閃過不明顯的笑，唇角微勾。
時清好好參觀一下這裏，店不大，但東西齊全，古董擺的到處都是，給她一種随便拿一件就能發財的感覺。
然事實就是如此，唐老先生不屑于賣假貨，通常淘回來的假東西都扔在倉庫，這裏的每一件古董都價值不菲。
“你對這行這麽了解啊。”她對宋璟衍說道，實在是太意外，因為自己在寫文時并沒有提到任何跟這些有關的。
宋璟衍低頭，手指碰一下桌上招財貓的小爪爪，不甚在意道：“從小見多了，分辨的就容易許多。”
“像唐老先生這樣的人，說不定也是從小看着長大的，人家好像也沒你分辨的那麽清楚。”時清覺得這麽說不妥，補了一句：“我只是覺得你很厲害。”
“我知道。”
她擡頭看對面的男人，不知是不是錯覺，居然從他臉上看出了笑。
唐老先生回來的很快，手裏拿着一副卷起來的畫，進屋後不停的對宋璟衍誇贊，“今天多虧了宋先生，你又幫了我一個忙。”
時清沒錯過‘又’這個字，小聲問：“他還幫過什麽啊？”
唐老先生看她一眼，樂呵呵道：“那就多了，我不一一舉例，今天這事也有你這丫頭的功勞。”
她笑道：“應該的。”
“您明明也看出是假的了，為什麽還要讓我來。”宋璟衍不解出聲。
“那小夥子挺無賴的，不管我怎麽說都沒用，說句實話，我覺得他之所以坦白，可能是害怕你。”唐老先生說的認真，一絲開玩笑的模樣都沒有。
時清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宋璟衍生氣之前那個人還在耍無賴，生氣後說話都不敢太大聲，慫的不像話。
唯有宋璟衍這個當事人不懂，眉心擰起：“為什麽怕我？”
唐老先生糾結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說，面向不兇，脾氣也還好，可就是…兇。
“你身上戾氣重，随便一個眼神就能秒殺所有。”時清幽幽吐露一切，這可是她後期給宋璟衍的設定，最主要的是殺人太多，常年位居高位，有些氣勢難以收回。
她這個親筆作者看了都害怕，更不要提別人了。
唐老先生聽完一拍大腿，非常贊同：“對，就是這樣，你不過也就三十出頭，怎麽會有那麽重的戾氣？”
宋璟衍手指搭在招財貓頭上，冰涼的指尖輕輕揚起又落下，擡起眸子，黑漆漆的眼珠子定在時清身上，随意指着她，嗓音暗啞：“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她。”
“她？”唐老先生看向時清，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倆年輕人的關系…不像表面說的那樣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