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降妖

楚軒列好自己需要的單子帶着火焰女王去不知名地方掃蕩，我則抱着呼吸平穩卻還在昏睡的阿天跟着昊天回天庭，死人臉的善屍老頭繼續待在紫霄宮當他的定點NPC，順便利用自己不出門也能知天下事的能力各種圍觀看戲，日子過得逍遙。

只是臨走前善屍老頭一句早去早回讓我想撫額，泥馬，怎麽感覺這麽不祥呢？

事實上，某些人做事往往都是有深意的，還未到達天庭就已經發現有麻煩了，之前還亮堂華貴的天庭被黑霧缭繞，不時有雷電閃現，狂風帶着水汽迎面撲來，有淡淡的海腥味。

不作遲疑，把阿天往衣襟一扔，跟着昊天沖進黑霧。

那霧是有腐蝕性的，卻近不了我們的身——昊天是用自己的法器護體，我則是多虧頭上的柳木簪，說起來，我似乎忘了那棵老柳樹也算先天十大靈根之一。

昏暗的天庭裏還在戰鬥，天兵天将把九天玄女和一黑袍黑發俊邪男人圍住，不敢上前，那段數的戰鬥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

情況大體控制了，所以昊天直接落到瑤池聖母旁邊，兩人交換了幾句，瑤池聖母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該撤的都撤走了，沒什麽傷亡，那家夥好像故意來天庭搗亂一樣。

也許是看到天庭戰力增多，陌生男人直接躍出天庭，化身為龍，不，那不是龍，是極為少見的黑色蛟龍！

蛟者，似龍非龍，比龍低那麽一級，而且與龍相對，是引發洪水災難的邪惡存在，蛟龍則是蛟與龍的雜交品種。

蛟龍是亦正亦邪的，卻被龍和蛟同時排斥，極難存活，但一旦時機成熟，蛟龍必能扶搖直上騰躍九霄，成為淩駕于真龍上的神龍。

就因為蛟龍潛力極大，他們一出現往往就會招至殺戮，所以一般都把自己掩藏潛修，非不得已不會露面。

那條黑色的蛟龍并不戀戰，長尾一扭化作黑光帶着黑霧消失，我主動發話去追，昊天和瑤池則留下清點損失。

點來點去，最後還是瑤池身邊一位仙女戰戰兢兢報告，瑤池頂端那株雪蓮不見了。

瑤池和昊天對視一眼，這雪蓮算不上什麽珍品，卻也極其稀少，除了觀賞價值，也只有藥用價值了。但這藥用價值也比不上那些能起死回生的丹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那只黑蛟就為了這東西鬧到天庭？

昊天沉吟了一會兒，點明了另一個可能，“師妹，我記得雪蓮是極好的溫養之物，藥性溫和，可以緩解中和各種藥性。”

瑤池也一點就透，“師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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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觀其變吧！”昊天裝模作樣裝神棍，但視線掃到天庭綠化各種毀壞，立刻臉黑了一半，泥妹，事情又變多了！

瑤池同情地拍拍自家師兄的肩，無視了面前亂槽槽的一片，自顧自領着女仙們回了瑤池，反正這不該她管——可憐的師兄喲，千萬別像西方教那兩個聖人一樣未老先禿頭。

昊天陰着臉收拾善後，那強烈的怨氣壓得衆天兵天将發揮了畢生所有潛力努力修複天庭，直到太白金星來天庭辦事才讓衆天兵天将脫離苦海，因此，太白金星在下級仙将中名氣一升再升，粉絲團正式崛起。

其實太白此次來只是報告太上老君失竊了一些續命仙丹，無奈時機不怎麽湊巧，正撞到昊天的黑臉上，于是迫不得已被昊天抓來當苦力，一起被埋沒在衆多需要解決的事情裏。

天庭之事暫且不表，讓我們把視線轉到黑蛟這邊。

那條黑色的蛟龍沖出天庭沒多久就恢複了人型，似乎受了重傷，我遠遠綴在他身後跟他進了一洞窟。

話說現在的修行人還真是喜歡COS山頂洞人，三山五岳不知被多少修行人挖了洞修行，出來散散心聊聊天之時還得先把自己的洞府地址報出來再報名號，感覺真喜感。

黑蛟進的洞窟是天然無人工形成的，前面濕搭搭的一直在滴水，後面倒是幹燥溫和，照明物是一種熒光石，只不過是未經打磨的原石，看上去不怎麽美觀。

那條黑蛟緩緩坐下，溫柔地摸了摸蜷縮在獸皮上一只雪白的幼狐，從身上掏出一株盛開的雪蓮，幾顆丹藥，随後扔進嘴裏磨碎嚼爛，再慢慢哺給那只氣息微弱的幼狐。

說實話，那條黑蛟長得不錯，尤其是他現在專注的模樣更是迷人，但這俊邪的男人一邊替小狐貍順毛一邊溫柔地對準那張毛茸茸的嘴哺藥，真是怎麽看詭異，人獸什麽好重口。

由于嘴角抽得太厲害而洩了氣息，立刻就被那條黑蛟發現了，他将小狐貍護在懷裏，黑眸殺意凜冽，“誰！？”

“我。”從陰影處擡手緩緩走出，表明自己沒有惡意，當然，為了防止這黑蛟防衛過當，我祭出了殺手锏，從懷裏拎出那只昏睡的阿天晃了晃，“先別忙着攻擊，或許你想看看它。”

真是沒想到，難怪阿天這麽虛弱又查不出原因，不就是忘了他本體這時已經出生了嘛，同一個時空不能存在兩個相同的個體，難免會被法則排斥。

“這是！？”黑蛟摟着懷裏的狐球更警戒了，摸不清這來歷不明的家夥到底想幹什麽，還亮出一只和自家小狐貍同樣的天狐——要知道天狐一族已經滅絕了，他剛好救了最後一只。

對一個土生土長的古妖靈講解平行世界空間運行法則排斥之類的他會懂麽？我要浪費時間浪費口水進行誘拐還是直接打暈帶走？啧，我怎麽越來越往肌肉暴力男直線思考了。

最後我還是決定動口不動手，我一出手天道一定會知道，那丫自從我重傷它以後就喜歡偷偷躲在暗處陰人了，龍鳳劫是這樣，巫妖劫也是這樣，想當初他發動天雷的時候可是驚天動地，把鴻鈞也劈回原型的。

雖然不怕和天道對着幹，但不小心再次玩碎洪荒就麻煩了，這也是許多大能者順應天道的原因，不順應的下場不是被法則和天道陰出洪荒，就是如我和鴻鈞那樣主動離開，這樣才能讓洪荒衆多生靈繼續生存。

凡萬物都遵循物極必反，盛極必衰的因果循環，如果打破了這個因果和天道對着幹，就算一躍成為比天道更牛B的存在，也只能被法則同化成和天道相同的存在。除此之外，整個空間都只能被毀滅，這也是天道絕對無情公正的原因，因為世間萬物都需要平衡。

呃，想得太遠，回神的時候，黑蛟那張俊邪的臉已經全黑了，随時都可能發生血濺當場的惡性案件。也是，我在這裏發呆半天完全無視了他，換作我，我也會生氣。

“呵呵。”虛笑一下，迅速調整表情，“那個，我想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好好聊一下，關于你懷裏的妖狐為什麽會如此虛弱……”淡然一笑，露出自信的表情，“我想，我知道原因。”

那條妖行不淺的黑蛟猶豫半晌還是決定跟我走，大概是把能試的方法都試過了，小狐貍也沒有一點好轉。

出了洞窟，招來紅霞将黑蛟一裹，我直沖紫霄宮而去，這條黑蛟還沒能力去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宮，我得分心保護他。

到達紫霄宮的時候，楚軒和火焰女王已經回來了，悠然品茗的死人臉善屍老頭抛過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顯得看戲看得很愉快。

楚軒給面子分了一些注意力過來，然後推了推眼鏡，了然，“原來是這樣，空間排斥……這樣一來實驗品就有了。不過，你把它帶來的原因？”

楚軒指的是那條黑蛟，他正處于一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逃無可逃的境界，如果回複原型，絕對是全身的黑鱗都炸成刺猬那種。

我們不約而同都無視了他的叫嚣，從善屍老頭旁邊奪過茶壺先灌了一口解渴，才嘿嘿直笑，“你說讓我随便玩，我記得大概有仙神人魔鬼妖六界，仙人兩界已經有了，神界還在發展，鬼界暫時不急，魔界還和地獄連在一起，就只有妖界最麻煩，把這家夥扔到妖界當界主兼守門人不是剛好？”

楚軒上下打量着黑蛟，然後淡然颔首，“你随意。”

我嘿嘿直笑逼近那家夥，“我勸你還是早點從了我吧，還是，你更喜歡暴力一點的手段？”

調戲美人果真讓人YD！可惜這場調戲只有開頭沒有結尾，因為楚軒發話了。

“過來幫忙，今晚把實驗要用的數據全部搞定。”楚軒收拾東西往裏走。

幫忙啊……我一下子苦了臉，絕對榨幹你的全部精力就是指楚軒這樣的工作狂，想起在無限中被剝削的辛酸日子，不由得有些怯場想逃了。

“不是有火焰女王嘛。”我堅定不向惡勢力低頭，被楚軒壓榨會累死的。

楚軒推了推眼鏡，淡漠的眼神直接掃過來，掃得我心虛，因為楚軒是這麽說的，“火焰女王還在掃描分析東皇鐘，暫時沒空。”

糟糕，我動搖了，那東皇鐘雖然是贗品，卻也是極好的贗品，今天東皇鐘被誅仙四劍毀損了一半，我的确要負些責任。

好吧，我輸了，555……不情不願追上楚軒，“先給我看看你弄到哪裏了，先申明，我只幫這一次！”

後面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只能見到一團雪白的毛球被丢出來，火焰女王接個正着。

善屍老頭示意火焰女王看住那條黑蛟，自己則再次惬意品茗。

那家夥平時挺聰明的，怎麽一到這種時候就白癡了？啧啧啧，不知道那家夥什麽時候才能從房間爬出來，呵呵，不過今天天氣可真好啊~

紫霄宮某個房間內，我正處于某種和諧運動的逼供中，有時候後知後覺真的很恐怖，尤其危險人物還是楚軒的時候。

做到一半被迫逼供的感覺很不好，尤其是某個楚大魔王一邊慢慢挑撥我一邊制住我的反抗時。

“妖界？是因為太一？”楚大魔王突然笑了，經久不衰的面癱臉崩裂得迅速而恐怖，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努力無視身上的刺痛，啧，這次咬得好痛！

“不是！”雖然建立妖界的想法的确有很大部分是想起了太一，但再白癡的人也明白這是絕對不能承認的，“我只是突然想起傳說中的六界。”

“是嗎。”楚軒輕笑，他就是有能力把反問句變成陳述句，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真意，“那我們繼續。”

話音剛落，就是一記本壘打，猛然攀升的快感讓我不由自主悶哼出來，思維一下子混亂了。

泥妹，楚軒到底從哪個混蛋那裏學來的這一套逼供手段，老子要宰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這大概也算楚軒變臉了，就這樣交差，飄走~

PS：我打‘黑蛟’的時候，總有種打出了‘黑蚊’的感覺，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