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吸血鬼騎士
“獵人協會的新任務，監視一場宴會，我和錐生零。”金發的青年姿态優雅地喝着紅茶，手邊的桌子上放着一張攤開的信紙，而他正向坐在一邊的少女說着信上的內容。
“吸血鬼的宴會？”黑發的少女似乎覺得紅茶不夠甜，用夾子在一邊的糖罐裏面夾了一塊方糖丢到杯子裏，用勺子攪勻，又端起來喝了一口，這才感覺滿意了，“所謂的吸血鬼和人類之間的平衡點麽？”
“或許，”微微一挑眉，Giotto放下杯子，把攤在一邊的信紙拿在手裏，修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上面的字跡，“宴會的主人姓藍堂，據理事長的說法是穩健派的吸血鬼貴族，不知道為什麽派了兩個獵人去監視，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兩個人這樣的談話悠閑而親和，仿佛之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仿佛是屬于朋友之間平常的談話。
“話說……你見過獵人協會的會長沒有？”唐見若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忽然問道。
“嗯？怎麽了？”Giotto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應了一聲，反問。
“因為聽拉提安的說法是一個品位奇特的怪胎，所以想了解一下麽……”唐見若這話說得一本正經。
正在有着陽光的露臺上曬太陽的拉提安正睡得好好的，忽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聲“誰在說我的壞話”就又睡着了。
Giotto在思考要不要把這倆隔離開來，貌似自從知道拉提安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能力之後，唐見若在養傷期間的唯一興趣就是不遺餘力的挖掘和利用拉提安的這些能力，而且愈發……惡趣味了。
“不過，的确是一個奇怪的人。”Giotto只見過那個人一次，超直感之下那人給他的印象稱不上特別好，不過他反正也沒打算在這裏待很久，也就沒有在意。
“好吧，反正是一個變态麽？”唐見若喝完一杯紅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邊很有興趣的觀察方糖慢慢融化在茶湯裏的過程，一邊随口說了一句，“話說，那個藍堂，和夜間部那個藍堂英大概有點關系吧！”
“是父子。夜間部彙集的都是吸血鬼貴族之中的新生代，那位純血之君未來的親信。所以明天那場宴會他應該回去。夜間部的成員能去的也會去。”Giotto把手中的信紙按照之間的折痕折好，淡淡說道，“雖然錐生零的事情，在上次元老會的人過來的時候暫時被玖蘭樞帶着夜間部的成員給擋回去了，但元老會如果是那麽好打發的，玖蘭樞也不會總是受限制了，這次錐生零過去監視，還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和事情。”
“所以加一個你麽。”一顆方糖已經完全融化了，唐見若又放了一顆進去，繼續看着它慢慢融化。
“不，我只是突然覺得，”Giotto唇角微微掀起，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慢慢說道，“你說的那個獵人協會會長是變态我贊同，因為他本來就是個變态”
唐見若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淡定的端起茶杯繼續喝茶。
剛剛有人說話麽？還是Giotto被【嘩——】星人附體了，那種一本正經的詭異趕腳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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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錐生，”溫柔清澈的聲音忽然響起，金發的青年一邊扣着襯衣袖口的袖子一邊走下階梯，一邊的手上還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裝，“一起？”
一身清冷的銀發少年停在原地，聞言微微點點頭，倒是很有耐心地等着Giotto走下來，然後兩個人一起并排往前走去。
Giotto把袖子整理好之後，才把西裝穿上。之前拉提安不小心把紅茶弄翻了，正好毀了他之前選的一套衣服，還好有備用的，不過這樣一來就沒時間了，他才會這般急急忙忙地邊走邊整理衣服。
“傷沒事了嗎？”出乎意料地，錐生零先開口問候了一句，大概是造成這一切的是緋櫻閑，他有一種責任的感覺。
“已經沒什麽問題了。”聽到這句話，金發的青年眸色一閃，複雜的情緒很快被一貫溫文的笑容代替，“我聽說，之前那個夜間部轉學生被附身之後醒來了？”
“嗯……”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銀發的少年在一瞬間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凝重至極，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看了身邊的Giotto一眼，似乎在猶豫着什麽。
“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沒必要這樣不安。”Giotto的聲音想來很有安定人心的味道，他并沒有看身邊的少年，不過年長幾歲但卻給人一種十分可靠的感覺，“對于你們來說，我們的确算是不能相信的外來者。”
錐生零似乎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所以幹脆沉默下來，一言不發。
Giotto也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兩個人就這麽沉默地一路走到目的地。
宴會的确像是黑主灰閻說的那般，來參加的都是穩健派，所以現場氣氛很平和。如果說黑主學園內還屬于需要成長的吸血鬼之中不夠成熟的小孩子，這裏大多是已經收斂了情緒顯得深藏不露的成年人，在看似溫和平靜的外表之下掩飾了什麽還不得而知。
“啊，是你啊……”一條拓麻看見Giotto，上前來打了一個招呼，“被吸血鬼協會派來監視我們的吧！真沒想到你最終成為了吸血鬼獵人呢！是”
“嗯。再次見到你很高興，一條君。”Giotto點點頭，一進來他就和錐生零分開了，打算站在場邊看着就好，倒是沒想到會被人叫住。說起來他最近都因為出任務沒怎麽在黑主學園待者，上次學園舞會也因為意外離開了，和一條拓麻真正意義上算是第二次會面。
“雖然這裏是吸血鬼的宴會，但還是希望你能玩得開心。”一條拓麻的性格很好，而且身為玖蘭樞信任的副手，也是一個不容小觑的人物，只不過用笑容掩飾了而已。
“一條君不用介意我，那邊是有人在找你麽？是不是有急事？”
“啊，是我爺爺在找我，抱歉，先失陪了。”
Giotto做了一個随意的手勢，看着一條拓麻離開之後，就打算穿過人群找一個角落呆到宴會結束。不想又被人攔下了——
“澤田先生，樞大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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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幾乎聽不到宴會廳裏的聲音，仿佛将外面和裏面隔成了兩個世界。金發的青年似乎對櫃子上的某件擺設很有興趣，站在那裏很久了。
玖蘭樞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
“這段時間，我查了很多有關吸血鬼的資料。”Giotto聽到聲音，并沒有回頭，而是悠然開口道，“純血之君有特殊的力量，所以元老會對于每一個純血都十分重視。所以，純血之君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被殺的。”
“你妹妹千辛萬苦保護你，你似乎并不領情。”玖蘭樞慢慢踱步進來，姿态優雅聲音清冷，“聰明人一般都活不長，因為他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或許吧……”Giotto慢慢轉過身，順便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裏對于身為純血之君的休息室而言太過簡陋。之所以會把我帶過來估計是因為原本作為休息室的地方有人在吧！而且是一個你不希望她聽到我們對話的人。”
玖蘭樞停下腳步，優雅地站在原地，雙臂随意抱在胸前，暼了一眼即使是威脅人也依然溫和得令人看不出威脅意思的青年，“所以，你的意思？”
“沒什麽。”Giotto輕輕嘆了一口氣，伸出右手燃起橙色的火焰，“我一直以來都想要保護着大家，卻發現，似乎比起被我保護，大家好像更加不希望有我的存在。但是，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想要改變這樣的想法，保護我所認同的人，即使付出了再大的代價都可以。”明明滅滅的火焰在他眸中映出一道光，如果他的信念一般明亮，不會熄滅。
“我原本以為我們的合作關系會破裂，現在看來你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玖蘭樞低垂眼簾，淡淡問道，“對于你不能認同的人，也可以毫無芥蒂地合作麽？”
“我沒有天真到那個地步，”Giotto苦笑一聲，目光稍稍有點放空，“雖然或許那天夜裏我有行動的能力，我說不定真的會阻止你，但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我不會一味地去否認。見若的能力你大概發現了，雖然你埋下了很多棋子，但我不希望她也是其中之一。”
“放心，雖然她的能力十分有趣，但我并沒有把人拉進來的意思，她太弱了。只不過她用那種能力發現了我最大的秘密，在這個秘密還沒有暴露之前，我必須監視她，僅此而已。”玖蘭樞淡淡一笑，“Gittio先生給我看到了你的實力，而你的妹妹給我看到了她的誠意。”
Gittio沉默了一下，不惜傷他之後再自殘，如此決絕的向玖蘭樞證明他們不會妨礙他的計劃，實際上只是為了防住他。這如果那個晚上他還能夠行動，未必不會發現玖蘭樞的計劃。而即使是吸血鬼，他也沒辦法眼睜睜地看着有人在他面前被殺。就算……這是玖蘭樞和緋櫻閑之間不死不休的局。可以說，唐見若對他看得比他自己還要清楚。
就連每次殺掉Level E的之後，都會有一瞬間的不适。對方就算是已經失去理智但之前比較還是人類，這樣的抹殺行動或許是必須的，但卻也是悲哀的。
“所以有一件事，我想你必須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