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綁架了?

歐聿夜笑了笑,“是的,今天風大,大伯您穿厚點別着涼。”

如果是此時有知根知底的人聽到這句話,肯定不會相信,說出這話的人就是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商業帝國的傑出領袖。

老大伯并不知道歐聿夜的身份,而歐聿夜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真正的放下所有的包袱和身份,只單純的是一個未亡人的身份,來看一個已亡人。

歐聿夜沿着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路,走到盡頭,有一塊靜靜伫立着的墓碑,經過時間的洗禮,照片的邊角泛黃,可是照片中這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陽光一般的笑如同往昔。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美好的少年,卻在最燦爛的年華,連屍骨都不複存在。

歐聿夜記得三年前的那次爆炸中,是他忍着血淚撲過去,将那些已經認不出本來面貌的破碎殘缺屍體碎塊拼接在一起,腐屍的味道無孔不入的竄入鼻息中,法醫當時的鑒定結果是已經死亡超過七十二小時。

他咬着牙,發誓一定要将兇手碎屍萬段!

歐聿夜想起當年的事情,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他雙瞳緊緊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年,阿澤,再給我一年,一定找出兇手!”

……

慕筱夏在車上睡的有點迷迷糊糊的,但是也并不安穩。

她酒量不好,卻也有個優點。

睡的快,醒的也快,卻偏偏容易斷片。

當慕筱夏從朦胧之中醒過來,冷意襲來打了個噴嚏,看見烏黑的車頂,睡意就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哪裏?

慕筱夏翻身從車座上跳了起來,嘭的一聲撞了腦袋,頓時疼的她淚眼花花,反射性地就去開車門,一下沒有打開,再推,還是紋絲不動。

車中空無一人,車門是反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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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她這是被綁架了?

慕筱夏拍着車窗,可是這荒郊野外的,周邊一片黑,只有隔着五十米一盞的暈黃路燈閃着光,夜風搖蕩着樹影,別說附近有沒有人影了,方圓五十裏都說不定沒有人影。

她氣餒了,凝神思索着自己醉酒之前,是答應了陳普去拖住“歐輕澤”的,可是現在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裏?

手邊沒有手機,想要打求救電話也不行,她整個人都處于焦躁邊緣,忽然一道亮光閃過,馬路上經過一輛大貨車,慕筱夏下意識的就去拍打車窗。

慕筱夏從車座跳到前面去,轉而趴在擋風玻璃窗上拍打,後面的車膜顏色太深,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裏面是否有人。

她随手在前面的儲物格裏翻到了一直黑色的馬克筆,在車窗上寫下了三個字母:SOS。

忽然,又是一輛貨車開過,在路邊停了下來。

“救命!”慕筱夏張大嘴做着口型,用手指在玻璃上反複地描摹着S0S這幾個字母。

從貨車上跳下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慕筱夏手指一頓,這人長相也太猥瑣點兒了吧。

外面的貨車司機一看見慕筱夏的長相,雙眼就好像是五十瓦的燈泡一樣冒亮光,“小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麽?”

慕筱夏在心底裏告誡自己:不能以貌取人,要崇尚的是內在美。

“車門被反鎖了,幫我想個法子出來,我被困在這裏面快悶死了。”

貨車司機從車上找出來一根鐵棍,“你向後靠一靠,我要砸車窗了。”

劇烈的一聲響動,就連慕筱夏都感覺到車內的空氣顫了幾下。

貨車司機的手背震麻了,又換了個雙手握的姿勢,在車窗上砸了有兩三分鐘,車窗才被砸碎,從破碎的車窗外透進來新鮮的空氣,慕筱夏松了一口氣。

“我拉你出來。”

慕筱夏借着貨車司機的手爬出去,手不小心撞到玻璃碎碴割破了手指,疼的她不禁蹙眉。

“謝謝,實在是感謝你。”

貨車司機在慕筱夏擡眼的同時,已經收斂了眼中一閃而過的那一抹猥瑣婬蕩的光,“這邊是郊外,不容易攔車,你想要去哪兒?我正好去市區。”

慕筱夏正愁沒辦法回歐氏莊園呢,“太感謝你了,車費等我回去了給你。”

貨車司機搖了搖頭,“沒什麽。”

慕筱夏跟着貨車司機上了車,揉了揉太陽穴,醉酒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剛才一直處于緊張邊緣,還沒有感覺反胃,現在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她強忍着看向車窗外,忽然一愣。

這條路,并非是通往市區的路,完全是反方向,等于是越走越遠!

慕筱夏不動聲色地從後視鏡內看了一眼貨車司機,他眼中的那種不懷好意,已經完全不再掩飾了,她真是大意了!

“嘔……”

慕筱夏再次幹嘔出聲,開車的鄭華眼底帶了一絲厭惡。

“我剛才喝了酒,這會兒有點反胃,”慕筱夏捕捉到鄭華眼中的厭惡,“你到前面把我放下去吐,有點暈車……嘔……”

還沒說完,就又是一陣嘔吐聲,慕筱夏急忙捂了嘴。

鄭華低聲罵了一句,等到前面的路口,才停了車,“快點,前段時間還曝光這邊有狼。”

慕筱夏不禁抖了一下,笑了笑,“大哥,麻煩等一下。”

冷風一吹,覺得腦子立即清醒了。

她快步走到車後,從後車鏡那邊看不到的一個盲區,果斷地單手撐地,跳下了土坳中,伏下了身,好像是一只貓一樣匍匐前行,一直到前面的一個豁口處,才又轉了方向,躲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後。

而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不遠處一聲罵娘,“草,臭娘們你給我站住!”

慕筱夏轉頭看了一眼,剛好就看見那光着膀子的司機向她追過來,也顧不上匍匐掩飾身影了,一下子攢起來拔腿就跑。

風聲呼呼地刮過耳廓,慕筱夏只一個勁兒地向前奔跑着。

也是多虧了曾經在體育長跑隊裏非人的訓練,才能讓她有耐力跟一個壯漢拼體力,向後看了一眼,那人的身影越來越遠,最終成了一個黑點,再也看不見,慕筱夏才停下了腳步,扶着自己的膝蓋大口的喘着粗氣。

耳朵仿佛暫時性失聰嗡嗡的,嗓子裏火燒火燎,兩條腿打着顫。

還是疏于鍛煉,這樣一段路原來都是小case,現在都累成狗了。

忽然,一道身影從前面逐漸接近,遮掩在慕筱夏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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