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迷歡 (4)

思吃飯了。

歐炫希坐在那裏,冷着一張臉,不過看到身邊的美莎,臉色又緩和了起來。

美莎輕笑着為他倒了一杯紅酒,聲音嬌柔:“歐總,這間的餐廳不錯。”

“你喜歡?”歐炫希不動聲色的挑眉。

“嗯,很喜歡,很有浪漫氣息。”美莎故作清純的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

周圍的布局确實很浪漫,歐式的風格,唯美的格調,很合适情侶。

“那我把這家餐廳買下來,送給你。”歐炫希臉色波瀾不驚,淡淡地說。

美莎瞪大眼睛,半刻才回過神來,“不……不需要,謝謝歐總。”

雖然她心裏很是興奮,陪着有錢人就是好啊,動辄就能撈到一家餐廳,不過她要是興奮的收了,肯定會被歐炫希鄙視的,她的目的是放長線釣大魚。

歐炫希慢慢地揚起唇角,不在意的說:“一間餐廳而已,對于我來說不過就是一小意思。”

他伸出修長玉白的手,輕輕地摟在美莎纖細的腰肢上。

借着這個角度,瞄了一眼那邊的蘇汐曼。

她正在開心的品嘗一道蟹腿,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歐炫希眼眸一滞,俯耳在美莎的身邊:

“并且……當是你昨晚陪我的禮物。”

他的語調,不高不低,微微帶着些引人遐想的暧昧,卻恰恰落入了蘇汐曼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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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汐曼的心,咯的一下。

臉色立刻煞白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

“陳秘書,你怎麽了?”宮烴駿注意到蘇汐曼的不對勁,剛剛還吃的好好的,現在怎麽不吭聲了。

蘇汐曼咬牙切齒的把那盤蟹肉吃完,強自鎮定:“沒事,我們走吧。”

她努力壓抑着心頭的怒火,不好在宮烴駿面前發作。

拿起包包,看似很有風度的離開了餐廳。

歐炫希的臉色,黑得不像話了。

見蘇汐曼離開了,他才松開握緊美莎腰肢的手。

“歐總?”看到歐炫希的臉色難看,美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溫柔的低聲問。

“沒事,吃飯吧。”

歐炫希淡淡的回答,心底的怒火一圈一圈的擴散開來。

蘇汐曼那個死女人,居然跟男人來這種地方吃飯,他就知道不該讓她出去工作!

歐炫希心裏郁悶難舒,這一頓晚餐,也吃得索然無味。

盡管美莎一直在旁邊挑逗他,可無論她使用哪一種招數,他都覺得心裏空空的。

本來說好還要跟人談生意的,現在也沒了心情,匆匆應付了一下就回去了。

蘇汐曼剛回到別墅,周嫂忙殷勤的上來迎接:“夫人,餓了嗎?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這個周嫂很會察言觀色,她知道這個家的主子是歐炫希,現在歐炫希又有迷途知返的意思,對蘇汐曼立即就熱絡了起來。

“不用了,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蘇汐曼不溫不火的回了一句,直接上了樓。

回到房間,蘇汐曼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夜晚,并不覺得特別的孤單。

想起宮烴駿交代的明天重要會議,她又打開電腦,加班加點的整理資料,似乎只要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壓抑心底的那絲怪異的躁動跟不安。

大約十一點的時候,蘇汐曼疲倦的打了個哈欠,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而歐炫希沒有回來也實屬正常,她不去多想,直接鑽進被子裏睡覺。

正睡的迷迷糊糊之際,蘇汐曼似感覺到房門被人打開了,她懶得睜開眼睛,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睡去。

正熟睡中,只覺得胸口一熱,像是有火焰在燒烤肌膚一般,熱得她忍不住扭動了身子,輕哼了一聲,不滿的想要推開。

但那個力道很大,甚至是不容拒絕,更激烈的動作席卷而來。

當蘇汐曼感覺到耳垂跟胸前的酥麻時,便再也睡不着了。

“歐炫希?”

蘇汐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聲音嬌媚不堪,唇瓣已經被柔軟的唇堵住,火熱的舌尖長驅直入,她終于清醒了過來。

眼睛睜大,只見一張放大了的俊臉就在自己面前,近的呼吸交纏,唇齒相接。

她看到了歐炫希那一向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映射着自己的臉,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迷茫而迷醉,像是大灰狼口中的小白兔。

她忍不住掙紮起來,不為別的,只因為她不想做歐炫希的小白兔,身體上的愉悅不可以抗拒,但是心理上她不能讓自己迷失。

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穩定的家庭、貼心的丈夫,可惜這些歐炫希都不能夠給她,她做不到像他其它女人那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她幹脆選擇麻痹自己。

只要不愛,就永遠不會受傷!

蘇汐曼的抗拒遭到了歐炫希的懲罰,他的吻加重,蘇汐曼感覺到自己就快要無法呼吸了,他的吮吸太有力,有種攝魄的能耐,害她心跳加速。

雙臂用力一撐,她的手被他扣住,毫不留情的壓在兩側。

有力的長腿一擠,男性的象征早已宣示了他的需求,蘇汐曼的臉頰一紅,想要扭動,無疑火上加油,聽得到他低沉的呼吸更重。

“不要碰我!”

蘇汐曼氣息粗喘,帶着無容置疑的堅決,不知道怎麽地,這麽一刻,就想到了他今晚跟那個影視紅星一起吃飯的樣子,所以,就這麽脫口而出,斬釘截鐵的拒絕。

黑暗中,短暫的停頓,歐炫希熠熠生輝的眸光,像是兩粒寒夜中的星子,片刻的凝滞,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平靜到只能聽到他略微粗重低緩的呼吸。

蘇汐曼多少猜得到,歐炫希是生氣了。但是此時此刻,她的倔犟,不容許她妥協,而她的性格,更是口拙于讨好。

“怎麽,能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就不能讓我碰?”歐炫希冷怒的睨着她,低啞的聲音帶着譏諷。

“歐炫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只是跟上司吃個飯而已,可是你呢……一身女人的香水味,身上的紅紅綠綠,還能說明你很幹淨?”

蘇汐曼本來不想跟他吵的,可是一眼望過去,看見他鎖骨上一個清晰的紅唇印,情緒就再也忍不住的失控了起來。

這個口紅印,一眼就能看出,是女人刻意留下的。

是故意留給她看,為了挑釁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蘇汐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像歐炫希這樣冷酷的男人,沒有他的默許,女人們是不敢靠近的,更何況是留下一個紅唇印!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就算她只是他的情婦,他玩完別的女人也會換一身幹淨的衣服過來,可是現在呢?

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還故意讓其它女人留下痕跡讓她看到。那鎖骨上的紅唇印,是那麽清楚,那麽紅豔,那麽諷刺!

而且,他的身上也有一種女人特有的香水味,她确定這種香水味不是她的!

蘇汐曼怒氣一下子燃了起來,他這樣做也太不尊重她了。

她的聲音氣得發抖,一把扯住他的衣領,盯住那刺眼的紅印:“歐炫希,你說,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如果她記得沒錯,前不久他才剛剛放下身段,跟她說要改善夫妻關系的。這才多久啊,他又露出狐貍尾巴了?

“沒什麽意思,只不過和女人逢場作戲罷了。”歐炫希淡淡的一撇唇,不以為意的說。

逢場作戲?這就是他的借口跟解釋?

蘇汐曼咬牙切齒,失望的松開手,進而冷冷的一笑。

難道做有錢人的太太,就要對丈夫外面的風流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是這樣,她情願做情婦。

至少情婦是有期限的,妻子是無期徒刑;情婦還有錢可以拿,妻子卻要被冠上‘義務’兩個字,她真不覺得歐炫希娶她是為了她好!

歐炫希眯着眼睛,不動聲色的跟蘇汐曼對望着。

蘇汐曼從床頭下來,後退幾步,望着窗外那片迷離的月光,清冷的月光灑了進來,慘白慘白的!

愛情的新鮮感能保持多久呢?她不知道,但是她深信一個跟女人經常糾纏不清的男人,是不會懂得什麽是愛情的,更不會真心真意的去愛一個女人!

什麽逢場作戲?那只不過是男人搪塞女人的借口罷了,相信的女人都是傻子!

蘇汐曼臉色煞白,緩慢的搖頭,眼神如同一潭死水。

歐炫希看在眼中,臉上微有驚愕。

他以為她什麽都不在乎的,沒想到她也會心痛。

他焦急的站了起來,上前抱住她的腰。

背後一下子有熱氣滾了過來。

蘇汐曼低着頭,心裏充滿了失落跟不安。

歐炫希本來就是一個充滿了強大氣場的男人,一個不容易被女人掌控的男人,也不會有哪個女人妄圖去掌控這樣的男人,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屬于哪一個女人。

“曼曼……”歐炫希的語氣中,透着淡淡的疲倦。

蘇汐曼怔住了,他的懷抱是很真實,是很溫暖的。

可他身上那陌生女人的香水味,還有那暧昧的唇印,也是真的。

為什麽他明明跟其它女人有暧昧,卻又要來糾纏她?他明明知道她喜歡的人是慕辰,卻不肯放過她讓她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

他究竟想要怎麽樣?非要這樣折磨死她,他才滿意嗎?

“只是逢場作戲,曼曼……”歐炫希低低的呢喃着,不知是說給他自己聽的,還是說給蘇汐曼聽的。

蘇汐曼立在那裏,雙目浮現出困惑,唇邊勾起淺薄的笑意。

“我知道,或者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歡逢場作戲,玩着玩着,就玩出火來了,迷戀上其它女人的身體,然後鬧分手,要離婚……”

天下間的情侶、夫妻,大多數都是這樣的吧?

“歐炫希,如果你喜歡沾花惹草的話,我們……不如趁早分開吧,反正你也占有了我這麽多年,你應該也膩了……”蘇汐曼用最平靜的嗓音說道。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魅力能夠吸引到歐炫希這樣的男人,她只是個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女人,就算他再留戀她的身體,玩了她六年也該膩了。

歐炫希身子一僵,唇邊綻放出深沉的笑意。

膩?不,他還沒有玩夠!怎麽會膩?

“你以為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身體嗎?蘇汐曼,你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歐炫希不屑的譏諷,比她身材妖嬈的女人,他随手撈來一大把。

蘇汐曼看也沒看他一眼,聲音依舊平靜:“我知道你想要的,是我的心……”

歐炫希眯起眼睛:“看來你很清楚麽?”

“因為我身上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再吸引你了!”蘇汐曼實話實說:“我的身體,你已經得到了,也玩膩了。等我的心也被你得到的時候,恐怕我就會跟其它女人一樣,變得毫無價值了!”

男人天生是有征服欲的動物,越是難以獵捕的獵物,他們就越有興趣,至于獵捕到手以後,會不會認真對待,那又是另外一碼子事了。

歐炫希突然大笑起來。

笑着笑着,眼裏有一抹銳利的光芒閃過:“你就這麽确定你不會愛上我嗎?”

“不會!”蘇汐曼很堅定的回答。

歐炫希眼眸變得深邃:“這麽肯定?”

“是。”蘇汐曼淡淡的看着他。

“為什麽?”歐炫希眼底有深幽的光亮。

“因為我了解我自己,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蘇汐曼望着他,依然淡定如水。

歐炫希認真的盯了她好一會:“如果你有一天愛上我了呢?”

“絕,不,可,能!”蘇汐曼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

她有太多的理由不會愛他。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屈辱的交易,她無法愛上一個買了自己身子的買主,更無法愛上一個活生生拆散她跟初戀情人的人。

雖然他很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不僅有錢,還有勢,有貌。這或許是很多女人,不能不愛他的理由,但偏偏蘇汐曼就是一個例外。

她不在乎他是不是有錢,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歐炫希,如果她愛他,就算他一無所有她也會愛他,如果她不愛他,哪怕他擁有全世界,她依然不會愛他!

她的信仰一直很堅定,她不會因為錢跟勢,去愛上一個男人。

更何況她還沒有完全忘記邱慕辰,不可能開展下一段戀情。

所有的結果都告訴她,她不可能愛上歐炫希,不管他對她有多好!不愛就是不愛!愛也不是感動!

“我們打個賭!”歐炫希點燃一根雪茄,非常篤定的說:“我賭你一年之內,就會愛上我!”

從來沒有他看上的女人能夠逃脫,即使蘇汐曼這六年來一直對他忽冷忽熱,他也有自信能夠搞定她。

“你要是輸了呢?”蘇汐曼擡起眼來反問。

歐炫希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答應你一個要求!”

“我要是輸了呢?”蘇汐曼接着又問。

“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歐炫希唇角一勾。

“好!”蘇汐曼一口答應了,眼眸放亮:“我的要求很簡單,如果在一年之內,我還沒有愛上你,你必須答應跟我離婚,以後不再糾纏!”

歐炫希皺起眉頭,額際的青筋暴起:“你就這麽想跟我離婚?”

“是!”蘇汐曼異常堅決。如果不是為了擺脫他,她才沒有這個閑情逸致跟他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嗯。”歐炫希極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蘇汐曼微松了一口氣,挑眉問:“那你的要求呢?”

“還沒想好!”歐炫希抽了一根煙,吞雲吐霧。

“那你慢慢想吧,想好了告訴我,反正也不會實現的!”蘇汐曼有些挑釁的笑笑。

歐炫希一聲不吭,眼中冷光微現,他熄滅雪茄,一手攬住她的纖腰,輕輕吻在她的脖子後。

蘇汐曼用力的推開他:“別碰我!”

她的聲音裏有幾分抗拒,也帶着一絲厭惡。

她讨厭男人在外面花完後,又用髒得手,髒得身體來碰她。

她不是那麽低賤的女人,至少她希望能維持自己最後一點尊嚴。

歐炫希怔了怔,懲罰性的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唇瓣快要被他咬出血來了,難堪的閉上眼睛,阻止的聲音顯得無力。

歐炫希的吻從她的唇瓣上開始下移,一向喜歡直來直往的他,今天的動作卻格外的溫柔。

蘇汐曼實在不太适應,她所有的技巧和感受都拜他所賜,身體真的對跟他做這種事情太過熟稔,被他這麽輕輕一撩,即刻沒有出息的敏感起來,身子也開始柔軟,呼吸也慢慢變得綿纏。

她立即懊惱的閉上了眼睛,試圖讓自己多一份清醒。

但歐炫希似是看破了她的意圖,他的喉嚨裏發出來的淡淡的笑聲,笑她的自不量力。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更何況是他賣力的做足了前戲。

“嗯……唔……不要,你別……”一陣激流突然的竄過她的身體,蘇汐曼不由的抓緊了身下的被單,頭搖得像波浪鼓。

歐炫希邪惡的笑,滿意的看着她被情欲侵占了理智,在他身下扭動着嬌軀的模樣。

“不乖的小東西,将你真正的欲望全都展現出來吧。”他伸出手,掬起她散落在床鋪上的一頭如絲般的光澤長發,輕嗅着。

蘇汐曼還在做思想鬥争,但是歐炫希卻看得出來,她的身體已經先她的思想一步的沉淪在了欲望之中!臣服在了他的身下!看着她為他的暫離而痛苦着,這是他最樂于見到的!他要她永遠都活在他的控制之下才行!

今晚的歐炫希似乎刻意要折磨蘇汐曼,害她幾乎難以自持,在他的懷中既尴尬又興奮,既害羞又享受,漸漸的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別,不,不行了……我不要了……”蘇汐曼沙啞的聲音,帶着拼命的壓抑,羞于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

chapter 56

她有些不能确定歐炫希是不是吃錯了藥,不然他為何要如此的熱情,如此的百戰不殆。

整整一夜,他已經要了她四次了,他該不會是想将她做死吧?

“乖,老婆……叫出聲來,我喜歡聽你叫……”歐炫希突然間俯下身,一口咬住了蘇汐曼的耳朵,聲音嘶啞,近乎一種親昵的喊了她一聲老婆。

蘇汐曼心頭一顫,這種感覺,實在太過陌生,這是他們第一次做這種事的時候他叫她老婆,讓她有些被他寵愛的感覺,她不太适應的想要逃避,卻被他壓在身下,更加熱切。

經過了一夜的索要,她又累又乏,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在體力上,女人總不是男人的對手,何況她面對的還是歐炫希那樣精力旺盛的男人。

蘇汐曼迷迷糊糊的睡着,困倦的身體懶惰的像是冬日暖陽下的貓,誰動她,她和誰急。

只是這一覺睡的并不踏實,夢裏總是出現一張讨厭的臉,只是這張臉不是歐炫希的,她漸漸看清楚,才發現是宮烴駿的。

“蘇汐曼,上班要遲到了!我要的會議資料呢?”宮烴駿朝她吆喝。

蘇汐曼一驚,立即從沉睡中驚醒過來,後知後覺的看到了壁鐘上的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天吶,這麽晚了!難怪會夢到宮烴駿!

她記得昨晚他告訴過她,今天上午九點,公司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絕不能遲到了,她還要把會議資料發給大家看。

現在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翻開手機一看,全是宮烴駿的來電,他已經在催她了。

蘇汐曼拍拍自己僵了的臉,趕忙翻身下床去洗漱。

昨晚歐炫希也不知道發的是什麽神經,簡直要把她榨幹了才滿意,莫非是在其它女人那沒有讨到好處,所以來她這裏發洩麽?

想到這裏,蘇汐曼只覺得心底裏說不出的堵,她努力讓自己清醒而理智起來,臉上才顯得平整寧靜了許多。

“起這麽早幹什麽去?”蘇汐曼剛從洗手間出來,正在櫃子裏翻找衣服,背後就傳來歐炫希熟悉的聲音。

她脊背一僵,驚訝的轉過身去,竟發現歐炫希還躺在床上,就這樣直盯着她,唇角抿起,顯得那麽酷,可是又那麽的冷情。

這家夥怎麽還沒走,以往這個時候他早去公司上班了?

“呃……去做SPA!事先預約好的!”蘇汐曼随即編了個理由,繼續穿衣服。

歐炫希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嗯”了一聲,只是那語調極為硬冷。

蘇汐曼換了身知性而精幹模樣的套裝,在脖子上特意系了一條絲巾,遮去那被種了草莓的痕跡。

“我先走了!”她留下一句話,匆匆開門離開。

走到樓下的時候,剛好遇見周嫂,她看到蘇汐曼起得比歐炫希還早,眼裏難免流露出驚訝之色。

“夫人,起這麽早?”

“嗯。”蘇汐曼點了點頭,直接沖出大門。

來到帝銳大廈門口,已經只剩下五分鐘的時間,宮烴駿的助理Jack哥早在公司門口等候了。

“喲,我的祖宗,你終于來了,總裁一直等你呢。”

Jack哥一見到蘇汐曼,就連忙迎了上去。

“路上塞車,我又起晚了。”蘇汐曼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跟着Jack哥乘電梯到會議室,裏面早已坐滿了人。

宮烴駿衣冠楚楚的坐在主席的位置上,看到蘇汐曼進來,嘴唇翕動兩下,卻沒有做聲。

若論長相而言,宮烴駿确實耀眼非凡。

就算跟很多娛樂圈的明星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仿佛只要看到他那張異常俊美的臉,就仿佛覺得,世界處處充滿了陽光。

宮烴駿就像是一直在陽光下長大的男人,自信、高大、正派、陽剛,不像歐炫希那麽陰險、腹黑、深不可測,讓人猜不透他心裏想的什麽,陰鸷起來就像地獄裏的惡魔。

蘇汐曼來到宮烴駿身邊坐下,看到他平和俊秀的臉龐,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樣不可忍受。

好像是頭腦裏擦去了關于他的不美好回憶,又繼續開始她的秘書工作。

電腦連線,待會兒用投影儀放圖片給大家看。

收拾完畢之後,宮烴駿看了看蘇汐曼:“陳秘書,會議材料呢?”

蘇汐曼剛剛想說“就在桌上”,可是眼角随便一掃,桌面上清潔溜溜的,什麽東西都沒有!難道剛剛被人偷走了?

蘇汐曼心下一怔,有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再多的解釋也來不及了,會議馬上要開始了。

蘇汐曼趕緊道:“我立即去打印。”

她立即起身,跑回自己的辦公室,準備在電腦裏取出存檔資料。

可奇怪的是,她明明把東西放到電腦桌面上,結果連資料帶整理出來的文檔,居然什麽都沒有!就連回收站,也是幹淨一片!

圖片因為存在U盤裏準備放投影儀的,所以才保存下來!

一滴冷汗從額角沁出,蘇汐曼再沒有經驗也意識到,自己被人陰了!

辦公室政治,果然相當的可怕!可現在明顯不是調查誰陷害她的時候,還有一大堆公司領導,在等着她的會議資料。

她又趕到碎紙機前,那裏果然有一堆新鮮紙屑。

蘇汐曼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就回到了樓上的會議室。

推開門,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她。

宮烴駿質疑的問:“陳秘書,會議資料準備好了沒有?”

蘇汐曼低眉垂眸,她的聲音有一絲的顫抖:“抱歉……還沒有準備好。”

這句話一出,會議室裏頓時一片嘩然!

宮烴駿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表情相當的難看。

他從座位上站起,做工良好的衣衫繃緊,顯示出他身體裏包藏着極大的怒意。

而就在這時,蘇汐曼忽然擡起頭來,站直了身子,蒼白的臉上帶着一絲自信的微笑。

“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我口述材料,會讓大家更直觀的理解。”

說完這一句話,她又看了看宮烴駿。

“宮總,可以嗎?”

宮烴駿盯着她看了半響,什麽也沒說,不過在猶豫了一瞬後,他坐了下來,算是默許。

蘇汐曼邁開步伐,走到主席臺一旁的桌子前,調出了圖片資料,投影儀頓時打出了一幅幅精美的圖畫。

而她,則拿着一直中性筆,在圖畫旁寫出幾組數據。

這些資料都是她親自收集、整理、分析的。

此刻,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在她腦子裏一個接一個的跳了出來。

“順豐地産創立于十年前,以拆遷安置房和小型社區為主要方向……”

蘇汐曼頭腦清晰,思路開闊。

從順豐地産的歷史切入,既說了這幾年的發展壯大,又點出不足,再過渡到最近幾單生意,從而引出他們帝銳收購順豐地産,進軍房地産市場的可行性。

作為佐證,她引用的數據也很豐富,圖片的展示也非常到位。

底下一片寂靜,早已沉浸在她滔滔不絕的演講中。

宮烴駿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她,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以前,他一直以為她是那種做事情有點迷糊的小女生。在他面前,一直雖然偶爾張揚,但在公事上卻沒有這麽大的能量。

只是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麽幹練精明?

看着她那神采飛揚的側臉,他的嘴角,漸漸的勾起一個美妙的弧度。

其實,她這個樣子,還挺好看的!如果不是因為沈玲,他或許會提拔她當一個部門經理,但為了玲玲,他必須親自監督蘇汐曼。

就在這時,蘇汐曼的講話完畢,換來的是下面一片掌聲。

蘇汐曼微松一口氣,見到大家滿意的表情,她知道自己這一關終于是勉強渡過了。

從會議室裏出來,蘇汐曼踉跄了兩步,幾乎站不住腳。

剛剛的那番演講,幾乎透支了她所有的精力。

昨晚過分的體力消耗,加上早上為了趕時間,她連早餐都沒有吃就出來了,這一下子演講,從體力到腦力,都讓她精力透支。

她憊懶的走到休息間,想給自己沖杯咖啡。

正巧,剛剛走到休息室,就看到宮烴駿也在這裏。

本來宮烴駿是想來贊美她一兩句的,畢竟她剛剛的表現成功幫到他,那些董事跟股東都很滿意,看來他們應該會很快通過帝銳進軍房地産開發的議案。

但是話到嘴邊,卻變了味:

“陳秘書,你怎麽在這裏?我的辦公室髒死了,根本沒法辦公!”

蘇汐曼皺眉瞪了他一眼,真是剝削階級,沒看到她已經累成這樣了嗎?還要催她去工作?

“宮總,我能不能先喝一杯水,休息一下再去?”蘇汐曼試着好脾氣的跟他商量。

誰知宮烴駿卻不近人情道:“陳秘書,你完全可以在收拾完我的辦公室以後再休息!”

“你!”蘇汐曼憤恨的瞪向他,宮烴駿卻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知道了,就快點去!”

宮烴駿轉身就走,留給她一個冷峻的背影。

“給你一個小時,耽誤了我的時間你賠不起!”

蘇汐曼憋氣了半天,上樓,把他的辦公室當成了撒氣對象。

握着抹布掃帚,風卷殘雲一般收拾。

她敢肯定,宮烴駿這絕對是在公報私仇。

他認為是她搶走了沈玲心愛的男人,所以就借着工作,對她施加報複!

要不然,好好的為什麽要這樣刁難她?

蘇汐曼在心裏痛罵着宮烴駿,打掃完辦公室,她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拖着疲憊的步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蘇汐曼臉色難看的托着下巴,精神恍惚。

“喝杯水吧,你辛苦了。”Jack忽然來到她的座位邊,親自倒了杯水遞給她。

蘇汐曼驚訝的擡起頭來,沒想到一貫對人對事漠不關心的Jack哥,會親自給她倒水主動關心。

“謝謝!”她感激的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你不開心?”Jack盯着她的臉問。

“沒什麽,就是有點累了!”蘇汐曼呼了一口氣,伸手錘錘後背。

Jack沉默了一會,突然道:“其實也不是宮總有意要為難你,而是你是他的第一任女秘書,自宮總接任執行總裁一職以來,從來都沒有招過女秘書,全公司上下都懷疑他的性取問題,想不到,他卻莫明其妙的讓你當他的秘書,公司上下能不意外嗎?宮總對你嚴格要求,也是為了堵有心之人的口。”

聽到Jack的這番話,蘇汐曼忽然覺得宮烴駿這樣對她可以理解了。看來他的性取向問題,不僅是沈家的人關心,就連全公司上下的人都懷疑過。

雖然她知道他不可能那方面無能,但別人并不知道宮烴駿這般守身如玉是為了誰?在一般人眼裏,總認為男人到了這個位置,身邊就應該是美女不斷,可偏偏宮烴駿只喜歡沈玲,還為她不近女色了這麽多年。

蘇汐曼忽然有些羨慕起沈玲來,她有一個這麽愛她的男人,還能嫁給邱慕辰那樣的丈夫,似乎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陳小姐,你還沒吃早飯吧?差不多是午餐時間了,趕快去吃吧。”Jack突然關心的說。

“啊,我手邊還有幾份文件沒打印好!”蘇汐曼愁眉苦臉的看着面前一堆的工作。

就算宮烴駿不想別人在背後說他們的閑話,可給她安排的工作是不是太繁重了些,完全超乎一個正常人可以負荷的标準了。

“我去幫你印吧,你去下樓用餐!”Jack二話不說就接過蘇汐曼手頭的工作。

蘇汐曼連聲答謝,她現在真是餓的頭暈眼花了,既然Jack肯幫忙,她也就不推辭了,先去樓下吃完午餐再上來繼續工作。

蘇汐曼搭乘電梯,來到了二樓公司的員工餐廳。

早已有三三兩兩的員工圍在桌子邊,坐在一起用餐,看到蘇汐曼走進來,紛紛露出驚訝的眼神,然後低着頭小聲的議論。

“聽說她就是宮總新招來的秘書?”

“宮總怎麽會看上她呢?穿着打扮很普通嘛?”

“就是就是,這樣的女人剛來帝銳就坐上了總裁秘書,也不知道背後使了什麽手段?”

幾個無聊的女職員,邊吃着飯,邊八卦的談論着蘇汐曼的事。

她們可是帝銳的老員工了,曾經公司裏有幾個貌美如花的女職員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沒有擠到宮烴駿身邊去,現在到好了,随便招一個不明不白的女人,就能每天目睹他那俊美出色的容顏,耳聞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女職員紛紛對蘇汐曼嗤之以鼻,蘇汐曼沒想到自己到帝銳上班沒幾天,就成了公衆人物。

很明顯,她們說的那些話,是特意說給她聽的。

只是無中生有的惡語中傷,是入不了她的眼的,蘇汐曼全當沒聽到,不動聲色點完餐,來到座位上吃了起來。

“呦,堂堂的總裁大秘書,居然會來這裏吃飯,真是稀奇啊!”百合用完餐,端着一杯熱咖啡,踩着高跟鞋搖曳的走過來:“怎麽沒有跟宮總一起去外面山珍海味啊?”

蘇汐曼不理她,繼續吃自己的。

她知道,這個百合很妒忌自己,雖然是百合将她招進帝銳的,但她一進來就做了宮烴駿的秘書,比她的職位還高三級,她怎麽可能看她爽呢?更何況上次那次飯局,百合還一直覺得是蘇汐曼搶了她的風頭?

百合見蘇汐曼不理會她,心中更氣,她朝身邊的幾個女人眼光對視了幾眼,譏嘲道:“別以為自己有點狐媚的妖氣,就能迷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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