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迷歡 (18)
的,就越向前傾。
“什麽誰派來的?我不明白你說什麽?”蘇汐曼還是一頭霧水,她只不過說自己在法國住過,他有必要就這麽大反應嗎?
宮烴駿緩緩勾起薄唇,冷笑一聲:“或許我應該換個方式問你,你身上戴的這個‘夢菲特彩鑽’,價值過億,以你的薪水恐怕一輩子也買不起吧?”
蘇汐曼怔了怔,低頭看自己脖子上挂着吊墜,怎麽這個還有名字,叫‘夢菲特彩鑽’?價值竟是過億的天價?
這個确實是歐炫希送給她的,他送給她的珠寶首飾那麽多,她根本就戴不過來,只不過覺得這個跟衣服配,就拿來戴了,沒想到宮烴駿一口就說出了它的名字,還報出了它的價格?
看來這個男人是在懷疑她似乎不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秘書,來帝銳工作是別有企圖的。
“是,我是被人包養了,這樣你滿意了嗎?宮總?”蘇汐曼深吸一口氣,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大方的承認道。
“你……你居然敢承認?”宮烴駿胸口一滞,有股失望的情緒在眼底流瀉。
“就算我是被人包養了,就算我買不起這個彩鑽,那又怎麽樣?請問宮總,這跟我的工作有什麽關系嗎?這好像是我的私人問題,你只是我的上司,無權過問女職員的私生活!”蘇汐曼擡起頭來,目光凜然的對上他的眼。
宮烴駿毫不憐惜的抓起她的手,表情變得更冷了起來:“我雖然不想幹涉職員的私生活,但你是我的秘書,如果包養你的人是我們公司的競争對手,又或是對帝銳別有用心,陳秘書,我不得不懷疑你來這裏就職的目的了?”
“宮總,你這麽說就是懷疑我是公司的內鬼了?請問自從我當你的秘書以來,公司有沒有丢了一件大案子,或是出現商業機密被盜的情況,你這樣毫無根據的懷疑我,我也是可以告你的!”蘇汐曼挺直了腰板,毫無懼色。
宮烴駿眼眸深深的眯起,透着冷漠與疏離:“告訴我,包養你的男人是誰?”
“無可奉告!”蘇汐曼冷冷的吐出幾個字。這男人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了,非要在這裏誣陷她,她才不要陪他一起發瘋!
“快說,是不是歐炫希?”宮烴駿拉近她的身子,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面頰上,幾乎是咬着她的耳垂問的。
蘇汐曼皺起秀眉:“都說了無可奉告,這不關你的事!”
“不說?好,我有的是方法讓你跟我說實話。”宮烴駿心裏湧起一股恨意,他大力的抓起蘇汐曼的手腕,要将她往門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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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汐曼身子剛被松開,感覺到男人瘋狂的氣焰,她驀地擡腳往他的下面踹了一腳。
宮烴駿吃痛了一聲,微微松開了些鉗制,滿臉怒氣的瞪向她:“陳美娜!”
蘇汐曼睜着一雙滿是怨怼與憤慨的眼睛,與他對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愧。
本來嘛,她按時來上班,好心好意的幫琴姐的忙,這關他什麽事?他有必要當着策劃部所有人的面,揭露她是被有錢男人包養的情婦嗎?
辦公室裏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對她指指點點了,同事們都在竊竊低語。
蘇汐曼感到再也待不下去了,她匆匆拿起辦公桌上的包包,就往外跑。
深紫色的裙角在電梯邊一個急轉彎,便消失無蹤。
“shit!”宮烴駿暗咒一聲,大力的捶了下牆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剛剛一想到她可能真的是做了別人的情婦,心裏就莫名的火氣。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女人,沒想到竟是有這種背景的,他不禁有些急躁,剛才的态度是惡劣了些。
宮烴駿壓抑住胸腔內的火氣,站定了幾秒後,他便開始發了瘋一般地沖了出去。
蘇汐曼坐的電梯已經下去了,他便搭旁邊的電梯趕忙下去追。
他有種預感,如果現在不把她拉住了,這小女人明天一定不會再來上班。
外面的天在下雨,朦朦胧胧淅淅瀝瀝的,卻總是不見停。
蘇汐曼沒有帶任何雨具,瞬間就被淋濕了,她也不想再回去借傘那麽丢臉,咬咬牙,冒雨沖了出去。
宮烴駿追出來就看見那個提着包包穿着深紫色短裙的小女人,正低着頭往前走,滿身都被雨水浸濕了,還在跌跌撞撞地穿過人群,越走越快。
“陳美娜!”宮烴駿猛的奔跑幾步,快速沖上前,扯了她一把。
“幹嘛?”蘇汐曼擡臉怒對上面前的男人,她現在心情煩的很,誰都不想理,擡手就甩開他的禁锢。
宮烴駿被她花了的臉,吓得倒退了一步,這女人竟然哭了?
雖然天是下了雨,可是他卻看得清楚,她是真的哭了。
“你哭什麽?”他嘴角一抽,心情莫名的煩躁。難道是他剛才太過分了,說了什麽話傷害了她?
可是既然有勇氣做別人的情婦,還怕人說幹什麽?
蘇汐曼狠狠的瞪向這個罪魁禍首,揚高了手,拿着包朝他打了過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他以為她願意做歐炫希的情婦嗎?他以為她就這麽想自甘堕落嗎?明明有深愛的男友,卻要被迫選擇出賣自己,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他懂嗎?
宮烴駿雙手抱頭,擋住蘇汐曼攻擊過來的拳頭,便擋便喊:“夠了夠了,有話我們好好說,你這女人怎麽這麽暴力啊!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還是趕快回家去洗洗吧?”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蘇汐曼憤憤的吼回去,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她的眼,不用他提醒,她也可以想象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慘不忍睹。
揪住宮烴駿此時穿的純白色西裝,蘇汐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自己的臉就是一陣亂揩。
“啊,你這個死女人,又拿我的衣服去擦你的髒臉!”宮烴駿簡直要爆發了,他是個有潔癖的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衣服髒兮兮的,可這可惡的女人,偏偏就愛把髒東西往他身上弄。
上一次是吐了他一身,這次又是那他純白的西裝擦臉,他剛買的Armani西裝啊,十幾萬塊錢一套,被這女人全毀了。
蘇汐曼的臉依然哭花着,宮烴駿的西裝也好不到哪去,大家兩敗俱傷,誰都不好過。
“靠。”宮烴駿脫了西裝,猛地擲在地上。
他也是有火氣的,何況她是他的誰,他幹嘛要這樣低聲下氣地哄她?即便是玲玲,他也從來沒有這樣哄過。
蘇汐曼看着宮烴駿又怒又氣的狼狽樣,心裏冷笑了兩聲,算是報了仇了,轉身便繼續往前走。
哼,誰讓他在公司裏那麽诋毀她,她蘇汐曼也不是好惹的!
宮烴駿不死心的又過來拉她,“陳美娜,話不說清楚哪都不要想去!現在我以你上司的身份命令你,好好說話,不許回嘴。”
為什麽又要拉住她,連宮烴駿自己都說不清楚,只是有些害怕看到她轉身離去的背影。
“說什麽?說我為什麽會被包養?說我怎麽認識歐炫希的,這跟你有什麽關系?”蘇汐曼甩開他的手,不想理會。
宮烴駿捉住她的纖腰,将她逮到自己懷裏,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你當初就是為了釣上歐炫希這條大魚,才會抛棄邱慕辰的吧?現在你看邱慕辰有錢了,是不是後悔了?你就這麽趨炎附勢,見利忘義?”
“你什麽意思?”蘇汐曼看着他,漂亮的大眼睛裏全是淚水:“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女人?你覺得像我這樣的女人,就算是被男人抛棄了,也是活該,是咎由自取?所以你剛剛就可以在辦公室裏,那樣當衆羞辱我?”
蘇汐曼心中氣憤難平,她揚了巴掌過去,手腕卻被宮烴駿死死扣住了。
“你別不承認!從我知道你一邊跟邱慕辰糾纏不清,另一邊還在做歐炫希的情婦開始,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不過如此,無非就是價碼高低的問題。”
宮烴駿像是看穿了她一樣,一副老練蔑然的口吻,痛快的問道:
“說吧!你要多少錢?要多少錢你才不會再打邱慕辰的注意?要多少錢才肯不繼續當歐炫希的情婦,只要你乖乖地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之前的一切我都不再與你計較,以後就做我的女人,只做我的女人!”
既然這個女人還能引起他的一點興趣,他也不介意花點錢把她收歸己用了。反正只要她做了他的女人,一方面他不用再擔心她跟邱慕辰還有牽扯,破壞玲玲的幸福;另一方面他也可以把公司裏的大小事放心的交給她,以免她是歐炫希的情婦,洩露了消息。
“宮烴駿,你去死吧!”蘇汐曼恨不得再拿包打她,胸腔裏起伏着怒氣:“想追我的男人千千萬,排長隊野輪不到你,少在這裏說瘋話了!”
“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良禽擇木而栖,一個女人再怎麽獨立,總歸是需要有個男人的庇佑的。邱慕辰你以前抛棄過他,他對你肯定心存芥蒂;歐炫希的情婦那麽多,你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等過了青春年華,他也就不要你了,還不如考慮跟了我宮烴駿!”宮烴駿說的在情在理。
蘇汐曼只覺得好笑,反問道:“難道宮總就沒有情婦嗎?”
“別的我不敢說,但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證在我結婚之前只有你一個情人,就算我結了婚,你這碗飯也丢不了,而且能吃得很好!”宮烴駿故意誘惑她。
蘇汐曼無語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神經病!”
她是頭腦壞掉了才會答應他,放着好好的歐太太不做,跑去做他宮烴駿的情婦,她可沒有神經錯亂。
就算是選擇邱慕辰,也是為了愛情,選擇他宮烴駿為了什麽?論錢財,他比不上歐炫希;論感情,她跟他根本就沒多少交情。
宮烴駿見蘇汐曼轉身就走,以為她是覺得錢少,又追了上去。
“你別走,我給你的價格很公道,絕對不比歐炫希給你的少。只要你平常在公司裏面不是太嚣張,我可以許半個老板娘的位置給你,你想幹嘛幹嘛,我絕不多問你一句!”宮烴駿邊走邊說。
蘇汐曼靜默着不說話,懶得跟他多言。
這個時間,大街上都是打着傘經過的行人。
偏偏她跟宮烴駿又沒打傘,兩個人在馬路上拉拉扯扯,都是一副狼狽的模樣。
蘇汐曼停下腳步,十分冷靜的看着他:
“宮烴駿,我很累了!”
“嗯。”宮烴駿點點頭,卻沒有要走開的意思。
“我肚子也很餓了!”蘇汐曼無奈的又道。她已經沒有多少精力再跟他瞎鬧了!
“嗯,那我帶你去吃飯?想去吃什麽?”宮烴駿還是沒搞清楚狀況,拉着蘇汐曼的胳膊,就往附近的一家酒店走去。
蘇汐曼甩開他的手,很無語的看着他:“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選我?”
“我也不明白,只是覺得你很适合當我的情婦,大概就這樣!”宮烴駿摸不着頭腦的說。
他從沒有跟女生交往的經驗,唯一追過的女生就是沈玲了,還是個失敗的經歷,所以他這個人基本上我行我素,聽不懂女人話中的言外之意,也不懂得怎麽哄女人。
“你聽着,我對你沒興趣,也不是歐炫希的情婦,你再糾纏我,我就辭職!”蘇汐曼豁出去的沖他吼道,實在被這男人煩的不行。
“不行。”宮烴駿聲音已經冷了,因為她說對自己沒興趣?所以心情有些悶悶的?他又被女人拒絕了嗎?
chapter 76
“什麽不行?辭不辭職是我的自由,我賣給你了嗎?”蘇汐曼恨的牙癢癢的吼道。
“等同于是。”宮烴駿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按開一張圖片給她看。
那上面有一份文件,白紙黑字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那上面确實有她的簽名,大大的“陳美娜”三個字。
“什麽東西?”蘇汐曼納悶的問。
“你上班的第二天我讓你簽的東西,三年的用工合同,三年之內除非我炒你,不然你就得賠我錢,一年五十萬,現在拿錢,一共一百五十萬,拿完立馬就可以走人。”宮烴駿早有準備,使詐道。
“你……你卑鄙!我做你秘書一年薪水你才給我多少錢?不幹了你反而問我要一百五十萬?”蘇汐曼簡直氣的直跳腳,真是萬惡的資本家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擺明了欺負人嘛!
宮烴駿高舉起手機,揚唇道:“我的女人也是按照年薪制結算,比你做秘書的薪水高很多了,只要你答應做我的情人,我不但不追究你的違約金,額外再給你五百萬!”
“宮總,宮烴駿?!”蘇汐曼難以置信的叫他。
“我在!”宮烴駿掏掏耳朵,站在她面前。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都說了我很累了,沒心情跟你胡鬧。”蘇汐曼無語的撇了下唇,開始尋覓大街上哪裏有賣吃的。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地。”宮烴駿一下子變得很正經起來。
雖然蘇汐曼是他包養的第一個情婦,但這一行的潛規則他還是了解的,至少他認為給她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主要是他也是個年輕氣盛的男人,又有潔癖,外面的女人他嫌不幹淨,沒感覺的女人做起來又索然無味,但總不能禁欲太久吧。
雖然心愛的玲玲已經要嫁人了,但找個不太讨厭的女人,做自己的情人,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的。
“認真的?”蘇汐曼眯眼淡掃了他一眼,只覺得這個男人是昏了頭了,抹了一把被雨淋濕了的臉,她現在只想打發他走:“容我好好想想。”
“要想多久?”宮烴駿有些急躁的問,他已經很久沒碰女人了,在那方面是急了點。
“說不準,你總要給我時間。”蘇汐曼跟他打馬虎眼。
但宮烴駿卻一點都不肯含糊:“到底要多久?你給我一個具體時間?”
“什麽具體時間?我現在又被雨淋着,肚子又餓着,你要我怎麽想?你總不是要你未來的情人,餓着肚子來想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吧?”蘇汐曼不耐的說,伸手招下一輛出租,便準備坐進去。
宮烴駿将那輛出租車門關上,一把扯住蘇汐曼的胳膊,拉着她就走。
“喂,宮烴駿,你幹嘛?帶我去哪裏?”蘇汐曼不解他這個舉動,大力的掙紮着反抗。
“吃飯!”宮烴駿只留下兩個字,找了附近的一家豪華酒店,拉着蘇汐曼就往裏走。
“……”蘇汐曼愣了愣,怔怔的看着他。
宮烴駿回了她一個眼神:“你不是說餓了嗎?”
說完不待她反應,他已經将她拉進了酒店。
凡賽斯,A市著名的六星級酒店,服務一流,菜品一流。更重要的是,消費也是一流的。在這裏吃一頓飯,足足要花費蘇汐曼三個月的工資。
不過宮烴駿說今天他請客,所以蘇汐曼也就放心的跟他進去了。
“給我們開一間房,再準備兩套衣服。”宮烴駿對已經迎面上來的服務生吩咐。
“是是。”服務生忙點頭。
宮烴駿是凡賽斯的常客,他當然知道這男人顯赫的身份,萬萬不敢得罪。
盡管此時兩個人已經被大雨淋透,衣冠不整,但只要是宮烴駿發話,就算是乞丐他們都會像對待菩薩一樣的好好伺候着。
倒是蘇汐曼,一臉怔愕的表情,雙手護在胸前:“你說什麽?開房?你想幹什麽?”
她好像還沒答應要做他的情人吧,不是這麽快就帶她來酒店開房,這麽直接?
宮烴駿眼中閃過一抹戲谑的笑意:“如果不開間房,把濕衣服先換下來,難道你想穿着這身濕衣服坐在餐廳裏吃飯?”
蘇汐曼愣愣的看着兩人被大雨淋濕後的狼狽模樣,跟這個高雅、奢侈的豪華酒店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因為宮烴駿的名號,酒店經理估計都不會讓他們進來吧?
無奈之下,她只好跟着宮烴駿去他剛要的那間房換衣服。
這家酒店總共二十層,底樓是餐廳,其餘樓層都是套房,越往上越高級。
而在頂樓的房間,自然是總統套房。
服務生為他們打開頂樓的一間套房的門,跟着就告退了。
宮烴駿直接走進去,脫下西服,回頭看了眼蘇汐曼:“去洗個澡,換一套幹淨的衣服,我在卧室等你。”
在卧室等她?什麽意思?
蘇汐曼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情況,宮烴駿就已經朝卧房的浴室走去了。
他将外面的浴室讓給了蘇汐曼,自己用裏面的。而他又有潔癖,這身濕嗒嗒的衣服早就穿不住了,要從頭到腳立馬換掉才行。
蘇汐曼緩緩走進去,沒想到總統套房比想象中的還要大,簡直就是一個小型別墅,有客廳,有主卧,有廚房,有浴室,有陽臺,有桑拿房……而且每個房間的裝扮都是截然不同的,讓人煥然一新。
這些有錢人就是奢侈,不就是換件幹淨的衣服嘛,去趟衛生間不就行了,有必要租一套這麽豪華的總統套房浪費嗎?真不知道像宮烴駿這樣的有錢人是怎麽想的!
蘇汐曼來到偌大的浴室,這裏簡直比以前她住的教職工宿舍還要大。
她将濕衣服脫下,簡單洗了一個熱水澡。
幸虧她有把化妝品帶在身邊的習慣,當她從浴室裏出來後,就開始重新為自己化了個淡妝。
酒店服務生敲門,送來了為她準備好的衣服。
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酒店人員為了讨好宮烴駿,特意挑選了最貴最時尚的一款套裙。
主要以銀白色的絲綢和輕紗為主制成的淑女裙。它的每一個設計,每一道剪裁,無一不沁出屬于女人的那種獨特的柔感。柔的像清風,柔的像春水。
蘇汐曼只需看上一眼,就知道這條裙子一定價值不菲。可是她之前的那套套裝已經濕透,沒辦法再穿。眼下她的選擇,也只有這一條裙子。
輕聲嘆了一口氣,蘇汐曼拿起裙子回浴室換上。
換好後,來到宮烴駿之前跟她說的那間卧室裏,卻沒見他的人,倒是他那身換下來的濕衣服還在。
蘇汐曼估計宮烴駿是有什麽事先出去了,決定在卧室裏等他回來,畢竟她這一身衣服還是宮烴駿讓人給她準備的,就算要走,也得等他回來打聲招呼。
可一個小時過去了,宮烴駿仍然沒有出現。蘇汐曼剛被大雨淋過,頭微微有些暈沉,終于抵不過疲憊,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宮烴駿剛被慕名而來的酒店經理,請過去求他辦事情,好不容易跟經理談完,他回到酒店套房。
打開大門,卻沒有見到那個纖細的身影,他皺了皺眉。與此同時,注意到卧室有點點暈黃的光線順着門縫流瀉出來。
他走過去,推開房門。忽然,只感覺到呼吸一窒。
蘇汐曼安靜的睡在大床上,床頭燈散發出迷離的光暈。這件裙子前面是v字型的領口,後面則露出她的大半個光滑的背部,白色貼身絲綢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腰身。未過膝蓋的裙子上用白紗點綴了若幹個褶皺,輕紗下是一雙纖長幹淨的美腿。
剛才蘇汐曼因為發濕而沒來得及将頭發梳起,此刻,長長的如綢緞般順滑的頭發全部披散在身上。黑白兩種迥然不同的視覺沖擊,再也沒有人能将這件裙子穿得如她一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宮烴駿仿佛受到蠱惑一般,腳下的步伐不受控制的走過去,坐到她的床邊。
他俯下身,指尖緩緩的觸碰到蘇汐曼微啓的嬌唇上,他此刻仿佛仍舊能感覺到上一次吻她的甜美。想着想着,下腹竟止不住湧上一股熱潮。
許是感覺到宮烴駿的視線太過灼熱,蘇汐曼悠悠從睡夢中醒來。在對上宮烴駿晦暗的黑眸時,她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坐了起來。還未完全清醒的雙瞳,此刻透露出的是讓人憐愛的無辜迷惘的神情。
“宮總……”她睡眼朦胧的喊了他一聲,那聲音如貓咪般好聽,撩撥的人心裏癢癢的。
宮烴駿身子一僵,迅速轉過身收回視線,掩飾自己的失态。
“快起來,我們下去吃東西。”他故作冷冽的說。
“哦!”蘇汐曼怔愣的點頭,搞不懂宮烴駿為何突然又是一副寒冰的表情。
她甩了甩頭,卻感到睡過覺之後,頭好像更沉了。
應該是沒吃東西的緣故,蘇汐曼苦笑一下,昨晚被歐炫希折騰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上班了,連休息一下都沒有,再不進食,她整個人都要癱了。
來到豪華的酒店一樓餐廳,兩人已經換了身幹淨時尚的衣服,面貌自然也是一新。
服務生為他們引到一個餐桌上,坐定之後,宮烴駿點了兩份套餐。
蘇汐曼只是托着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用餐的過程,她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宮烴駿不禁感到一陣煩躁。
他忍不住提醒她:“陳秘書,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你回去考慮一下。”
“嗯。”蘇汐曼漫不經心的應了聲,只覺得頭暈的很,沒功夫跟他多扯。
“你……要考慮多久?”宮烴駿又問,剛剛看到她睡美人的迷人模樣,他差一點就忍不住吻上去了。
“不知道!”蘇汐曼吃着手裏的一份牛排,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宮烴駿看着她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的怒從心生。
“兩個星期,我最多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考慮,這兩個星期裏面我們還是正常的上司下屬關系,兩個星期以後,你的答案如果是‘不’,我不但開除你,還全行業通報你,讓你到哪都找不着工作!”宮烴駿使出陰招。
蘇汐曼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卑鄙’!敢情這些有錢人,都是這麽‘逼良為娼’的?
她就是不答應做他的情婦又怎麽樣?全行業通報就通報,反正她早就不稀罕他這份工作了。
不過現在她是不會直接告訴他的,她就是打算到時候再耍耍他。
已經是晚上六點,下班時間了。歐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的門緊閉着,歐炫希修長的身影伫立在暗燈之下,淡淡的煙圈将他的輪廓勾繪的性感魔魅,他站在高處,眺望着城市的上空,看着燈火缭亂,心情無比的煩躁。
他眼底的光芒若有所思,目光深沉而複雜難懂。
公司裏的大小事務,他總是能處理得天衣無縫,從無匹漏。在他手中,從來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憑其在商政界的冷靜與智慧,只有讓歐氏更加壯大。
至今為止,唯一超出他掌控人和事,都跟蘇汐曼有關。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他追了她這麽多年,好的壞的、軟的硬的,各種方法他都用過了,可依舊無法贏得她的心。
由始至終她的心裏只裝得下一個男人,就是她的初戀情人——邱慕辰。
他本以為她跟他結婚了,會收斂一點,慢慢的學會接受他,愛上他。
可結果呢?她居然背着他,私下裏偷偷跟邱慕辰見面。
想到下午助手跟他彙報的調查結果,那個挂件是她跟邱慕辰去的餐廳贈送的紀念品,他們一起在那裏用餐,他的心就被狠狠撕裂了的痛。
一股從未有過的妒忌之火,将他的理智徹底的燃燒殆盡了。
歐炫希狠狠的捶了辦公桌一拳,讓剛進來的莫琛吓了一跳,但莫琛很快就恢複了鎮定的表情,這些年跟在歐炫希身邊,他什麽風浪沒見過,但自家老板發這麽大火,還是頭一次。
歐炫希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他常常将自己的真實情緒隐藏的很好,讓外人猜不透他究竟是高興還是生氣。但有本事讓他們老板流露出真實感情的人,除了蘇汐曼,他不做第二個人猜想。
也許真是應了那句話叫‘一物降一物,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他們老板是注定要栽在蘇小姐的手上了。
“什麽事?”歐炫希已經感覺到身後有人進來了,但遲遲不說話,他不由皺眉問。
莫琛立馬回神,畢恭畢敬的提醒:“老板,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今晚的應酬……?”
“嗯,替我安排一下,我一會就去!”歐炫希點點頭,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他一向公私分明,不會因為私人感情耽誤了公事。
夜幕深沉,漆黑的天幕上,明月高懸。之前突然襲來的一場暴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璀璨的星光,恍如随手丢棄在黑色帷幕上的夜明珠,灑落一地晶瑩。
蘇汐曼跟宮烴駿吃完飯,又陪季文瀾去逛了會街,等到她回到歐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剛打的回來,輕輕推開門,竟然和歐炫希在客廳裏狹路相逢。
“你到哪裏去瘋了,這麽晚才回來?”
歐炫希懶洋洋靠坐在沙發上,領帶松開,襯衫扣子散開了幾個,半露出性感的胸肌。
他俊美的臉上一片暈紅,眼眸迷離半阖,呼吸粗重,看得出喝了不少酒,正處在半醉半醒的狀态。
蘇汐曼皺眉,關上大門走了進去,頓覺得一股酒氣飄蕩過來。
很少看到歐炫希會醉倒,因為她很清楚他的酒量相當厲害。
而且做生意的人,酒桌上最會就是耍太極,他更是翹首,灌醉了一堆人,往往就剩下他一個人清醒。
今天他竟然醉了,不用想了,肯定是心情不好,自己灌醉自己。
她才不要去惹一個喝醉了酒,而且心情很不好的男人。
“我和文瀾去逛街了,我想不用經過你的同意吧!”蘇汐曼說完,就轉身走向樓梯。
又是去逛街?她就不能換一個新穎點的借口來騙自己?
歐炫希一聽到蘇汐曼這麽說,心裏就一肚子火,他才不相信她是跟朋友去逛街了,這麽晚回來,肯定又是跟邱慕辰秘密在外面約會了。
蘇汐曼才走幾步,就聽到沙發上窸窸窣窣起來的聲音。
然後是沉重的腳步聲,向着她而來。
起初她也沒在意,以為是歐炫希起身上樓去睡覺,這麽晚了,大家都累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也不遲。
可當她發現身後的酒氣越來越濃重,蘇汐曼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她還來不及反應,歐炫希已經從背後突然抱住了她。
他雖然醉了,雙臂卻依然大力得很,緊緊箍住她的身體,把她的手壓住讓她反抗不了。
歐炫希将他的腦袋搭在她頸脖上,酒氣噴在她脖子上。
略帶硬性的頭發,摩挲着蘇汐曼的脖子,古怪而暧昧,讓她陡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樣莫名的舉動,讓蘇汐曼本能的心驚,不明白這男人究竟想幹什麽?
“歐炫希,放開我,你醉了就去睡覺,抱着我幹什麽?”蘇汐曼掙紮着,朝他大吼。
她整個人被歐炫希從背後緊緊抱住,他高大的身體整緊貼着自己,修長的雙腿夾住她的腳,完全鉗制住她的反抗。
那背後傳來的熱度和衣料摩挲,暗示着不同尋常的暧昧,讓蘇汐曼莫名的膽戰心驚。
“我問你去哪裏了?答我的問題。”歐炫希眼神陰沉如黑夜,語氣中夾雜着壓抑不住的怒氣。
他的手指扣住蘇汐曼的肩膀,猛然扳回她的身子。
蘇汐曼被他狠狠的力度扳轉身,剛想反抗,就被他整個制住,壓在樓梯的牆壁上。
靠,痛死人了。
這一撞,撞得她骨頭都生痛了,本就眩暈的腦袋,這會更是眼冒金星,果然喝醉酒的人不可理喻。
當她是犯人審嗎?還一副質問的口氣。
“歐炫希,你弄痛我了,快放開我!我去哪裏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管,你也沒資格管我!”蘇汐曼忍痛的擡頭,冷冷與他的怒目而視。
在接觸到他的眼神時,卻生生打了個冷顫,他的眼神太陰沉恐怖了。
就像宇宙盡頭的漩渦的黑洞,似乎把她也要吞噬進去,撕碎成粉末似的。
歐炫希的俊臉上露出殘忍的表情,他握住蘇汐曼的下巴,強逼她看着自己。
他眯起眼睛,對她一字一句,惡狠狠的說:“蘇汐曼,我是你的丈夫,你這麽晚沒有回家,我沒權管你,誰有資格管你?不要忘了你歐太太的身份,只要我一天沒同意跟你離婚,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蘇汐曼看着他那布滿陰霾的臉,猛吸一口氣,只覺得身體一陣發寒,連胸口也壓抑得呼吸不過來。
歐炫希他這是怎麽了,她怎麽覺得他好陌生,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現在醉酒的他,危險暴戾,讓她覺得恐懼。
“歐炫希,你喝醉了,先放開我好嗎?”蘇汐曼盡量把聲音放柔,不敢再刺激他了。
若是再繼續跟他争吵,以他現在喝醉酒的狀态,難以想象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
蘇汐曼忽然間放柔的嗓音,好像一下子喚回了歐炫希的一點理智。
他眼神恍惚的看着她,微微松開對她的鉗制。
看着她那淡柔的臉孔,近在咫尺,他幾乎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他的心一陣歡喜,可是很快又變成又痛又澀的滋味。
想起她偷偷的跟邱慕辰約會,背着他他們一起吃飯,她還要欺騙他說她是去逛街了。
一種背叛的滋味襲上心頭,心頭像被人拿刀子捅了一刀,錐心的疼痛蔓延開來。
歐炫希的眼底騰起一簇灼灼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