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分道揚镳

“原澈,你好像跟我求過一次婚了。”兩人濃情蜜意時,方儒突然想到。

“那次是在床上,不算,這次比較正式。”

這次難道不是在床上?閣下穿着睡衣,踏着脫鞋就很正式?方儒覺得自己是不是答應得太爽快了,原澈求婚可是連枚戒指都沒有啊!

“方儒,等你養好病,先和我回國一趟吧?”原澈提議道。

“你是打算?”

“沒錯,正是你猜想的那樣。”

幾天後,原澈帶方儒登上了飛往國內的航班。方儒的離開,老人開始是堅決反對的,但是經不住兩人軟磨硬泡,什麽美人計、苦肉計都使出來了,終于讓他松了口。

臨行前他警告原澈:“若我外孫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饒不了你!”

“外公,您放心,到時候不用您饒,我也會自行了斷。”

回到闊別了将近一個月的家,方儒行李都沒收拾,就先往床上撲倒,原澈也興致勃勃地撲了過來,壓在他身上。

“重死了,下去!”方儒不爽地抗議。

“不要,讓我躺會。”原澈賴在他背上一動不動。

方儒拽起枕頭往後面一砸,原澈不痛不癢,繼續裝死。

“方儒,有你在真好。”

低沉而飽含情意的聲音傳入耳中。方儒耳根微熱,小小哼了一聲,四肢躺平,認命地充當他的人形肉墊。

收拾了一番,兩人出去吃了頓大餐,回家洗完澡,便窩在床上看科幻片,只是到了後夜,科幻片就變成了真人版動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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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二人世界,讓他們徹底放松,暫時忘記一切雜事,享受着靈肉交融的甜蜜。

第二天,他們接到了原峰的傳召。

“還真是迫不及待。”原澈冷哼一聲。

“走吧。”方儒朝他伸出手。

兩手交握,并肩而行。

來到原家別墅,原澈拉着方儒下了車,無視兩旁躬立的傭人和保镖,大步朝屋內走去。

大廳中,原家幾位重要人物全部到齊。原峰像判官一樣坐在中央,神色陰沉地盯着他們。

“你還知道回來?”他語氣不善道,“丢下公司事務,一走就是一個月,連電話都不接,你想幹什麽?”

“父親。”原澈對原峰的稱呼,改為了敬稱,“我這次回來是正式遞交辭呈的。”

“辭呈?”原峰驚問他,“你要離開原氏?”

“沒錯。”

“我不準!”

“抱歉,我不是在請求。”

“你!”原澈怒視了他一會,忽然将視線轉移到方儒身上,“方先生,你不說點什麽嗎?”

“您想要我說什麽?”方儒平靜道,“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得到您的祝福。”

“祝福?你認為我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原澈打斷道:“父親,這是您跟我的事,別将方儒扯進來。離開原氏是我自己的決定,就算沒有遇到他,我也會走。”

“為什麽?這裏可是你的家,原氏将來很可能交給你來繼承。上百億的家産,你全部要放棄?”

“錢我可以自己掙,不需要您操心。”

原峰冷笑:“好啊,你漲本事了。信不信只要你走出原氏,整個z國沒有哪家公司敢用你!”

原澈用幽深的目光望了望他,然後一語不發将手上的文件放在茶幾上。

“這是什麽?”原峰奇怪地問。

“我以3000萬的價格賣掉了自己手上2%的原氏股份。”原澈輕描淡寫地回道。

“什麽?”原澈一把拿起那份資料,迅速浏覽。片刻後,他表情難看道:“你竟然将2%的原始股給賣了?而且還只賣了3000萬?”

原澤也接口道:“原澈,這些股份的實際價值你比誰都清楚,起碼比你出的價高出10倍不止,你為什麽要低價出售?”

原澈冷漠道:“這是為了感謝父親對方儒‘照顧有加’的回禮。您寄到法國的那些‘禮物’,方儒無福消受。如果還有下次,我不介意還一份更大的禮。”

原澤等人一臉疑惑,原峰卻是表情僵硬。

“放心,賣股份的錢我不會‘私吞’,全都打到了公司的賬戶上。”原澈繼續道,“我手上剩下的3%,大概也會在這幾天陸續賣掉。”

“你說什麽?你還要賣?”原峰倏地站起來,怒視原澈。

原澤出聲權道:“原澈,別沖動!損害公司利益對誰都沒有好處。”

原澈沒有理會他,接着說:“另外,我在公司任職的這幾年,除了基本工資之外,其他分紅我全部以原家的名義捐贈給了幾家福利院。公司未來幾年的發展計劃,我先後拟定了二十三份,包括人才培訓、市場規劃、産業分析、前景預測、風險投資等等,你們有興趣就看看,沒興趣就扔掉。作為公司一員,我該做的都已經做到了。”

原家幾人呆呆地望着他,一時間無言以對。

“你……這是要徹底與原家分道揚镳?”原峰終于感覺到了原澈離開的決心。

“這都是拜您所賜。”原澈站起身,昂然而立,“父親,您應該慶幸我身體裏留着一半原家的血,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任何敢傷害方儒的人!您可別忘了,雷家那兩兄弟是什麽下場。”

原峰打了個冷戰。原澈雖然是他兒子,但他身上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總能給人一種強烈的壓抑感。正因為這種氣勢,他才對這個給予了厚望,深信他的才能,必将原氏帶向另一個高峰。可惜,他偏偏愛上了一個男人,甚至為了這個男人甘願放棄一切。

原峰在商場叱咤風雲幾十年,如今竟然被自己的兒子壓了一頭。

他定了定心神,語氣強硬道:“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誤入歧途的。”

原澈冷哼一聲,拉起方儒的手徑直朝門外走去。對于頑固不化的人,他已經沒什麽可說。

“原澈,他到底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不過就是個男人,你想要多少個都有,何必為了他放棄一切?”原峰對着他的背影吼道。

原澈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走不走得出去!”原峰憤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關進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他踏出房間半步!”

話音一落,門外陸續走進二三十名身材健碩的男人,将原澈和方儒團團圍住。

“爸……”原澤想說些什麽,又原峰的瞪視下收住了嘴。

方儒回過頭,對原峰說道:“原董,您這是寧願囚禁原澈,也要阻止他和我在一起嗎?”

“方儒,找你做原澈的心理醫生,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一個決定,是你毀了我兒子!”

砰!

原澈猛地朝茶幾上踢了一腳,看向原峰的眼神如野獸般兇狠。原峰這句話,點燃了原澈努力壓抑的怒火。

他抄起煙灰缸,對着茶幾邊緣用力一砸,煙灰缸前端四分五裂,他毫不在意流血的手指,拿着只剩下半截的煙灰缸冷冷地注視着周圍的打手。

原峰剛準備上前說點什麽,原澈突然回身一腳,踢向茶幾上的一只茶杯,茶杯從原峰臉邊飛過,哐當一聲摔在牆上,瞬間四分五裂。

原靜吓得尖叫一聲,原澤和原溪也是臉色發白。

原峰退了一步,差點坐倒在沙發上。

“想留下我?”原澈語氣陰森,“父親,您确定?”

原峰頭皮發麻,最近原澈脾氣轉好,讓他差點忘記他狂躁的模樣。

“原澈。”方儒溫和的聲音突然傳來,原澈回頭望去,只見他面帶微笑,目光澄淨,溫暖的氣息如春風般拂過他的臉面。

原澈靜靜望着他,開口道:“父親,你剛才問我,他有什麽值得我喜歡的?我現在回答你,他會在我發狂時安撫我,會在我疲憊時擁抱我,會在我暴起時靠近我,會在我選擇的道路上毅然跟随我,會在我對面責難時,與我并肩而立。這樣的人,我為什麽要放手,又有誰有資格讓我放手?”

原澈冷冷瞥了原峰一眼,一手牽着方儒,一手拿着染血的煙灰缸,無視周圍的打手,步履穩健地朝門外走去。

原澈張了張嘴,喉嚨幹澀,最終沒能發出聲音,眼睜睜地看着原澈和方儒越過打手,走出原家大門原澤神色負責,原靜和原溪眼中卻閃爍出崇拜的光芒。

原峰頹然坐下,龐大的家産留不住他,薄弱的親情留不住他,空洞的威脅也留不住他。除了方儒,原澈無所畏懼。但是他真的敢對方儒下恨手嗎?顯然不行。方儒就是原澈的逆鱗,他可以盡心盡力地為公司籌劃,可以毫無怨言地承擔責任,可以不知疲倦地日夜忙碌,卻絕不會容忍任何人傷害方儒。

是他錯了嗎?是他低估了方儒在原澈心中的地位?

望着已經看不見人影的大門,原峰感覺自己恐怕做了一件無可挽回的事。

走出原家別墅,方儒看到一輛黑色悍馬停在不遠處,并非之前送他們回來的那輛。

“這輛車也是你的?”方儒問。

“嗯。”原澈帶着他來到車邊,用煙灰缸敲了敲車窗。

車窗打開,卓離探出頭來,笑道:“這麽快就完事了?我還準備帶着兄弟沖進去救場呢?”

原澈鄙視了他一眼:“看你一臉悠閑,恐怕根本沒打算出手吧?”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真不好意思。”卓離毫無愧色道,“以老大的本事,哪裏還需要我們幫忙?您看您這不是帶着嫂子凱旋回歸了嗎?”

“唉,虧我還為了支援老大,特地跑來別墅做園丁,結果什麽好戲都沒看到。”一個穿着土灰色工作服的男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駕着一把大剪刀,唉聲嘆氣地跨上悍馬。

“可不是,我照相機都帶好了。”另一個男人從後座窗探出頭,揚了揚自己手上的二手相機。

原澈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少啰嗦,坐好。”

他帶着滿臉驚奇的方儒擠上了悍馬。

上了車,方儒才發現裏面竟然已經做了4、5個人,穿着各異,好像都是被人剛從工作中拉過來充數的。

“好咧,走起。”卓離吆喝一聲,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随着悍馬的啓動,在距離他們兩百多米處,一輛又一輛的車子相繼出現,有小汽車,有摩托車,有大貨車,有出租車,不緊不慢地跟随在悍馬身後,串成一條凹凸不平、五顏六色的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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